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庆功宴上,他把我堵在角落,笑得残忍又迷人。
他说,岑月姐,谢谢你。
这十年,陪你玩这个慈善游戏,是我最解压的方式。
他身后,是他父亲,那个十年前逼死我父母,害我家破人亡的——顾远山。
1.香槟塔的光,碎在顾淮舟英俊的脸上。
他微微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着香槟的甜腻和酒精的辛辣。
“十年了,岑月姐。”
“你每个月从生活费里省下五百块,一笔一笔打给我。”
“你在信里说,希望我能走出大山,考上好大学,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他低低地笑起来,胸膛震动。
“我做到了。
你高兴吗?”
我看着他,身体里的血液一寸寸变冷,最后冻结成冰。
我无法动弹,也无法言语。
他身后的顾远山,那个十年间只在财经新闻上出现过的男人,此刻正端着酒杯,用一种看戏的眼神,冷漠地注视着我。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只在他眼角添了几分深沉,不见丝毫老态。
可我一眼就能认出他。
他就是那个十年前,站在我家工厂废墟前,对我父亲说“胜者为王,陈总,你认命吧”的男人。
后来,我父母从工厂顶楼一跃而下。
我成了孤儿。
而他,成了江城的商业巨擘。
顾淮舟。
顾远山。
原来,我用我父母的血汗钱,养大了仇人的儿子。
顾淮舟很满意我的反应,他直起身,眼里的笑意更深。
“我每次看到你在信里鼓励我,说我是你的希望,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看着你为了我节衣缩食,吃最便宜的盒饭,穿洗到发白的旧衣服,我就忍不住想笑。”
“岑月姐,你真是个天真的大善人。”
他伸手,想碰我的脸。
我猛地回神,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清脆的响声,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顾淮舟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他舔了舔嘴角,眼神变得阴鸷。
“游戏,现在才正式开始。”
他轻声说。
我转身,拨开人群,像个逃兵一样冲出了宴会厅。
身后的目光,如芒在背。
2.我逃回了那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
这里是我唯一的栖身之所。
墙上还贴着顾淮舟寄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复印件。
那鲜红的印章,此刻像一滴干涸的血,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把它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