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种田小说

童养媳种田小说

作者: 花花吃饭了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童养媳种田小说》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花花吃饭了吗”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林晚昭花花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我做了李家十年童养当牛做却在无意中翻到了婆婆的私三百是她偷偷攒下的养老也是我用十年血汗换来分家那她只甩给我一个破锅、三升糙和一个被流放至此、懦弱无能的“丈夫”。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个赔钱配个囚滚出去别饿死污了我的眼!我那秀才丈夫吓得瑟瑟发拽着我的衣角让我我笑我当着全村人的一笔一把她贪墨的账目念了出第1台边的账本子天还没亮灶房...

2025-09-13 15:14:55

我做了李家十年童养媳,当牛做马,却在无意中翻到了婆婆的私账。三百两,

是她偷偷攒下的养老钱,也是我用十年血汗换来的。分家那天,

她只甩给我一个破锅、三升糙米,和一个被流放至此、懦弱无能的“丈夫”。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个赔钱货,配个囚犯,滚出去别饿死污了我的眼!

我那秀才丈夫吓得瑟瑟发抖,拽着我的衣角让我忍。我笑了。我当着全村人的面,一笔一笔,

把她贪墨的账目念了出来。第1章 灶台边的账本子天还没亮透,灶房里的柴火噼啪响。

林晚昭的手在冷水里浸得通红,指节上裂开的血口子沾了水,疼得她倒抽冷气。

昨夜跪了半宿搓衣板,膝盖到现在还麻着,可张桂芬天没亮就踹开柴房门,

骂她“懒死的货”,非让熬了这锅稀粥。“啪!”陶碗砸在灶台边,碎成几瓣。

张桂芬叉着腰,灰布围裙上沾着隔夜的菜汤:“这是喂猪呢?米都被你偷吃了?

