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门墓见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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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凝霜寂,一指破虚尘。

“我的右手指尖抵着那片吞噬一切的“静默”,冰冷与死寂顺着异化的指骨逆向侵蚀。

防护服内的生命监测发出濒危尖啸,我的思维如同陷入冰封的泥潭,缓慢凝固。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熄灭的刹那——那节蠕动的“深渊之触”猛地搏动,一股灼热、混乱、蕴含着无数疯狂低语的洪流逆冲而出!

绝对静默被撕裂,我听见了C-104项目那冻结了数十年的、绝望的尖叫。

而我的指尖,正缓缓“舔舐”着那冰冷的、虚无的“绝望”滋味。

---万籁凝霜寂,一指破虚尘。

——《玄异集·静默篇》(伪)C区的通道比我来时的任何一条都要昏暗,灯光是一种奄奄一息的昏黄色,勉强勾勒出管道般圆润的墙壁轮廓。

空气不再流动,沉重得像是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需要额外用力,仿佛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某种无形的、阻滞的尘埃。

越往里走,那种“静”就越发令人毛骨悚然。

它不是没有声音,而是一种……声音的坟墓。

脚下靴子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防护服自身的摩擦声,甚至我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动声,一离开我的身体,就像被某种贪婪的东西瞬间吸走了,传不出去,也留不下任何回响。

一种被世界彻底遗忘、隔绝的孤寂感,无需任何言语,便己攥紧了我的心脏。

通讯器里,李振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细微的电流杂音,仿佛也在被这无处不在的“静默”所干扰、吞噬。

“……读数显示……静默场范围扩大……速度加快了……林博士,你必须加快速度……核心就在前方……单元C-104……”他的声音像是从极遥远的水底传来,模糊而扭曲。

我强迫自己迈动仿佛灌了铅的双腿。

右手那节异化的食指,“深渊之触”,此刻蠕动的频率明显加快了,那半透明的胶质内部,那些深暗的阴影流转得更加急促,它似乎……很“兴奋”?

这感觉让我恶心得想吐。

前方通道的尽头,一扇圆形的、看起来极其厚重的金属门出现在视野里。

门扉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如同船舵般的转盘阀门。

而此刻,以那扇门为中心,周围的空气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视觉扭曲,像是透过高温蒸腾的空气看东西,一切都在微微晃动,边缘模糊,色彩黯淡。

更令人心悸的是,门扉本身,以及周围大片的墙壁和地面,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的……霜?

不,不是霜。

我凑近了些,透过面罩仔细看。

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仿佛由无数绝对静止的尘埃凝聚而成的晶状结壳。

它们覆盖在一切表面,死寂,冰冷,没有任何活力。

这里就是“静默场”的核心边缘。

“……检测到你己抵达边界林博士……生命体征读数开始下降……思维活跃度衰减……”李振的声音变得更加断续模糊,“……触碰它……用‘深渊之触’……触碰那片‘静默’……中和它……”触碰?

就这么简单?

用这根该死的手指,去碰这片连光和声音都能吞噬的死寂?

我深吸一口那凝滞的空气,缓缓抬起了右臂。

防护服厚重的手套指尖部分,是根据“深渊之触”的特殊形态临时改造的,此刻那里只是一个开放的接口,让那节异化的、微微蠕动的手指首接暴露在外。

我一点一点,将指尖伸向那片弥漫着灰白色晶状结壳、空气扭曲的地带。

越靠近,那种冰冷的死寂感就越发强烈。

不是温度上的冰冷,而是一种……剥夺一切活力、一切运动、一切存在意义的绝对零度般的虚无感。

终于,指尖,那节半透明的、蠕动着的“深渊之触”,触碰到了那片扭曲区域的边界。

没有声音。

没有光爆。

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

发生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彻骨的死寂,顺着我的指尖,沿着那异化的指骨,逆流而上!

它不是寒冷,它是一种力量,一种规则,一种要将一切都拖入永恒静止、终极虚无的可怕意志!

我的手臂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不是麻木,而是仿佛它从未存在过,那种感知上的彻底“空无”。

这股空无感正以可怕的速度沿着我的手臂向上蔓延!

防护服内置的生命监测系统发出了尖锐却沉闷的警报声(声音一传出就被静默场吞噬了大半),面罩内部的显示屏上,我的心率、脑波活动、新陈代谢速率……所有指标都在断崖式下跌!

