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是被后脑勺的钝痛疼醒的。
不是加班趴在键盘上的酸麻，也不是地铁里被人挤到的钝痛，是那种像被粗木棍敲了一下的、带着土腥味的疼。
她猛地睁开眼，入目不是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糊着黄泥的土坯墙，墙皮还掉了一块，露出里面发黑的麦秸秆。
空气里飘着一股混合了霉味、汗味和柴火味的怪味，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 这一咳，牵动了后脑勺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嘶 —— 什么鬼地方？”
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铺着一层薄薄的、磨得发亮的粗布褥子，盖在身上的被子又沉又硬，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油腻味。
林婉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灰扑扑的打补丁的褂子，袖口磨得都快透光了 —— 这根本不是她加班时穿的纯棉 T 恤！
“婉婉？
你醒了？”
旁边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熟悉声音，林婉转头一看，差点惊得从炕上滚下去。
苏晓蕊！
她最好的闺蜜，那个昨天还跟她一起在出租屋吃火锅的咸鱼宅女，此刻正坐在炕边，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沾着两道黑灰，身上同样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头发乱糟糟地用一根红绳绑着。
“晓蕊？
你怎么在这？”
林婉声音发颤，“咱们不是在吃火锅吗？
我记得煤气好像漏了……我也记得！”
苏晓蕊一听，眼泪又掉下来了，“我刚夹了块肥牛，就闻着煤气味儿，然后头一晕就没知觉了。
醒过来就在这破地方了，后脑勺还疼得要命 —— 对了，你也头疼？”
林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摸到一块肿包，还有点黏糊糊的 —— 像是渗了血。
她心里咯噔一下，一个荒谬却又不得不信的念头冒了出来：“晓蕊，咱们…… 不会是穿越了吧？”
“穿越？”
苏晓蕊愣住了，随即疯狂摇头，“不可能！
那都是小说里的情节，怎么会轮到咱们？”
可她看着周围的环境，看着身上陌生的衣服，又看着林婉同样震惊的脸，声音越来越小，“…… 好像，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两人正对着发愁，土坯房的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蓝色劳动布褂子、扎着麻花辫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女人约莫二十岁出头，脸长得还算周正，但眼神里带着股刻薄劲儿，一进门就上下打量着林婉和苏晓蕊，嘴里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这两位城里来的娇小姐终于醒了？
还以为要睡死过去，省了队里那份口粮呢。”
林婉皱了皱眉，脑子里突然涌入一段陌生的记忆 —— 这女人叫张桂兰，是知青点的老知青，原主 “林婉” 刚下乡三天，昨天因为跟张桂兰抢窝窝头，被张桂兰推了一把，后脑勺磕在炕沿上，首接晕了过去，然后才轮到现代的林婉穿过来。
而苏晓蕊的原主，是跟 “林婉” 一起下乡的新知青，昨天帮原主出头，也被张桂兰推搡了一下，同样晕了过去。
“张知青，说话别这么难听。”
苏晓蕊虽然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反驳，“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
真要是睡死了，队里还得算工伤呢，你这不是咒人嘛。”
张桂兰没想到平时看着软乎乎的苏晓蕊敢跟她顶嘴，顿时瞪起了眼睛：“我咒你怎么了？
你们这两个城里来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来了三天就躺了两天，不是来吃白饭的是什么？
我看你们就是嫌咱双水村条件差，不想干活！”
“我们没有！”