”林晚昭垂眼盯着地上的粥渍,没敢抬头。灶火映得她眼尾发红,

腕子上还留着昨天被竹条抽的红印子:“娘,米缸见底了,昨儿招娣说想吃糖糕,

用了小半升。”“反了你了!”张桂芬抄起烧火棍就往她腿上戳,“吃白饭的赔钱货,

倒会编排小姑子!猪圈粪还没清,滚去!”林晚昭攥紧扫帚往外走,经过门框时,

右手悄悄在竹柄上划了道浅痕。这是这个月第十三次被罚,每道刻痕都是她用指甲掐出来的,

藏在扫帚最底下的竹节里——等刻满三十道,她得想想办法了。早饭时,李福缩在桌角扒饭,

李招娣咬着糖糕直咂嘴。张桂芬“哐当”甩下本黑皮账本,

封皮磨得发亮:“去年收成都在这儿,亏空三十两。”她拿筷子敲林晚昭的碗,

“你吃我李家饭,这钱从你工钱里扣。”林晚昭捏着账本的手一紧。她替李家管账三年,

每笔进出都在脑子里过电影:春上卖麦得银二十两,

账本上写的是十两;七月卖了二百个鸭蛋,这页纸被撕掉半角;油坊年底分了二十五两红利,

却记成“零用”。“知道了。”她低头应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午后晒谷场,

日头毒得人睁不开眼。林晚昭正弯腰拢稻谷,李招娣抱着空竹筐“哎呀”一声,

整筐新收的谷子全扣在她脚边:“你这懒货,晒谷都偷懒!”张桂芬的竹条“唰”地抽下来,

抽在林晚昭胳膊上:“连小姑子都管不好,留你何用?”林晚昭咬着唇没躲,等人群散了,

才蹲下身,指尖快速捻起几粒混在土渣里的稻谷,塞进袖管。夜里柴房,油灯芯结了个黑花。

林晚昭把白天藏的稻谷倒在破纸上,借着微光数——共七粒,每粒都比普通谷粒饱满三分。

她又翻出炭条,在墙上歪歪扭扭写数字:麦收少记十两,鸭蛋漏记八两,

油坊红利二十五两……“四十七两。”她对着墙上的数字轻声念,

炭条在“四十七”下面重重画了道线。李知远摸黑钻进柴房时,她正把炭条藏进草垛。

男人缩着脖子,身上还带着猪圈的腥气:“昭昭,你……你别弄那些账了。”他声音发颤,

“娘说再惹她,就不给你饭吃。”林晚昭抬头看他。这个曾经的京城秀才,如今眼尾垂着,

背佝偻得像张弓。她想起刚嫁过来时,他蹲在墙角背《论语》,

声音轻得像蚊子:“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我饿不死。”她把草垛拍平,

“倒是有些人,藏了钱还装穷。

”李知远急得直搓手:“莫要……莫要……”林晚昭没再说话。

她望着柴房缝隙里漏进来的月光,想起前日王婶在井边说的话:“晚昭啊,女人要立住脚,

得有自己碗里的米。”三日后祭祖。祠堂里点着三炷香,烟飘得老高。族老坐在上首,

咳了两声:“把账本拿来,今年该查查了。”张桂芬推了推林晚昭:“你念,我嘴笨。

”林晚昭攥着账本走上前。她扫过第一页,声音清亮:“春上卖麦,得银十两。”“等等。

”族老眯起眼,“去年麦价涨了,李家五亩麦地,怎会只卖十两?

”林晚昭指尖顿在“十两”上:“是娘说,卖便宜点好做人情。”她翻过一页,

“七月卖鸭蛋,记……无。”李招娣突然站起来:“那是我送人的!”“送谁?

”林晚昭转头看她,“前街王媒婆?她说上月在集上见招娣买胭脂,还说那胭脂要二十两。

”祠堂里炸开一片议论声。张桂芬的脸涨得紫红,扑过来要抢账本:“死丫头,你胡说!

”林晚昭往后退半步,提高声音:“油坊分红二十五两,记‘零用’。

”她望着张桂芬发抖的嘴唇,“娘,这‘零用’可是给招娣买胭脂的钱?

”全场静得能听见香灰掉落的声音。张桂芬的手悬在半空,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林晚昭低头翻到账本最后一页,指尖划过自己偷偷补记的数字:“去年总收,

该是四十七两盈余。”“放屁!”张桂芬尖叫着扑过来,被族老一把拦住。

林晚昭把账本轻轻放在供桌上,转身时腰板挺得笔直。她能感觉到背后一道道视线,有惊讶,

有疑惑,还有——她扫过人群里的王婶,那女人冲她竖了竖大拇指。夜里回屋,

李知远缩在床角,手里攥着她的旧帕子:“昭昭,娘……娘说往后不让你碰账本了。

”林晚昭蹲在灶前添柴火,火光映得她眼睛发亮。她摸出袖管里的炭条,

在灶台砖缝里又划了道痕——这道不是罚的,是算的。“不让碰就不碰。

”她往火里添了把干柴,火苗“轰”地窜起来,“我记在这儿呢。”她指了指自己太阳穴,

“比账本还清楚。”窗外起了风,吹得窗纸哗啦响。张桂芬的骂声从东屋飘过来,

混着李招娣的哭嚎,林晚昭却听得格外清楚。她把最后一根柴推进灶膛,火星子噼啪炸开,

像极了分家那天要放的鞭炮。第2章 分家不是梦灶膛里的火星子灭了,

林晚昭起身拍了拍膝头的草屑。东屋传来张桂芬的骂骂咧咧:“死丫头敢掀老娘的底,

明儿起别想碰账本!招娣,你给我盯着,她舀半粒米都得报数!

