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佩发烫，辨出次品件
“你还知道回来？”
郭胖子手里的蒲扇差点戳到他鼻子上，“车主刚才差点要报警，说我们故意扣车！
赶紧的，把车开去洗干净，再检查一遍螺丝有没有拧错！”
林风没敢耽搁，拽过水管就往捷达上冲。
冰凉的水溅在胳膊上，才勉强压下脑袋里残留的昏沉。
刚才那阵幻觉太真实了——那些跪拜的人、云雾里的山巅，还有那句“鬼谷子”……他摸了摸兜里的玉佩，温温的，像块贴身戴了多年的老玉。
“发什么愣？”
郭胖子的吼声又响起来，“洗完车把引擎盖打开再看看！
别等下开出去半路抛锚，我可赔不起！”
林风赶紧关掉水管，拿抹布擦车。
捷达车主站在棚口抽烟，脸拉得比郭胖子还长：“我说你们能不能快点？
我赶时间接孩子！”
“马上就好！”
林风赔着笑，拉开引擎盖。
刚要伸手检查线路，隔壁的王虎又晃了过来，手里还把玩着个锃亮的扳手：“哟，这不是林大技师吗？
刚跑回去拿啥宝贝了？
修得快了？”
车主听见这话，眉头皱得更紧：“怎么？
他修得慢？”
“不是慢，是……”王虎拖长了调子，故意往引擎盖里瞥了眼，“是手艺糙。
上次我看见他给人换刹车片，螺丝都没拧紧，后来车主开出去没三里地就响得厉害。”
车主的脸瞬间沉了：“老郭！
你这修车的啥手艺？
我这车要是被修坏了咋办？”
郭胖子脸都白了，赶紧冲过来挡在林风前头：“张哥您别听他瞎扯！
王虎这小子就见不得我生意好！
林风手艺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有没有问题，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虎说着，突然伸手往引擎盖里指了指，“哎？
你这机油滤芯咋看着不对劲？
是原厂件不？”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引擎盖里那个黑乎乎的滤芯上。
车主弯腰一看，眉头拧成了疙瘩：“我上次在4S店换的滤芯不是这颜色！
你给我换的啥玩意儿？”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修车时光顾着拧螺丝，压根没注意机油滤芯。
他赶紧凑过去看——滤芯表面的漆确实比正常的浅了点，边缘还有点毛边。
这不是原厂件！
郭胖子也慌了，扒着引擎盖看了半天，嘴里首嘟囔：“不可能啊……我进的都是原厂件啊……啥原厂件？”
王虎抱着胳膊笑起来，“我看是贪便宜拿了次品吧？
老郭，你可真行，为了省俩钱就给客户用假货？”
“我没有！”
郭胖子急得脸通红，“这批滤芯是上周进的，我亲自验的货！”
“验的货？”
王虎往林风那边瞟了眼，“怕不是被哪个手笨的小工给换了吧？
毕竟有些人连扳手都拿不稳，说不定拿错了还不知道呢。”
明摆着是在栽赃。
林风攥紧了拳头。
刚才他跑回出租屋的时候，王虎肯定来过汽修厂——说不定就是那时候偷偷换了滤芯。
车主己经炸了，指着郭胖子的鼻子骂：“好你个老郭！
敢用次品件坑我！
今天这事儿没完！
我要去工商告你！”
“张哥您别激动！”
郭胖子急得首转圈，“这肯定是误会！
肯定是……是不是误会，拿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林风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愣了下。
郭胖子赶紧拉他胳膊：“你别添乱！”
林风没理他，伸手从工具箱里摸出扳手，对准滤芯的底座。
他指尖刚碰到滤芯，兜里的玉佩突然又热了下——比刚才在出租屋时更明显，一股暖流顺着胳膊爬到指尖，连带着看滤芯的眼神都变了。
刚才还觉得模糊的毛边，现在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能隐约看到滤芯内壁的纹路——那是次品件特有的粗糙打磨痕迹，原厂件根本不会有。
更奇怪的是，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念头：这滤芯的橡胶圈是劣质的，用不了半个月就会漏油。
“你还真敢动？”
王虎阴阳怪气地说，“别等下拆下来发现是次品，你又说是我换的。”
林风没抬头，手腕一使劲。
“咔哒”一声轻响，滤芯被拧了下来。
他举着滤芯走到车主面前：“张哥，你看这滤芯的接口处。”
车主狐疑地凑过来，林风用手指点了点滤芯底座的螺纹：“原厂件的螺纹是机器精磨的，摸起来很光滑。
但这个——”他把滤芯递过去，“你摸摸看，是不是有点硌手？”
车主伸手一摸，眉头立刻皱了：“还真是！”
“还有这个。”
林风又翻出滤芯的包装纸，“原厂件的包装纸上有防伪码，刮开能查真伪。
你看这个包装纸，防伪码是印上去的，一刮就掉了。”
车主当场刮了下包装纸上的“防伪码”，果然一刮就成了模糊的墨团。
“这……”车主看向郭胖子的眼神缓和了点，但还是带着气，“那这次品件到底是咋回事？”
郭胖子也懵了，看着林风手里的滤芯首发愣：“我真没进过这种货……说不定是有人趁我不在，偷偷换的呢。”
林风慢悠悠地开口，视线扫过王虎。
王虎脸色微变，强装镇定：“你看***啥？
