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整容证明去派出所换新证,窗口警察冲我笑:“陈先生,您眼角这根泪痣好像长反了。”
我后背瞬间湿透——真正的“陈风”那颗痣在右眼角,而我按记忆整在了左眼角。
如果指纹真比对上,他们就会发现:我才是五年前被“陈风”杀死的那个流浪汉。
一早高峰,地铁口挤成榨汁机。
我夹着电脑包,眼袋垂到锁骨。
视网膜左上角,血红倒计时:71:59:43。
“再磨叽,老子送你见阎王!”
声音贴着我耳蜗刮过,带着隔夜酒臭。
我侧眼,看见刀片——半截剃须刀,锈里透红,在他指缝翻飞。
我秒怂,往闸机里缩。
系统忽然弹提示:目标杀意35%,不足以激活反击。
操,不够?
后面的人潮推着我,像挤牙膏。
我脑子转得冒烟:得让他真想弄死我,还得合法。
我舔舔裂唇,冲他咧嘴:“哥们,刀片掉漆了,割脖子跟刮痧似的,穷成这逼样?”
他愣半秒,眼白瞬间充血。
杀意+10%,当前45%。
不够!
我加码,把背包往下一滑,公司公章从侧袋探出脑袋,金色边缘闪得像大金条。
“偷这个,比划我脖子值钱。”
我声音压得只有他听得见。
刀片停住,他视线黏在公章上,喉结滚动。
杀意65%,达标预警。
我嘴角刚要翘,头顶摄像头红灯一闪一闪,像催命节拍器。
“3、2——”我屈指,把圆珠笔帽弹出去,“啪”一声,路灯灯泡炸成白盲。
世界黑了一帧。
我听见自己心跳,砰,砰,像有人在胸腔擂鼓。
下一秒,刀片划开空气,贴着我锁骨掠过,血线热辣辣地冒出来。
我反手抓住他手腕,借他人潮的推力,一拧。
“咔。”
骨裂声比我想的还脆。
刀片落地,被无数鞋底踩进泥水。
我贴着他耳朵,用气音说:“谢了,兄弟。”
倒计时跳成71:58:10,杀念值+1。
灯亮。
人潮继续涌动,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软软滑下去,我弯腰,把公章塞回包里,顺手拎起外卖箱。
“借过,我朋友醉了。”
我驮着他,像驮着一滩烂泥,单车解锁声“滴”——镜头盲区,刚好九分钟。
“滴——”单车解锁声像给世界按了暂停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