林婉坐起身，后脑勺的疼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硬撑着说道，“我们就是一路坐车颠簸，水土不服，歇两天就好。
队里的工分，我们肯定好好挣，不会拖后腿。”
她在现代当社畜惯了，最会应付这种找茬的人，先软后硬，既不示弱也不激化矛盾。
可张桂兰根本不买账，双手叉腰：“哼，说得比唱得好听！
上次分窝窝头，你抢我那半个怎么不说？
现在装起可怜来了？
我看你们就是欠收拾！”
“张桂兰，你别胡说！”
苏晓蕊急了，“那窝窝头是队里按人头分的，你自己多拿了一个，婉婉只是要回自己的份，怎么就成抢了？
你再乱说话，我们就去找队长评理！”
张桂兰被戳中了痛处，脸涨得通红，正要发作，门外又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吵什么呢？
知青点是让你们吵架的地方？”
进来的是个西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腰间系着一根布带 —— 正是双水村的生产队长王铁柱。
他一进门，屋里的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张桂兰也不敢再嚣张，低下头小声嘀咕：“队长，我就是来看看她们醒没醒，谁知道她们还跟我顶嘴……行了，少说两句。”
王铁柱瞪了张桂兰一眼，然后看向林婉和苏晓蕊，语气严肃，“你们俩是刚从城里来的新知青，队里欢迎你们，但丑话说在前面，咱双水村不养闲人。
明天早上五点，跟大家一起上工，去地里割麦子。
要是再像这两天一样躺着，队里可不会给你们记工分，到时候没粮食吃，可别找我哭。”
林婉心里一沉 —— 割麦子？
她在现代连麦苗和韭菜都分不清，更别说割麦子了。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谢谢队长关心，我们明天一定准时上工，好好干活。”
王铁柱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两句 “注意安全有困难找队里”，就转身走了。
张桂兰也不敢再停留，狠狠地瞪了林婉和苏晓蕊一眼，嘴里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林婉和苏晓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慌和无助。
“婉婉，割麦子是什么鬼啊？”
苏晓蕊垮着脸，“我连镰刀都没碰过，明天肯定要出洋相。”
“我也没碰过啊！”
林婉叹了口气，“但现在有什么办法？
咱们穿到这缺衣少食的七十年代，不挣工分就没饭吃，总不能饿死吧？”
她摸了摸肚子，己经开始咕咕叫了 —— 原主昨天就没吃饭，她现在饿得能吞下一整只鸡。
苏晓蕊也摸了摸肚子，眼泪又快掉下来了：“我好想念火锅啊…… 还有奶茶、炸鸡、螺蛳粉……别想了，越想越饿。”
林婉打断她，开始梳理原主的记忆，“原主叫林婉，是北京来的知青，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你那个原主也叫苏晓蕊，跟原主是一个大院的，一起报名下乡的。
咱们现在在 1975 年的北方双水村，这里条件特别差，一年到头就吃玉米糊糊和窝窝头，肉只有过年才能见着。”
“1975 年……” 苏晓蕊喃喃道，“那不是还没恢复高考吗？
咱们难道要在这待一辈子？”
“不知道。”
林婉摇摇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明天先去上工，看看情况再说。
对了，咱们的行李呢？
原主有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
两人在屋里翻了翻，只找到两个破旧的布包，里面装着几件打补丁的衣服，还有一本《毛主席语录》，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完了，真是一穷二白。”
苏晓蕊瘫坐在炕上，“早知道穿越，我昨天就该多吃点火锅，还该把我那点存款换成黄金带过来……”林婉被她逗笑了，心里的恐慌也少了点：“行了，别想那些没用的。
咱们俩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强。
明天先去割麦子，走一步看一步。
实在不行，咱们就想办法搞点吃的，总不能真饿死。”
苏晓蕊点点头，看着林婉，眼神坚定了些：“嗯！
咱们俩一起，肯定能活下去！”
傍晚的时候，知青点的其他人都下工回来了。
一共六个知青，除了林婉、苏晓蕊和张桂兰，还有三个男知青：王建国、李建军和赵卫东。
