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沈瑶的刁难:灵根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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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堂弟子的长刀泛着冷光,映得灵汐眼底发颤。

小兽在她脚边缩成一团,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却仍用毛茸茸的身体蹭着她的脚踝,像在说“别怕”。

灵汐攥紧了拳,指尖还残留着刚才催动牛筋草时的麻痒——那股突然涌起来的灵力己经退了,丹田内又恢复了往日的滞涩,此刻她连炼气二层的灵力都未必能顺畅调动。

“沈师妹,你说她勾结邪兽?”

左边的执法堂弟子开口了,声音像他手里的刀一样冷。

他是执法堂的丙级执事李默,据说修的是“斩邪诀”,最恨与妖邪沾边的事。

沈瑶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指着地上的小兽:“李师兄明鉴!

这邪兽偷溜进药园啃食月心草,我射伤它想拿它去执法堂领罚,谁知它竟窜进了灵汐这住处!

我进来捉拿,她还敢用邪术操控杂草伤我——刚才你们也看见了,那些草像活的一样!”

“我没有用邪术。”

灵汐急忙辩解,“是草自己……自己动?”

沈瑶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灵根驳杂的人,最容易被邪祟趁虚而入。

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和这邪兽勾结好了,用它来偷灵药,再用邪术遮掩踪迹?”

她抬眼看向李默,语气更笃定了,“李师兄忘了?

上个月西峰外门弟子就是因为灵根不纯,被低阶邪祟附了身,差点烧了藏经阁。

灵汐这三年一首停在炼气二层,指不定早就被邪祟缠上了。”

这话像根毒刺,扎在最敏感的地方。

修仙界向来信“灵根定心性”,灵根越纯,越被认为“不易染邪”;反之,驳杂灵根就成了“招邪的幌子”,哪怕没犯错,也总被带着三分提防。

李默的目光落在灵汐身上,多了几分审视。

他往前走了两步,长刀的刀尖几乎要碰到小兽:“这兽虽不起眼,但眼带邪气,确实是邪兽无疑。

灵汐,你若识相,就乖乖让我们把它斩了,再随我们去执法堂接受问询——若查不出你勾结的证据,自然会放你回来。”

“它没害人。”

灵汐往前站了半步,挡住刀尖,“它只是饿了才去药园……月心草我赔给宗门,求你们别杀它。”

“赔?

你拿什么赔?”

沈瑶立刻接话,声音尖了些,“月心草是炼制‘清灵丹’的主材,一株就抵你三个月的月例!

你一个外门废柴,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赔灵药?

我看你就是想护着它,好继续用它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李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灵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执法堂办事,岂容你讨价还价?”

他手腕一扬,长刀就要往下劈——“等等!”

灵汐突然出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我随你们去执法堂,但能不能先让我给它处理伤口?

它快流血致死了。”

她低头看向小兽的后腿,箭伤处的血还在往外渗,染红了一小片地面。

小兽似乎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用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李默瞥了眼小兽的伤口,又看了看灵汐苍白却执拗的脸,沉默了片刻,竟点了点头:“给你一炷香时间。

别耍花样。”

他显然也觉得,这半死的小兽翻不出什么浪,灵汐一个炼气二层的外门弟子,更不可能在执法堂弟子眼皮底下逃掉。

沈瑶想反对,却被李默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咬了咬唇,站到门边,抱着胳膊盯着灵汐,像在看一只即将落网的猎物。

灵汐松了口气,赶紧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兽。

小兽很轻,浑身的毛都被血粘住了,在她怀里微微发抖。

她从床底下翻出个旧瓷瓶——里面是杂役长老之前给她的“止血散”,说是用普通草药磨的,效果不算好,但聊胜于无。

她倒出一点粉末,轻轻撒在小兽的伤口上。

小兽疼得“嗷”了一声,却没挣扎,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灵汐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指尖拂过它的耳朵,低声说:“忍一忍,很快就好。”

小兽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指尖。

沈瑶在门边嗤笑:“真是惺惺作态。

对一只邪兽这么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亲眷呢。”

灵汐没理她,专心给小兽包扎——她撕了块自己补衣服用的干净麻布,小心翼翼地缠在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她把小兽轻轻放在床角,又摸了摸它的头:“等我回来。”

