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我为救妹妹宋曦进入原始森林,遭时噬树袭击昏迷,被猎人阿枫所救。
三天内找不到幽灵兰,你和你妹妹,都得烂成树根下的肥料。后来被卷入秦朝,
看到方士们把幽灵兰当柴火烧来提炼陨石粉!那玩意儿辐射值高得吓死人,能诱发基因突变,
宋曦那要命的早衰症,搞不好根源就在这破石头粉上!就在我忍无可忍,
想冲上去掀摊子的时候——轰隆——!!!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地皮都在抖!扭头一看,
方士们藏匿陨石粉的秘密作坊炸了!1姐,我好疼宋曦虚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
像一把刀在慢慢割着我的肉。我握着她的手,强忍不让眼泪掉下来。三个月前,
她还是活泼乱跳的样子,现在连自己吃饭都困难。小曦,在等等,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我妹妹得的是一种罕见病。之前,我在一种古籍上看到一种叫双生药材的东西,
说是能治百病。我心里一动,这不就是妹妹的希望吗?那书上还说,
这种药材在一个古老的墓里。我想着,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得试一试。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了,是王教授回复消息了。他说:秦岭西边确实有座古墓,
据说与秦朝的方士徐福有关。当地人说里面有壁画,进过的人都会莫名衰老。
我的手指停在衰老两个字上面,那与妹妹的病相似。说不定真的能治好妹妹的病。一想到这,
我就很开心。那天晚上我翻遍爷爷的旧书柜,手指突然摸到本硬壳笔记。掀开泛黄的扉页,
一张老照片飘出来——二十岁的爷爷站在参天古树下,手里攥着株半透明的兰花,
底下潦草写着幽灵兰,可逆转生死。三天后,
我带着必需的工具和干粮:强光手电筒、三盒压缩饼干、爷爷留下的青铜罗盘以及笔记本等。
最后把宋曦化疗时掉的头发装进密封袋,系在背包拉链上。收拾好行李,
就往秦岭深处的原始森林去。那天天气不错,太阳照在身上很暖和。但森林里阴森森的,
风一吹,树叶在沙沙作响。我对照着地图,拨开挡路的灌木。森林里比想象中安静,
偶尔听到几声鸟叫声打破寂静。这时,突然听见背后有树枝折断声,
转身却见十米外的老杉树皮在蠕动,树瘤扭曲成宋曦化疗时的脸!那张树脸突然张嘴,
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摸出瑞士军刀往手心划了道口子,
血腥味激得四周树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铺天盖地的藤蔓缠上来时,
我瞥见树冠间漏下的阳光竟是墨绿色。等醒来时,
最先看见的是自己左臂——皮肤皱得像泡发的海带,指甲盖泛着青灰。我想摸脸,
却被只覆满黑毛的手钳住手腕。抬眼对上个穿兽皮的男人,他右半边脸棱角分明,
左半边却长满鳞片,眼珠子是浑浊的琥珀色。你是要去哪里?我妹妹生病了,
需要去找一种药,名字叫幽灵兰。你刚刚被时噬树咬了,然后左臂又碰到了我,
沾染上了诅咒,会急速衰老。他扔来块冰凉的铜镜。
镜中我的左眼瞳孔里嵌着七圈金色年轮,像棵被砍倒的老树。刚要尖叫,
他兽化的右手突然掐住我下巴:三天内找不到幽灵兰,你和你妹妹,
都得烂成树根下的肥料。我这才注意到他腰间别着把骨刀,
刀柄上缠的布条……分明是我在实验室常用的止血纱布!刚要追问,他突然掀开兽皮帘子。
只见百米高的巨树躯干上嵌着登山靴、数码相机,甚至还有半截生锈的输液架。
这些都是迷路者的残骸。他指尖拂过树干上某块凸起,
我认出那是2015年科考队的队徽。叫我阿枫。他转身时,
兽爪在岩壁上留下五道深痕,天亮前得穿过蝴蝶谷,那里的食人蝶专挑将死之人产卵。
可以叫我小宋,我微笑着对他说。背包里的爷爷留下的笔记突然开始发烫,
翻到幽灵兰那页时,泛黄的插画正在渗出血珠。后来我才得知,幽灵兰并非是普通植物,
而是生长在时空节点上的“维度稳定器”。其汁液具有量子粘合特性,能短暂贯通不同时空。
由于它生长在特殊时空节点——秦岭深处,能中和诅咒毒素,所以是救宋曦的关键。
2我的左臂像被烙铁烫过的剧痛,这还没缓过劲儿,眼前凭空就撕开了个大洞!
