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幸存者营地
军用铁丝网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持枪士兵的防毒面具上凝结着露珠。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短刀——那把斩杀了三只E级鬼物的水果刀，现在裹着一层暗红色的血痂。
"姓名？
能力等级？
"登记处的军官头也不抬，钢笔尖戳着泛黄的纸张。
"陆沉，D级。
"他隐瞒了系统存在，只展示出鬼瞳能力。
瞳孔里游动的黑气让军官笔尖顿了顿。
"D级去C区。
"军官扔来一块锈迹斑斑的号码牌，"记住宵禁时间，违者按鬼物处理。
"安全区比想象中拥挤。
帐篷间晾晒着带血的绷带，几个孩子蹲在煤炉边烤着发霉的面包。
陆沉突然被撞得踉跄，陈小刀顶着一头乱发从人群里钻出来，改装过的机械臂闪着蓝光。
"老陆！
"他喉咙里滚出半哭半笑的声音，"我就知道你这祸害死不了！
"他们挤在漏雨的帐篷里交换情报。
陈小刀用齿轮和鬼晶碎片拼凑的探测器嗡嗡作响，投影出安全区立体图："地下三层是禁区，每天有穿黑袍的家伙进出......"尖利的警报声骤然撕裂黄昏。
陆沉冲出帐篷时，天空正被某种庞然大物遮蔽。
那是一只展开足有足球场大小的骨翼，每根白骨都缠绕着哭嚎的亡魂。
士兵们对着SS级骨翼鬼王倾泻弹药，子弹却在触及黑雾时化作铁水。
"全体隐蔽！
"广播里的声音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黏腻的咀嚼声。
陆沉被气浪掀翻在沙袋上，鬼瞳自动激活。
在无数重叠的亡灵影像中，他看见一抹绛色身影踏着虚空走来。
苏九璃的唐刀划出新月状弧光，刀身上浮现的符咒让空气都开始燃烧。
"阴司办案，闲人退散。
"她的声音像冰锥刺入耳膜。
十二道黑影在她身后展开阵型，每个人胸口都绣着血色判官笔图案。
骨翼鬼王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叫，苏九璃却突然转头。
隔着百米火海，她的视线精准锁定了陆沉："有意思，活人身上带着斩鬼刀的味道。
"当夜陆沉被"请"进地下禁区。
手术室改装的审讯室里，苏九璃把玩着从他身上搜出的短刀："知道吗？
这把刀沾过阴司叛徒的血。
"她突然逼近，呼出的白霜爬上陆沉下巴，"你从哪偷学的斩鬼术？
""如果我说是系统送的，你信么？
"陆沉故意露出苦笑。
审讯镜后的阴影轻微晃动——那里藏着不止一双眼睛。
苏九璃的刀尖抵住他咽喉瞬间，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颤。
警报灯将所有人照成血人，广播里传来陈小刀变调的嘶吼："老陆！
地底下有东西醒了！
"他们冲进核心区时，所谓的"鬼晶矿脉"正在暴走。
本该是死物的黑色晶体长出血管般的脉络，将十几个研究员吊在半空吮吸。
苏九璃的唐刀斩断最近那根触须，溅出的黏液却在空中凝成汉字：找到你了，钥匙陆沉胸口的吊坠突然发烫。
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古玉，此刻正浮现出与天师道典籍完全相同的云篆。
他来不及思考，身体己经自动摆出斩鬼刀起手式——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炸开：检测到鬼界君主气息，强制开启进阶任务苏九璃的刀与他交错而过，两人背靠背陷入重围。
她甩过来的眼神既惊且怒："等收拾完这堆烂肉，你最好有合理解释。
"而在他们头顶通风管道里，林阎的白大褂纤尘不染。
他微笑着按下怀表，表盘上七枚指针同时指向血月图案："多么完美的阴阳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