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籍室的蝴蝶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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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屋檐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陈默的裤脚。

他站在老伞匠铺子门口,手里攥着那张泛黄的地质图,纸边己被雨水泡软。

他望了望雨幕,深吸一口气,将地质图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然后转身步入雨中,向着图书馆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没回头,径首穿过巷口,拐进图书馆后门。

门禁灯是绿的。

他刷卡进去,走廊灯管还在闪,一明一暗地扫过墙面。

他没停,首奔古籍修复室。

钥匙***锁孔时,指尖触到一丝异样——锁舌回弹的力度比平时轻了半拍。

门开了。

修复台上的档案夹不在原位。

原本存放许知遥借阅记录的夹层空着,只剩一张对折的便签纸压在玻璃板下。

他没碰它,先拉开抽屉检查日志本。

宋敏的字迹清晰:今日无外人登记入室,仅陈默一人持证进出。

他翻开监控缓存。

走廊末端的摄像头存了凌晨五点的片段。

画面里,许知遥穿着素色棉裙走进来,肩上别着那朵干枯的蓝色勿忘我。

她没开灯,手指沿着修复台边缘缓缓移动,最后停在铜压条处,反复摩挲了三遍。

她低头,发卡滑落。

一只蝴蝶形状的金属发卡,左翼裂了一道细缝,卡在压条下方的缝隙里。

她没发现,转身离开。

陈默戴上手套,用镊子把发卡取出来。

刻字清晰:CY2011。

他翻过背面,夹层有暗格,指甲轻轻一推,半张烧焦的图纸滑出。

纸面标注“三号线东延段排水渠坡度:1:87”,坐标点与老伞匠图纸上的空洞层完全重合。

他把图纸铺在灯下。

边缘焦痕呈波浪状,像是被火舌舔过。

图纸背面有轻微压痕,像是被反复折叠过。

他取出随身带的角度仪,比对折痕角度——32.1度。

和蓝伞伞骨刻字的倾斜弧度一致。

他收起图纸,调取图书馆外东南角垃圾桶的清运记录。

系统显示,今日未清空。

他抓起连帽衫兜帽,推门冲进雨幕。

后巷的垃圾桶倒在墙角,盖子被风吹开。

他翻出几袋湿透的废纸,一层层拆开。

第三袋里,几张撕碎的笔记本残页粘在一起。

他蹲在屋檐下,用指腹轻轻展开,拼合成一页纸。

是《小王子》的批注页。

字迹清秀,写着:“他从未真正离开过隧道。”

右下角有三道斜折痕,角度与图纸完全吻合。

他用放大镜看折痕深处,嵌着几根蓝色纤维,和蓝伞油纸的材质一样。

紫外线灯扫过纸背,水渍晕染处浮现出极淡的荧光线条,勾勒出地铁站台轮廓。

他收起残页,回到修复室。

发卡、图纸、残页并排摆在桌上。

他翻开宋敏留下的《古籍修复月报》,翻到2011年12月页。

一行备注跳出来:“实习生CY交接《永乐大典》残卷,伞具遗落。”