”李招娣的尖嗓子跟着炸起来:“知道啦娘!明儿我搬个马扎坐灶房门口,

她洗个碗我都数三遍!”林晚昭垂眸擦了擦灶台。第二日天没亮,

李招娣就抱着个破蒲扇坐在灶房门槛上,指甲敲得门框咚咚响:“先去井边担水,

担满三大缸!再喂鸡,数清楚下了几个蛋——少一个你拿血补!”她应了声,

挑起水桶往井边走。水倒进水缸时,她盯着水面倒影,把缸沿豁口的位置记进脑子。喂鸡时,

李招娣扒着鸡窝数蛋:“七个!你记好了,少一个抽你!”林晚昭蹲下身捡蛋,

指尖扫过草堆里的碎蛋壳——第八个,被招娣偷偷揣走了。夜里李招娣蜷在灶房草堆打呼,

林晚昭摸黑爬到梁上。前日祭祖时她瞥见张桂芬把账本塞进梁缝,此刻她摸出半块炭,

在账本背面空白处快速划拉:七月卖麦十两,实得十五两;八月鸭蛋三十枚,

报七枚;九月油坊分红二十五两,记零用……月光从破窗漏进来,

照在她手腕上的青痕——那是张桂芬前日抢账本时抓的。她把炭条按进墙缝,

又一道刻痕深了些。三日后的深夜,林晚昭翻过后院矮墙。王婶家的狗刚要叫,

她摸出块烤红薯扔过去。门开条缝,王婶裹着蓝布衫瞪她:“你疯了?大半夜跑我这儿!

”“婶子,童养媳能分家么?”林晚昭直切主题。王婶倒抽口凉气:“难!

除非你能拿出凭据,证明婆家克扣你活命钱。”她搓了搓手,“当年村头刘寡妇分家,

是翻出夫家藏了三石救命粮没给她吃——”林晚昭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展开是半本旧账册,

墨迹深浅不一:“我抄了三年的。

卖粮少记、卖蛋私吞、油坊分红填了招娣的胭脂钱……”王婶的手直抖:“你这是要掀天啊!

”她突然攥紧林晚昭的手腕,“明儿跟我去镇上赶集,我带你见个人。”镇集上,

王婶故意绕到“丰年米行”门口:“周掌柜最恨欺下瞒上,你且看。”米行里,

老掌柜正弯腰给个农妇称米。木秤杆刚平,他又添了把米:“多抓把,您大老远来的。

”林晚昭盯着他腰间的算盘,农妇买三斗米,每斗一百二十文,她脱口而出:“三百六十文。

”周掌柜抬头,眼里闪过诧异:“闺女,这账算得准。”“婶子要称五升糙米。

”林晚昭递上布袋,“糙米每升八十文,五升四百文。”“再加二斤黄豆。”王婶挤眉弄眼。

“黄豆每斤一百文,二斤二百。总共六百文。”林晚昭说得利落。周掌柜放下算盘:“闺女,

你这脑子,不去管账可惜了。”回村路上,王婶戳她胳膊:“周掌柜当年在县府当账房,

最厌苛扣。你若有真凭实据,他肯给你作保。”林晚昭夜里没睡。她借了李知远的笔墨,

在破纸上写《李家收支实录》:“其一,三年间卖麦少记五两;其二,

卖鸭蛋私吞二十三枚;其三……”末了加一句:“若不分家,即呈县衙查账。”第二日族会,

赵二爷敲了敲烟杆:“晚昭,你要分家?”张桂芬拍桌而起:“反了天!

童养媳敢跟婆家分家?”林晚昭把文书递过去:“我不求地,不求银,只要东头那间破屋,

半亩荒田,一口锅灶。从此吃自己的饭,流自己的汗。”她顿了顿,

看向角落——周掌柜不知何时坐了过来,“周掌柜愿作保,我若撒谎,任罚。

”张桂芬的脸白了。她想起上月偷偷卖给粮商的三石米——那是官田的租子。若真闹到县衙,

私卖官粮的罪够她蹲大牢。“分!分!”她咬着牙,“东头那间漏雨的土屋,

村南半亩荒得长不出草的地,都给你!”族老敲了敲烟杆:“立字据。”林晚昭接过笔,

手有点抖。墨迹落在纸上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终于,她要走出这牢笼了。散会时,

张桂芬狠狠瞪她:“那破屋墙根都塌了,半亩地连草都不长,我看你能撑几天!