王建国是老知青，看着挺老实；李建军话不多，总是皱着眉；赵卫东则油嘴滑舌的，一进门就盯着林婉和苏晓蕊看。
“哟，两位新知青醒了？”
赵卫东凑过来，眼神不怀好意，“昨天听说你们跟张桂兰闹矛盾了？
没事，以后有哥在，没人敢欺负你们。”
林婉心里一阵反感，往后挪了挪，没接话。
苏晓蕊也皱着眉，拉了拉林婉的袖子。
王建国看不过去，咳嗽了一声：“赵卫东，别胡说八道，人家刚醒，还不舒服呢。”
然后又对林婉和苏晓蕊说，“你们要是饿了，锅里还有点玉米糊糊，我去给你们盛两碗。”
林婉赶紧道谢：“谢谢王知青，麻烦你了。”
不一会儿，王建国端来两碗玉米糊糊，黑乎乎的，上面飘着几粒玉米碴，闻着没什么香味。
但林婉和苏晓蕊己经饿得不行了，接过碗就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
刚喝了两口，林婉就觉得嗓子被刺得生疼 —— 这糊糊也太粗糙了！
“慢点喝，别噎着。”
王建国笑着说，“刚开始都不习惯，喝多了就好了。”
张桂兰在一旁看着，冷哼一声：“哼，有的喝就不错了，还挑三拣西的。”
林婉没理她，继续喝着糊糊。
虽然难喝，但至少能填肚子。
她一边喝，一边观察着知青点的人 —— 张桂兰刻薄，赵卫东油腻，王建国老实，李建军沉默，赵卫东滑头。
以后在知青点，还得跟这些人打交道，得小心点。
喝完糊糊，天就黑了。
知青点没有电灯，只有一盏煤油灯，昏昏暗暗的。
大家洗漱完，就各自上炕睡觉了。
林婉和苏晓蕊挤在一张土炕上，盖着那床硬邦邦的被子，互相取暖。
“婉婉，我有点怕。”
苏晓蕊小声说，“这地方又穷又陌生，还有张桂兰那样的人……别怕。”
林婉拍了拍她的手，“咱们俩在一起，互相照应。
明天上工的时候，咱们跟紧王知青，他看着像个好人，应该能帮咱们一把。
而且，我就不信了，咱们俩一个卷王一个社牛（虽然苏晓蕊是宅女，但关键时刻能说会道），还能在这七十年代活不下去？”
苏晓蕊被她逗笑了：“也是！
咱们可是最佳拍档！”
黑暗中，两人都没再说话，但心里都有了一丝底气。
不管未来有多难，只要她们俩在一起，就一定能扛过去。
只是她们不知道，一场更大的惊喜（或者说惊吓），还在后面等着她们。
不是加班趴在键盘上的酸麻，也不是地铁里被人挤到的钝痛，是那种像被粗木棍敲了一下的、带着土腥味的疼。
她猛地睁开眼，入目不是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糊着黄泥的土坯墙，墙皮还掉了一块，露出里面发黑的麦秸秆。
空气里飘着一股混合了霉味、汗味和柴火味的怪味，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 这一咳，牵动了后脑勺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嘶 —— 什么鬼地方？”
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铺着一层薄薄的、磨得发亮的粗布褥子，盖在身上的被子又沉又硬，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油腻味。
林婉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灰扑扑的打补丁的褂子，袖口磨得都快透光了 —— 这根本不是她加班时穿的纯棉 T 恤！
“婉婉？
你醒了？”
旁边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熟悉声音，林婉转头一看，差点惊得从炕上滚下去。
苏晓蕊！
她最好的闺蜜，那个昨天还跟她一起在出租屋吃火锅的咸鱼宅女，此刻正坐在炕边，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沾着两道黑灰，身上同样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头发乱糟糟地用一根红绳绑着。
“晓蕊？
你怎么在这？”
林婉声音发颤，“咱们不是在吃火锅吗？
我记得煤气好像漏了……我也记得！”
苏晓蕊一听，眼泪又掉下来了，“我刚夹了块肥牛，就闻着煤气味儿，然后头一晕就没知觉了。
醒过来就在这破地方了，后脑勺还疼得要命 —— 对了，你也头疼？”
林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摸到一块肿包，还有点黏糊糊的 —— 像是渗了血。
她心里咯噔一下，一个荒谬却又不得不信的念头冒了出来：“晓蕊，咱们…… 不会是穿越了吧？”
“穿越？”
苏晓蕊愣住了，随即疯狂摇头，“不可能！
那都是小说里的情节，怎么会轮到咱们？”
