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赐婚给病弱太子,新婚夜他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惨白的俊脸上,
一双寒星般的眸子死死盯着我,像在看一个死人。我刚扶住他,
就清晰地听见了他内心的咆哮:这个女人长得真丑,父皇塞过来就是为了恶心我,监视我。
等我喘过这口气,明天就找个由头让她暴毙!我笑了,端过床头那碗早已备好的汤药,
亲手喂到他唇边,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殿下,该喝药了。”他不知道,这碗药,
是我亲手调制的“剧毒”。1.萧彻,当朝太子,也是全天下最著名的药罐子。
传闻他从娘胎里就带了弱症,三步一喘,五步一咳,能活到今天全靠名贵药材吊着命。而我,
沈微,太医院院使沈正安最不受宠的嫡女,一道圣旨,成了他的太子妃。所有人都说,
我是去给他冲喜的,说白了,就是个预备的寡妇。萧彻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靠在床头,
冷眼看着我,眼神里的厌恶和杀意毫不掩饰。这女人,手腕倒是细白,
可惜脸长得平平无奇,还敢对我笑?真是碍眼。等会儿喝了药,我就装作毒发,
把罪名扣在她头上,一了百了。我端着药碗的手稳如磐石,脸上笑意更深。“殿下,
这药得趁热喝。”我用银匙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他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像是看穿了我的“毒计”,却还是张开了嘴。药汁入口,他眉头猛地一皱。好苦!
这女人到底放了什么?黄连?不对,比黄连还冲鼻。他强忍着喝下半碗,
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暗红色的血呕在了被褥上,触目惊心。
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们听到动静,瞬间慌了神,纷纷涌了进来。“殿下!”“快传太医!
”萧彻一把推开我,指着我,气若游丝:“你……你在药里……下毒!”他演得真像。可惜,
我听得见他内心的得意。演得不错,这下看她怎么死。父皇就算想保她,也得掂量掂蒙。
一个刚过门的太子妃就毒杀亲夫,传出去皇室颜面何存?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脸色煞白,浑身发抖,眼泪说来就来。“殿下明鉴!臣妾……臣妾怎敢害您!
”“这药方是太医院开的,药是御药房抓的,臣妾只是按规矩伺候殿下喝药,绝无二心啊!
”我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萧彻内心冷笑。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很快,太医院的几位太医连滚带爬地赶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我那便宜爹,沈正安。
他看到眼前的景象,腿一软,差点也跪了。“微臣参见殿下!”萧彻虚弱地摆了摆手,
指向那碗剩下的药:“验。”一个字,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沈正安立刻让人取来银针,
小心翼翼地探入药汁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片刻后,银针取出,光亮如新,
没有丝毫变黑的迹象。“回殿下,药……药无毒。”沈正安战战兢兢地回话。
萧彻的瞳孔猛地一缩。怎么可能?没毒?那我这口血是怎么回事?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我,
而我,正用一种委屈又惶恐的眼神回望着他。“殿下,”我抽泣着开口,
“您咳出的血是暗红色的,这是好事啊!说明您体内的淤血被药力化开,排出来了!
这是身子好转的迹象!”这话半真半假。他咳出的确实是淤血,但不是因为身体好转,
而是因为我下的“毒”。那是一味西域奇药,名叫“腐草乌”,微量可活血化瘀,通经活络,
但药性极猛,常人喝了会七窍流血。也就是萧彻这种常年泡在药罐子里的人,才能勉强承受。
他吐出这口淤血,今晚能睡个好觉,明天头脑也会清醒不少。当然,这些我不会告诉他。
我只会让他觉得,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只会照本宣科的傻白甜太子妃。
一位老太医上前为萧彻把脉,片刻后,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殿下……您的脉象……竟比往日平稳有力了些许。”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萧彻自己也愣住了。脉象平稳了?怎么会?