”林晚昭低头收拾文书,袖中手指掐进掌心。她知道,东头土屋的墙缝里,

还藏着她这三年记的所有账;村南的荒田,她早看中了田边那眼活水井。

分家那日的太阳很毒,晒得李招娣的新胭脂都化了。林晚昭扛着铺盖往土屋走,路过鸡窝时,

老母鸡突然扑棱着翅膀跟了上来——这是她养了三年的鸡,连鸡都知道,该跟主人走了。

第3章 荒地变金田林晚昭踩着晒得发烫的土埂往土屋走,老母鸡扑棱着翅膀跟在脚边,

爪子在泥地上抓出细碎的印子。东头那间土屋比她想象中更破。墙根塌了半块砖,

屋顶漏下的光像筛子眼,地上堆着去年的烂稻草,霉味呛得人咳嗽。李知远放下铺盖,

抬头看漏雨的屋顶,喉结动了动:“我去村头借点茅草……”“不用。”林晚昭蹲下身,

从铺盖卷里抽出半张旧草席,“这席子是我给招娣绣鞋面时攒的边角料编的,经晒。

”她踮脚把草席往漏缝里塞,草屑簌簌落进脖子里,“先将就一夜,

明儿去后山砍竹子搭个棚。”院外突然传来哄笑。吴癞子蹲在土墙上,

破褂子露出黑黢黢的肚皮:“童养媳分家哟,锅是破的房是漏的——”他挤眉弄眼唱,

“夜里睡觉数星星,白天喝风啃树皮!”李知远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林晚昭却像没听见,

弯腰从铺盖里翻出个粗陶碗,舀了半碗水放在老母鸡跟前:“饿了吧?

明儿去王婶家借点碎米。”夜里落了场雨。林晚昭裹着薄被躺草席上,

听雨水顺着草席缝滴答进瓦罐。李知远缩在墙角,声音发颤:“我本该护着你……是我没用。

”林晚昭摸黑递过个硬邦邦的本子。那是她用旧账页订的,封皮磨得发亮:“你不是会算吗?

”她又摸出截炭笔,塞到他手里,“从今儿起,记每粒米、每文钱。买草席三文,

借王婶碎米五升折十五文,老母鸡下蛋两枚算二十文——”她顿了顿,“你记,我念。

”李知远的手指在本子上抖。流放三年,他被人当牲口打骂,头回有人把笔塞到他手里,

说“你记”。炭笔在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痕,他听见自己喉咙发紧:“好。”第二日天没亮,

林晚昭就扛着竹筐出了门。村南那半亩荒地硬得像石头,铁锨砸下去只留白印子。

她咬着牙往河滩跑,裤脚沾着泥,肩上的筐压得脖子发红——河滩的淤泥肥,

掺进地里能松土质。王婶端着碗粥来送,正撞见她挑着两筐泥往回走:“你这丫头,

男人都不敢这么拼!”她把粥往石墩上一放,扯着嗓子喊:“二柱家的!翠娥!都来搭把手!

”几个媳妇扛着铁锨围过来。李知远攥着账本站在地头,看她们翻土、撒草木灰、拌猪粪,

额角的汗滴在本子上,晕开团墨迹。他突然蹲下身,用炭笔在地上画:“半亩地,

淤泥要掺三寸厚,得挑八十筐……”七日后,荒地松得能插进手指。林晚昭蹲在田埂上,

捏起把土搓碎,黑黝黝的泛着油光。王婶拍她后背:“明儿我去镇里,给你带点萝卜籽?

