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后只谈钱，不谈‘能力’！我发誓！”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傅寒川的耳边炸响。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子，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滚！”
傅寒川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明显的愤怒和抗拒。
然而，男子似乎并没有被傅寒川的怒吼吓倒，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奶奶给我打电话说，你不行。
我不得看看。”
傅寒川脸色愈发难看，他瞪着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没事。”
男子却并不相信傅寒川的话，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没事？
那你对女子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怎么解释？”
傅寒川的拳头紧紧握起，他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行了，别操这个心了。”
男子显然对傅寒川的态度很不满意，他提高了声音说道：“老傅，我不操心这个，操心什么？
你是我兄弟，你的事情我能不关心吗？”
傅寒川终于忍无可忍，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男子的鼻子吼道：“贺景川你够了啊！”
傅寒川那句“贺景川你够了啊！”
吼得办公室窗玻璃都嗡嗡作响，桌上的咖啡杯也跟着颤了两下。
贺景川，这位戴着金丝眼镜、外表斯文儒雅的“祸害”，非但没被吓退，反而慢条斯理地推了推镜架，脸上那抹促狭的笑意更深了：“哟，老傅，火气这么大？
看来奶奶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啊，肝火太旺也影响…咳咳…整体机能的。”
“你！”
傅寒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贺景川的手指都在抖，“贺景川，你丫再跟我提‘奶奶’、‘不行’、‘没感觉’这几个词，信不信我把你从这窗户扔出去？
楼下垃圾桶正好空着！”
“别别别，”贺景川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身体却很诚实地往真皮老板椅里又陷了陷，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和谐社会，文明你我他。
再说了，把我扔下去，谁帮你实现‘傅氏雄风’的宏图伟业？”
傅寒川被他这歪理邪说气笑了，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下来一点，没好气地坐回自己的椅子：“滚蛋！
我的‘雄风’不需要你操心，更不需要你验货！
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蛋，看见你这张斯文败类的脸就烦。”
“啧啧，用完就扔，傅总，你这叫过河拆桥啊。”
贺景川摇头晃脑，“刚才还恨不得扒我祖坟呢，现在又赶我走？
行吧行吧，本来还有个价值几个亿的‘小项目’想跟你聊聊…”他故意拉长了调子，慢悠悠地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装订精美的文件，“啪”地一声轻响，丢在傅寒川宽大的办公桌上。
傅寒川眼皮都没抬：“少来这套，又是哪个酒吧的融资计划书？
还是你打算开个男科诊所，请我当形象代言人？”
“哎呦我去，老傅，你这嘴今天淬了毒是吧？”
贺景川夸张地捂住胸口，“男科诊所？
亏你想得出来！
那玩意儿能配得上咱俩这智商和颜值？
咱要干，就得干点高大上的！”
他身体前倾，手指点了点那份文件，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明的光：“看看，‘景川寒川联合创投’项目企划书。
怎么样，这名儿，听着就霸气侧漏，比什么‘雄风’实在多了吧？”
傅寒川终于被勾起了点兴趣，狐疑地拿起那份文件，随手翻了两页：“‘景川寒川’？
怎么听着像卖川菜的？
还有，凭什么你的‘景川’放前面？”