刺鼻的硫磺味混着腐叶的腥气直冲脑门,洞里旋转着墨绿色的光,活像搅浑了的毒水潭。
这玩意儿怎么来的?我脑子里刚闪过这念头,
就看到阿枫那张半人半兽的脸从漩涡边缘猛地探出来,
金黄的竖瞳里全是急迫:抓住老槐树!快!时间裂缝要塌了!
他的吼声被一种低沉的、仿佛大地在打嗝的轰鸣盖过。
我下意识扑向身边那棵盘根错节的老槐,粗糙的树皮刚硌进手心,
脚下的大地就像抽了风的巨兽开始疯狂抽搐!更邪门的是,地上那些湿滑的苔藓,
突然间像无数条细小的绿蛇,窸窸窣窣地缠上我的脚踝,冰凉又黏腻,死命往下拽!
没时间了!阿枫的咆哮近在咫尺,紧接着,我感觉后背被一股蛮横又滚烫
的力量狠狠一推——不是人手,是他那只覆满鳞片、爪子锋利的兽臂!
力道大得我差点把肺咳出来。眼前旋转的墨绿漩涡瞬间吞噬了所有光线和声音,
世界仿佛被扔进了高速旋转的洗衣机,
只剩下令人作呕的晕眩和一片炸裂开的、铺天盖地的墨绿色!等我睁开眼,
眼前晃动着的是青铜编钟的流苏。头顶的羊皮纸伞正往下滴馊水般的雨水,脚底黏糊糊的,
像是踩在发酵的米酒里。阿枫顶着张还没完全褪去兽毛的脸从泥坑里爬出来,
嘴里嚼着半根狗尾巴草:刚刚我们不慎闯入一处能量异常点,发生了剧烈的能量波动,
在冲击下产生剧烈共振,撕开了壁画上的虫洞,所以将我们卷入秦朝了。欢迎来到大秦,
小宋。我低头看看自己被荆棘撕破的冲锋衣,再瞧瞧周围人袒露右臂的短褐,
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这是腰牌,给你。我接过腰牌,顺手摸了摸衣服口袋,
还好手机还在。阿枫把兽皮裹紧,离咸阳城还有三十里,咱们得先把这身行头换换。
他顺手从路过的商贩那儿借了两件粗麻衣裳,我套上那身散发着汗酸味的布衫时,
听见阿枫在背后低笑:你这身板,在咱这儿能当个上等的宫女了。
进城的路挤得像春运的绿皮火车,到处是吆喝声。卖酱板鸭的摊子旁堆着垒到人高的陶罐,
里面腌着看起来像猪耳朵的东西。阿枫拽着我拐进条死胡同,咸阳宫里正闹乱子呢,
方士拿陨石粉当仙药卖,差点把太子的马厩给炸了。他突然凑近我耳朵,
混着羊肉串焦糊味的呼吸喷在我脸上:你会做化学实验吧?我还没来得及回答,
巷子尽头突然传来铜钟般的轰鸣。人群像被惊动的蚂蚁,纷纷往城门口涌。快看!
仙人又显灵了!有人往我手里塞了块炒栗子,我抬头就看见城门口搭起的高台。
那方士周身裹着银色长袍,袍子上绣着北斗七星,手里举着个通体血红的玉樽。
阳光照在上面,像有条活龙在里面游动。这就是徐福!他被秦始皇封为国师。阿枫道。
陛下圣明!徐福的声音像破风箱,此乃天外神物,臣以太乙真火提炼仙丹,
七日后可令枯木逢春!他突然把玉樽往空中一抛,我眼看着那血玉樽在半空裂成碎片,
又瞬间重组。周围人群发出潮水般的欢呼,有小孩把泥巴捏成玉樽模样,
有老妇把怀里的鸡都吓得扑棱棱乱飞。阿枫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子,
里面装着一些化学试剂。
我摸出根玻璃棒蘸了点玉樽掉下来的碎渣:硫化汞和赤铁矿的混合物,利用热胀冷缩……
我突然想到什么,这可是氰化金钾的配方!阿枫突然捂住我的嘴,
他刚褪去兽毛的指节还泛着青色:你想让整个咸阳城闻到你的化学臭味么?