难道真是这丑女人误打误撞……我爹沈正安长舒一口气,连忙附和:“是啊是啊,
太子妃说的对,这正是殿下凤体康复的吉兆啊!”一场风波,就这么被我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萧彻虽然满腹疑云,却也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只能冷着脸让所有人都退下。寝殿内,
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但我知道,他醒着。这个沈微,
有点意思。是我小看她了,还是她背后有人?不管怎样,留着她终究是个祸害。
得想个更稳妥的法子,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听着他内心的盘算,我坐在床边,
拿起绣绷,开始慢悠悠地绣一朵并蒂莲。夜色深沉,烛火摇曳。太子殿下,我们的游戏,
才刚刚开始呢。2.第二天一早,我按规矩去给皇后请安。皇后是萧彻的嫡母,但非生母。
他的生母早逝,他自小养在皇后膝下,母子关系却极为冷淡。凤仪宫里,皇后端坐在主位上,
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我恭敬地行礼,奉上热茶。她没接,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太子妃不必多礼。彻儿身子不好,以后这些晨昏定省的虚礼就免了,你用心照顾好他就行。
”话虽说得体面,但我听见了她内心的不屑。一个冲喜的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沈正安那个老狐狸,倒是会钻营,把这么个平平无奇的女儿塞进了东宫。也好,
等太子一死,这丫头就得陪葬。省得我再费手脚。我垂下眼眸,掩去一丝冷意,
恭顺地应了声“是”。从凤仪宫出来,我迎面撞上了太子侧妃,刘如烟。刘如烟是太傅之女,
从小和萧彻一同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
没想到半路杀出了我。她看我的眼神,自然是充满了敌意。“姐姐真是好福气,
一来就得了殿下的‘恩宠’,听说昨夜殿下都激动得吐血了呢?”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话里话外都是讽刺。我微微一笑:“妹妹说笑了。殿下那是凤体好转,吐故纳新。倒是妹妹,
眼下乌青,想必是昨夜为殿下担忧,没睡好吧?”刘如烟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确实没睡好,
一大早就顶着两个黑眼圈。我懒得跟她纠缠,福了福身子,便带着侍女离开了。
身后传来她气急败败的声音。“得意什么!一个商贾之女爬上来的***,看你能得意几天!
”我脚步未停。回东宫的路上,我的贴身侍女绿春愤愤不平:“娘娘,那刘侧妃也太嚣张了!
”“无妨。”我淡淡道,“让她说去吧。”跟一个注定要失败的人计较,没什么意思。
回到寝殿,萧彻已经醒了。他正坐在窗边看书,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
给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不得不说,抛开他那恶毒的内心,
这副皮囊确实是顶级的。见我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回来了?正好,
省得我派人去找。今天该用什么法子呢?有了,午膳的时候,就在她的饭菜里加点巴豆,
让她好好出个丑。我心下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走上前去,
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放在他手边的桌上。“殿下,该喝药了。”又是这句话。
萧彻看书的动作一顿,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淬了冰。“孤今天不想喝。”“良药苦口,
殿下。”我坚持道,甚至亲手将碗端了起来,“这药对您的身体有好处。”有好处?
我看是对你有好处吧!想继续用这种半死不活的药吊着我的命,方便你和你背后的人控制我?
做梦!他内心戏十足,表面上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拿开。”“殿下,您不喝,
臣妾就只能喂您了。”我浅笑着,语气却不容置疑。气氛一时僵持住了。我们四目相对,
空气中仿佛有电光火石在闪烁。最终,还是他先败下阵来。
大概是觉得跟我一个“无知妇人”计较有失身份,他一把夺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重重地将空碗砸在桌上。“滚出去。”“是。”我温顺地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门外,我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今天的药,我加了双倍的“腐草乌”,
又添了一味“穿心莲”。殿下,好好享受吧。3.午膳时分,我如萧彻所愿,闹肚子了。
而且闹得轰轰烈烈,整个东宫都知道太子妃吃坏了东西,上吐下泻,差点虚脱。
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个个束手无策。我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仿佛下一秒就要不行了。绿春跪在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萧彻得到消息,
破天荒地主动过来看我了。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探究。装的?
不像。这脸色,这脉象,都像是真的。难道是我下的药量太重了?不应该啊,
我只让小禄子放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这样也好。一个身子骨这么弱的太子妃,
更容易掌控。我适时地“虚弱”睁开眼,看到他,眼中立刻蓄满了泪水。
“殿下……臣妾……臣妾是不是要死了?”“胡说。”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殿下,”我抓住他的衣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臣妾若是死了,求殿下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善待我的家人……”我演得情真意切,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萧彻似乎被我这副模样触动了,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哭什么哭,丑死了。不过……她这手倒是挺软的。他抽回自己的衣袖,
转身对太医们吩咐道:“好好医治太子妃,需要什么药材,直接去孤的私库里取。”说完,
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一走,我立刻收了眼泪,对绿春使了个眼色。绿春心领神会,
悄悄关上门,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娘娘,解药。”我接过解药,混着水服下,
不一会儿,腹中的绞痛便渐渐平息了。所谓的上吐下泻,不过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萧彻想用巴豆整我,我便将计就计,自己提前服了另一种药性相冲的草药,
造成了食物中毒的假象。目的嘛,很简单。第一,让他放松警惕,
以为我真的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第二,我要借此机会,
将自己的人安***东宫的厨房。“绿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回娘娘,都办妥了。
负责您膳食的那个小太监已经被杖责二十,赶出东宫了。厨房管事正头疼补缺的事,
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把咱们的人推荐上去了。”“很好。”我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从今天起,这东宫的后厨,就是我的天下了。萧彻,你想在饭菜里动手脚?
