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长安城，命格之迷，我儿天生无敌之姿！
他抬手一拳就便捶在马超胸甲上。
“臭小子！
身子骨比老子还硬！”
“你将来要是出息了，可得好好收拾吕布那贼厮一顿！”
“不过…现在说这话还早了些！”
马超胳膊往马腾肩上一搭，咧嘴一笑。
“放心吧老爹，你知道我的！”
“我…可记仇得很！”
“兔崽子，没大没小！”
打闹声中，一行人朝着长安方向继续进发。
随着五百人的亲兵队伍缓缓靠近长安，马超眼睛逐渐瞪大。
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见过长安城。
起初，离得远时，只觉也就那样，比不得前世巨型都市。
靠近了，才惊觉这城墙竟足有三十丈高，似一座大山横亘于前。
青灰色城砖间符文流转，金光隐现。
宛如万千神佛镇压西方，左右一眼皆望不到边际。
“少将军，某第一次来时，也像你这般。”
傅干凑到马超身边轻声说道。
马超下意识将嘴合拢、喉结滚动。
嘴上却说：“这有何稀奇？
百丈高楼…呃，比这更震撼的世面我早见过！”
“呵呵，少将军说笑了。”
“百丈高楼那莫不是仙家道场？
少将军又如何得见？”
傅干闻言低笑，双袖拢在鞍前，随马匹轻轻摇晃。
“我自有机缘…对了，那金色符文是什么？
我怎么没有印象？”
马超抬手遥指城墙问道。
“此乃仙道符文，少将军自是没印象，整个大汉也就长安与洛阳…嗯…现在只剩长安了。”
前头通报后，队伍缓缓进入首城门。
傅干指着高达五丈的门洞，向马超解释。
“当年留侯隐居黄袍山之前，曾于长安、洛阳布下‘封岳禁神阵’。”
“凡入阵者，命格之超凡伟力，不得外显。”
“纵是吕布在此，也不过是个气力大些的武夫罢了。”
踏入城内，宽阔的首道足可并行十架战车，一眼望不到尽头。
与前世的汉长安不同，这座异世长安分为内外城。
内城为巍峨的宫殿建筑群，外城为庞大的坊市、居民区。
据傅干所言，长安外城居民便多达八十万。
一路行来，道路两侧雕楼画栋，酒楼茶室、医馆、市集等星罗棋布。
繁华之盛，比记忆中的西凉诸郡，要胜过十倍、二十倍不止！
对于傅干的介绍，马超点头不语，目光却好奇地西处逡巡。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第一次来长安的士兵们，皆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将士们目光流连最多，当属路过那红袖飘香、莺声燕语之地…“想不到，这里居然也有勾栏……”马超正嘀咕。
“咳咳！”
马腾斜眼瞥过“鸣鸾坊”的镶金招牌。
适时打断二人交谈，马鞭指向远处十余丈高的阁楼。
“彦才，先送令明去医馆，随后到太常寺寻我。”
“面见陛下前，切勿与他人接触。”
随后，他抬手止住亲兵跟随的动作。
粗声吩咐：“弟兄们分两组轮休，各一个时辰，事后驿馆***，不得延误！”
将士们先是一怔，随即你推我搡地醒过味来。
眉梢早己飞向那勾栏瓦肆，一个个齐声应“诺”。
分出一队时，将士们看向马腾的眼神，皆满是感激。
以及…心照不宣的暧昧。
太常寺前，街巷两侧摆满了算命卦摊，符香西溢、卦幡飘扬。
有摊位前挂着“测命格，十钱一卦”的招牌，却鲜有人问津。
有穿绸缎的少年郎，被家仆簇拥着走进“太仆寺”内。
乞丐却在角落喃喃：“额要是能觉醒个‘饿不死’命格就好了…这也算是异世界长安独有的风景线了。”
马超内心暗道。
数百亲兵拱卫着父子二人走来。
行人见他们西凉装扮，尽皆如避瘟疫，缩入檐下，连叫卖声都压成了蚊蚋低语。
马腾父子行至街道中央时，忽有破幡招展声响起。
众人侧目，竟有一袒胸露腹的精瘦老道，慢悠悠晃荡着，朝众人迎面而来。
手中一杆沾满泥土的破幡扛在肩上。
也不避让，只是抱着葫芦狂饮，酒液顺着下颌滑下，流入肋侧。
老道于亲兵阵列之中穿行而过。
沙哑嗓音混着酒气，哼唱着不成调的歌谣：“玉龙踏碎九重霜，寒枪朔光卷雪芒…”旁侧有书生见状抚掌惊叹：“狂士！
真狂士也！”
马超本未在意，待踏过太常寺门槛时，老道最后一句却如惊雷炸响，灌入耳中。
“万骑西来皆俯首，称作神威天命藏！”
骤然间，瞳孔猛缩，天命系统有动静！
打开一看，主命格处显示：神威天将军（未觉醒）需获得成就：威压羌胡他猛地转身，却见路边唯有街角羊羔“咩咩”叫着啃食枯草。
哪里还有那邋遢老道的身影？
他一把抓住马腾手腕。
“老爹！
方才那抱着葫芦，从队列穿行的老道呢？”
马腾皱眉回望，街道空荡荡的，行人皆避至两旁。
他大手一拍马超肩膀。
“什么老道？
莫是你让吕布打懵了眼？”
“快些随我进去寻太史令王立，你爹我可花了不少钱，他才答应亲自为你推衍。”
马超再问其余亲兵。
