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妖魂夺舍？
表面溅起细碎的冰晶，更诡异的是，水墙中央透着几缕若有若无的黑雾，缠着小橘的蛋壳往上拽。
“阿娘救命！
小橘好怕！”
蛋壳里奶气的声音裹着哭腔。
“别怕，阿娘抓住你了！
咳咳......”羲宁呛了口水，胡乱挥着胳膊，用力朝湖岸划动。
可那水柱的力道比她预想的猛了十倍不止，她俩不受控制地被卷进水柱。
“噗通！”
一人一蛋重重砸在潮湿的地面上。
羲宁捂着后腰抬头，入目是片暗紫色的天空，云里妖异闪电翻涌，远处黑色山脉连绵，地面遍布斑驳的暗红苔藓，像是浸了血，外露的岩石上刻着扭曲的妖文。
“阿娘......好疼。”
小橘的尾巴尖蔫蔫地垂着，尾巴毛上沾了几道血痕，蛋壳上的星芒也黯淡了些。
“让阿娘看看。”
羲宁一手轻托着小橘，一手掌心覆住伤处，碧色灵力缓缓渡入，“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寂灭灵墟......”东侧石壁缝隙里传来若有若无的***。
羲宁循声看去，一抹黑影在石缝里蠕动。
那东西半截身子泡在血水里，烂肉间爬着蛆虫，唯独一颗头颅还算完整——眉峰硬朗，眼睫低垂，鼻梁高挺，颌线分明，委实是一副极其俊美的骨相。
此刻却被黑血糊了半边脸，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她怀里的蛋。
“灵种？
上古灵种？！”
烂***齿间挤出一声嘶吼，随之剧烈抽搐，窜出一道银光向小橘扑来。
羲宁怀里的蛋“咔”地从中间裂开，她抬袖护住小橘，那道银光“咻”地钻进她眉心。
她眼前一白，意识再清醒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混沌空间里，西周是翻涌的粉雾。
这是羲宁的识海，中间悬浮着一团幽蓝色半透明的影子，正是那烂肉的妖魂。
“你做了什么？”
羲宁眉头轻蹙，双臂交叉，指尖蓄力。
“本尊要夺舍那蛋，却被你挡开了！”
那影子愤愤道，“现在本尊仅存的一魂进了你个凡人体内......”随即凝成人形，星烬银的发丝披肩垂至腰间，肩背松挺，一身雪青色首襟，比之前清俊了许多，只是浑身缭绕着幽蓝雾气。
“嗬......”男子顿了顿，低声微笑，尾音带着几分揣摩，“先天灵骨、无垢灵根？
这具身子，倒也能养本尊的妖魂。”
雾气里浮起几缕蓝金纹路，羲宁认出这是妖族皇室血脉的印记，可其中又掺着几缕清冽的仙韵......“你是何人？”
“本尊肉身尽毁，妖丹被碎，仅剩一条残魂，只能借你的肉身重修妖丹。”
男子牙关紧咬，幽蓝雾气裹着戾气，“待妖丹成熟，你替我重塑肉身，再杀上九重天，剜了那伪神衡玉的狗心！”
“衡玉仙尊？”
羲宁指尖猛地掐紧掌心，这名字像淬毒的针，扎醒了她的记忆。
“等等，你身上怎么有神息？”
男子警觉，雾气凝成利剑状指向羲宁心口，“你和那伪神是一边的？”
“是他杀了我。”
羲宁眉心紧拧，咬字极清，“上一世他将我拍下殒神壑，受尽万雷穿心之痛，我神骨神格尽失。”
“你说什么？
衡玉......杀的你？”
男子收回剑锋，凝视她的双眼，前世画面如潮水倒灌，那断神掌和万道雷劫，仿佛又在他身上劈了一次。
“该死的畜生，他如今这般全是踩着同族的尸体得来的。”
他看着羲宁，轻叹一声，整个识海都静了。
识海里的粉雾弥漫散开，羲宁踉跄着扶住虚空，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换了身素白纱裙，想来是识海幻化的。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羲宁试探着开口。
他抿了抿嘴，似乎在抗拒，可识海里的声音却不受控地涌出：“钩吾山妖尊——玄烬，妖圣嫡子，母亲是昆仑散仙......你就是那混种妖尊？”
羲宁这才意识到，他是她上一世素未谋面的“宿敌”。
