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威的装甲摩托甩尾停稳，溅起一片泥水。后座的女人跳下车，枪口抵着他的后脑。

“东西给我。”罗威没回头，反手用一块数据板挡住枪口。“尾款。加密币。现在。

”女人冷笑，另一只手递过数据板。“你是我见过最要钱不要命的。”罗威验完账目，

把腰间一个金属盒抛给她。女人急切地打开盒子。空的。她猛地抬头，

罗威的枪口已经对准她的眉心。“谁派你来的？”“你什么意思？

”“这单货的中间人三天前就死了。”罗威扣下保险，“你不是买家。你是第叁个。

”女人脸色骤变，突然将空盒砸向罗威，侧身翻滚同时开枪。罗威矮身避开，

摩托引擎盖溅起一串火花。他连开三枪。一枪打飞女人的武器。两枪击中她的大腿。

女人惨叫倒地。罗威走上前，踩住她流血的大腿。“名字。”“去死！”罗威的枪口下移，

对准她另一条完好的膝盖。“等等！是‘公司’！‘公司’要那东西！”“哪个部门？

”“我不知道！我只接命令！找到你，拿到货！”罗威皱眉。“公司为什么找我？

”“不是你！是货！那盒子里的东西是……”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划过天空。罗威瞳孔一缩，

猛地扑向摩托。轰！一枚火箭弹精准命中女人刚才的位置，烈焰吞噬了一切。

罗威被气浪掀飞，重重砸在断墙后。他咳出一口血，看了一眼烧焦的残骸，

又看向袭击者方向——一个穿着全覆式装甲的士兵正在重新装填。罗威啐掉血沫，

从背后抽出截短的霰弹枪。“妈的，升职加薪就看这一单了。”---装甲士兵抬起发射器。

罗威猛踹摩托启动杆。引擎咆哮，摩托箭一般窜出。火箭弹擦着车尾爆炸，

灼热破片叮当乱射。罗威压低身体，油门拧到底。“识别目标：信使罗威。交出‘潘多拉’，

可免一死。”装甲士兵的电子音透过面罩传出，冰冷僵硬。“免***死！”罗威单手控车，

霰弹枪回敬过去。钢珠砸在装甲上，火花四溅，效果甚微。士兵肩部武器站旋转，

六管机枪开始预热。罗威猛打方向，冲进旁边半塌的楼宇废墟。子弹洪流紧随其后，

将混凝土墙壁撕得粉碎。碎石如雨点般砸落。他在断壁残垣间疯狂穿梭，

依靠废墟地形躲避锁定。“跑不了，信使。”前方是死路，坍塌的楼板堵住了去路。

罗威毫不减速，直接撞向旁边一扇锈蚀的铁门。哐当！门板飞脱，摩托冲进一个空旷的大厅。

机枪声暂停。罗威急刹停车，迅速熄火。寂静笼罩。只有灰尘缓缓飘落。他侧耳倾听。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踩在碎砾上，嘎吱作响。罗威屏住呼吸，霰弹枪口对准门口。

脚步在门外停下。“最后通牒。交出‘潘多拉’。”罗威无声地挪到一根承重柱后。

“那女人说‘公司’要它。”罗威开口，声音在空旷大厅回荡，“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安保？

特别行动处？内部调查科？”没有回应。只有装甲伺服系统轻微的嗡鸣。“不说？

那就是私活。公司知道你们动用重装备在城里搞爆破吗？”“激将法无效。交出物品。

”“东西不在这儿。”“谎言。信号源就在此处。”信号源？罗威眉头紧锁。

他迅速摸遍全身，从内侧口袋掏出一个黑色金属盒。大小如烟盒，触手冰凉，

没有任何标识或接口。这就是那个“绝不能打开”的盒子。

雇主的话在他耳边回响：“送到地方，拿钱走人。别打开，别问，别好奇。

”他一直以为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现在看来，盒子本身才是关键。“找到你了。

”电子音响起。装甲士兵的身影堵住门口，机枪口再次对准他的方向。

罗威猛地将盒子扔向大厅另一头。“想要？自己去拿！”士兵的视线本能地被抛物线吸引。

罗威瞬间探身，霰弹枪全力轰击士兵的头部传感器区域。砰！传感器罩裂开细纹，

士兵踉跄后退，暂时失去视觉。罗威箭步冲上，从腿套拔出军用匕首，

狠狠扎进机枪枪管与护甲的连接缝处。用力一别！金属扭曲***。机枪卡死。士兵咆哮，

巨大的机械臂横扫而来。罗矮身躲过，匕首顺势向上，刺入装甲臂肘部的液压管线。嗤——！

高压油雾喷溅而出。士兵另一只手臂抓来，罗威已被油雾滑开，再次躲过。他不再恋战，

冲向盒子落点， scoop 起它，翻身跃向摩托。踹燃引擎！

摩托咆哮着从士兵身旁冲过，冲出另一个破口，重回街道。电子音的怒吼从身后传来。

“你跑不掉！信号已被锁定！”罗威将油门拧到极限，在破败的街道上狂飙。

他需要找个地方，搞清楚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还要把它扔掉。这单生意，代价太大了。

