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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桃宴上,小仙女云岫折枝触怒天规,被剔仙骨,坠落于江南水乡莲塘边。

落魄画师沈砚救下她,教她以烟火为诗。洪水、天兵、流言接踵而至,

她愿以凡人之身陪他白首;他愿以凡心换她星河。

云落莲塘蟠桃宴正酣,琼浆泛浪,云光织锦。云岫把最后一缕霞光揉进袖口,

踮着脚尖在瑶池边的玉阶上数露珠。今日盛会,她只需在“云幕司”当值,

替诸位上仙铺陈云霞、调配晴雨。可她偏偏贪玩,见那株万年碧桃开得泼天锦浪,

便想折一枝带回宫去插在琉璃瓶中。指尖方触到花枝,忽听一声冷喝:“住手!

”她心头一颤,桃枝已“咔嚓”一声断在手里。天帝盛怒,声如寒铁:“云岫,擅动蟠桃树,

触犯天规第七律,可知罪?”众仙噤声。云岫惶然回首,只见天帝指尖一点金芒,破空而来。

仙骨霎时碎作流萤,法力如雪消融。她连惊呼都来不及,便自九重天直坠而下。

风声猎猎撕碎霓裳,云雾散尽,星斗离她远去,唯余一道炽白的天光在瞳孔里拉长。

“扑通”冰凉的湖水灌进耳鼻,莲香与泥腥同时涌入胸腔。云岫在幽绿的水里睁开眼,

看见自己乌黑发丝漂浮,像一簇失重的墨。湖面被夕阳镀成碎金,她却只觉冷,

冷得骨髓生霜。不知过了多久,指尖触到柔软淤泥。她艰难撑起身,趴在一片田田莲叶边缘,

大口喘息。霞色晕染她湿透的衣衫,那原是九重天上最轻的鲛绡,如今沾了尘泥,

沉重得像枷锁。岸边忽传来枯枝断裂的轻响。“谁在那里?”少年声音温润,却带三分警惕。

云岫抬眼。莲塘外,青石小径上立着个青衫少年,臂弯里夹一卷画轴,发梢沾着未干的颜料。

他生得清癯,眉目疏淡,像一册被雨水打湿的水墨册页。沈砚本是循水声而来,

不意看见这样一幕。少女半身浸水,衣衫非丝非麻,却隐隐流转月华。乌发披散,

衬得一张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最奇的是她赤足踩在莲梗之间,脚踝处尚留一圈淡金纹路,