恐怕没那么容易了。4.接下来的几天,东宫风平浪静。我每天都按时给萧彻送“毒药”,
他也每天都板着脸喝下去。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最开始,
他只能在寝殿里走几步,现在已经可以在院子里散步了。虽然脸色依旧苍白,
但眉宇间的病气消散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连太医们都啧啧称奇,
说太子妃果然是殿下的福星。只有萧彻自己,每天都在内心里进行着天人交战。奇怪,
身体确实感觉轻快了不少。难道那丑女的药真有点用?不可能!她一定是在用某种秘术,
先让我好转,再图谋更大的阴谋!我绝不能上当!今天这药的味道怎么有点甜?
她又在里面加了什么?断肠草吗?听着他丰富多彩的内心活动,我几乎要憋不住笑。
我加的不过是几钱甘草,用来调和药性罢了。他却能脑补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宫廷政变。这天,
刘如烟又来“请安”了。她看着气色越来越好的萧彻,和侍立在一旁,温柔贤淑的我,
眼里的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殿下,您近日气色真好,看来还是姐姐会照顾人。
”她酸溜溜地说道。萧彻没理她,只是低头喝着我递过去的茶。这女人又来做什么?
真是烦人。还是沈微安静些,虽然丑,但不聒噪。我听到这话,
差点没把手里的茶壶打翻。丑?我哪里丑了?我承认我不是那种明艳挂的大美人,
但也是清秀佳人一枚好吗!这太子的审美是不是有点问题?刘如烟见萧彻不搭理她,
便将矛头转向我。“姐姐,妹妹听说你前几日病了,可好些了?说来也怪,姐姐病了,
殿下的身体反倒好起来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她意有所指,
想暗示我用什么邪术把病气过给了萧彻。我还没开口,萧彻却突然冷冷地出声了。“刘侧妃,
注意你的言辞。太子妃是孤的妻子,东宫的主母,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刘如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一向对她还算温和的萧彻,
会为了我如此不留情面地呵斥她。蠢货,这种话也敢在明面上说。想挑拨离间,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脑子。沈微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也是我亲自动手,哪轮得到你?
萧彻的内心吐槽一如既往地犀利。刘如烟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讪讪地告退了。她走后,
寝殿里又恢复了安静。我看着萧彻,他正垂眸看着手里的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我的心里,却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这是在维护我吗?
虽然内心的出发点不怎么光彩,但结果上,他确实是帮我解了围。这个男人,
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5.转眼间,就到了中秋宫宴。这是我嫁入东宫后,
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型宴会。宴会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皇帝高坐龙椅,皇后伴随其侧,
底下是各宫嫔妃和皇子公主们。萧彻作为太子,座位仅次于皇帝。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金龙纹常服,衬得他面如冠玉,虽然身形依旧单薄,
却已有了几分储君的气度。宴会进行到一半,二皇子萧景端着酒杯,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大哥,近来身体可好?看你气色,比之前强健多了。”萧景是淑妃所生,
一直以来都野心勃勃,视萧彻为眼中钉。萧彻淡淡道:“多谢二弟关心,孤一切都好。
”笑面虎。肚子里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坏水。萧景碰了个软钉子,也不在意,
转而看向我。“这位想必就是大嫂吧?果然是贤良淑德,把大哥照顾得这么好。来,
小弟敬大嫂一杯。”他说着,就要给我倒酒。我连忙起身:“二殿下客气了,臣妾不胜酒力,
以茶代酒即可。”萧彻却突然伸手,按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很凉,像一块玉。
“太子妃身子弱,不能饮酒。”他替我回绝了,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这酒里肯定有问题。萧景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我心中一动。
萧景脸上的笑容不变:“大哥真是疼爱大嫂。那小弟就不勉强了。”他自顾自地喝了一杯,
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场小小的风波看似就此平息。
我低头看着被萧彻握住的手腕,他的掌心干燥而冰冷,我的心跳却莫名地快了几分。
这女人的手腕怎么这么细,一捏就要断了似的。手心还有点热,是紧张吗?