他抓着我往人群里钻,直到挤到一家卖酒的摊前。我刚想解释,
突然看见徐福往玉樽里倒入的红色粉末——那不是什么仙药,
分明是我在实验室里见过的硫化汞!这不可能!我挤到台前,
周围人的汗味和羊肉串味混成一团。我突然把手里喝剩的酒往玉樽底座一泼,
那血红的光泽瞬间褪去,露出底下乌黑的铁胎。这是欺诈!
3我本想悄悄混进城给妹妹求药,却没料到正撞见方士徐福当众炼丹。他那所谓的仙药
分明是用硫化汞和赤铁矿做表面处理,再利用热胀冷缩制造幻觉!
而且听说幽灵兰被他们垄断了,主要用来稳定血玉樽的能量或炼制控制诅咒的药!
所以要解除诅咒,先要找到幽灵兰,同时必须摧毁血玉樽。那是幽灵兰吧,
待会我去揭穿他,你从左边绕过去,把它拿走就在我冲上去揭穿时,人群瞬间炸开了。
轰隆——!!!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地皮都在抖!扭头一看,
方士们藏匿陨石粉的秘密作坊炸了!大胆!徐福突然把玉樽往我头上砸来,
我下意识用铁盒一挡,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中,血玉樽突然裂成几瓣,
露出里面裹着的灰白色粉末。氰化金钾!我冲着人群大喊,这东西能毒死你们所有人!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大喊着捉细作,有人开始往城门方向跑。
徐福突然从袖中甩出条锁链,那链子前端竟然缠着个缩小的血玉樽!
让你这妖女见识真正的仙术!他把锁链往空中一抛,那玉樽突然自行旋转起来,
朝我咽喉扎来。阿枫突然从背后扑上来,他还没完全消失的兽爪在关键时刻变成盾牌,铛
的一声,玉樽的尖端卡在他指节间。走!他拽着我钻进旁边的巷子,
我回头看见徐福的弟子们已经举着火把追来。你疯了?有没有拿到?我刚想问,
突然看见阿枫右臂上浮现出的金色年轮。他咬着牙把兽皮撕成条,往伤口上缠:没有拿到。
他们人太多了,一片混乱我七岁那年,家乡的村庄遭时噬树吞噬了,后来,徐福救了我,
他取了我的心口血滴入玉樽,并说,这是拜师礼。就这样,我的右臂因为诅咒而兽化了。
他指节因为疼痛而泛白,每用一次兽力,年轮就多一圈,现在我快变成会走路的树根了。
巷子里弥漫着烧焦的头发味,我突然发现阿枫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
像是被诅咒的影子在吞噬他的身体。血玉樽的诅咒……和你身上的年轮有关?
我摸出爷爷笔记里夹着的秦岭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断魂崖的标记。
赤血参只长在骊山的阴面。阿枫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泛青的指节像铁钳,
当年我娘就是因为这诅咒,七天内从少女变成枯骨。他喉结上下滚动,
我亲眼看着她被方士拖去炼丹,尸骨未寒就被扔去喂鱼。你想说的不是参,
是那个法器吧?我盯着他不愿抬起的眼眸,血玉樽的原型——那才是真正的诅咒源头。
阿枫突然攥紧我的肩膀,他混着兽毛和血腥味的呼吸喷在我脸上:你知道的太多了,小宋。
他突然把我推进条死胡同,自己挡在巷口。远处传来徐福弟子的吆喝声,
火把的光芒在巷口跳动。当年我娘死的那晚,他突然笑起来,
那笑容里带着让人心疼的苦涩,我偷了方士的炼丹炉,想用它替她续命。
结果打开炉门的瞬间,血玉樽的影子就缠上了我。4刺眼的火把光猛地灌满小巷,
阿枫投在墙上的影子瞬间扭曲、绽开。我心口一紧,那悬浮在阿枫背后的血玉樽,
带着刺破耳膜的尖啸,撕裂空气朝我面门激射而来!来不及思考!
