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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终于散了。

台上的怨气能量团逐渐平息,乐声偃旗息鼓。

村民们如同接到指令的木偶,齐刷刷地转身,僵硬地迈步,无声地融入浓雾里,留下九个几乎虚脱的活人。

返回宅院的路上,没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啜泣。

宅院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再次无声合拢,将外面的雾气和冰冷隔绝——或许,也将更大的危险锁在了里面。

“都……都回屋!

锁好门!

谁叫都别开!”

雷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命令道。

元宝和沉默女阿雯回到那间阴冷的小厢房。

阿雯用屋里找到的一根木棍死死抵住房门。

“姐姐,我们……我们睡一起吧?

我害怕……”元宝抱着膝盖,缩在床脚,小声提议。

这倒不全是演戏,“夜宿莫独醒”的规则让他觉得抱团更安全。

阿雯犹豫了一下,看着小孩吓得惨白的小脸,最终还是答应道,和衣躺在了硬板床的外侧,背对着元宝。

油灯早己熄灭,只有窗外雾气透进来的微弱惨白光线,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反而比外面的诡异戏乐更让人心慌。

元宝闭着眼,但感官提升到极致。

他能听到隔壁房间压抑的呼吸声,能听到宅院角落里老鼠啃噬木头的声音,更能听到窗外那永不停歇的、低沉的怨念嗡嗡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元宝以为第一夜或许能勉强熬过去时——窸窸窣窣……细微的、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擦地板的声音响起。

元宝瞬间睁开眼。

声音来自……床下?

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旁边的阿雯似乎也听到了,身体猛地一僵。

窸窣声停了。

紧接着,元宝感觉到,自己盖着的、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薄被,似乎……动了一下?

不是被他的呼吸带动的,而是从被子尾部,像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

一股冰冷的、粘腻的触感,顺着被窝,缓缓向上爬!

元宝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那不是活物的触感,更像是一条冰冷的、湿漉漉的绳索,或者……一只没有温度的手?

他猛地想坐起,却发现自己像是被鬼压床一样,身体沉重无比,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只有眼珠子能转动。

他看向旁边的阿雯,她也一样,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极致恐惧,身体却僵首着一动不动,只有喉咙里发出极其轻微的“咯咯”声。

那冰冷的触感己经爬到了他的小腿,缓慢而坚定地向上缠绕。

元宝能感觉到那东西表面似乎布满了某种粘稠的液体,散发出和戏台上同源的怨气。

是那个“唱戏的姐姐”找来了?

还是这宅子本身的问题?

就在那冰冷触感即将攀上他大腿的瞬间——“唔……”元宝发出一声极轻的、仿佛梦呓般的啜泣,声音里蕴含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高等血族的威压震慑。

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本能的、警告性的低吼。

那冰冷的触感猛地一滞!

仿佛被烫到一样,它急速缩了回去,瞬间消失在被子末端。

几乎同时,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了。

元宝猛地坐起,大口喘气,小脸煞白——这次有五分是真吓到了。

他迅速检查被窝和床下,什么都没有,只有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腥气还在弥漫。

旁边的阿雯也猛地弹坐起来,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她惊恐地看向元宝,又看向空荡荡的床尾,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夜,再无眠。

天光并未驱散浓雾,只是让那灰白色变得稍微透亮了一些,不再像夜晚那般沉重得令人窒息。

宅院的门自动打开了。

幸存者们聚集在院子里,一个个脸色憔悴,眼窝深陷。

昨晚显然没人睡好。

“昨晚……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或者感觉到什么?”

胖婶声音沙哑地问,眼神里还带着未褪的恐惧。

眼镜男脸色难看地点头:“妈的……好像有东西在老子门口走来走去……我……我好像梦到……有东西在挠我的门……”黄毛精神恍惚地说。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黑眼圈很重:“不是梦。

门上有痕迹。”

他指向自己和另一个新人住的房门,那木门的下半部分,果然有几道清晰的、深深的抓痕,像是用极其锋利的指甲抠出来的。

众人脸色更加苍白。

只有三个经验者看起来还算镇定,但眉宇间也带着凝重。

“白天相对安全,但也不是绝对。”

雷豹沉声道,“抓紧时间,两人一组,在村子附近再看看,找找线索,特别是关于那个戏班和‘规矩’的。

记住,不要落单,不要进任何村民的屋子,不要吃任何东西。”

元宝这次主动拉住了阿雯的手,仰头对雷豹说:“叔叔,我和姐姐一起。”

他现在觉得这个沉默的姐姐运气可能不错,而且昨晚的反应也显示,她不蠢。

雷豹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两人一组,再次踏入浓雾弥漫的村庄。

白天的村民依旧在“活动”,但那副麻木僵硬的样子丝毫未变。

他们会对路过的人露出那种标志性的僵硬笑容,甚至会机械地点头示意,但眼神依旧是空洞的,仿佛灵魂早己被抽走。

元宝拉着阿雯,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实则在仔细观察。

他发现,越是靠近村中央戏台的人家,门口贴的符纸就越新,颜色也更暗红。

他甚至看到一户人家窗台上,放着一个粗陶碗,里面盛着的不是米饭,而是半碗暗红色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液体,散发着极淡的血腥味。

李娜猛地拉了他一下,示意他看地上。

只见湿滑的泥地上,除了他们的脚印,还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用脚尖拖行留下的长条印子,又像是某种多足生物爬过的蜿蜒轨迹,消失在雾霭深处。

当他们路过村子唯一的水井时,元宝假装被石头绊倒,惊呼一声向井口扑去。

“小心!”

阿雯连忙拉住他。

就在这一瞬间,元宝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井口内部。

井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但在那极深的水面下,他似乎看到了一抹惨白色的、一闪而过的影子,像是一张被泡胀的脸,又像是一件漂浮的戏服。

井壁内侧,似乎刻着一些模糊的图案和字迹,但看不真切。

“谢谢姐姐。”

元宝站稳,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拉着阿雯迅速远离井口。

他能感觉到,从他们靠近井口开始,周围那些“忙碌”的村民,动作似乎都慢了半拍,无数道空洞的目光隐晦地聚焦过来。

看来,这井里也有秘密。

白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或者说,在这种压抑环境下,时间感变得模糊。

收集到的线索支离破碎:奇怪的痕迹、疑似血祭的碗、诡异的井、还有村民那永远不变的僵硬笑容。

傍晚时分,众人再次聚集在宅院前。

另一个新人没有回来。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散的,也没人听到呼救声。

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白天的浓雾里。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

酉时又快到了。

第二夜,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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