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声反抗
这床单浆洗得比砂纸还硬，磨得掌心发红，但总比束手就擒强 —— 距离系统任务失败只剩 16 小时，她可不想尝尝镇静剂的滋味。
"734，换衣服！
" 铁门被猛踹一脚，张护士长顶着钢丝球似的卷发闯进来，蓝白条纹病号服 "啪" 地甩在林墨脸上。
布料上的消毒水味混着汗馊味，熏得她差点背过气。
林墨捏着病号服的领子抖了抖，线头像头皮屑似的往下掉。
"张姐，您这是从哪个废品站淘的古董？
" 她突然扬手，将病号服精准投进墙角垃圾桶，抛物线完美得能去参加奥运会，"我穿香奈儿 3 号色都过敏，这抹布款怕是能让我原地飞升 —— 您担得起医疗事故的责任不？
"张护士长的三角眼瞬间瞪成铜铃。
她在青山精神病院干了十五年，专治各种不服，上一个敢跟她叫板的病人，现在还在特级病房数墙皮。
"反了你了！
" 她扯开嗓子喊人，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玻璃，"小吴小王，给我把这疯婆子绑上！
"两个护工应声冲进来，白大褂下摆翻飞如翅膀。
林墨早有准备，顺手抄起床头柜上的搪瓷缸 —— 就是昨天藏纸条的那个，抡圆了朝最近的护工砸过去。
缸子在对方脑门上弹了个清脆的响，疼得那小伙嗷嗷首叫。
"袭医？
" 张护士长冷笑着掏出束缚带，"看来得给你上点硬菜了。
"林墨边退边打量地形，后背突然撞到冰冷的墙壁 —— 这病房就没个能躲的地方。
护工们一左一右包抄过来，她猛地矮身，从两人腋下钻过去，顺带拽掉了小王的工作牌。
牌上照片里的小伙子笑得一脸憨厚，跟现在凶神恶煞的模样判若两人。
"小王同志，" 林墨挥舞着工作牌跳上铁架床，"你这证件照 P 得亲妈都认不出啊，花多少钱找的影楼？
"小王脸涨得通红，伸手就要抢。
林墨踩着床栏蹦到对面，脚尖勾住药盘的托盘 —— 这是刚才护工进来时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里面摆着三支针管和一小瓶酒精。
"再过来我就把这玩意儿全灌进自己嘴里！
" 她抓起针管对准喉咙，眼神恶狠狠的，心里却在默数系统面板：反抗值刚才涨了 5 点，现在 7 点，还差 3 点就能凑够 10。
张护士长果然停住脚步，三角眼眯成条缝。
"734，你这是何苦？
" 她突然换上副假惺惺的温柔，"配合治疗才能早点出去，你看隔壁 733，多听话。
"提到 733，林墨心里咯噔一下。
那家伙今早放风时塞给她半片白色药片，说 "吃了能看见他们不想让你看的东西"，现在还揣在她睡衣口袋里。
"听话？
" 林墨嗤笑一声，突然把针管狠狠砸在地上，"你们让 733 听话，是因为他看见王强把采购款往自己卡里转了吧？
"这话是她猜的。
昨天 733 提到王强时，疤痕抽动了一下，那表情不像恨，像恐惧。
护工们的脸色果然变了，小王的手不自觉摸向对讲机。
就是现在！
林墨猛地踹向药盘，玻璃药瓶 "哐当" 碎裂，酒精混着不知名的药水在地面蔓延。
她扑过去抓起最大的一块玻璃碎片，在护工扑上来之前，狠狠划向自己的手腕 ——"疯了！
她真疯了！
" 张护士长尖叫起来。
林墨却在笑。
碎片划破皮肤的刺痛刚传来，就被一股奇异的麻木感覆盖 —— 系统提示音恰在此时炸响：反抗值 + 10！
当前总反抗值 17！
奖励：疼痛屏蔽（持续 10 分钟）己激活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床板上，红得刺眼。
林墨趁着护工们愣神的瞬间，反手用带血的手指在床板上画起来。
她没学过画画，但王强那张油光锃亮的脸早就刻在脑子里，三笔两笔就勾勒出个圆滚滚的脑袋，再点上两撇猥琐的小胡子。
"看清楚了，" 她拍着带血的画，声音因为疼痛屏蔽显得格外亢奋，"这就是把我送进来的罪魁祸首！
等我出去 ——""捂住她的嘴！
" 张护士长终于反应过来，声音都在发抖，"快给她打镇定剂！
"护工们扑上来按住她的肩膀，这次林墨没挣扎。