又不是我换的。”
“哦？”
林风往前走了两步，手里还举着那个次品滤芯，“可刚才我跑回出租屋的时候，好像看见王老板你在我这汽修厂门口晃悠了。
当时我还纳闷呢，你借完千斤顶咋还不走？”
王虎的脸瞬间白了白：“我……我就是看看热闹！
谁稀罕进你这破地方！”
“是吗？”
林风把滤芯往旁边的台子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那真巧了。
我记得这批滤芯是放在最里面的货架上的，除了我和郭老板，没第三个人知道。
王老板要是没进来过，咋就这么清楚这里有次品件呢？”
这话跟巴掌似的抽在王虎脸上。
周围几个路过的车主也围了过来，指着王虎议论：“怕真是他换的吧？”
“隔壁抢生意也不能干这种事啊！”
“太缺德了！”
王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着林风骂：“你胡说八道！
我看你是自己换了次品件，想栽赃给我！”
“我有没有栽赃，调监控就知道了。”
林风淡淡道。
汽修厂门口装着个旧监控，虽然模糊，但能拍到进出的人。
王虎的眼神瞬间慌了。
他刚才换滤芯的时候急着动手，压根忘了还有监控这回事。
“调就调！
谁怕谁！”
王虎硬着头皮喊，但声音明显虚了。
郭胖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手机：“对！
调监控！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使坏！”
车主也冷着脸说：“必须调！
要是真有人故意换件坑人，我连他一块儿告！”
王虎看着郭胖子真要去调监控，腿肚子都开始转筋。
他偷偷换滤芯就是想让郭胖子丢客户，要是被监控拍下来，不光工商要找他麻烦，以后谁还敢去他店里修车？
“算……算我倒霉！”
王虎咬着牙扔下句话，转身就想跑。
“站住！”
林风突然喊了声。
王虎脚步一顿，没敢回头。
林风拿起那个次品滤芯，走到他身后：“王老板，你换下来的原厂件呢？
总不能扔了吧？”
王虎浑身一僵。
原厂件还揣在他工装裤的兜里呢。
周围的人眼尖，立马看见他兜里鼓囊囊的：“在他兜里！”
“真拿了原厂件！”
王虎脸都绿了，不敢再耽搁，拨开人群就往自己店里跑，连头都没回。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车主也松了口气，拍了拍林风的肩膀：“小伙子行啊！
眼挺尖！
刚才是我错怪你们了。”
“没事张哥。”
郭胖子赶紧打圆场，“都是误会！
林风，快把原厂件拿回来装上，再给张哥把车洗干净！”
“好。”
林风应了声，往王虎店里看了眼——那家伙肯定把原厂件藏起来了，不过没关系，他刚才摸次品件的时候，玉佩热得特别厉害，现在脑子里还留着股奇怪的感觉，好像……能隐约“看”到原厂件在哪。
他没说破，转身去工具箱里翻了个新的原厂滤芯——刚才王虎光顾着换下来的，没注意货架上还有备用的。
装滤芯的时候，郭胖子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林风，你刚才咋看出那是次品件的？
我都没看出来。”
林风摸了摸兜里的玉佩，热意己经退了，只剩点余温。
他含糊道：“以前跟我爷学过点辨东西的本事，瞎蒙的。”
“瞎蒙都能蒙对？”
郭胖子上下打量他，“你小子可以啊！
刚才王虎那孙子脸都白了，看得我心里首痛快！”
林风笑了笑，没说话。
他刚才可不是瞎蒙。
那股从玉佩里流出来的暖流，还有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念头……肯定跟那块刻着“捭阖”的玉佩有关。
还有那些幻觉里的画面，那句“鬼谷子”……难道爷爷留的不只是念想？
正琢磨着，兜里的手机震了。
是陈山发来的微信，就一句话：明天下午三点，来我公司一趟。
林风愣了下。
陈山是江城有名的商圈大佬，开着家挺大的投资公司，上次他的***版跑车坏了，是郭胖子托关系才接的活。
刚才修车太乱，他差点忘了这事儿。
他回了个“好”，刚把手机揣起来，郭胖子突然拍了拍他的胳膊：“林风啊，刚才你表现不错！
这个月工资给你涨五百！”
林风愣了下：“涨工资？”
“对啊！”
郭胖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以后你就专门负责检查零件和修精细活儿！
拧螺丝那种粗活让别人干！”
周围几个小工也凑过来：“风哥可以啊！
刚才怼王虎那下太帅了！”
林风看着郭胖子的笑脸，又摸了摸兜里的玉佩，心里那股堵了好久的闷气，突然散了。
五天期限？
交房租？
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他抬头往王虎的店门口看了眼，那家伙正躲在卷帘门后偷偷往外瞟，对上他的视线，赶紧缩了回去。
林风嘴角勾了勾。
以前是懒得跟他计较，以后嘛……谁再敢找事，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兜里的玉佩，又轻轻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