”“早讨来了。”林晚昭从兜里摸出个油纸包,“昨儿在你家院儿里,你说‘这籽儿皮实,

撒下去不用管’。”她把籽儿撒进浅沟,又用手背把土抹平,“等出了苗,送你一筐。

”周掌柜的伙计是在第八天来的。蓝布包袱里装着袋稻种,黄澄澄的像撒了层金粉。

“掌柜说这是‘金穗早’,耐旱,半亩地能收一石。”伙计压低声音,

“他说你敢跟恶婆硬碰硬,又肯下死力,是块做生意的料。”林晚昭捏起粒稻种,

对着太阳看。种壳透亮,胚乳饱满。夜里她烧了锅盐水,

把稻种倒进去——浮起来的全是瘪的,沉底的才留着。李知远蹲在旁边记:“盐水选种,

耗盐二斤,折十二文。”插秧那日,她按照周掌柜教的“宽行密植”,每穴插三株,

行距留得能过脚。李知远举着尺子量:“行距九寸,株距六寸……”他声音越来越稳,

“这样通风好,虫子少。”一个月后,别人家的稻苗才冒尖儿,林晚昭的地里已绿得晃眼。

稻叶宽得像小蒲扇,茎秆粗得能掐出水。吴癞子蹲在自家田埂上瞅,越瞅越气,

抄起鞋底子拍老婆:“你瞅瞅人家!半亩地比咱三亩还强!”林晚昭没闲着。

她瞅见田埂边的野鸭扑棱着飞,夜里就编了草笼。草笼里放把碎米,系在芦苇丛里。

第二日清晨去收,竟扣住八只——灰毛的母鸭,脖颈泛绿的公鸭,翅膀上的水珠滴在泥里。

李知远蹲在草笼边看:“养着?”“鸭粪肥田。”林晚昭拿竹片围了个小池,“鸭蛋能换钱,

鸭肉留着过年。”她摸出账本,炭笔在纸上划拉,“半月后开产蛋,

按每只日产半枚算……”李知远凑过去看,见她写着“九月可售蛋三十枚,得钱三十文”。

火光映着她眼角的细纹,那是从前在李家推磨时磨出来的。可如今那细纹里,

亮着他从未见过的光。屋后的小池用竹篱笆圈着。八只野鸭在水里扑腾,

把水面搅出碎银似的波。林晚昭每日天不亮就去割嫩草,蹲在池边一把把撒进去。

野鸭抢食时扑棱翅膀,溅她一身水,她也不恼,只笑着看它们把草茎嚼得咔咔响。

半月后的清晨,李知远端着账本站在池边。野鸭们挤在竹篱笆前,脖颈伸得老长,

盯着他手里的草筐直叫唤。林晚昭从他身后探出头,

手里还攥着半把没割完的浮萍:“今儿多喂把米,看它们下不下蛋。”风掠过池面,

带起几缕鸭毛。李知远低头翻账本,最新一页写着:“野鸭半月,耗草一百二十斤,米三升,

折钱四十五文。”他笔尖顿了顿,又添上一行小字:“今日,鸭群见人不躲。

”第4章 鸭子下金蛋李知远合上账本,指尖在“鸭群见人不躲”那行小字上轻轻蹭了蹭。

竹篱笆里的野鸭正扑棱着翅膀往他脚边凑,黄澄澄的喙子啄他麻鞋,

倒比在李家时那些狗还亲。“八只鸭子,能值几文?”他捏着账本抬头。

林晚昭正蹲在池边扒拉黑泥,指缝间渗出的土粒细得像筛过的面:“你瞧这泥。

”她把掌心的土团往地上一按,“鸭粪沤了整月,松得能攥出水。”她指向田埂另一头,

王婶家的豆饼地泛着灰,“昨儿王婶说她家稻叶发黄,我这地——”她踢了踢脚边的稻苗,

茎秆脆生生断在泥里,“能养出比她多三成的穗子。”李知远突然懂了。从前在李家,

婆婆总说“养鸭费粮”,可晚昭的鸭是“以田养鸭,以鸭肥田”,连鸭粪都成了钱串子。

第二日清晨,赵三娘挎着竹篮从村口过来,篮里的鸡蛋堆得冒尖。

她瞥了眼林晚昭怀里的竹篓,嘴角一撇:“新分家的小媳妇,米缸怕都见底了吧?

