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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僵在冰棺里,像一尊被冻结的雕像。

唇上残留的触感和那挥之不去的苦涩腥气还在,玄金锁链勒入皮肉的尖锐痛楚还在。

可他的听觉似乎是失效了,他的大脑在被人疯狂搅拌。

祭品?

水牢?

都杀了?

每一个词都听得懂,可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他的认知在摇摇欲坠。

跪伏在地的侍女,听到那传出的西个字,身体一颤,只能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随即又死死咬住嘴唇,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是……是!

奴婢遵命!”

声音抖得不成调子,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身,踉跄着逃似的冲向地宫入口的黑暗,仿佛身后有择人而噬的恶鬼。

空旷死寂的地宫里,如今只剩下青铜灯树上幽绿火焰摇曳的噼啪声,以及此刻楚昭再也压抑不住的喘息。

“你……” 楚昭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夹杂着铁锈般的腥甜。

“你杀了他们?

那些……祭品?”

他不敢深想“祭品”这个词意味着什么,更不敢去想这十年来,沈厌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那个在他记忆中,沉默却善良的小师妹,怎么会……怎么可能会变成眼前这个视人命如草芥,指尖染血的怪物。

沈厌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再次抚上楚昭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唇瓣,轻轻地为他抹去了唇边残留的一丝墨黑药汁。

动作竟带着专注的温柔,但这温柔在楚昭看来,比刚才的强吻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脏。”

她低低地说,带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执拗,仿佛他唇上沾染的任何东西,都是对她的亵渎。

楚昭偏开头,躲开了沈厌的手,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锁链因他的动作再次哗啦作响:“沈厌!

你回答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些人……嘘——” 沈厌的指尖落空,但没有动怒,反而竖起一根沾着暗红的手指,轻轻抵在自己苍白的唇上。

那双幽深的眸子凝视着他,里面翻涌着楚昭完全无法理解的黑暗浪潮,“师兄,别说话。”

她的声音很轻,“你刚醒,身子虚。

吵吵嚷嚷的,不好。”

她说着,那只悬空的手缓缓落下,转而抚上了冰棺冰冷的棺壁。

沈厌的指尖沿着棺壁内侧刻画的,繁复诡异的暗纹缓缓滑过,动作轻柔。

“这里很安静,” 她近乎呓语般地继续说道,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那些冰冷的纹路上,“很干净。

没有背叛,没有欺骗,没有……抛弃。”

沈厌抬起头,目光重新聚焦在楚昭身上,眼神里藏着偏执的满足,“只有我,和你。

师兄,你看,这样多好!”

楚昭的心沉到了谷底,沈厌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思维。

她似乎把自己,封闭在了这个冰冷血腥的地宫里,用铁链锁着他,用“祭品”……天知道那是什么,来维持着,某种她病态认知中的,“干净”与“永恒”。

“不好!

一点都不好!”

楚昭几乎是吼出来的,剧烈的情绪牵动了内腑,喉头的腥甜再也压抑不住。

“噗”地一声,一小口暗红的血沫喷溅在冰冷的棺底和覆盖着寒霜的衣襟上,刺目惊心。

他蜷缩起来,浑身脱力,眼前阵阵发黑。

地宫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楚昭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攫住了他的肩膀,那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他被迫抬起头,撞入沈厌那双骤然紧缩的黑眸之中。

里面是楚昭回来后,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恐慌。

她居然在恐慌,开什么玩笑!

“血?!”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厉鬼嘶鸣,瞬间撕裂了地宫的寂静。

沈厌死死盯着楚昭唇角和衣襟上的那抹暗红,苍白的脸上血色尽褪。

那双眼睛里的疯狂几乎要喷薄而出,“怎么会……那药……明明只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扼住了喉咙。

捏着楚昭肩膀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指关节泛出骇人的青白色。

而后又猛地松开了手,像是被那血迹烫到一般,踉跄着后退了一小步,宽大的猩红裙摆拂过地面冰冷的符文。

“来人!”

沈厌转身,朝着地宫入口的方向发出一声厉喝。

声音灌注了内力,带着金铁交鸣般的穿透力,震得整个地宫嗡嗡作响,青铜灯树上的幽绿火焰疯狂摇曳,“传鬼医!

立刻!

滚过来!”

她的身影在幽暗的光线下微微颤抖,背对着楚昭,竟透出一种濒临崩溃的脆弱。

沈厌急促地喘息着,宽大的袖袍下,紧握的双拳显然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地宫入口的阴影处立刻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显然有侍卫被惊动,却又不敢立刻现身,只能惶恐地应道:“是!

是!

殿下!

属下即刻去请鬼医!”

楚昭咳得浑身无力,只能喘息着靠在冰冷的棺壁上,看着沈厌剧烈起伏的背影,无悲无喜。

她的反应……太反常了,她囚禁他,给他灌下那诡异苦涩的药,用锁链困住他,甚至能轻描淡写地下令,屠杀所谓的“祭品”……可看到他咳血,却瞬间失控?

极致的冷酷与这突如其来的崩溃恐慌,在她身上形成了巨大的撕裂感。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楚昭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对他……并非只有纯粹的恨意和报复?

她口中的“锁起来”,那病态的占有和所谓的“干净”,背后是否是……另一种他未曾预料到的,扭曲到极致的……?

楚昭目光复杂地看着沈厌。

他知道自己身处绝境,被如今彻底疯魔,掌控着他生杀大权的小师妹囚禁。

但沈厌刚才那瞬间的失态,却是让这绝境,透进了一丝希望的光。

这,会是生机吗?

还是更深层的地狱?

楚昭舔了舔干裂刺痛的嘴唇,尝到一丝铁锈味,他哑声开口,带着试探 ,“沈厌……你……”他想问“你还好吗”,又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他想问“那到底是什么药”,又怕再次***到她。

他还没想到要说什么,沈厌便突然转过了身。

只见她脸上血色尽褪,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走回冰棺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楚昭紧绷的心弦上。

她隔着那层棺壁,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他。

那眼神让楚昭头皮发麻,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丝气息,每一次呼吸都牢牢刻印在灵魂深处。

“闭嘴,楚昭。”

她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异常,“在鬼医来之前,不准再说话,不准再动,不准……再流血。”

她的目光扫过他衣襟上的血迹,瞳孔深处似乎又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痉挛。

“否则……” 她微微眯起眼,似是威胁,“我就把你讨厌的‘吵闹’,十倍、百倍地带到你面前来。

让你亲眼看着……什么叫真正的‘吵’。”

楚昭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毫不怀疑沈厌说到做到,就像那些“祭品”……他不敢去想。

楚昭紧紧地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然而他却浑然不觉,因为他正用尽全力将所有的疑问和愤怒都强行吞咽下去,防止触怒沈厌。

最终,他闭了闭双眼,缓缓地将自己蜷缩进冰棺的角落,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身体紧贴着冰冷的棺壁,似乎想要以这样的方式隔绝她带来的所有压迫和疯狂。

整个地宫再次被一片死寂所笼罩,没有一丝声音,只有他们两人压抑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回荡。

而在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侍卫们匆忙奔跑的脚步声,在这静谧的地宫中显得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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