他终于松开了我,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我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宫宴结束后,我们一同乘坐步辇返回东宫。路上,他一直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我却能清晰地听到他内心的波涛汹涌。萧景今天这番试探,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想在酒里下毒,还是声东击西?父皇的态度也很奇怪,他看我的眼神,
似乎多了一丝审视。还有沈微……她到底是谁的人?沈正安那个老狐狸,把她嫁给我,
究竟是想做什么?他想得头都快炸了。我坐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
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瓷娃娃。回到东宫,屏退了下人。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今天,
多谢你。”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宫宴上的事。“殿下说的哪里话,
臣妾是您的妻子,为您分忧是应该的。”“你不好奇吗?”他突然转过头,
一双黑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不好奇孤为什么不让你喝酒?
”我摇摇头:“殿下自有殿下的考量。”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真能装。我就不信你什么都猜不到。还是说,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在陪我演戏?
沈微,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迎着他的目光,坦然地回望过去,
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殿下,夜深了,该喝药了。
”我又端出了那碗熟悉的“毒药”。他看着那碗药,眼神复杂。这一次,他没有多说什么,
接过来,一饮而尽。6.日子一天天过去,萧彻的身体越来越好,
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处理政务,甚至偶尔还能去校场练练骑射。他开始频繁地出入书房,
和他的幕僚们议事。而我,则依旧每天为他准备“毒药”,将东宫的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他不再试探我,我也不再刻意做什么。他喝我的药,
我听他的心声。我们像一对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但彼此心里都清楚,这平静的水面下,
暗流汹涌。这天,我正在小厨房里研究新的药方,绿春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
刘侧妃……刘侧妃小产了!”我眉头一挑:“她何时有的身孕?
”“就……就前阵子刚诊出来的,还不到两个月。现在太医们都过去了,
听说……听说是在她的安胎药里发现了红花!”绿春焦急地看着我:“娘娘,
这事不会牵连到您吧?毕竟您现在掌管着东宫后厨。”我放下手中的药材,擦了擦手。
“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到的时候,刘如烟的寝殿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她躺在床上,
面色惨白,哭得撕心裂肺。萧彻坐在床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皇后也闻讯赶来了,
正一脸怒容地训斥着下人。看到我,皇后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了过来。“太子妃!
你来得正好!你掌管东宫中馈,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作何解释!”我屈膝行礼,
不卑不亢:“回母后,儿臣也是刚得知此事,正要彻查。还请母后息怒,给儿臣一点时间。
”彻查?恐怕是想怎么把罪名推干净吧!皇后内心冷哼。这时,
一个负责给刘如烟煎药的宫女被带了上来,她一看到我,就立刻指着我大喊:“是太子妃!
是太子妃让奴婢在侧妃娘娘的药里下毒的!她说侧妃怀了身孕,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我身上。刘如烟哭得更凶了,她指着我,
泣不成声:“沈微……我与你无冤无仇,
你为何要害我的孩子……”萧彻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深沉,难辨喜怒。
我却能听到他内心的声音。不是她。只有一个很轻,但很笃定的念头。她要杀人,
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我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他……竟然相信我?我深吸一口气,
上前一步,直视着那个诬陷我的宫女。“你说是我指使你的,可有证据?”“有!
”那宫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耳环,“这是太子妃赏给奴婢的!
就是让奴婢办成此事后给的封口费!”皇后身边的嬷嬷接过耳环,呈给皇后。皇后看了一眼,
冷笑道:“这耳环,确实是太子妃你日常佩戴的款式。”铁证如山。我仿佛已经百口莫辩。
我转向萧彻,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这出戏,演得不错。皇后和刘如烟联手,
想一箭双雕。既除了刘如烟肚子里的孽种,又能把罪名扣在我头上。沈微,
我看你这次怎么破局。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甚至连刘如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他都一清二楚。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偌大的皇宫,真是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
每个人都是影帝。既然他想看戏,那我就好好地演给他看。“母后,殿下。”我缓缓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房间,“这宫女血口喷人,臣妾从未指使过她。
至于这耳环……”我顿了顿,从自己的耳朵上,取下了一模一样的一只。“这种款式的耳环,
宫中赏赐的份例里就有,并非臣妾独有。仅凭一只耳环,就想构陷东宫主母,
未免也太儿戏了些。”“再者,”我看向那个宫女,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你说是我指使你,
那我问你,我是何时何地,如何指使你的?我赏你耳环时,可有第三人在场?