像被天火灼过的残印。他怔了怔,温声问:“姑娘可是失足落水?”云岫茫然望着他,

脑中仍回荡天帝最后的断喝,唇瓣微颤,却发不出声音。沈砚当她受了惊,

将画轴往背后一别。“失礼了。”他一手托她肩,一手穿过膝弯,将她打横抱起。

“我……”她嗓子沙哑,像久未开口,“我是……”话未说完,先咳出一口水,溅在他衣襟。

沈砚安抚地拍了拍她背:“先别说话,回家换件干衣。”“家?”云岫怔怔重复。“嗯,

不远。”她看看自己,再看看沈砚,忽然伸手碰了碰他垂在背后的画轴,

声音轻得像一缕烟:“这是什么?”“画扇用的宣纸。”“纸?”云岫重复,

指尖顺着卷轴边缘划出一道湿润的痕迹,“它不会疼么?”沈砚一愣,未及回答,

又听她喃喃:“原来凡间的云,是贴在竹骨上的。”她抬眸,目光穿过他,

落在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上,瞳孔里第一次映出尘世的颜色。那炊烟柔软,

像被晚风吹散的桃夭,又像她再也回不去的九重天。第二章:初入尘世乌篷船桨声甫停,

沈砚把云岫抱回小院时,天已擦黑。“到家了。”沈砚推开竹篱,小院三间,东屋是画室,

西屋是卧房,当中是灶间。云岫站在门槛,不敢迈进去。她先伸手指戳了戳木门,

然后小心翼翼把整只脚踏在实地。“咯吱”地板响,她吓得又缩回脚。沈砚笑出声,

“木头的,不会咬人。”他取钥匙开了柜,拎出一双绣白梅的软底绣鞋,这是妹妹的旧物。

“先换上,地上凉。”云岫学他弯腰,却忘了屈膝,整个人直挺挺往前倾。沈砚眼疾手快,

一掌托住她额头,“慢些,可不兴磕头。”西屋的衣柜是樟木的,一开柜门,

里头寥寥几件长衫、短褂,都是素色。沈砚拣了件月白细布衫,又抽了条藕荷罗裙。

云岫站在床边,双手垂在身侧,无措得很。她原有一身鲛绡,可自落水后早成了破布。

此刻身上只套了沈砚的外袍,袖子长得能藏一只猫。云岫盯着腰间七八条长带,眉头打成结。

她随手一抓,左一圈右一圈,最后把自己捆成一只端正的粽子。沈砚看不下去,

手指勾住活结轻轻一抽,“这是中衣,带子要十字压角,不然一会儿散了。

”她“哦”了一声,记是记住了,下一秒又忘了前后。晚饭极简单:白粥、蒸茄、腌黄瓜,

外加一枚溏心鸡蛋。云岫端端正正坐好,双手搁在膝上。沈砚递来筷子,她郑重接过,

反手就簪进发髻里。两根竹筷颤巍巍,横插在乌发间,像凭空长出两只细角。

沈砚:“……那是用来吃饭的。”云岫恍然,拔下来比了比,恍然大悟。下一刻,

她把盛粥的瓷盏端起,学他低头去啜,结果烫得直哈气。沈砚忙把调羹塞进她手里,

“用这个。”调羹柄短,她握得太过用力,“咔嚓”一声,柄断成两截。粥洒了半桌,

她袖口瞬间泡汤。沈砚叹口气,转身去取抹布。云岫却先一步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划。

洒出的热粥竟凝成一粒粒水珠,滚成一条细线,乖乖跳回碗里。空气安静。她僵住,

后知后觉自己用了残存的一丝仙泽。沈砚背对着她,似无所觉,只把抹布覆在桌上吸残汁。

“慢些就好,粥还多。”云岫悄悄把指尖藏进袖中。饭后,沈砚端来铜盆,

盆里盛着兑好的温水。“洗脸。”云岫俯身,整张脸直接埋进水里,“咕咚”喝了一大口。

沈砚吓得一把捞起她,“这是洗的不是喝的!”她茫然抹脸,水珠顺着睫毛滚下。

沈砚拿她没办法,只得示范:手指并拢,掬水拍面,再取布巾轻按。云岫学着做,

却把布巾盖在脸上,原地转圈找方向。沈砚看不下去,握住她手腕,带着她一点点擦拭。

咫尺之间,呼吸可闻。夜渐深,蛙声四起。沈砚抱来新晒的棉被,蓝印花布面,

并蒂莲已褪成淡粉。云岫坐在床沿。“沈砚,那为什么会亮?”她指油灯。“灯芯吸油,

遇火则燃。”“火又是什么?”“……是天地之间,最不听话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会画画?”“糊口,也悦己。”“悦己是什么?”“就像你看见一朵云,

忍不住想摸一摸。”云岫歪头想了想,认真点头:“我懂。”她问题多得像夏夜的萤火,

沈砚答得慢,却句句有回音。问到后来,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更鼓三声。沈砚起身吹灯,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像一匹银纱铺在地上。“睡吧。”他替她把被角掖好,转身欲走。

衣袖却被轻轻拉住。云岫的声音低得像一片落叶:“这里黑,我怕。”沈砚把窗推开一条缝。

“看,星子来了。”云岫怔怔望着。良久,她轻声道:“原来凡间也有天河,

只是碎成了万家灯火。”夜风带起梅香,沈砚掩门而出。第三章:生活趣事卯鼓初响,

沈砚披衣起身,推门便见一抹月白人影蹲在井台边。沈砚将木桶递过去:“试试?

