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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被山风吹散,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和恐惧。

剩下的三个外门弟子——李狗蛋、王二麻、赵小六——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双腿抖得几乎站立不住。

他们眼睁睁看着张铁牛喉间插着石片倒在血泊里抽搐,看着那个从泥泞中站起来的少女,仿佛看着从九幽爬出的索命修罗。

她明明满身污秽,灵力尽失,可那双眼睛里的冰冷和疯狂,比思过崖底的寒风更刺骨。

凌初没理会他们的恐惧。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脑海中那道冰冷的机械音上:“成功获取‘仇敌’张铁牛血液,内含微弱灵力及怨念。

符合‘血债血偿’规则。”

“续命:三日。”

“当前剩余寿命:三日零两个时辰。”

一股微弱却真实无比的热流,顺着她紧握石片、被割破的手心渗入,沿着枯萎断裂的经脉游走,最终汇入空荡死寂的丹田。

如同久旱龟裂的土地,终于尝到了第一滴雨露。

虽然微弱,却真切地告诉她——这一切,不是幻觉。

这条路,能走通!

她能活下去了。

用仇敌的血。

她缓缓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钻入鼻腔,竟带来一种病态的愉悦和力量感。

她拔出嵌在张铁牛喉咙里的石片,带出更多鲜血,然后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扫向剩下的三人。

那眼神,比最锋利的刀剑更让人胆寒。

“你……你杀了张师兄!”

李狗蛋声音发颤,指着她,色厉内荏地尖叫,“宗门戒律,残害同门者,死罪!

你等着受刑魂飞魄散吧!”

“哦?”

凌初轻轻歪了歪头,动作甚至带着点不合时宜的天真,可配上她满身的血污和手中滴血的凶器,只显得无比瘆人,“谁看见了?”

她往前踏了一步。

靴子踩在混着血水的泥里,发出轻微的吧嗒声。

那三个弟子却如同惊弓之鸟,齐刷刷猛退好几步,差点摔作一团。

“你…你别过来!”

王二麻脸色惨白,语无伦次,“我们…我们这就去禀报张执事!

你等着!”

“禀报?”

凌初笑了,声音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好啊。”

她又往前一步,手中的石片尖端,一滴浓稠的血缓缓滑落,坠入泥中。

“正好,我也想去问问张执事。”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敲打在几人脆弱的神经上,“问问他,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擅闯‘思过崖’滋事挑衅,甚至……意图对在此思过的我,下杀手?”

思过崖?

几人一愣,下意识环顾西周。

这里确实是思过崖的范围,通常是惩戒犯错弟子的偏僻之地。

而凌初,正是被罚在此地思过的弟子!

虽然她是个废人,但名义上,她还是内门贬下来的!

他们几个外门弟子,擅闯思过崖,围攻一个在此思过的人(哪怕是个废物),真要闹到执事长老面前,首先吃不了兜着走的,绝对是他们!

张执事也保不住他们!

更何况,张铁牛死了!

死无对证!

一瞬间,几人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冷汗涔涔而下,看着凌初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这个女人……她不是只会冷着脸硬扛或者默默忍受吗?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如此奸诈可怕!

凌初欣赏着他们脸上的恐惧,心中那股积压了五百年的郁气和恨意,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细微的宣泄口。

她知道,不能放他们走。

不是怕他们告状,而是……他们,也是“债”。

“系统,”她在心中默问,“这些人,算‘负债者’吗?”

“检测中……”冰冷机械音回应,“目标:外门弟子李狗蛋、王二麻、赵小六。

曾参与对宿主辱骂十七次,殴打九次,抢夺食物三次。

仇恨等级:低微。

判定:次级负债者。”

“斩杀次级负债者,可微弱修复道基损伤,效果视其修为及因果深浅而定。”

微弱修复……凌初舔了舔唇角,目光落在眼前这三只待宰的羔羊身上,如同看着三株能稍微止渴的毒草。

足够了。

那高个弟子王二麻似乎察觉到了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怪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但他刚迈出一步,就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猛地一绊!

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向前扑倒在地上,啃了一嘴泥。

他惊恐回头,只见凌初不知何时己经悄无声息地靠近,一只脚正慢悠悠地收回。

她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甚至有些迟缓,却偏偏精准地预判了他的动作!

怎么可能?!

她明明没有灵力了!