”那宫女被我问得一愣,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说!”我厉声喝道。她吓得一哆嗦,
脱口而出:“就……就是三天前,在御花园的假山后!”我笑了。“三天前?真不巧,
三天前,我因身体不适,一整天都待在寝殿里,从未踏出过殿门一步。
东宫所有下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不仅如此,”我转向萧彻,“那一天,
殿下还因为臣妾的药膳方子有些疑问,与臣妾在寝殿里探讨了整整一个下午,
殿下可以为臣妾作证吗?”我把皮球踢给了萧彻。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转向了他。他看着我,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仅把自己的嫌疑洗得一干二净,还顺便把我拉下了水。是在报复我之前对她的怀疑吗?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点头。“确有此事。三天前,太子妃确实与孤一同在寝殿,
未曾外出。”一锤定音。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那个宫女更是面如死灰,
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拖下去,严加审问!务必查出幕后主使!”皇后咬牙切齿地吩咐道。
一场针对我的阴谋,就这么被我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我看着床上还在假哭的刘如烟,
和一脸铁青的皇后,心中毫无波澜。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7.风波过后,
东宫又恢复了平静。刘如烟因为“小产”伤了身子,被萧彻禁足在自己宫里,
短期内是作不了妖了。皇后那边也暂时偃旗息鼓。我和萧彻的关系,
却因此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充满戒备和杀意。
虽然内心里还是会吐槽我这女人今天熬的药怎么一股怪味,不会是尸蹩粉吧?,
但行动上,却会乖乖喝掉。有时候我去看他处理政务,他也不会再冷着脸赶我走,
而是会默许我待在一旁,静静地为他研墨。烛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
认真批阅奏折的样子,竟有几分……迷人。我发现,我似乎越来越习惯待在他身边,
听他那些口是心非的内心独占。这天晚上,他处理完政务,显得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
我适时地递上一杯安神茶。他接过来,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是加了百合和莲子吗?
这女人,在这些小事上倒是挺用心。他放下茶杯,突然开口问我:“沈微,
你为什么会医术?”我手上的动作一顿。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平等的语气,
问我关于我自己的事情。“臣妾的母亲,略通岐黄之术,臣妾自小便耳濡目染。
”我半真半假地回答。我的母亲确实懂医,但她并非“略通”,而是曾经名动京城的神医。
只是后来,因为卷入一场宫廷秘案,被我那趋利避害的父亲沈正安,硬生生逼死在了家庙里。
这件事,是我心中永远的痛。萧彻看着我,似乎察觉到了我情绪的低落。她在撒谎。
她眼里的悲伤,不像假的。沈家……到底有什么秘密?他没有再追问,
只是换了个话题。“过几日,父皇要在皇家围场举行秋猎,届时你与孤一同前往。”“是。
”我应道。秋猎,是皇家的传统。也是各方势力角逐的舞台。我知道,这一次的秋猎,
绝不会平静。8.秋猎如期而至。皇家围场旌旗招展,人声鼎沸。皇帝带着一众皇子,
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萧彻也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骑装,虽然依旧显得有些文弱,
但精神头十足,与往日那个病恹恹的太子判若两人。他骑在马上,身姿挺拔,
引来了不少惊异的目光。皇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彻儿这身子,
竟真的好起来了。沈家那个丫头,倒有几分本事。不过……一个太过健康的太子,
未必是好事啊。我坐在女眷的观景台上,将皇帝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果然,
最是无情帝王家。萧彻的病,何尝不是一种保护色?如今他“康复”了,
反而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狩猎开始,号角声响彻云霄。皇子们策马奔腾,冲入了围场深处。
萧彻也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似乎对狩马没什么兴趣,
只是象征性地射了几只兔子。没意思。还不如回东宫看书。沈微那女人在看我吗?
她今天穿了身淡绿色的衣裳,倒是衬得她皮肤白。我:“……”都什么时候了,
他还有心情评价我的穿着。突然,围场深处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头受了惊的黑熊,
咆哮着朝观景台这边冲了过来!女眷们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