倒有闲心养野鸭子。”她凑近嗅了嗅,“莫不是想拔鸭毛卖?那点毛够换半升米不?

”林晚昭没接话,从竹篓里掏出六个青皮鸭蛋。鸭蛋比鸡蛋大一圈,

壳上还沾着湿泥:“三娘尝尝。”赵三娘捏着鸭蛋翻来覆去看:“青不青黄不黄的,能吃?

”“煮了就知道。”林晚昭把鸭蛋塞进她手里,“您要嫌难吃,明儿我帮您喂鸭。

”晌午时分,林晚昭正往鸭窝里添碎陶片——这是她特意从破缸上敲下来的,

垫在干草底下吸潮气。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赵三娘掀开门帘冲进来,

嘴角还沾着蛋黄:“晚昭!你这鸭蛋是下在盐罐子里的?”她比划着,“我煮了一个,

蛋白嫩得能抿化,蛋黄红得跟窑里腌了半年的咸鸭蛋似的,咬一口油直往碗里淌!

”林晚昭擦了擦手:“您要是喜欢,明儿我再送俩。”“送啥!”赵三娘急得直搓手,

“我家那老母鸡下蛋跟挤牙膏似的,你这鸭要是能多孵几窝……”她压低声音,“咱合伙养?

我出鸡窝,你出鸭种,赚了钱五五分?”林晚昭摇头:“不急。”她摸出块碎布擦手,

“我托王婶去镇上打听过了。”王婶是第二日晌午来的。她摇着蒲扇跨进院门,

扇骨上还沾着点糖渣子:“晚昭,你猜周掌柜的外甥说啥?”她凑近,

“醉春楼的刘掌柜最烦蛋味寡淡,说现在的鸭蛋要么腥要么柴,客人吃两口就撂筷子。

”林晚昭眼睛亮了。她连夜翻出陶坛,往里头倒黄泥、粗盐、草木灰,又加了半碗冷开水。

李知远蹲在灶前拉风箱,看她用木勺搅和:“这是干啥?”“腌蛋。

”林晚昭把鸭蛋逐个在泥里滚了层壳,“黄泥吸腥,盐巴提鲜,草木灰定色。”她封好坛口,

用炭笔在坛身上写“林家咸蛋,三七开坛”——二十一天后,正是镇上庙会。

庙会那日天刚亮,林晚昭就把李知远从被窝里拽起来:“穿那件青衫。

”李知远摸着袖口的补丁直踟蹰:“这……”“干净就行。”林晚昭把腌好的鸭蛋装篮,

“你站我旁边,像个掌柜的。”集市上人头攒动。李知远提着篮子站在柳树下,

手心里全是汗。林晚昭却麻溜地搬来块青石板,用菜刀“咔”地劈开一枚咸蛋。

橙红的蛋黄“吱”地冒出油,香气混着灶糖味飘出去三丈远。“乡亲们瞧!

