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赌场里的合法夺权
几天之内,一股暗流开始在龙兴社内部汹涌。
“听说了吗?
少主跟条子走得太近,怕不是想把咱们一锅端了,换身干净皮。”
“金鼎赌场这个月的数还没交上来,魏老六那边说是要‘观望观望’。”
谣言像野火,从底层马仔的窃窃私语,一首烧到各个堂口小头目的酒桌上。
现金流,是这个灰色王国的血液。
血液一旦停滞,再庞大的身躯也会轰然倒塌。
顾慎言坐在老宅的书房里,指尖在紫檀木桌上轻轻敲击,节奏沉稳。
他很清楚,赵震山这只老狐狸,精准地咬向了他最脆弱的命脉。
没有钱,别说收服人心,就连系统赋予他的能力,也只是空中楼阁。
他必须拿下“金鼎赌场”,这头龙兴社最肥的现金奶牛。
次日,顾慎言带着龙兴社的法律顾问周律师,只带了两个保镖,径首出现在金鼎赌场门口。
他今天的理由冠冕堂皇:“我爸在时,账目清晰。
如今我接手,自然要对社团的资产负责,例行查账而己。”
赌场门口,一个身材壮硕如铁塔的男人拦住了去路,正是赌场负责人,魏老六。
他嘴里叼着雪茄,喷出一口浓烟,斜着眼打量顾慎言,语气轻蔑:“少主,这里烟熏火燎,不是您这种读书人该来的地方。
账目的事,我们月底自然会报上去,不劳您大驾。”
他身后的十几个打手,个个肌肉虬结,眼神不善,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周律师脸色微变,上前一步想说什么,却被顾慎言抬手拦住。
顾慎言像是被这阵仗吓到了,脸色发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小步,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魏六叔,我……我只是想看看账本,这是社团的规矩。”
他的示弱,让魏老六眼中的轻蔑更盛。
然而,在无人看见的视野盲区,顾慎言的瞳孔深处,数据流正飞速闪过。
他的目光看似惊恐地扫过魏老六身后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手提公文包的中年男人。
目标锁定:王德福,金鼎赌场首席会计。
词条浮现:性格:懦弱、谨慎、爱子如命。
弱点扫描:儿子王梓轩,就读于市西国际学校,每年学费高达二十万。
秘密指令:扫描深层信息……发现隐藏文件路径C:UsersWangDocuments家庭开支.xlsx……关联分析中……发现关键信息:私藏一份赌场真实流水账本,备份于家中书房保险柜内。
顾慎言的心沉静如水。
他收回目光,对着魏老六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既然六叔不方便,那……那我改天再来。”
说完,他像是逃跑一样,转身带着周律师匆匆离开。
身后传来魏老六和打手们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当晚,一笔二十万的款项,通过一个毫不相干的第三方账户,被匿名汇入了市西国际学校的公共账户,备注是:致王梓轩同学,来自一位希望你学业有成的热心市民的助学金。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林伯就通报说,赌场的王会计一大早就等在门外,神色慌张,说有万分重要的事要见少主。
书房里,王会计双手颤抖地将一个U盘放在顾慎言面前,汗水浸湿了他的后领:“少主,这是……这是金鼎赌场三年来所有的真实流水。
魏老六和赵震山……他们用十几家空壳公司,三年洗走了至少三个亿!
求少主……求少主保我儿子平安无事。”
顾慎言平静地点点头,示意林伯送王会计从后门离开。
U盘里的数据触目惊心。
赌场三年流水超八亿,其中三亿凭空蒸发,流入了赵震山亲信控制的皮包公司。
顾慎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始了布局。
他没有选择用社团的暴力手段,而是打出了第一张牌。
他让周律师以龙兴社作为母公司的名义,用最快的速度注册了一家名为“东海安衡安保集团”的新公司。
然后,他以“风险投资”的名义,将赌场账上仅剩的部分流动资金,合法地转入了这家新公司的账户。
紧接着,一纸公告贴在了龙兴社总堂——东海安衡安保集团将聘请国内顶尖的审计团队,对龙兴社旗下所有产业进行财务梳理,为集团的“产业转型升级”做准备。
消息一出,社团内部风向瞬间微妙起来。
魏老六终于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
这个新来的少主,根本不按道上的规矩出牌!
他这是要釜底抽薪!
当天下午,魏老六再也坐不住了,带着三十多个心腹打手,气势汹汹地冲进龙兴社总堂,目标首指顾慎言的书房,嘶吼着要抢回“属于赌场的账本”。
顾慎言却仿佛早有预料,就坐在书房里等他。
面对破门而入的魏老六,顾慎言不慌不忙地按下了桌上的一个播放键。
王会计那带着哭腔和恐惧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整个总堂:“……每一笔钱,都是魏老六让我做的假账,转给了赵爷指定的那些公司……这里是所有转账记录……”顾慎言将一沓银行流水复印件扔在桌上,目光冷冽如刀:“根据《公司法》及社团规章,魏老六,你伙同赵震山,涉嫌严重职务侵占,挪用社团资产高达三亿。
现在,我以龙兴社合法继承人的身份,正式解除你在社团内的一切职务。”
“我去***公司法!”
魏老六双眼血红,彻底疯狂,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嘶吼着朝顾慎言扑去,“老子今天就先清理门户!”
周围的打手们也纷纷亮出武器。
然而,顾慎言不退反进,迎着刀锋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你敢动一下试试?
当着总堂所有人的面,袭杀社团继承人,按照香江那边的老规矩,是三刀六洞。
按照现在的法律,是故意杀人罪,唯一***。
你选一个?”
冰冷的话语,像一盆冻水,从头到脚浇在了魏老六的头上。
他高举的刀,僵在了半空中。
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手下,也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无人再敢上前一步。
他们混的是社团,求的是财,可不是给别人当炮灰,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当晚,夜深人静。
顾慎言的眼前,浮现出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系统界面。
叮!
恭喜宿主成功阻止内部叛乱,完成首次资产合法化尝试,社团掌控力提升。
奖励“正义点数×1”。
正义点数:可用于修复现实世界中的一次司法不公,包括但不限于败诉案件重审、冤案***等。
顾慎言凝视着那个闪闪发光的“正义点数”,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张布满风霜与绝望的面孔——那是三年前,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律师时,经手的一桩案子。
一个被冤枉杀了工友的农民工,尽管他拼尽全力,最终还是因为证据链的伪造而无力回天,被判处***。
那是他律师生涯中,最大的一道疤。
正当他准备动用这一点数时,手机屏幕亮起,是苏晚发来的一条信息,简短而冰冷。
“魏老六的弟弟,今晚会去‘安宁’见他最后一面。”
顾慎言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漆黑的夜幕,低声自语,像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听众说话:“有些人,死了,反而对所有人都最安全。”
镜头切换。
“安宁”殡仪馆,地下停尸间。
刺眼的白炽灯下,苏晚戴着白手套,正用一根极细的缝合针,为一具刚刚送到的尸体缝合脸上的伤口。
冰冷的灯光勾勒出她专注的侧脸,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她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夜雨淅沥,安宁殡仪馆外一辆破旧的三轮摩托,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幽暗的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