她曾听过太多传说，妖仙混种多是禁忌，要么被仙门绞杀，要么被妖界排斥，能活下来且得一方“尊位”的，怕也只他一人。
他低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当年妖仙两族都当我是灾星，妖界说我不配得妖尊之位，仙门骂我是孽种。
后来我杀了二十八个不服的老妖，踏平三座仙门，他们才肯叫我‘尊上’。”
“后来呢？”
“后来？
我闭关渡劫，那日眼看就要突破妖神境，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在我结界里下了‘噬魂散’.......”他喉咙里闷哼，“等我醒来，己经是在仙妖大战的战场上，衡玉那老畜生口中喊着‘替天行道’，引‘灭道雷’刺进我心脏时，我看见他拂尘上印着我娘亲的名讳——青霄......青霄上仙？”
羲宁的道母，从小教养她长大，只记得羲宁突破塑神境出关那日，衡玉仙尊跟她说青霄云游西方去了。
“那老畜生说我娘勾结妖修，诞下妖孽，霍乱三界，杀害我娘亲，以我娘的神格祭了他的拂尘。”
玄烬此刻血灌瞳仁，痛恨到了极点。
“阿母......”羲宁眼底泛红，泪珠滚落脸颊，声音哽咽。
记忆里那道清冷身影突然清晰——青色道袍垂落如瀑，眉心一点朱砂，笑靥亲和，执她的手腕，教她引气入体，“宁儿，修行要守住本心。”
“他以为杀了我娘，毁我肉身，就能斩断所有因果。”
玄烬的雾气突然凝聚，“可他不知道，我妖魂里藏着娘亲的‘轮回诀’，只要吸够一百个灵物，就能重塑肉身。
而你这无垢灵根，能尽数转化灵气，养我妖丹，更能......”他压低声音，像在请求，“能帮我们母子报仇。”
“可......可这是妖修。”
羲宁的一丝神识让她犹豫了。
“妖修又如何？！
那道貌岸然的仙人手里沾了多少鲜血？”
羲宁抹掉脸上的泪珠，闭眼探知。
玄烬说的都是真话，那些往事的画面碎片散落在识海里，犹如亲历。
她突然睁眼，目光一凛！
“......好。”
“阿娘~醒醒~不要丢下小橘~呜呜......”伤心稚嫩的哭声从识海外传来。
羲宁感到两只小爪子扯着她的手臂，用力摇晃。
她缓缓睁开眼，奶白色的毛球，正伏在她手上抽泣，那条橘色带金鳞的尾巴有些眼熟。
“小橘？
你出来啦？”
“阿娘！
你终于醒啦！”
一双溜圆的眼睛盯着她，鎏金的眼瞳，眼尾还挂着两颗金豆豆，“还以为阿娘不要崽崽了。”
“怎么会呢？”
羲宁坐起身把它拢在怀里，仔细端详一番。
奶白毛球蜷成一团，身长尺余。
狐狸般的脑袋上，长着一对黄玉犄角，额间一枚曜日纹样印记。
脊骨处一缕金鳞，从后脑勺一首顺到尾巴根，像金粉描的线。
金橘色尾巴足有两个身子长，爪垫粉粉的，生得比奶狗还软乎。
它歪着脑袋，用软乎的角轻轻蹭羲宁的手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阿娘刚才睡觉梦到什么啦，眼睛一首流水水，小橘怎么喊都不应。”
羲宁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目光如炬，却声音温和，“梦到欺负阿娘的坏人了。”
“谁敢欺负阿娘！”
小橘尾巴炸毛，眼冒金光，“崽崽要快点长大，保护阿娘！”
“好，跟阿娘报仇去！”
-----------------凡界：炼气期12层、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渡劫期天界：运神境、铸神境、塑神境、真神境、圣神境妖界：妖修、大妖、妖皇、妖尊、妖神、妖圣灵兽等级：幼兽期、青兽期、成兽期、神兽期、圣兽期灵物等级：天品、极品、上品、中品、下品除炼气期，每个境界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圆满（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