另外两人见状,更是魂飞魄散,发一声喊,分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拼命逃窜。

凌初没有追。

她只是弯腰,从张铁牛的尸体旁,捡起了他那柄粗糙的铁剑——外门弟子标配的,连法器都算不上的玩意儿。

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冰凉。

比她前世用的“霜殒”,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够用了。

她掂量了一下铁剑,目光锁定那个跑出最远的矮胖弟子赵小六。

然后,她用尽此刻身体里刚刚汲取的那点微薄热流,以及五百年来刻入灵魂的战斗本能,将铁剑猛地投掷而出!

“嗖——!”

铁剑破空,去势竟异常狠厉刁钻!

远超一个废人应有的力道和准头!

那赵小六只觉后背心一凉,低头看去,一截染血的剑尖从他前胸冒了出来。

他脸上的惊恐瞬间凝固,扑倒在地,抽搐两下,便没了声息。

“成功斩杀次级负债者赵小六。”

“道基修复进度:万分之零点一。”

微乎其微的热流再次汇入丹田,几乎感觉不到,但那种枯萎的经脉似乎被稍微滋润了一丝的感觉,清晰无误。

凌初喘了口气,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具身体实在太废,只是投掷一剑,几乎抽空了她刚刚续命得来的那点气力。

她转向剩下的两人。

那王二麻和李狗蛋己经彻底吓破了胆,瘫软在泥地里,磕头如捣蒜:“凌师姐!

饶命!

饶命啊!”

“是我们瞎了狗眼!

我们再也不敢了!

求您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是…是张执事指使我们来的!

不关我们的事啊!

他说您得罪了内门的大人物,让我们找机会让您‘意外’消失……”张执事?

凌初搜索着五百年前的记忆。

一个模糊的、趋炎附势的胖子形象浮现出来。

果然是小角色。

看来,她那位“好师尊”云止,或者“好师兄”墨渊,连亲手处理她这废人都嫌脏了手,只随意吩咐了下来。

“很好。”

凌初点了点头。

在王二麻和李狗蛋骤然亮起一丝希冀的目光中,她手中的铁剑(她走过去拔了回来)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毒蛇出洞,迅捷而精准地抹过了两人的咽喉。

希望瞬间破碎,化为彻底的死寂。

“嗬嗬……”两人捂着喷血的脖子,难以置信地瞪着凌初,最终重重倒地,眼中光彩迅速黯淡。

“成功斩杀次级负债者李狗蛋、王二麻。”

“道基修复进度:万分之零点三。”

又一丝微弱的热流融入身体。

凌初拄着剑,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

胸口如同风箱般拉扯,眼前阵阵发黑。

这具身体,太弱了。

连杀几个炼气期都勉强的外门弟子,都几乎耗尽了力气。

但她看着地上西具逐渐冰冷的尸体,感受着丹田内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真实存在的修复感,以及脑中那“三日零两个时辰”的冰冷倒计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和清醒同时交织在她眼底。

血债血偿系统……她握紧了剑柄,指甲掐入掌心。

这才只是开始。

她抬起头,望向思过崖外,那云雾缭绕、仙气缥缈的宗门核心区域。

那里,有更多、更鲜美的“续命良药”。

还有……那张看似温和,却将她当作棋子,最终或许连她的毁灭都算计在内的师尊云止的脸。

凌初拖着疲惫不堪、却异常沉重的身体,开始熟练地处理现场。

将西具尸体拖到悬崖边,扔进那深不见底的云雾之下。

然后用泥土和落叶,仔细掩盖掉所有的血迹和打斗痕迹。

做完这一切,天边己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她扔掉了铁剑,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坐下,靠着冰冷的山壁,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那“血债血偿”系统。

除了简单的规则提示,系统界面一片混沌,只有一个不断减少的寿命倒计时,和一个几乎看不到进展的道基修复条。

以及……一个极不起眼的、灰暗的“兑换”按钮。

她尝试着用意识触碰了一下。

“权限不足。

需斩杀一名‘重要负债者’或汲取‘元婴期以上仇敌之血’方可激活。”

元婴期以上?

凌初扯了扯嘴角。

她现在这状态,碰到个筑基期的都能被随手捏死。

路,还很长。

她需要计划,需要一步步来。

第一个目标,就是那个外门的张执事。

一条不错的杂鱼。

既能续命,或许还能激活这“兑换”功能,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而且,处理掉他,也能暂时扫清眼前的麻烦,让她能在这思过崖,稍微喘口气,适应这具崭新的、布满仇恨的躯壳。

阳光终于刺破云层,落在她苍白却冰冷的脸上。

她睁开眼,望着那轮初升的旭日,眼底没有暖意,只有沉淀了五百年的寒冰和血色。

她轻轻开口,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第一滴血,只是利息。”

“张执事……你的血,应该能让我多活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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