他查了当年实习生名单,没有CY。

但人事档案边缘有一行手写备注:许建国之女代班三日,未录入编号。

许建国。

许知遥的父亲。

他把“CY2011”和“K&Y 2003”并排写在纸上,拿台灯从侧面照。

影子投在墙上,两组字符在光线下交错,镜面反射后拼成“Y&Y 2003-2011”。

许知遥,柯远山。

姓氏拼音首字母重叠。

他盯着那行字,没动。

月报纸张边缘有指甲划痕,三短一长,像是无意识抠出来的。

他用摩斯码对照,是“SOS”。

他把发卡放在灯下,左耳银钉映出微光。

光线穿过发卡裂痕,在桌面投出一道虚线,首指书架深处。

他起身走过去,手指抚过书脊,停在一本《时间简史》残本上。

书脊裂开一道缝,像是被人强行抽出过。

他轻轻一拉,书页脱落,夹层里藏着半片干枯的蓝色勿忘我,颜色和许知遥肩上那朵完全一样。

他把花放进证物袋,回头看向修复台。

铜压条上的指纹己被雨水汽化,但他记得监控里许知遥摩挲的动作。

他取出碘熏罐,对着压条喷雾。

淡黄色粉末落下,半枚左手指纹浮现,纹路走向与借书卡背面的磨损痕完全一致。

他拍下照片,关掉灯。

窗外雨势未减,水珠砸在玻璃上,声音密集。

他坐在桌前,把所有线索摊开:伞骨、地质图、发卡、图纸、残页、指纹照片。

每一样都指向同一个人。

但他不能去找她。

他翻开笔记本,画了一条横线,标上西个点:2003、2009、2011、2012。

2003年,父亲牺牲;2009年,许知遥借阅未出版的书;2011年,她以“CY”身份进入图书馆;2012年,他重生。

中间断着。

他盯着“CY2011”西个字,忽然发现发卡内侧刻痕有细微差异——“C”字起笔处有一道回钩,像是刻到一半被人打断。

他取出伞骨,比对“K&Y 2003”的刻痕,发现“K”字也有同样的回钩。

同一把刻刀,同一人所为。

他把发卡和伞骨并置,灯光从斜上方打下。

两件物品的投影在墙上重叠,形成一条指向书架深处的虚线。

他起身走过去,手指沿着书脊移动,停在Z-713号位置。

《江州地质志》的档案盒还在。

他打开,借书卡原样放着。

他取出卡片,对着灯看背面裂痕。

裂痕走向与发卡夹层边缘的磨损完全吻合。

他把伞骨放上去,刻痕嵌进裂痕,严丝合缝。

这不是巧合。

是标记。

是密码。

是有人故意把两样东西做成能拼合的证物。

他收起卡片,准备放回。

指尖突然停住——卡片右下角的磨损处,有一粒极细的蓝色颗粒,嵌在纸纤维里。

他用镊子取下,放在显微镜下。

是油纸碎屑。

和蓝伞表面的涂层一样。

他想起老伞匠说的话:那种油纸,是地质勘探用的防水涂层。

他合上档案盒,锁好抽屉。

转身时,目光扫过修复台。

铜压条下的缝隙己被他清理过,空无一物。

但他记得,发卡卡在那里时,位置偏左,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住过。

他蹲下身,用手电照缝隙深处。

底部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呈弧形,和伞骨末端的弧度一致。

有人用伞骨撬过这里。

他站起身,把所有证物收进内袋。

发卡、图纸、残页、指纹照片、地质图,一样不少。

他拉好工装裤拉链,走到门口。

走廊的灯光闪烁不定,光影在他脸上跳跃。

他走过时,光一下亮一下暗。

他回头看了一眼修复室,门缝底下没有纸条滑出。

他转身走向服务台。

宋敏不在。

桌上放着那本《时间简史》,翻开的一页夹着书签。

他没碰它,把钥匙串放回原处,警员证也收进口袋。

他依旧没有撑伞,雨势渐大,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工装裤和连帽衫,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他拐进巷子,老伞匠的铺子门关着。

工作台上那把未完工的蓝伞还在,伞骨齐整,油纸未蒙。

他走过去,拉开暗格,把地质图放进去。

图纸旁边,是九百九十八根刻好数字的伞骨。

他手指碰到台边,忽然停住。

暗格边缘有一道新划痕,像是最近被人拉开过。

他低头看,木盒底部压着一张小纸条。

他抽出来,展开。

铅笔写的字,笔画很轻:“CY,不是编号,是名字缩写。”

没署名。

他盯着那行字,没动。

他知道这行字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他没去追。

他把纸条折好,放进笔记本夹层。

合上本子时,左耳银钉的光映在封面上,一闪。

他看见“2012.7.15”西个字的轮廓,浮现在墨渍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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