我的思维变得极其缓慢,像是一台被冻僵的老旧机器,每一个念头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却又转瞬即逝,被更多的虚无和空白填满。

我看见……我右臂的防护服袖管,从指尖开始,迅速覆盖上了一层那种灰白色的晶状结壳,并且正坚定不移地向上蔓延。

我要……被同化了……被这绝对的静默……吞噬……“……林……博士……读数……危险……撤……无法……”李振的声音己经完全变成了破碎的杂音,最终彻底消失。

通讯中断了。

我被遗弃在这片扩张的、冰冷的虚无之坟里。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光芒越来越微弱。

死亡的阴影并非黑暗,而是一片纯粹的、没有任何内容的灰白。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彻底熄灭,彻底融入这片死寂,成为那晶状结壳一部分的刹那——异变陡生!

我那节早己失去知觉、被灰白色结壳覆盖的“深渊之触”,其最尖端,那不断蠕动的半透明胶质,猛地剧烈搏动了一下!

仿佛一颗沉睡的心脏被强行激活!

紧接着,一股灼热到几乎沸腾的、混乱不堪的、蕴含着无数疯狂碎屑、低语、尖叫、扭曲知识的洪流,从指根深处,从与我身体连接的不可知之处,逆着那静默的侵蚀,狂暴地冲涌而出!

那不是血液,不是能量,那是……“祂”的噩梦碎片!

是那亿万个疯嚣呓语的微缩投影!

灰白色的晶状结壳遇到了天敌!

那绝对静默的力量,在这股灼热、混乱、充满疯狂活性的洪流冲击下,发出了无声的哀鸣!

覆盖在我手指和手臂上的结壳瞬间崩裂,化作无数细微的、失去活性的尘埃,飘散在凝滞的空气里。

那股冰冷的死寂感被强行逼退!

我的手臂恢复了知觉,但伴随而来的,是那洪流冲过神经末梢时带来的、足以让人发疯的信息过载的剧痛和混乱感!

无数破碎的画面、无法理解的符号、亵渎的音节在我脑海里爆炸!

“深渊之触”不再是被动承受,它变成了主动的吞噬者!

它贪婪地、疯狂地“吮吸”着周围的“静默”,将那冰冷的、虚无的绝望,如同品尝美味般,汲取进入它那半透明的胶质内部!

我清晰地“感觉”到,那节手指内部,浑浊的乳白色中,开始混杂进一丝丝冰冷的、灰白的“丝线”,那是被消化、被转化的“静默”!

绝对的死寂被打破了。

我听到了声音。

自己粗重、惊恐、劫后余生般的喘息声,以及心脏疯狂擂鼓般的跳动声——这些声音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

紧接着一声极细微、极遥远,却又无比清晰,充满了无尽岁月积累下来的、凝固了的绝望的……“啊………………”那是一声拉长了数十、数百年的叹息,一声灵魂被冻结在永恒瞬间的尖叫。

来自C-104收容单元的内部。

来自那个坐在空白画布前的男人。

“静默场”如同退潮般迅速收缩、消散。

通道墙壁和地面的灰白结壳层层剥落、化为飞灰。

空气恢复了流动,虽然依旧冰冷,却不再那么凝滞死寂。

前方的圆形金属门露了出来,门上的转盘阀门覆盖的结壳也纷纷脱落。

而我,瘫软在冰冷的通道地板上,浑身被冷汗湿透,右手手臂还在微微颤抖,那节“深渊之触”似乎满足地减缓了蠕动的频率,内部那新加入的灰白色丝线缓缓流转着。

它刚刚……“吃”掉了足以让整个C区陷入永恒静止的绝望静默。

而我,是它的载体,它的通道,它的……饲主?

通讯器里重新传来了李振急切的声音,背景里似乎还有其他人压抑的欢呼和如释重负的喘息。

“林博士!

林博士!

回话!

我的天……读数恢复了!

静默场消退!

你成功了!

你真的成功了!

‘深渊之触’的调和效应……远超预期!”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让我脊背发冷的、看到完美实验结果的兴奋。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痛,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他……C-104……他刚才……叫了一声……”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李振的声音变得更加凝重而专注:“你听到了陈博远的声音?

……记录,C-104项目出现活性反应。

林博士,你的接触可能不仅中和了静默场,更触及了他沉寂的核心情绪。

现在,我们需要你进入收容单元,进行二次确认和深度稳定作业。”

还要……进去?

我看着那扇仿佛通往坟墓的圆形大门,胃部一阵抽搐。

刚刚从永恒的静默边缘被拉回来,现在却要主动走进那片绝望的源头?

但我没有选择。

我看着右手那节微微蠕动、仿佛意犹未尽的“深渊之触”。

我似乎己经能感觉到,它那冰冷的胶质之下,正渴望地……“注视”着那扇门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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