”云岫学他握绳,左右晃了两下,桶底磕在井壁,“咣啷”一声巨响。井绳脱手,

木桶直坠深处。“……”沈砚轻咳一声:“无妨,还有备用。”辰时,水市开。

沈砚把画扇装进竹箱,背在身后;云岫则攥着他的袖角,一步一望。卖糖人的小摊,

铜勺舀起琥珀色糖浆,在白石板上一勾一挑,一只活灵活现的凤凰便振翅欲飞。

云岫“哇”地张开嘴,眼睛亮得吓人。沈砚掏出三文钱,换来拇指大的一只小凤凰。

云岫刚接过手,隔壁摊位的芦花鸡咯咯叫,扑棱翅膀,飞起的鸡毛沾到云岫发间。

她惊得往沈砚身后躲,不料踢翻了米篓,白米哗啦啦淌了一地。贩子急得跳脚,

沈砚连声赔不是,弯腰帮捡。两人捡完米,摊贩还是有不少损失,想要赔偿些许铜板。

贩子却死活不肯收钱,只说:“公子那位小娘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算我请的。”“多谢。

”他道,声音里带着笑。沈砚的摊位在桥头柳树下。他摆开木案,铺宣纸,研墨,调色。

云岫坐在旁边小椅子上,双手托腮,看得入神。第一笔落下,水纹荡开;第二笔,

远山青黛;第三笔。云岫忍不住伸指,往未干的墨线上一抹。“山怎么没有云?

”宣纸立时晕开一团黑。沈砚:“……”他索性将错就错,

把那团墨改画成一只蹲在山尖的猫,尾巴长长扫到落款处。

围观的人哄笑:“沈画师今日别出心裁!”一位青衫书生摇扇问:“这猫可有名目?

”云岫抢答:“叫岫云!”众人齐声叫好。申时,天色骤暗。乌云像打翻的墨汁,

一瞬便漫过水乡。雨点砸在瓦当,叮叮当当,像千万根银箭。沈砚收摊不及,

拉着云岫躲进桥洞。桥洞狭窄,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云岫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墨香、雨气、还有淡淡汗味。“沈砚,”她小声问,“雨会不会疼?

”“什么?”“雨从那么高的天上摔下来,会不会摔疼?”沈砚失笑:“它们甘之如饴。

”云岫“哦”了一声,手伸出桥洞,接一捧雨。她忽然生出顽心,把水往沈砚面前一送。

水“噗”地散开,溅了他满脸水珠。沈砚无奈,抬手欲抹,她却先一步踮脚,用袖子替他擦。

袖子太长,一甩,啪地打在自己脸上。两人俱是一愣,继而笑作一团。笑声惊飞桥下栖鹭,

白翅剪开雨幕,掠向远处青瓦白墙。戌时,雨歇。长街灯市亮起,千盏万盏,倒映水中,

上下两重天。云岫抱着一只荷叶灯,兴冲冲往前跑。灯内烛火摇曳,映得她脸颊暖红。

沈砚跟在后面,怀里堆满她“顺手”买的小物:竹蜻蜓、泥哨子、一包尚带余温的桂花糖。

忽闻锣鼓喧天,一队鱼龙舞灯从巷口蜿蜒而来。火球翻滚,龙鳞闪耀,

云岫被人群挤到最前排。鼓点急促,火龙昂首,一颗火珠喷薄而出。火珠落地,

被早有准备的舞龙人一脚踩灭,人群爆出喝彩。亥时,夜市散。乌篷船缓缓滑出水巷,

船底拖着一尾银河。云岫玩累了,蜷在舱板,怀里抱着没吃完的半包桂花糖。沈砚摇橹,

橹声咿呀,像一首古老摇篮曲。船过莲塘,夜风带来残荷清苦。云岫仰头,

看见满天星斗低垂,仿佛伸手可摘。她摘不到,却摸到船橹上斑驳的漆。“沈砚,

明日你还带我去集市吗?”“若起得来便去。”“若起不来呢?”“那就后日。

”第四章:初露仙泽子时更鼓敲过,水乡的灯火渐次熄灭,只剩檐头风铃“叮”地一声。

沈砚睡在西屋,呼吸匀长。云岫却睁着眼,数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凡间的被褥再软,