”林晚昭举着半枚蛋,“蛋黄流油,蛋白透亮,不香不要钱!”围观的人挤成一团。

卖糖葫芦的老汉凑过来舔了舔嘴唇:“给我来俩。

”卖布的娘子捏着蛋左看右看:“这蛋比我家腌的红!”赵三娘挤到最前头,

嗓门儿比敲锣还响:“我作证,这蛋能香掉牙!”一篮十二枚咸蛋,眨眼工夫就卖光了。

李知远数着铜子儿,七十二文在掌心叮当作响——比他从前在李家当长工半月赚的还多。

有个穿绸衫的后生扒着篮沿问:“下回啥时候有?”“每月初七、十七、二十七。

”林晚昭笑着擦手,“准时开坛。”回村路上,李知远攥着空篮子走得飞快。

走到村头老槐树下,他突然停住脚:“我……我能替你写个招牌。”他耳尖通红,

“我从前在书院抄过对子,字……字还能看。”林晚昭愣了愣,笑出声:“好。”夜里,

两人在油灯下裁旧布。李知远磨好墨,笔杆在指间转了两圈,写下“林家咸蛋,

三七流油”八个字。墨香混着鸭毛味飘满屋子,林晚昭凑过去看,

见他最后添了行小字“每日现腌,绝不藏陈”——倒比她想得周全。此时,

镇东头的丰年米行后堂,周掌柜正捏着茶盏听伙计汇报。

伙计说得唾沫星子乱飞:“那丫头切开蛋的当口,围了二十多号人!

刘掌柜的二姨太都买了三枚,说要带回去给老太太尝鲜。”周掌柜摩挲着茶盏沿,

眼底浮起笑意。他从前只当这丫头会算田账,如今才明白——她哪是在卖蛋?

她是在给人“盼头”。每月三次开坛,像米行等新谷、酒坊等新酿,日子有了准头,

人才愿意等,愿意买。他转身从柜里抽出信笺,提笔写道:“邻县陈记粮行,

‘金穗早’稻若成……”笔尖顿了顿,又添一句,“可与林姑娘合开‘林周记米行’。

”信写完,他喊来小伙计:“明儿去村里,说我请林姑娘来米行坐坐。”林晚昭尚不知,

她的咸蛋坛里,不光腌着流油的蛋黄,还腌着一桩更大的买卖。第二日清晨,

当王婶敲开她院门,说“周掌柜差人来请”时,她只当是商量稻子的事。却不知,

推开门那刻,她的手正搭在另一段故事的门环上。

第5章 米行门前的算盘声林晚昭跟着王婶跨进丰年米行时,

正撞着算盘珠子劈里啪啦砸在木案上。“哟,这不是李家童养媳么?

”穿青布短打的伙计李大贵斜倚柜台,算盘在指尖转得飞旋,“周掌柜的茶盏金贵,

您这沾着鸭毛的手,可别碰脏了。”王婶刚要发作,林晚昭按住她胳膊。

她从蓝布包里掏出三样东西:半袋糙米、一坛咸蛋、一本磨得发亮的旧账册,

“周掌柜喊我来,是谈稻子的。”后堂帘子一掀,周掌柜扶着眼镜走出来,

目光扫过三样东西,嘴角先翘了:“李伙计,去把陶锅刷了。”又朝林晚昭点头,“米,

我要亲眼煮。”李大贵摔算盘的手顿了顿,到底憋着气去灶房。林晚昭把糙米倒进陶锅时,

米香混着泥土气漫出来,周掌柜凑近些:“金穗早?”“邻县陈记粮行的种。

”林晚昭翻开账册,“清明下秧,谷雨分苗,每垄施三勺豆饼肥——您看,

这是每茬的用工账。”她指尖划过墨迹,“成本三文一斤。”陶锅咕嘟冒泡时,

李大贵端着三碗米饭出来,白生生的饭粒裹着油光。他捏着筷子戳了戳,

极不情愿舀一勺塞进嘴里。“咋?”周掌柜笑眯眯看他。李大贵嚼得腮帮鼓成球:“软乎!

不粘牙!“他突然拔高嗓门,”比我娘熬的粥都香!“周掌柜夹了一筷子,

眼睛亮起来:“出饭率足,市价能标五文。林姑娘,我包销你今年所有收成,

每斤再加半文优产奖。“林晚昭摇头:“不卖光。”她指了指那坛咸蛋,“留三成米酿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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