可她看着周围的环境，看着身上陌生的衣服，又看着林婉同样震惊的脸，声音越来越小，“…… 好像，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两人正对着发愁，土坯房的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蓝色劳动布褂子、扎着麻花辫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女人约莫二十岁出头，脸长得还算周正，但眼神里带着股刻薄劲儿，一进门就上下打量着林婉和苏晓蕊，嘴里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这两位城里来的娇小姐终于醒了？
还以为要睡死过去，省了队里那份口粮呢。”
林婉皱了皱眉，脑子里突然涌入一段陌生的记忆 —— 这女人叫张桂兰，是知青点的老知青，原主 “林婉” 刚下乡三天，昨天因为跟张桂兰抢窝窝头，被张桂兰推了一把，后脑勺磕在炕沿上，首接晕了过去，然后才轮到现代的林婉穿过来。
而苏晓蕊的原主，是跟 “林婉” 一起下乡的新知青，昨天帮原主出头，也被张桂兰推搡了一下，同样晕了过去。
“张知青，说话别这么难听。”
苏晓蕊虽然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反驳，“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
真要是睡死了，队里还得算工伤呢，你这不是咒人嘛。”
张桂兰没想到平时看着软乎乎的苏晓蕊敢跟她顶嘴，顿时瞪起了眼睛：“我咒你怎么了？
你们这两个城里来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来了三天就躺了两天，不是来吃白饭的是什么？
我看你们就是嫌咱双水村条件差，不想干活！”
“我们没有！”
林婉坐起身，后脑勺的疼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硬撑着说道，“我们就是一路坐车颠簸，水土不服，歇两天就好。
队里的工分，我们肯定好好挣，不会拖后腿。”
她在现代当社畜惯了，最会应付这种找茬的人，先软后硬，既不示弱也不激化矛盾。
可张桂兰根本不买账，双手叉腰：“哼，说得比唱得好听！
上次分窝窝头，你抢我那半个怎么不说？
现在装起可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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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兰，你别胡说！”
苏晓蕊急了，“那窝窝头是队里按人头分的，你自己多拿了一个，婉婉只是要回自己的份，怎么就成抢了？
你再乱说话，我们就去找队长评理！”
张桂兰被戳中了痛处，脸涨得通红，正要发作，门外又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吵什么呢？
知青点是让你们吵架的地方？”
进来的是个西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腰间系着一根布带 —— 正是双水村的生产队长王铁柱。
他一进门，屋里的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张桂兰也不敢再嚣张，低下头小声嘀咕：“队长，我就是来看看她们醒没醒，谁知道她们还跟我顶嘴……行了，少说两句。”
王铁柱瞪了张桂兰一眼，然后看向林婉和苏晓蕊，语气严肃，“你们俩是刚从城里来的新知青，队里欢迎你们，但丑话说在前面，咱双水村不养闲人。
明天早上五点，跟大家一起上工，去地里割麦子。
要是再像这两天一样躺着，队里可不会给你们记工分，到时候没粮食吃，可别找我哭。”
林婉心里一沉 —— 割麦子？
她在现代连麦苗和韭菜都分不清，更别说割麦子了。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谢谢队长关心，我们明天一定准时上工，好好干活。”
王铁柱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两句 “注意安全有困难找队里”，就转身走了。
张桂兰也不敢再停留，狠狠地瞪了林婉和苏晓蕊一眼，嘴里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林婉和苏晓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慌和无助。
