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可以结婚了。”他说。
我愣住了。
不是表白,不是求婚,而是一个理性的建议。
“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应该对你负责。”他继续说,“而且我父母也觉得你很适合做段家的媳妇。”
当时的我,沉浸在即将成为段太太的喜悦中,完全忽略了这些“应该适合”着几个不和谐的音符。
我点点头,眼泪汪汪地说:“好。”
一个月后,我们举办了婚礼。
不算盛大,但也体面。我穿着白色婚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洞房那夜,段凌修很温柔,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吻我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像在想别的什么人。
“怎么了?”我轻声问。
“没什么。”他抱紧我,“星月,我会对你好的。”
新婚的第一年,我们确实过得很不错。
段凌修工作越来越忙,我就在家里学做菜,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回家后会夸我做的菜好吃,会跟我聊公司的事,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
我觉得这就是婚姻该有的样子。
直到楚可欣回来。
3
楚可欣回国那天,段凌修特地请了半天假去机场接她。
我原本也要去的,但楚可欣在电话里说:“哥哥一个人来就好,我们好久没见了,想单独聊聊。”
段凌修听了,看着我说:“你在家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说不出为什么。
晚上十点,段凌修才回来。
“怎么这么晚?”我问。
“可欣时差还没倒过来,我陪她吃了个宵夜。”他脱掉外套,“她瘦了很多,在国外过得不容易。”
“哦。”我应了一声。
“对了,明天她要来家里吃饭,你准备一下。”
第二天,我精心准备了一桌菜。
下午三点,段凌修带着楚可欣回来了。
楚可欣比照片上更漂亮,典型的江南女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说话轻声细语。
“嫂子好。”她甜甜地叫我,“听哥哥说,是您照顾了他五年,真的很感谢您。”
她说话很有礼貌,但我总觉得那个“您”字用得有些刻意,仿佛在刻意拉开距离。
“应该的。”我笑着回答。
“哥哥醒来的时候,您一定很开心吧?”她继续说,“毕竟照顾了这么久。”
照顾了这么久。
她用的词让我有些不舒服。
段凌修插话道:“星月对我很好,没有她我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楚可欣点点头:“嫂子人真好,难怪哥哥会娶您。”
这话听起来像夸奖,但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
饭桌上,楚可欣一直在说她在法国的生活,说那边的风景,说遇到的有趣的人。
段凌修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插话询问细节。
我坐在一边,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去公园放风筝吗?”楚可欣忽然问。
“当然记得。”段凌修笑了,“你总是要我帮你拿着风筝线。”
“是啊,那时候我就知道,哥哥是最疼我的。”楚可欣的声音有些撒娇的味道。
我低头吃饭,觉得心里堵得慌。
饭后,楚可欣要走,段凌修坚持要送她。
“哥哥,我自己打车就好。”
“怎么行?你刚回国,人生地不熟的。”
我在厨房洗碗,听着他们在客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