小兽呜咽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李默看了眼日晷:“时间到了。

走。”

灵汐站起身,跟着执法堂弟子往外走。

经过沈瑶身边时,沈瑶突然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指望能回来。

执法堂的‘验邪阵’专克驳杂灵根,只要你站上去,就算没勾结邪祟,也会被测出‘灵根不纯’的罪证——到时候,你就是青云宗的耻辱,谁也护不了你。”

灵汐的脚步顿了顿。

她抬眼看向沈瑶,少女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眼尾的笑纹像淬了毒的针。

灵汐突然明白,沈瑶要的从来不是“惩罚邪兽”,而是彻底毁掉她——用“灵根驳杂”这个她无法辩驳的“罪证”。

执法堂在宗门西侧的石堡里,一路走去要经过外门的演武场。

几个正在练剑的外门弟子看见灵汐被执法堂弟子“押着”走,都停下了动作,指指点点。

“那不是丙字七十三号灵汐吗?

怎么被执法堂抓了?”

“听说她勾结邪兽呢……难怪三年都在炼气二层,原来是被邪祟缠上了。”

“灵根驳杂就是麻烦,早该清出宗门了。”

议论声像细小的石子,一颗颗砸在灵汐身上。

她攥紧了手,指甲掐进掌心——以前她总觉得,只要忍一忍,只要努力修炼,总有一天能让这些声音消失。

可现在才明白,在“灵根论”的规矩里,她的“驳杂”本身就是原罪,连解释的资格都没有。

快到执法堂石堡时,沈瑶突然又开口了:“李师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李默回头看她:“什么事?”

“刚才追邪兽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它往藏经阁后面跑过。”

沈瑶眨了眨眼,语气“无辜”得很,“说不定这邪兽不止一只,还有同伙藏在弃灵渊附近呢?

灵汐既然能和它勾结,说不定知道它同伙的下落——不如先带她去弃灵渊那边看看?

若能找到其他邪兽,也算是她将功补过了。”

灵汐的心猛地一沉。

弃灵渊!

那地方阴气重,传说灵根不纯者靠近都会被怨气侵蚀,更别说下去了。

沈瑶分明是想借这个由头,把她往弃灵渊带——那里偏僻少人,若是“意外”坠崖,谁也查不出是她做的。

“不必了。”

李默皱了皱眉,“执法堂的规矩是先问询再查案,哪有本末倒置的道理?”

“可万一邪兽同伙跑了呢?”

沈瑶立刻道,“月心草关乎内门弟子修炼,若是邪兽群袭药园,损失就大了!

李师兄就当是顺道去看看嘛,弃灵渊离这不远,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给李默使了个眼色,指尖在袖袋里捏了捏——她昨天刚从内门弟子那里换了块“清灵玉”,本想留着自己用,此刻却悄悄往李默手边递了递。

李默的目光落在清灵玉上,那玉泛着淡淡的灵气,是修士淬体常用的好物。

他沉默了一瞬,看向灵汐的眼神又冷了几分:“也好。

去弃灵渊看看,若真有邪兽同伙,正好一并斩了。”

灵汐想拒绝,却被李默推了一把:“走!

别磨蹭!”

长刀的刀柄顶在她后腰,疼得她踉跄了一步。

她回头看向沈瑶,少女正站在原地冲她笑,那笑容里的得意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沈瑶算准了,执法堂弟子不会为了一个“废柴外门弟子”驳内门弟子的面子,更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好处。

通往弃灵渊的路越来越偏,石阶上的青苔厚得能攥出水来。

风从山涧里钻出来,带着腥冷的潮气,吹得灵汐鬓角的碎发乱飘。

她能听见周围草木的“声音”了——比在药园时更急促,更不安。

崖边的棘藜在“嘶嘶”作响,像在警告;石缝里的蕨类植物叶片蜷得紧紧的,传递着“危险”的感应;就连路边最不起眼的狗尾草,都在“沙沙”地蹭着她的裤脚,像在拉她往回走。

“快到了。”

沈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刻意的轻快,“灵汐,你可得仔细看看,别放过任何邪兽的踪迹——要是让李师兄发现你藏私,可就不止‘勾结’这么简单了。”

灵汐没回头。

她的目光落在崖边的石栏上——那石栏上的驱邪符文比昨天更模糊了,有的地方甚至裂了缝,露出里面灰黑的石头,像结了痂的伤口。

渊底的风“呼呼”地往上卷,比昨天更冷,隐约还夹杂着细碎的“呜咽”,不是草木的声音,也不是风声,倒像是……很多人在哭。

“你看什么呢?”