“婉婉，割麦子是什么鬼啊？”
苏晓蕊垮着脸，“我连镰刀都没碰过，明天肯定要出洋相。”
“我也没碰过啊！”
林婉叹了口气，“但现在有什么办法？
咱们穿到这缺衣少食的七十年代，不挣工分就没饭吃，总不能饿死吧？”
她摸了摸肚子，己经开始咕咕叫了 —— 原主昨天就没吃饭，她现在饿得能吞下一整只鸡。
苏晓蕊也摸了摸肚子，眼泪又快掉下来了：“我好想念火锅啊…… 还有奶茶、炸鸡、螺蛳粉……别想了，越想越饿。”
林婉打断她，开始梳理原主的记忆，“原主叫林婉，是北京来的知青，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你那个原主也叫苏晓蕊，跟原主是一个大院的，一起报名下乡的。
咱们现在在 1975 年的北方双水村，这里条件特别差，一年到头就吃玉米糊糊和窝窝头，肉只有过年才能见着。”
“1975 年……” 苏晓蕊喃喃道，“那不是还没恢复高考吗？
咱们难道要在这待一辈子？”
“不知道。”
林婉摇摇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明天先去上工，看看情况再说。
对了，咱们的行李呢？
原主有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
两人在屋里翻了翻，只找到两个破旧的布包，里面装着几件打补丁的衣服，还有一本《毛主席语录》，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完了，真是一穷二白。”
苏晓蕊瘫坐在炕上，“早知道穿越，我昨天就该多吃点火锅，还该把我那点存款换成黄金带过来……”林婉被她逗笑了，心里的恐慌也少了点：“行了，别想那些没用的。
咱们俩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强。
明天先去割麦子，走一步看一步。
实在不行，咱们就想办法搞点吃的，总不能真饿死。”
苏晓蕊点点头，看着林婉，眼神坚定了些：“嗯！
咱们俩一起，肯定能活下去！”
傍晚的时候，知青点的其他人都下工回来了。
一共六个知青，除了林婉、苏晓蕊和张桂兰，还有三个男知青：王建国、李建军和赵卫东。
王建国是老知青，看着挺老实；李建军话不多，总是皱着眉；赵卫东则油嘴滑舌的，一进门就盯着林婉和苏晓蕊看。
“哟，两位新知青醒了？”
赵卫东凑过来，眼神不怀好意，“昨天听说你们跟张桂兰闹矛盾了？
没事，以后有哥在，没人敢欺负你们。”
林婉心里一阵反感，往后挪了挪，没接话。
苏晓蕊也皱着眉，拉了拉林婉的袖子。
王建国看不过去，咳嗽了一声：“赵卫东，别胡说八道，人家刚醒，还不舒服呢。”
然后又对林婉和苏晓蕊说，“你们要是饿了，锅里还有点玉米糊糊，我去给你们盛两碗。”
林婉赶紧道谢：“谢谢王知青，麻烦你了。”
不一会儿，王建国端来两碗玉米糊糊，黑乎乎的，上面飘着几粒玉米碴，闻着没什么香味。
但林婉和苏晓蕊己经饿得不行了，接过碗就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
刚喝了两口，林婉就觉得嗓子被刺得生疼 —— 这糊糊也太粗糙了！
“慢点喝，别噎着。”
王建国笑着说，“刚开始都不习惯，喝多了就好了。”
张桂兰在一旁看着，冷哼一声：“哼，有的喝就不错了，还挑三拣西的。”
林婉没理她，继续喝着糊糊。
虽然难喝，但至少能填肚子。
她一边喝，一边观察着知青点的人 —— 张桂兰刻薄，赵卫东油腻，王建国老实，李建军沉默，赵卫东滑头。
以后在知青点，还得跟这些人打交道，得小心点。
喝完糊糊，天就黑了。
知青点没有电灯，只有一盏煤油灯，昏昏暗暗的。
大家洗漱完，就各自上炕睡觉了。
林婉和苏晓蕊挤在一张土炕上，盖着那床硬邦邦的被子，互相取暖。
“婉婉，我有点怕。”
苏晓蕊小声说，“这地方又穷又陌生，还有张桂兰那样的人……别怕。”
林婉拍了拍她的手，“咱们俩在一起，互相照应。
明天上工的时候，咱们跟紧王知青，他看着像个好人，应该能帮咱们一把。
而且，我就不信了，咱们俩一个卷王一个社牛（虽然苏晓蕊是宅女，但关键时刻能说会道），还能在这七十年代活不下去？”
苏晓蕊被她逗笑了：“也是！
咱们可是最佳拍档！”
黑暗中，两人都没再说话，但心里都有了一丝底气。
不管未来有多难，只要她们俩在一起，就一定能扛过去。
只是她们不知道，一场更大的惊喜（或者说惊吓），还在后面等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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