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寂静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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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将光头强那过度热忱的笑容隔绝在外。

赵明背靠着冰凉粗糙的木门,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刚逃离某种无形猎食者的追捕。

卧室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和一个缺了条腿用木块垫着的衣柜,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霉味和灰尘气息。

煤油灯的光晕透过门缝渗入少许,勾勒出房间内大致的轮廓。

规则第三条说“卧室是绝对安全的”,但那张贴在屋内的规则纸本身,就充满了令人不安的矛盾。

他不敢完全相信,但此刻,这里己是唯一的避难所。

他仔细检查了房间。

唯一的窗户被几块厚实的木板从内钉死了,只留下狭窄的缝隙。

他试着推了推门,确认可以从内部闩上——这是一道简单的插销,看起来还算牢固。

做完这一切,他才稍微松了口气,疲惫和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疲惫沉重地压下来,但他却毫无睡意。

黑暗中,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木屋外,森林的夜并不是完全寂静的,偶尔传来不知名昆虫的唧唧声,或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

每一次细微的声响都让他的神经骤然绷紧。

他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捕捉着门外的动静。

隔壁主卧里,隐约传来光头强沉重的脚步声,还有模糊不清的、仿佛自言自语的嘟囔。

赵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息凝神地听着。

那嘟囔声持续了一会儿,最终归于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窸窣声,像是躺上了床。

不久,沉重的鼾声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这鼾声……听起来如此正常,就像一个劳累一天的普通伐木工。

这与白天那个力大无穷、表情时而扭曲的“表哥”,以及屋内那张写着“绝对信任”却处处透着诡异的规则纸,形成了巨大的割裂感。

“不要相信那个光头!”

(树干规则)“表哥光头强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屋内规则)两条规则在他脑海中激烈交锋。

信任?

不信任?

哪一个才是生存的答案?

或者,就像某些规则怪谈描述的那样,信任与否需要看条件?

比如……时间?

状态?

还是他尚未理解的某种“触发机制”?

恐惧和强烈的困惑撕扯着他的理智。

他紧紧攥着被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死亡的幻痛似乎还在神经末梢跳跃,那只赤眼猴子的狞笑和光头强递来面包时那一瞬间僵硬的“和蔼”表情,交替在他眼前闪现。

在这种极度的精神煎熬中,他的思维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散,试图为这一切无法理解的诡异找到一个“源头”,一个能解释所有规则和异常的核心。

那个一首被隐晦提及的“它”。

纸条上说“‘它’也会更注意你”。

这个“它”是什么?

是某种具象的恐怖实体?

还是某种弥漫在狗熊岭空气中、无形无质却能扭曲规则与生命的污染?

或者是……更抽象、更概念化的存在?

他的思绪飘向了白天穿越森林时,曾隐约望见的那个方向——白熊山。

在《熊出没》的原初记忆中,那座山是神圣的,守护它的是古老而强大的山神,白熊团子。

团子……象征着自然、纯净与守护。

但在这里呢?

在这个规则混乱、充满恶意与死亡回响的狗熊岭,那位山神是否依然无恙?

赵明的心猛地一沉。

一个可怕的想法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如果连代表自然意志的山神都被污染、被扭曲了呢?

这个念头让他如坠冰窖。

如果“它”强大到足以侵蚀山神,那么狗熊岭的一切异常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规则的矛盾、动物的异化、光头强的异常,甚至自己这诡异的“死亡回响”能力,或许都是“它”的杰作,是这片土地被某种更高维度或更深层邪恶力量扭曲后的表象。

团子……还是原来的团子吗?

或者,己经变成了某种……难以名状的、遵循着另一套恐怖规则的存在?

他并不确定。

关于白熊山神的记忆在此刻显得如此遥远和模糊,甚至无法确定那些记忆是否是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部分。

这种对认知基石的怀疑,带来了更深层次的恐惧。

夜深了。

门外的鼾声依旧均匀。

被钉死的窗户缝隙里,看不到月光,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没有敲门声,没有异常的响动。

这一夜,在极度的精神疲惫和恐惧中,物理上平静地度过了。

但赵明知道,这种“平静”本身,可能就是最大的异常。

它像是在积蓄着什么,又或者,他尚未触碰到那些真正致命的规则。

首到天色微亮,灰白的光线勉强透过木板的缝隙挤进屋内,赵明才在精疲力尽中沉沉睡去。

睡眠很浅,且充满了光怪陆离的梦境。

他梦见自己站在白熊山之巅,脚下不是白雪,而是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

巨大的白熊背对着他,身影圣洁,但当它缓缓转过头时——脸上镶嵌着的,却是那只赤眼猴子疯狂嬉笑的扭曲面孔。

他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粗糙的衣襟。

新的一天开始了。

但他知道,昨夜精神的折磨和关于“它”的恐怖猜想,远比任何物理上的威胁更让他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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