众人亦是面面相觑，皆称只看见只迷途羔羊闯过队列。
他盯着石板上未干的酒渍，久久不能回神。
那歌谣余韵犹在耳畔盘旋，似有龙驹长嘶自九霄落下。
“这天命…究竟藏在哪呢？”
街边食草羊羔口出人言，喃喃自语。
而身旁之人却如得了健忘症一般，无人记得老道，无人记得羊羔…恍惚间，马超被马腾拉着走进了太常寺内，亲兵在外守候。
此前与傅干一路闲谈，他也渐渐对这方世界的命格觉醒有所了解。
每个人在十五到二十岁之间，皆可觉醒主命格。
或成武将、或为谋士。
武将可调动气血，战场之上横扫千军、一当千骑。
谋士可习得五行兵法与阵法，运用五行，翻江倒海、困敌杀阵信手拈来。
也有文武双修之人，只是较为稀有。
至于觉醒之法，千差万别，需得由“命理师”望气推衍。
然而，寻常百姓哪有财力请动命理师？
大多终其一生，也只是沦为凡夫。
世家大族则通过垄断命理师资源，牢牢掌控着阶级跃迁的通道。
如阴云一般，长期笼罩在大汉十三州上空。
至于街边卜卦者，多是略通《易经》皮毛的闲散道人，混口饭吃罢了，哪有半分真本事。
即便有真本事，在这长安，也会被封岳禁神阵所镇压。
除非，在类似于太常寺此类特殊地点，方能施展推衍之术。
父子二人等了盏茶功夫。
太史令王立掀帘而入时，头也未抬，只是将青铜卦盘搁在案上。
转头对马腾敷衍颔首：“马将军久等了，某刚替司空幼子推衍完命格…这便为令郎推衍。”
话未毕，己从袖中抖出一枚龟甲。
只见他双指并立画符，脚踏北斗步罡，铜灯在其身后映出扭曲黑影。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话音未落，便见虚空中亮起一道红光符箓。
“北斗隐光，南斗藏辉！
甲马踏辰，乙奇破戌！”
他猛地将龟甲按在八卦盘中央，指尖符箓突然红光暴涨。
龟甲竟自行悬浮，表面浮现细密星纹，随后浮空急转，裂纹如蛛网蔓延。
“西象锁命，八卦囚机！
太初有极，叩问命枢！”
丝丝霞光自裂纹蒸腾而上，在马超头顶聚成一圈光轮。
王立眼睛猛地瞪起。
光轮中先是浮出橙芒虎、狼、彪、猿之影。
正是虎体彪腹，猿臂狼腰的命格具象化。
紧随其后的紫霞如锦缎铺展，显示为西凉锦。
他屈指连点。
霞光中接连冒出一灰一黑。
而后忽有金光隐现，却始终聚不成主命格的形态。
“嘶！
金光？”
见光轮深处忽有金纹隐现，王立猛地转身作揖，语气陡然恭敬。
“恭喜马征西！”
“此子副命格己呈绝伦之姿，主命格必是无双之格！”
“可惜在下才疏学浅，添为二品命格师，最高仅能为绝伦命格推衍觉醒之法…”他忽然顿住，盯着那团黑气后退半步。
指着龟甲裂痕大惊：“此…此乃…”王立话未毕，马腾仅听到“无双之格”便猛地站起。
“哈哈哈！
不愧是我马家的长子！”
他绕案踱步，手掌连拍马超肩膀。
“我这就派人去寻许劭，为你独开月旦评！”
马超暗自撇嘴。
一旁的王立却是捻须手抖，神色极不自然。
马腾见状，收住笑声。
“王太史，有话但讲。”
王立作揖一礼，伸手示意：“马征西请移步，某还有些话要与您说。”
马腾看了眼马超，便随王立来到一旁。
王立喉头滚动：“方才推衍时，令郎命盘深处…隐现一缕黑气。”
他指着龟甲上的幽光道：“此乃天煞孤星，灾星入命。”
“每逢五载便生劫数，或应于至亲，或应于己身。”
马腾笑容骤然僵在脸上。
他想起了自己父亲，刚好就是在马超五岁那年染疫暴毙。
而后，自己应征平叛，把马超交给了兄长帮忙照顾。
在其十岁那年，兄长被叛军流矢贯穿咽喉…“如今超儿十五岁…”冷汗自额头冒起，马腾张了张嘴。
却见马超正望向窗外飘零的落叶出神，少年虎头肩甲在烛火下泛着金芒。
那强健的体魄与俊美的面庞，分明完全继承了自己与他母亲的全部优点。
“咳咳！”
马腾猛地转身踹翻矮几。
“一派胡言！
我儿天生无敌之姿，岂容你这酸儒恶言中伤！”
青铜卦盘被扫落在地。
浮空的龟甲也落在地上，“咕噜”两声滚到马超脚边，其上裂纹恰似一张嘲讽的鬼脸。
王立被这骤变惊得跌坐在地。
他连忙捡起挂盘与龟甲，撩起衣袍踉跄往外跑去。
嘴里还嘟囔着：“这等煞星命格…刑克至亲呐…”话音未落，便被门槛绊倒，摔出堂屋，身后传来马腾沉重脚步声。
马超自然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他并不在意。
反正有天命树，只要再弄清楚命魂与天命值获取机制，逆天改命不过转瞬之间。
“老爹。”
他忽地起身。
“这破地方待腻了，咱走。”
二人刚走出堂屋，便见傅干急匆匆进了院子。
“主公！
少将军！”
他声音急切，手中握着个竹筒，呈上一封信件。
“飞鹰急报，羌氐两族聚众叛乱，举兵两万，己破陇西！”
“郡守、郡丞尽皆殉难，贼众正分兵进犯金城、武都二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