也抵不过剔骨后的空荡。胸口像被剜走一块云,风直往里头灌。她索性起身。

月白寝衣滑过脚踝,赤足踩在青砖上,微微发凉。推开吱呀作响的雕花门,

满院清辉扑面而来,像一条无声的河。院子很小,

却堆着沈砚所有植被:半缸睡莲、一架野蔷薇、三两盆秋菊。连日暑气蒸腾,

莲叶边缘已卷成焦黄,菊秧也垂头丧气。云岫蹲下身,指尖无意识地在画圈。“若是在仙界,

只需一捻仙气……”念头刚起,指腹已亮起一点微光。她惊觉要收,可仙泽已如离弦之箭。

光点落地,“啵”地一声,像春雪落进池塘。下一瞬,泥面泛起涟漪,涟漪所过之处。

卷边的莲叶缓缓舒展,叶脉里涌出新绿;枯瘦的蔷薇抽出嫩枝,

瞬间花苞便绽放开来;最离奇的是那缸睡莲,原本只剩一根干瘪藕节,此刻竟“啪”地裂开,

一箭粉白破水而出,月色下当场绽放。花香如潮,几乎呛鼻。云岫愣住,抬手看自己的指尖。

那点残存的仙力,像将熄未熄的萤火,亮一下,暗一下。沈砚是被花香呛醒的。他披衣趿鞋,

推门便见满院光华。枯梅逢春、夏莲并蒂、秋菊早开,冬青的叶子绿得发黑。而花影中央,

云岫赤足而立,指尖一点微光,映得她脸色半明半暗,像从月中走下来的……小仙女。

“云岫?”他声音发哑,怕惊破这场幻境。云岫回头,眸子被月光洗得澄亮,却盛满仓皇。

指尖的光“嗤”地灭了,花香骤敛,只剩夜风穿院而过。“你……做了什么?”沈砚走近。

云岫攥紧衣角,像做错事的孩子。“我、我只是……想让它们别死。”她声音越来越小,

“对不起,我忘了这里不是仙界。”“仙界?”两个字在舌尖滚过,沈砚自己都觉荒唐。

可眼前满院春-色,又由不得他不信。云岫垂下头,乌发滑过侧脸。“我是司云的小仙,

因……犯了错,被剔了仙骨。”“如今只剩这一缕仙泽,刚刚……下意识的就用了出来。

”她隐瞒了蟠桃宴与折断碧桃的缘由,只把结果轻轻带过。沈砚沉默良久,忽而抬手,

折下一朵刚绽的粉莲。花蒂断处,溢出一点乳白汁液,温热而真实。“疼吗?”他问花,

却更像问云岫。云岫惴惴不安。沈砚却叹了口气,把花递到她面前。“既来之,则安之。

”“只是往后,你若再想让花好、草绿,先同我说一声。”“凡间耳目杂,

我怕你被人当成妖。”云岫双手捧过莲,鼻尖都是清香。她抬眼,月光下,

少年眼底没有惧怕,只有一片温软的海。“你不怕我吗?”“不怕。”沈砚顿了顿。夜更深,

花香渐淡。沈砚回屋取来一盏青釉小灯,放在井台边。“以后睡不着,就坐这里。灯给你,

花也给你。”云岫坐在灯影里,指尖轻触莲瓣。花瓣颤了颤,竟又悄悄合拢,

像怕惊扰她的梦。风过,灯焰晃了一下。沈砚转身,听见身后极轻的一声。“谢谢。

”第五章:情感萌芽三月三,菜花黄,细雨如酥。沈砚肩背竹篮,

篮里放一方素帕、两把油纸伞。他回头唤:“云岫,去看菜花。”云岫提着裙角,

小跑着追上。他们沿田埂走,油菜花一路铺到天边。风一过,金浪起伏。云岫伸手去碰花,

指尖被花粉染成淡金。“凡间的星星掉在田里啦。”沈砚笑她,

却弯腰摘下一朵别在她鬓边:“那就收好,免得它们再飞回天上。”风过,花影摇曳。

云岫悄悄抬眼,看见沈砚的睫毛上也沾了金粉,心里忽地一漾。

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撞了一下。六月荷风,蝉声织网。老柳树下,沈砚盘膝而坐,

膝上摊着一把未完工的团扇。老柳树下,沈砚教她编芦苇船,教云岫怎么把叶脉掐成桅杆。

云岫手笨,叶脉总被掐断。沈砚便覆着她手,一点点折出船篷。船成,放进溪里。

云岫轻吹一口气,船头便亮起一点萤火,是她偷偷藏的仙泽。沈砚佯装没看见,

只问:“这船可有名字?”“叫‘归岫’。”“好,就叫归岫。”九月霜薄,山野斑斓。

沈砚背竹篓,云岫提小篮,去后山摘野柿。山路陡,云岫踩空,沈砚回身托住她腰。那一刻,

风停了,枫叶无声落在两人肩头。路途遇到野果,云岫踮脚去够高枝,

指尖被刺扎出小小血珠。沈砚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舌尖掠过伤口,咸腥里带一点甜。