背包里爷爷留下的青铜罗盘正疯狂震动,我几乎是本能地抽出那个装着赤血参粉末的铁盒,
狠狠挡在身前——当啷!一声刺耳锐响,玉樽撞上铁盒,竟应声裂成几瓣!
每一块碎片都像活物般扭动,表面缠绕着与影子花瓣同源的金色年轮纹路。看到了么?
阿枫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竟已闪到我身后,这诅咒需要活人的生命力来维持形态!
他粗糙的手指猛地戳向我左臂——不知何时,皮肤下已浮现出淡淡的金色年轮,正隐隐发烫。
恐惧像冰水浇头,但爷爷笔记里那句双生之物,相生相克闪电般划过脑海!
我目光死死锁住那些扭动的玉樽碎片,
一个大胆的念头炸开:赤血参...和这鬼玉樽是共生体?!我一把抓住阿枫的手腕,
指尖触到他冰冷的钥匙,毁掉玉樽本体,是不是就能斩断诅咒根源?!
阿枫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化为决绝。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温润玉佩,
与我手中的黄铜钥匙完美契合,发出低沉的嗡鸣。太庙地宫深处有一座阵眼,
他语速快如子弹,对应玉樽的诅咒之力!你...他想把我往后推。想都别想!
我厉声打断他,迅速扫视四周。巷口徐福弟子们狰狞的面孔在火光中逼近,
他们身后拖曳的影子,在诡异月光下正拉长、变形。
爷爷笔记里那些晦涩记载瞬间清晰——阿枫!我猛地拽住他兽化的手臂,
指向那些逼近的、即将成型的影子花瓣,诅咒核心分散在阵眼,玉樽只是容器!
就在这时,阿枫右臂上的年轮纹路骤然爆发出灼目的金光,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激活!
他闷哼一声,鳞片下的肌肉剧烈痉挛。分头行动!我当机立断,
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玉佩和钥匙,告诉我最近的阵眼位置!我去破坏它!你拖住他们!
不等他反应,我已将背包里剩余的赤血参粉末倒出半包,
混合着地上湿滑的苔藓泥狠狠糊在自己浮现年轮的手臂上——一阵钻心蚀骨的剧痛传来,
但手臂上那该死的金光竟然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一瞬!爷爷笔记里提到的这个居然有效!
东北角枯井!阿枫看到我的举动,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化为磐石般的坚定。
他兽爪猛地插入地面,掀起一块石板砸向冲在最前的敌人,嘶吼道:小心!阵眼必有守护!
我没有丝毫犹豫,借着石板掀起的烟尘,像只敏捷的狸猫,朝着东北角那片更深的阴影,
头也不回地冲了过去。身后传来阿枫震天的咆哮和金铁交击的刺耳锐响。我的左臂还在剧痛,
但大脑却异常清醒——破坏阵眼,切断诅咒能量的来源,这才是唯一的生路!
5第一次触碰血玉樽时,阿枫的兽爪突然暴长三寸,差点划破我脖子。
那樽身上浮凸的饕餮纹在月光下蠕动,像活物般吞咽着影子。别碰!他打掉我的手,
瞳孔缩成两道金线,这东西会读心。后来在破庙躲雨时,篝火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
扭曲成三头六臂的怪物。祖训说血玉樽里睡着山神,现在想来……
他往火堆里扔了块兽骨,怕是困着更脏的东西。我当时正用手机给幽灵兰拍照,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玉樽内壁突然浮现人脸——那张脸和阿枫有七分像,
只是额角多出对青铜犄角。后来听阿枫说,那个人脸是玄冥,也就是他的祖先。
当年他为镇压时空暴动,将魂魄分裂注入血玉樽碎片。小宋,闻到血腥味了么?
阿枫突然转头,他褪去兽毛的眉心还留着道血痂,今晚月圆,血玉樽的影子要开花了。
我攥紧手里的铁盒,里面装着从方士那儿缴来的硫化汞。这两天在咸阳宫打杂,
我每天都能闻到太庙那边飘来的陈腐血腥气。今天这味儿尤其重,像是刚屠完一头肥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