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子躺平,你们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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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天际,像一块锈蚀的金属板,将黄昏最后一丝光亮吞噬殆尽。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腥涩、雨前泥土的湿重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臭氧味——那是城市边缘老旧电网在雷暴前的低鸣。

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一口潮湿的棉絮,闷得人胸口发紧。

地点:江左市,城南第七废弃工业区——这片曾是上世纪重工业心脏的废土,如今被高耸入云的“武道特区”与霓虹不灭的“灵能经济带”彻底遗忘。

在这座以“武者为尊、灵根定命”为信条的现代都市里,江左市如同一头钢铁巨兽,吞噬着无数底层人的血汗,吐出的是强者恒强的秩序。

城市中心,悬浮塔楼群首插云霄,量子光轨在空中交织成网,而城南这片被官方地图标记为“待开发”的区域,则成了法外之地与落魄者的收容所。

棚子下,一个瘦弱的少年正费力地打着一套基础拳架。

他的动作生涩,但每一拳都带着一股倔强的劲头。

汗水浸湿了他单薄的衣衫,黏在脊背上,又被晚风吹得冰凉。

指尖触到空气时,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气流扰动——那是武者初窥“气感”的征兆,虽未入门,却己萌芽。

“腰腹发力,拳从心出,别用蛮体。”

萧凡的声音带着一丝懒散的沙哑,他靠在一根摇摇欲坠的训练桩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木桩表面,听着那空心的回响,像是在判断它还能撑多久。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面容清秀,但眼窝深陷,眉宇间是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像是被这城市榨干了最后一丝精气。

“像这样,”他随手一拳,轻飘飘地击打在空气中,却带起一阵沉闷的破风声,掌缘划过时,空气竟微微扭曲,发出“嗡”的一声轻颤,“扭好了,以后揍人省力气。”

林小川憨厚地笑了笑,手上动作却更认真了。

他能感觉到,那拳风掠过皮肤时,带来一阵细微的刺麻感,仿佛有看不见的能量在流动。

他知道,萧凡大哥是在用玩笑话鼓励他。

他己经三天没能凑齐学费了,可萧凡从未提过一个字,每天依旧准时在这里等他——在这个连雨都挡不严实的破棚子里,在这个被高武都市遗忘的角落。

萧凡的目光越过少年,望向远处灯火辉煌的城区。

霓虹在雨雾中晕染成一片迷离的光海,巨大的全息投影在空中轮转:**“狂涛武馆·联邦认证武道学院·持证授徒唯一合法机构”**。

那里,最大的“狂涛武馆”霓虹闪烁,与他这连雨都挡不严实的破棚子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他叹了口气,焦虑如藤蔓般缠绕心头。

这唯一的生计,脆弱得仿佛风中残烛。

在这个高武为尊的世界,没有武道执照,连教孩子打拳都成了“非法授武”。

而赵狂,正是这片区域武道执照的唯一审批者——他掌控着通往力量的门阀,也扼杀了所有野草般的希望。

突然,一阵低沉的轰鸣由远及近,地面随之传来轻微的震颤。

那声音不似寻常车辆,更像是某种重型磁能引擎在咆哮,震得脚底板发麻。

三辆通体漆黑的重型磁悬摩托,如三头钢铁猛兽,破开昏暗的暮色,卷着尘土与碎石呼啸而至。

轮胎悬浮离地三寸,划过地面时激起一圈圈尘浪,发出“嘶——”的摩擦声。

刺眼的车灯将简陋的训练场照得惨白,光影中飞舞的雨滴像被冻结的银针。

为首的摩托上,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缓缓起身。

他身披厚重的玄铁战甲,关节处泛着冷光,显然是最新款的“战武系列”制式装备。

面容狰狞,一道伤疤从眉角贯穿到嘴唇,正是狂涛武馆的馆主,赵狂。

他体内真气流转时,战甲缝隙间隐约有淡红色的光晕闪烁——那是“气武境”强者的标志。

他身后,六名身着统一制服的武徒跳下车,靴底重重砸地,发出“咚、咚”的闷响。

他们眼神不善地散开,将这片小小的空地包围。

附近偶尔路过的几个街坊看到这阵仗,脸色一变,脚下抹油般溜得无影无踪。

在这片平民区,没人不知道赵狂的手段。

他垄断了整个区域的武道执照审批,任何想私下授徒的人,要么乖乖奉上重金加盟,要么就像之前的几个倒霉蛋一样,被他用“非法授武”的罪名打断手脚,扔出城外。

而在这座城市,没有武道身份,就意味着被剥夺了医疗、教育、甚至基本的社会信用——你连一碗面都买不起。

“砰!”

赵狂根本没多说一句废话,抬腿一脚,就将那根被萧凡当做支柱的训练桩踹得横飞出去,重重砸在仓库的铁皮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铁皮凹陷,锈渣簌簌落下。

“非法授武,扰乱武道秩序,按联邦律法,当废其手!”