“哎，细节，细节！”
贺景川摆摆手，“放前面放后面不都是咱俩？
显得我主动积极嘛！
再说了，注册的时候谁名字笔画少谁放前头，公平公正公开！
要不咱现在就查查字典？”
“得了吧你！”
傅寒川嗤笑一声，继续翻看，“方向…人工智能赋能传统制造业？
这跨度有点大啊，贺大才子，你之前不是搞风投玩金融杠杆玩得挺溜吗？
怎么突然想下工厂了？”
“这叫战略转型！
格局打开，老傅！”
贺景川一脸严肃，“金融杠杆玩多了容易飘，还是得脚踏实地点，搞点实打实能改变世界的玩意儿。
再说了，你不觉得给那些老旧的机床装上‘智慧大脑’，看着它们吭哧吭哧自己干活儿，特带感吗？
比看股票K线图有意思多了！”
傅寒川嘴角抽了抽：“是挺带感，就是不知道是带我们飞黄腾达的感，还是带我们进坑的感。
启动资金多少？
你打算出多少？”
“前期嘛，小目标，先融他一个亿！”
贺景川伸出食指，说得轻描淡写，“我这边，家底儿掏空，再忽悠忽悠几个老同学，凑个三千万问题不大。
剩下七千万嘛…”他笑眯眯地看着傅寒川，“傅总，您看？”
傅寒川把文件往桌上一拍：“贺景川！
合着你空手套白狼来了？
拿个PPT就想让我掏七千万？”
“怎么能叫空手套白狼呢？”
贺景川一脸委屈，“我这叫技术入股加资源整合！
我的脑子不值钱吗？
我这张脸不值钱吗？
出去谈生意，往那儿一坐，那就是信誉的保证！
再说了，老傅，”他压低声音，带着点蛊惑，“想想看，等咱公司上市敲钟那天，头条标题我都想好了：‘昔日被疑不行，今朝联手创投，傅寒川用实力证明——哥行的很！
’ 这广告效应，值不值七千万？”
“……”傅寒川被他这清奇的脑回路彻底打败了，扶额半晌，最终忍不住笑骂出声：“贺景川，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这种损招也就你想得出来！”
“承让承让！”
贺景川得意地拱拱手，“那傅总，意下如何？
干不干？”
傅寒川深吸一口气，拿起那份企划书又仔细看了看关键部分，眼神逐渐认真起来：“方向…倒是有点意思。
不过细节还得再磨，风险也得再评估。
你那个‘实力证明’的破标题给我去掉！”
“去掉去掉！”
贺景川从善如流，“那咱就说定了？
下周找个时间，叫上法务和财务，详细碰碰？
顺便把办公室选址也定下来？
我看了几个***的，地段都不错，就是租金嘛…嘿嘿，得傅总您这‘实力派’去砍砍价？”
傅寒川白了他一眼：“行。
不过我有个条件。”
“您说！
别说一个，一百个都行！”
贺景川眼睛放光。
“新公司，”傅寒川慢悠悠地说，“必须给我配个带独立卫浴、隔音效果超好的总裁办公室。”
“啊？”
贺景川一愣，“为啥？
你要在里面搞什么秘密项目？”
傅寒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为了防止某些‘关心’兄弟过度的合伙人，再以任何名义、任何理由，提出要检查我‘行不行’！
顺便，”他指了指门口，“再给我配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安，专防眼镜男擅闯！”
贺景川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
老傅！
你至于吗？！
哈哈哈哈！
行行行！
给你配！
给你配！
再给你配个健身房，让你天天练，练得比保安还壮实，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傅寒川也忍不住笑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彻底烟消云散。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Lisa，送两杯咖啡进来，浓一点，给贺总提提神，省得他脑子不清醒总想些有的没的。”
“得嘞！”
贺景川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精英派头，仿佛刚才那个嚷嚷着要验货的人不是他一样，“那傅总，咱就下周…好好聊聊这‘改变世界’的大计？”
“嗯。”
傅寒川端起刚送进来的咖啡，隔着氤氲的热气看向贺景川，眼中带着无奈，却也有一丝对未来的期待和信任，“好好聊聊。
不过贺景川，你给我记住，再敢提那茬儿…懂！
懂！”
贺景川立刻举手发誓，“翻篇儿！
绝对翻篇儿！
以后只谈钱，不谈‘能力’！
我发誓！”
办公室里，终于只剩下咖啡的香气和两个男人关于未来商业版图的、时而正经时而插科打诨的讨论声。
合伙开公司的日程，就在这“惊心动魄”的兄弟互怼之后，正式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