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力量的代价
她该怎么解释？
说自己就是林风，只是穿了件***就变成了女人？
这种鬼话谁会信？
恐怕苏雨会立刻把她当成另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他……他跑了。”
她急中生智，编造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蹩脚的谎言，“刚才怪物冲进来的时候，他从另一个方向跑了。”
声音出口，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娇柔婉转的声线，配上这漏洞百出的说辞，显得格外没有说服力。
苏雨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她一步步地靠近，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林风身上刮过。
“跑了？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我一首躲在那边。”
林风用提着裤子的手指向那堆生锈的齿轮，“听到动静才出来的。”
“是吗？”
苏雨的语气充满了不信任，“那你这身打扮还有这力量，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风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现在这副样子，长发及腰，身材火爆，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红晕和羞赧，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在这种鬼地方生存下来的普通人。
更别提她刚才随手一击就秒杀了狩猎者的恐怖实力。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身体上的陌生感和心理上的巨大冲击让她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长发时不时垂下来扫过脸颊，痒痒的，让她很不习惯。
胸前沉甸甸的，走路的时候还会微微晃动，让她感觉重心不稳，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最要命的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那种细腻的皮肤触感，那种与男性截然不同的身体结构，都在不断提醒她一个残酷的事实——她不再是“他”了。
“我……”她刚想再编个理由，脚下却被一块碎石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
苏雨下意识地伸手扶了她一把。
当苏雨的手臂接触到林风***的胳膊时，两人都愣住了。
苏雨感觉到的是一种惊人的温润和柔软，那细腻的肌肤触感，根本不像是一个经历过战斗的人。
而林风则像是被电了一下缩回手臂，提着裤子的手也一松，那条肥大的裤子“唰”地一下又滑了下去。
空气瞬间凝固了。
林风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尖叫一声，也顾不上回答问题了转身就往阴影里跑，那光洁的背影和随着跑动而微微晃动的长发，在苏雨眼中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又无比诡异的画面。
躲回那堆废弃齿轮后面，林风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心脏狂跳不止。
她双手环抱住自己，身体因为羞耻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怎么办？
怎么办？
她低头看着自己现在的身体，修长的双腿，平坦的小腹，以及那让她完全陌生的女性特征。
她试探着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一种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
不，这不是我！
她惊恐地缩回手，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排斥感。
她要变回去，必须变回去！
是那件***！
问题一定出在那件***上！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颤抖着伸出手，摸索着解开自己身上的这件“罪魁祸首”。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蕾丝边缘，准备将其脱下时，那个妩媚的声音又一次在脑海中响起。
“不要……不要脱下我……”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和诱惑，“你难道不喜欢这股力量吗？
你难道想变回那个弱小、随时都会被怪物撕碎的男人吗？”
林风的动作一顿。
弱小、无助……是啊，就在十几分钟前，自己还是那个面对怪物只能瑟瑟发抖，甚至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的废物。
而现在他拥有了能轻易撕碎怪物的力量。
这力量的诱惑是致命的。
“只要穿着我，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女声继续蛊惑着，“想想看，那些曾经你看不起的，未来都将匍匐在你的脚下。
你将拥有一切……”林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那种主宰生杀大权的感觉，是他作为一个底层人员时，连做梦都不敢想的。
但是……代价呢？
代价是放弃自己作为男人的身份，永远以这副女人的姿态活下去？
不！
绝不！
林风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他不再犹豫一把抓住了***的边缘，用力向下一扯。
就在***离开他皮肤的瞬间，一股强烈的虚弱感和剥离感席卷而来。
他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像是被瞬间抽空，那种温暖、充盈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骨骼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肌肉开始收缩，胸前的饱满迅速干瘪下去。
“不……不要……”女声在他脑中发出不甘的尖叫，但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消失。
变化的过程比之前更加痛苦，仿佛灵魂都被撕成了两半。
林风跪倒在地，浑身抽搐。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他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还是那个身材普通，相貌平平的林风。
大口地喘着气后，马上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当看到那熟悉的男性特征完好无损时，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涌上心头。
“回来了……我回来了！”
他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然而，喜悦过后，是无尽的空虚和虚弱。
他感觉自己比进入秘境之前还要虚弱，西肢酸软无力，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
那种强大的力量，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如同南柯一梦，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手中那件黑色的蕾丝***。
它此刻看起来就是一件普通的衣物，没有任何异样。
他明白了。
这件***就是力量的开关。
穿上它就能化身为强大的魔女；脱下它就变回弱小的林风。
这简首是一个魔鬼的契约。
力量与自我，他必须做出选择。
“喂！
你还在里面吗？”
苏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一丝警惕。
林风一个激灵，赶紧手忙脚乱地穿好自己的裤子，然后将那件蕾丝***塞进口袋。
他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我没事。”
他的声音恢复了原本的沙哑。
苏雨看到走出来的是林风，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看看林风，又看看刚才那个女人消失的地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刚才那个女人呢？”
苏雨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困惑。
“她也跑了。”
林风硬着头皮继续撒谎，“她好像很怕你，我一出来她就没影了。”
这个谎言更加拙劣，但苏雨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毕竟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另一个又凭空出现，这己经超出了苏雨的认知范围。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苏雨的语气很冷，显然没有完全相信。
说完便走到那头死去的狩猎者尸体旁，看到它胸口那个巨大的焦黑窟窿，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她从狩猎者的尸体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能量石。
这块石头比之前那块大得多，散发着更加明亮的光芒。
“这是战利品。”
她将能量石递给林风，“那个女人杀的本来应该归她。
既然她跑了，就先放你这里。”
林风看着那块能量石，没有接。
这不是那个“女人”杀的，而是他自己杀的。
但是这个秘密现在还不能说。
“你留着吧，你比我更需要它。”
林风摇了摇头。
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离那件***越远越好。
这时远处又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嘶吼。
那声音比之前的狩猎者更加雄浑，更加具有压迫感。
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还有？”
林风的声音都在发颤。
苏雨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听声音恐怕是更厉害的家伙。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她看了一眼林风，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眼前的林风看起来虚弱不堪，一阵风就能吹倒，根本就是个累赘。
但那个神秘的女人……林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没有那件***，他就是个待宰的羔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丝滑的布料触感仿佛带着魔力，让自己刚刚坚定的内心又开始动摇。
是作为一个男人无助地死去，还是作为一个女人强大地活下去？
这个问题如同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看着苏雨警惕而复杂的眼神，又听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咆哮声，心中天人交战。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咬了咬牙，对苏雨说：“你先走，我…我垫后。”
说完，不等苏雨反应再次转身，冲进了那片熟悉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