李默不耐烦地喝了一声,“赶紧找!”

灵汐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假装查看石栏下的杂草。

指尖刚碰到草叶,就听见那“呜咽”声更清晰了些,还带着一丝极淡的“指引”——像在让她往石栏东侧走。

她顺着感应挪了两步,那里的石栏裂了道更大的缝,缝里卡着半片黑色的兽毛,和脚边小兽的毛很像。

是刚才那小兽的同伴?

还是……“找到了吗?”

沈瑶也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声音离得很近。

灵汐刚要开口说“没有”,后腰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

那力道又快又狠,完全不像是意外。

灵汐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前扑去——石栏的裂缝就在眼前,她的手在半空抓了一把,只摸到一块冰冷的石头,然后整个人就翻出了石栏,朝着黑漆漆的渊底坠去!

下坠的瞬间,她看见了沈瑶的脸。

少女站在崖边,脸上哪还有半分“无辜”?

眼里全是得逞的狠戾,嘴唇动了动,说了句无声的话——灵汐看懂了,是“去死吧”。

李默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沈瑶会首接动手。

他下意识往前冲了两步,却只看见灵汐的灰布衫衣角在崖下一闪,就被黑暗吞没了。

“你……”李默看向沈瑶,语气带着惊怒。

“李师兄可别冤枉我。”

沈瑶立刻收起脸上的狠戾,换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是她自己站得太靠边了!

刚才还说头晕呢,许是被邪兽的邪气侵了体,站不稳才掉下去的……”她一边说,一边往李默手里塞了个东西——这次不是清灵玉,是个小小的玉瓶,“这是‘凝气丹’,师兄拿去补补灵力。

灵汐本就灵根驳杂,掉进弃灵渊肯定活不成了,就算活成了废人,也是她自己‘不洁’遭的报应,宗门查起来,咱们就说是她自己失足,谁也不会怪到师兄头上的。”

李默捏着玉瓶,感受着里面丹药的灵力,又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弃灵渊——确实,灵根驳杂者掉进弃灵渊,十有***会被怨气侵蚀得灵根尽毁,就算侥幸活着爬上来,也是个彻底的废人,根本构不成威胁。

他沉默了片刻,将玉瓶塞进袖袋,冷声道:“走吧。

就当是她自己失足。”

两人转身往回走,谁也没再看一眼那黑漆漆的渊底。

风卷过崖边的石栏,吹得裂缝里的兽毛飘了飘,很快又被卷入深渊——仿佛刚才那场“意外”,不过是风刮落了一片无关紧要的叶子。

坠向渊底的时间,比灵汐想象中长得多。

风在耳边呼啸,刮得脸颊生疼。

她的身体撞在崖壁的凸起上,后背传来一阵剧痛,像是骨头都要裂开了。

她下意识蜷起身子,护住头——坠落的瞬间,她没有恨,也没有怕,只有一个念头:那只小兽怎么办?

它还在她的小屋里等着她回去……“砰!”

身体重重砸在地上,震得她眼前一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她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血滴在身下的泥土里,晕开一小片暗红。

还好,底下不是石头,是松软的腐殖土。

灵汐躺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勉强抬起头。

渊底比上面暗得多,只有几缕微光从崖顶的缝隙漏下来,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环境——这里长满了比人还高的杂草,茎秆粗壮得像小树,叶片泛着深绿发黑的颜色,和上面的草木截然不同。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腐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气。

她动了动手指,还好,骨头没断,只是浑身疼得厉害,尤其是后背,稍微一动就像被针扎。

丹田内的灵力乱得像团麻,刚才下坠时撞到崖壁,似乎震伤了经脉。

“疼……”她低低地喘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厉害。

就在这时,耳边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呜咽”声——比在崖边时清晰百倍,像是有无数细碎的声音在哭,有的尖利,有的微弱,有的断断续续,层层叠叠地围过来,把她裹在中间。

灵汐心里一紧。

是沈瑶说的“邪祟”?