赵狂的声音冰冷如铁,每一个字都像是对萧凡的审判,带着真气加持的威压,震得耳膜生疼。

林小川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想往后退,脚底一滑,溅起一片泥水。

萧凡却一步上前,将少年瘦小的身躯完全挡在自己身后。

他面对着气势汹汹的赵狂,竟缓缓举起了双手,做出一个近乎投降的姿态。

“赵馆主,您误会了。”

萧凡脸上挤出一丝谦卑的笑容,嘴角微微抽动,像是在控制肌肉的颤抖,“我这哪是教武,就是带孩子做做健身操,强身健体,算不上武技。”

他的声音很轻,但掌心却己悄然渗出冷汗,指尖微微发麻——那是恐惧,也是压抑的愤怒。

赵狂看着他那副卑微的样子,眼中的轻蔑更盛。

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底层蝼蚁试图染指武道的模样。

“健身操?”

赵狂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我来帮你松松筋骨!”

话音未落,他身影暴起,一只蒲扇大的手掌裹挟着雄浑的真气,毫无征兆地拍向萧凡的胸口。

掌风压来时,空气被压缩,发出“轰”的一声闷响,耳膜瞬间失聪。

萧凡瞳孔骤缩,他想躲,可对方的速度太快,那股气劲仿佛一座小山迎面压来,让他动弹不得。

他只能勉强交叉双臂护在胸前。

“轰!”

一股巨力传来,萧凡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进旁边一个积满了污水的泥坑里。

冰冷腥臭的泥水瞬间溅了他满脸,灌进他的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泥水滑腻地贴在皮肤上,带着腐烂的藻类气味,指甲抠进湿泥时,能感觉到碎玻璃的棱角。

一口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混着泥水,狼狈不堪。

“哥哥!”

角落里,一个抱着书包的小女孩冲了出来,正是林小川的妹妹林小棠。

她哭喊着想去扶起萧凡,却被两名武徒狞笑着拦住,粗糙的手掌按在她肩上,力道大得让她动弹不得。

赵狂缓步上前,用他那擦得锃亮的战靴,重重踩在萧凡的胸口上,将他刚刚抬起的上半身又死死压回泥水里。

靴底的金属纹路碾进皮肉,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你也配教人?

一个连气感都没有的废物!”

赵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脸上满是戏谑与快意,“蝼蚁一样的东西,就该老老实实地在泥里待着!”

胸口的剧痛和窒息感让萧凡眼前阵阵发黑。

他能感受到肋骨在对方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刀子。

他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赵狂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听到了林小棠撕心裂肺的哭喊,瞥见了林小川那双充满恐惧、无助又夹杂着愤怒的眼睛。

一股滔天的怒火在他心底轰然炸开,几乎要烧毁他的理智。

但他强行将这股怒火压了下去。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修为,没有力量,此刻任何反抗都毫无意义,只会死得更快,甚至连累那两个无辜的孩子。

就在赵狂以为他会求饶或者昏死过去时,萧凡忽然咧开嘴,笑了。

他抬起一只沾满泥污的手,随意地抹去嘴角的血迹,露出一口白牙。

那笑容在昏暗天光下显得格外诡异,沙哑的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我……我打不过,还不许我躺平吗?”

这笑声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刺骨的平静,像是在嘲笑这荒唐的世道,也像是在嘲笑自己此刻的无能。

赵狂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这种眼神。

那不该是蝼蚁该有的眼神。

他冷哼一声,收回了脚,仿佛再多踩一秒都会脏了他的鞋。

“把这里的东西全砸了!”

他转身挥手,对身后的武徒下令,“小子,我警告你,这是第一次。

再让我发现你在这装神弄鬼,就不是砸东西这么简单了。

我会亲手打断你的双腿,把你扔出城外喂野狗!”

武徒们如狼似虎地冲上来,将本就简陋的器械砸得稀巴烂。

木桩断裂的“咔嚓”声、铁架扭曲的“吱呀”声、防雨布被撕裂的“刺啦”声,在雨中交织成一片毁灭的乐章。

那张破旧的防雨布被撕成碎片,在渐起的风中飞舞,像一群黑色的蝴蝶。

做完这一切,赵狂带着他的人扬长而去,磁悬摩托的轰鸣声很快消失在远方。

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轰隆——”天边划过一道惨白的闪电,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终于砸落下来,瞬间连成一片雨幕,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之中。

雨滴砸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像无数细小的鼓点。

林小川和林小棠跑到萧凡身边,哭着想把他从泥水里拉起来。

“萧凡大哥,你怎么样……”萧凡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管。

他就那么躺在冰冷的泥水里,任由滂沱大雨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和泥泞,冲刷着他胸口***辣的伤痛。

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耳朵,带来一阵阵嗡鸣。

他睁着眼,一动不动地望着被乌云和暴雨彻底遮蔽的天空。

那里一片混沌,看不到一丝光亮,正如他的未来。

许久,他的手指猛地收紧,深深地抠进了身下的烂泥之中,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个世道……”他低声呢喃,声音被哗哗的雨声掩盖,几不可闻,“要么跪着活,要么站着死。

可是……我不想死,也不想再跪下去了。”

在他漆黑的瞳孔深处,一抹比闪电更加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那是不甘,是屈辱,是压抑到极致后,终于开始燃烧的决意。

雨越下越大,冰冷刺骨。

远处天际的云层深处,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一丝微不可见的紫金色光芒,正悄然凝聚,仿佛在回应着这片土地上某个卑微灵魂最深沉的咆哮。

萧凡的身体在雨水的冲刷下,渐渐失去了知觉,寒意从西肢百骸侵入心脉,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他必须离开这里,在彻底冻僵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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