下山时,云岫累了,坐在石阶上不肯走。沈砚把竹篓背在前面,蹲下去:“上来。

”竹篓里装着半篓秋果,他再背一个人,脊背仍挺得笔直。云岫趴在他背上,听见他的心跳。

咚、咚、咚——像远山寺里的晚钟。那一刻,她突然明白,原来凡人的心跳也可以是天籁。

腊月雪落,瓦檐生玉。小院一夜白头,沈砚用木铲把雪拢到梅树下。云岫捏了两个小雪人,

一个高些,一个矮些。高的那个插一根枯枝当笔,矮的用红绳系一条小围裙。“大的像你,

小的像我。”云岫说。沈砚把雪人并排放在窗台上,又在它们中间插一片小木牌,

上面写着两个字——“家”雪光映着木牌,像把这两个字永远冻在了冬天里。四季更迭,

水乡的日子像一幅慢慢展开的长卷。沈砚的画案上多了一只青釉小盏,专给云岫盛清水磨墨。

她研墨时,他落笔。画到妙处,他抬眼,总撞上她的目光。像两尾小鱼,在湖水里轻轻一碰,

又各自逃开。云岫爱看沈砚画她。他画她春衫沾露、夏裙带风、秋篮盈果、冬雪满襟。

他们仍住三间瓦房,日子清淡。只是沈砚的衣袖常沾桂香,云岫的发间总带墨痕。无人说破,

却早已把对方写进了自己的四季。那一点温度,比春日的菜花更暖,比夏夜的萤火更亮,

比秋山的果实更甜,比冬日的雪更长久。

第六章:水乡风波平淡的日子被一股突如其来的乌云打破了,乌黑的云从上游一路压到水乡,

风把河面吹出鳞甲般的浪。沈砚早早收了画摊,把最后一张未干的扇面塞进怀里。

云岫蹲在门槛,看蚂蚁排成一条黑线,急急忙忙往高处搬家。“它们也怕水吗?”“怕。

”沈砚把蓑衣披到她肩上,“我们也得怕。”刚回到家中,只听上游方向传来一声炸响。

不是雷,是堤坝崩裂的怒吼。浑浊的浪头排山倒海扑来,屋瓦乱飞,竹篱瞬间被撕成碎片。

水来得太快。老人抱着孙儿、妇人提着鸡笼,哭喊声混成一片。沈砚一把拽住云岫,

往高处跑。可浪头更快,转眼没过脚踝、膝弯,冰冷刺骨。云岫忽然停步。

她看见一株老桂被连根拔起,像枯手在求救。看见邻家小妹被水卷走,

只剩一只绣花鞋在水面打转。胸口那缕残留的仙泽,猛地灼烧起来。她挣开沈砚的手,

回身迎向洪水。“云岫!”沈砚的喊声被浪撕碎。

云岫双手结印——那是她仅剩的、微弱到几乎可笑的仙力。指尖亮起一点银蓝微光,

像将熄未灭的萤火。可就是这点光,在洪峰前撕开一道弧形屏障。浪头撞上光幕,

发出震耳咆哮,被迫改道,冲向空田。只一瞬,银火骤灭。云岫脸色煞白,唇角渗出血丝,

整个人像被抽去骨头的纸鸢,软倒在激流里。沈砚扑过去,把她拦腰抱起。

洪水擦着他的背脊冲过,带走他的外衫,带走无数瓦砾,却带不走怀里那一点温度。

村民们在堤上点起松枝火把,照见沈砚踏水而来。他浑身泥污,

臂弯里的少女却干净得像一捧雪。“沈先生!那姑娘怎么了?”“累的。”沈砚哑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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