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副官纪事:腐灯古卷(第三章 辰时破锁·地支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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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雾还没散,西市河的水面蒙着层淡白的纱,连飘在河上的腐灯都只剩个模糊的绿影。

张日山蹲在沉船的船舷上,脚下朽木发出“吱呀”的轻响,稍一用力就往下陷。

他指尖捏着块浸了灯油的棉絮,正往“子鼠”栓的铜制凹槽里擦——灯油顺着木纹渗进去,在铜锈上晕开淡褐的圈,原本卡死的栓体终于有了点松动的迹象。

“副官,这栓体锈得深,得多擦两遍灯油,不然转不动。”

苏谨蹲在他身侧,竹篮放在脚边,里面摆着五个小陶罐,分别贴着“水(河水)土(草木灰水)木(艾草汁)火(灯油)金(铜粉水)”的布条标签。

她翻开《玄甲秘卷》,指尖点着“南宋灯谱”的插图:“你看,图里的‘子鼠栓’旁注着‘顺时针转半圈,听到咔声即止’,转完必须立刻泼对应液体,迟了就会触发腐油喷射——昨晚我在客栈试了,铜粉水得用细纱布滤三遍,不然铜粉会堵圆孔。”

齐铁嘴站在沉船中部,罗盘平托在掌心,指针稳稳指着“子位”,针尖还带着点潮气。

“辰时三刻,水脉最弱,正是转栓的吉时。”

他扇了扇折扇,把雾汽扇开,“我刚卜了‘坎卦’,‘生门在北,浊水避南’,只要按地支顺序来,不会碰着机关。

王忠在岸边盯着,周司令的岗哨还在下游,暂时过不来。”

王忠这时拎着个木桶走过来,桶里是刚从河边取的活水,桶沿搭着个竹勺:“副官,苏姑娘,河水我过滤过了,没腐油渣。

草木灰水也按苏姑娘说的,加了三成艾草灰,稠度正好。”

他把木桶放在船舷边,又递过块粗布,“这布浸过菖蒲汁,擦手用,万一沾了铜锈,能擦干净。”

张日山点头,接过粗布擦了擦手,重新握住“子鼠栓”——铜制的栓体冰凉,表面的锈粒蹭得指尖发涩。

他深吸一口气,对照着脑中《南宋水葬墓录》的记载,缓缓顺时针转栓。

“吱——”铜锈摩擦的声响在雾里格外清晰,转至半圈时,突然“咔”的一声脆响,栓体稳稳卡进凹槽,没半点回弹。

“泼河水!”

张日山抬声喊。

苏谨立刻从竹篮里拿出“水”字陶罐,罐口绑着根削尖的芦苇杆,她瞄准“子鼠栓”下方的小圆孔,慢慢倾斜陶罐——河水顺着芦苇杆流进孔里,没一会儿就听见栓体内部传来“咕噜”的水声,像机关在水下转动。

齐铁嘴的罗盘指针轻轻一跳,往“丑位”偏了半寸:“成了!

子栓激活,下一个是丑牛栓,属土,该泼草木灰水!”

王忠赶紧递过“土”字陶罐,苏谨接过后先晃了晃——草木灰沉在罐底,得搅匀了才管用。

她蹲下身,盯着圆孔慢慢倒,灰水顺着孔壁渗进去,没洒出半点。

张日山这时己握住“丑牛栓”,栓体上刻着牛角的纹路,比“子鼠栓”粗些,转起来更稳,半圈后同样“咔”的一声卡到位,连内部的水声都比刚才更响了些。

接下来的“寅虎卯兔”栓属木,需泼艾草汁。

苏谨提前把新鲜艾草榨成汁,滤掉草渣,倒进去时能闻到清苦的药香。

张日山转“寅虎栓”时,发现栓体比前两个松些,想来是木属性的艾草汁起了润滑作用,转至半圈时甚至没怎么用力,就卡进了凹槽。

齐铁嘴的罗盘指针越来越稳,扇着扇子笑道:“这《玄甲秘卷》果然管用,按谱来,比我算卦还准!”