还是……她挣扎着坐起来,借着微光往周围看。

杂草丛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可那呜咽声却越来越近,甚至能感觉到有微弱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冰凉的,带着悲伤的气息。

她想起杂役长老说过的话:“弃灵渊是宗门处理邪祟的地方,底下怨气重……”可这些声音里,没有她想象中的“凶恶”,只有化不开的委屈和难过,像被丢弃的孩子在哭着找家。

灵汐试着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身边的一根杂草。

那杂草的叶片很厚,边缘带着锯齿,却没有像上面的棘藜那样发出“警告”,反而传递来一丝极淡的“安抚”,像在说“别怕它们”。

“你们……是谁?”

灵汐犹豫着开口,声音很轻。

呜咽声顿了顿,然后有个极微弱的声音响起来,像飘在风里的丝线:“……疼……”另一个声音跟着响起:“……冷…………没人要…………没害人……为什么……杀我们……”断断续续的话钻进耳朵,灵汐的心慢慢沉下去。

她好像明白了——这些不是什么“邪祟群”,是被历代修士斩杀的低阶魂灵的残魂。

它们没有实体,只有一点微弱的意识,被困在这渊底,靠着怨气和草木的气息勉强维持着,连消散都做不到。

“你们……从未害人?”

灵汐又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没有……”那个像丝线的声音回答,“……只是……吸收了……地里的怨气……就被……当成邪祟……斩了…………我是……山鼠魂……只是……想找吃的……被……丹修……劈了…………我是……药虫……啃了……半片凝灵草……就被……烧了……”魂灵们的哭诉越来越多,那些细碎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灵汐心上。

她想起沈瑶射向小兽的箭,想起执法堂弟子毫不犹豫的长刀,想起所有人对“灵根驳杂”的鄙夷——原来在这修仙界,“异类”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哪怕它们从未伤害过谁。

灵根驳杂的她,和这些被斩杀的魂灵,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刚才吐血的地方,泥土里钻出了一小截嫩白的根须——是被她的血滋养了吗?

那根须轻轻蹭着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

就在这时,手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灵汐抬手一看,才发现刚才下坠时被崖壁的碎石划破了手掌,血正从伤口往外渗。

她下意识想找东西包扎,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泥土里——那里半埋着一枚古玉,巴掌大小,上面布满了裂痕,像是被人摔碎过又勉强粘在一起。

玉的颜色是深青的,在微光下泛着极淡的光,正好对着她流血的手掌。

也许能用来暂时止血?

灵汐想着,伸出手去捡那枚古玉。

指尖刚碰到古玉的瞬间,掌心的血突然像被吸住了一样,顺着玉上的裂痕渗了进去!

“嗡——”古玉猛地亮起一阵刺眼的青光,吓得周围的魂灵呜咽声都停了。

灵汐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指尖窜进脑海,紧接着,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她意识里响起来,带着千年不化的寒意:“别碰那些魂灵。”

那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打量她,又像是在警告。

“它们怨气太重,你控不住。”

灵汐浑身一僵,握着古玉的手都忘了松——这声音是谁?

是从古玉里传来的?

渊底的风突然停了,杂草不再摇晃,魂灵们的气息缩成一团,像是在害怕这声音的主人。

黑暗中,只有那枚布满裂痕的古玉还在微微发光,映得灵汐苍白的脸上,满是震惊和茫然。

她掉进了传说中灵根不纯者会被侵蚀的弃灵渊,却听见了魂灵的哭诉。

她触碰到了一枚破碎的古玉,却被里面的声音警告“别碰魂灵”。

这渊底,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她这被视为“罪证”的驳杂灵根,又为什么能在这怨气重的地方,听见万物的声音?

古玉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可那低沉的男声却像烙印一样刻在灵汐脑海里。

她攥紧了古玉,掌心的伤口还在疼,可心里却升起了一丝奇怪的念头——也许沈瑶的刁难,不是结束。

也许这弃灵渊,才是她真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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