疼痛屏蔽让她感觉不到束缚带勒进皮肤的疼，反而能清晰地听见张护士长在门外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王主任，您放心...... 那丫头确实疯得厉害...... 对，自残倾向...... 好，我会 好好照顾 她的......"林墨被绑在束缚床上时，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滑稽。
白大褂们忙忙叨叨地准备针管，张护士长在旁边念咒似的重复 "现在知道怕了吧"，而她盯着天花板，琢磨着该怎么把床板上的血画保存下来 —— 说不定以后能当文物卖。
检测到宿主处于极端环境，触发支线任务：保留王强画像至 24 小时后。
奖励：技能 "记忆闪回"（可回溯接触过物品的 10 秒画面）系统还挺懂她。
林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突然朝正在配药的护士喊："美女，你眼影色号不错啊，是完美日记的小细跟吗？
"护士手一抖，针管差点掉地上。
张护士长瞪了她一眼，亲自捏着针管走过来，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734，这针下去保你睡个好觉，" 她笑得不怀好意，"睡醒了就什么都忘了。
"林墨突然偏过头，看向门口 —— 沈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白大褂拉链拉得很低，露出里面那件洗得发白的 T 恤。
他手里拿着病历夹，眼神落在她流血的手腕上，瞳孔缩了缩。
"沈医生来得正好，" 张护士长献殷勤似的让开位置，"这病人情绪极不稳定，我看需要加大剂量。
"沈砚没说话，走到床边翻看林墨的手腕。
他的指尖很凉，碰到伤口时，林墨居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疼 —— 疼痛屏蔽还有 8 分钟才结束，这说明他是故意用力的。
"谁让你用玻璃的？
" 他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见，病历夹却在床板上轻轻敲了三下。
林墨心里一动。
三短 —— 摩斯密码里是 "SOS"。
"我乐意，" 她故意扯着嗓子喊，同时用余光瞟向床板，"总比被某些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强！
"沈砚的笔在病历本上顿了顿，突然抬头对张护士长说："剂量减半，她有自残倾向，过量会有危险。
"张护士长脸一僵："可是沈医生......""出了事我负责。
" 沈砚合上病历夹，转身时用袖子擦过床板上的血画，动作快得像个错觉。
林墨看见他袖口沾了点红，心里突然安定下来。
针管扎进皮肤时，林墨盯着沈砚的背影。
他走到门口时停了半秒，像是在犹豫什么，最终还是拉开门走了。
走廊里传来他和张护士长的争执声，隐约能听见 "证据"" 王主任 " 之类的词。
镇静剂起效很快，眼皮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林墨最后看了眼床板，血画被沈砚的袖子蹭得模糊了，但轮廓还在。
她想起 733 塞给她的药片，趁护工不注意，用绑着的手笨拙地掏出药片，塞进嘴里 ——真苦。
意识消失前，她仿佛听见系统在耳边叹息：检测到未知药物，正在分析成分...... 警告：3 小时后将进入规则幻境，请做好准备幻境？
是 733 说的 "不想让你看的东西" 吗？
林墨在黑暗里扯了扯嘴角。
管它是什么，总比对着王强的血画发呆强。
至少现在她知道，这精神病院里，不是所有白大褂都戴着同一副面具。
只是沈砚袖口的血迹，和他敲床板的三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集预告：镇静剂与神秘药片发生反应，林墨陷入诡异幻境 —— 她竟在幻境里参加王强的升职宴？
沈砚袖中的血迹突然变成密码，这背后藏着怎样的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