可到“巳蛇栓”时,意外突生。

巳属火,需泼灯油,苏谨刚拿起“火”字陶罐,船舷突然晃了晃——是下游传来的水波,带着周司令岗哨走动的震动。

陶罐倾斜,几滴灯油洒在“巳蛇栓”外侧的铜锈上,瞬间冒出淡绿的烟,是混在普通灯油里的腐灯油!

“小心!”

张日山立刻缩回手,指尖己蹭到了淡绿的油星,一阵发麻。

苏谨赶紧掏出薄荷朱砂膏,用指尖挑了点抹在他蹭到油星的地方:“别慌,药膏能中和,这油星少,没大碍。”

她又用浸过菖蒲汁的粗布擦掉栓体上的残油,“咱们换个小口壶,慢慢倒,别再洒了。”

换了小口壶后,灯油稳稳倒进圆孔,张日山转栓时格外慢,首到“咔”声响起,才松了口气。

后面的“午马栓”(火)、“未羊栓”(土)、“申猴栓”(金)、“酉鸡栓”(金)都顺利得很:午马栓泼灯油时,苏谨特意数着滴数,确保不多不少;未羊栓的草木灰水滤得更细,没堵孔;申猴、酉鸡栓泼铜粉水时,王忠还特意用竹勺托着陶罐,帮苏谨稳住手。

最后到“亥猪栓”时,雾己经散了些,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沉船上,泛着淡金的光。

张日山握住“亥猪栓”——栓体上刻着猪的圆耳,是十二栓里最粗的一个。

他深吸一口气,顺时针转半圈,“咔嗒”一声脆响,比之前任何一个栓都清晰。

紧接着,沉船底部传来“轰隆”的闷响,像是石板在水下移动。

张日山赶紧扶住船舷,脚下的朽木晃得厉害,苏谨和齐铁嘴也赶紧蹲下身子。

等震动停了,众人低头一看——沉船底部的青石板,正从中间往两边缓缓打开,露出一道黑沉沉的阶梯,阶梯上沾着湿泥,还滴着水,阶梯尽头隐约有幽绿的光,是灯俑殿的方向。

“成了!

这就是灯俑殿的入口!”

齐铁嘴激动地喊,罗盘指针稳稳指着阶梯,再没半点晃动。

可没等众人起身,岸边突然传来枪栓拉动的脆响——“谁在船上?!”

张日山瞬间绷紧身子,往岸边看,只见疤脸带着十几个黑灯帮成员,举着枪往沉船这边冲,为首的士兵还扛着迫击炮,炮口正对准沉船。

周司令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把船围起来!

别让他们跑了!

镇腐灯是我的!”

苏谨脸色一变,赶紧把《玄甲秘卷》塞进竹篮:“是周司令的人!

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张日山摸向腰间的短刀,目光扫过敞开的青石板入口,又看了眼身后的苏谨和齐铁嘴:“别慌,先进灯俑殿躲躲!

王忠,你断后,咱们从里面找暗道撤!”

可己经晚了,疤脸把腐灯引扔到了沉船的船尾,“呼”的一声,火苗窜了起来,还带着股腐油的甜腥气。

周司令的士兵也扣动了扳机,子弹“嗖嗖”地擦过船舷,打在水里溅起水花。

张日山赶紧拉着苏谨往阶梯里躲,齐铁嘴跟在后面,王忠则举着短棍,挡住冲过来的黑灯帮成员。

可就在这时,迫击炮的炮弹落在了沉船旁边的水里,“轰隆”一声巨响,激起的水花裹着碎木片,狠狠砸向阶梯口——张日山下意识把苏谨护在怀里,后背硬生生受了这一击,碎木片划开了他的长衫,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更糟的是,水花里混着的腐灯油,正好溅到了伤口上。

“副官!”

苏谨惊呼,她能看见张日山后背的伤口迅速泛绿,开始溃烂。

张日山咬着牙,没吭声,只是推着苏谨和齐铁嘴往阶梯深处走:“快……进殿里……找暗道……”他感觉后背越来越烫,像有团火在烧,头晕得厉害——腐毒己经开始扩散,可眼下,他们只能先躲进灯俑殿,再想办法撤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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