---城西，“生锈螺丝”酒吧。摩托藏在后巷垃圾堆后面。

罗威从通风管道爬进酒吧地下室。老鲍勃正在摆弄一堆废弃电路板。“罗威？走正门会死吗？

”老鲍勃头也不抬。“差不多。”罗威把金属盒放在工作台上，“看看这个。

”老鲍勃推了推眼镜，凑近。“哪来的？”“活来的。要命的活。”“嗯，看着就要命。

”老鲍勃拿起放大镜，“没缝没接口，整体铸造。这材料…没见过。”他用扫描仪划过。

“读数乱七八糟。有能量反应，很微弱。还有一种…加密波段持续发射。”“能屏蔽吗？

”“我试试。”老鲍勃拿起一个金属罩扣上去。扫描仪警报声反而更尖锐了。“不行，

这信号穿透力极强。你带着个超级信标在跑路。”“能打开吗？”“你想打开？

”老鲍勃挑眉，“不是说绝不能打开吗？”“现在情况有变。想我死的人都知道它在哪。

”老鲍勃拿起工具，“退后点。”他尝试用激光切割。光束接触盒体，竟被扭曲散射，

盒体毫发无伤。“见鬼了。”老鲍勃又试了电钻、酸蚀…统统无效。“这玩意儿…打不开。

或者不是用物理方法打开。”罗威咒骂一声。“还有更糟的。”老鲍勃指着频谱仪，

“信号类型识别出来了。是‘公司’的最高优先级追踪信号。”“公司哪个部门？

”“不知道。但这强度…是定向给‘清洁工’的。”罗威心一沉。“清洁工”。

公司的内部清道夫。专业，冷血，不死不休。“***到底接了谁的活儿？

”老鲍勃声音发干。“不知道。中间人死了。买家死了。

现在‘公司’的清洁工和不明武装都在找我。”“把它扔了，罗威。扔得越远越好。

”“信号不灭，扔哪儿都没用。他们会找到它，然后找到碰过它的我。灭口。

”地下室突然安静下来。楼上酒吧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尖叫。沉重的脚步声顺着楼梯下来。

咚…咚…咚…电子音响起，冰冷刺骨。“信号源静止。确认目标位置。执行清除程序。

”老鲍勃脸色惨白。罗威迅速抓起盒子，塞进怀里。指了指通风管口。老鲍勃连忙点头。

罗威无声地钻了进去。地下室门被轰然撞开。机枪扫射声响起，工具和设备被打得粉碎。

罗威在管道里拼命爬行。身后传来老鲍勃短暂的惨叫，随即戛然而止。罗威咬紧牙关，

没有回头。---爬出通风管，回到后巷。尖锐的警哨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不是公司的人。

是“地头蛇”——本地流民帮派的武装民兵。几辆改装皮卡堵住了巷口，车顶架着重机枪。

一个戴着红色贝雷帽的男人走下车，手里拿着一个信号探测器。“就是他！

偷了‘公司’宝贝的老鼠！”贝雷帽指着罗威。流民们举起各种武器，枪口对准他。

“把东西交出来，老鼠！或许能留你全尸！”罗威背靠墙壁，缓缓举起手。“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有我们的渠道！”贝雷帽咧嘴笑，“‘公司’出了大价钱悬赏。

够我们快活一辈子了！”原来不止清洁工。悬赏令已经发出。他现在是全民公敌。

“东西给我！”贝雷帽上前一步。罗威突然把手伸进怀里。所有枪口瞬间抬起。

他却掏出一个烟雾弹，砸向脚下。浓烟瞬间弥漫狭窄的后巷。“开火！开火！”贝雷帽大吼。

子弹狂风暴雨般倾泻进烟雾，打得墙壁千疮百孔。罗威早已蹬墙翻身，跃上房顶。

他在屋顶上狂奔，身后子弹啾啾作响，不断有碎石迸溅。皮卡在街道上追逐，

机枪对着屋顶疯狂扫射。他需要一辆车，更快更强的车。前方屋顶尽头是另一个街区，

楼下是一个废弃的停车场。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落地翻滚，卸去冲击。

停车场里停着不少废弃车辆。一辆改装过的武装越野车映入眼帘，加装钢板，轮胎防爆，

顶棚还有武器架。就它了。他快速接近，用匕首撬开车门，扯开控制板，熟练地搭线点火。

引擎轰鸣起来。太好了！就在这时，停车场入口传来引擎咆哮。两辆流民皮卡冲了进来，

车灯晃眼。“他在那儿！”机***瞬间泼洒过来，打在越野车装甲上，铛铛作响。

罗威挂上倒挡，油门猛踩。越野车咆哮着向后撞去！砰！直接撞下来不及躲避的皮卡车头。

皮卡引擎盖扭曲，熄火了。另一辆皮卡上的机***试图瞄准。罗威已经挂上前进挡，

越野车像野兽般冲出，直接撞向第二辆皮卡的侧面！轰！皮卡被撞得侧翻过去，

机***飞了出去。罗威倒车，碾过翻倒的皮卡，冲向出口。

贝雷帽带着更多流民从入口涌进来，子弹追打着越野车尾。罗威猛打方向，撞开栅栏，

冲上大街。后视镜里，流民们爬上还能动的车，紧追不舍。更远处，

一个高大的装甲身影出现在屋顶，肩扛发射器，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火箭弹拖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