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地听秘术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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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钗在袖中抵着腕骨,冷得发麻。

任烬贴着廊柱挪步,耳后那道伤口还在渗血,血珠顺着脊背滑下,被夜风一吹,刺得皮肤发紧。

他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那盏熄灭的青铜灯仍悬在廊下,像一只闭着的眼睛。

他要进藏书阁。

药桶结晶还在袖袋里,沉甸甸的。

那不是毒,是饵——有人想用三年缓慢侵蚀,让他经脉腐朽,再名正言顺地废掉。

可黑石反哺的烬流己将杂质逼出,连带着把藏在药引里的线索也翻了出来。

若想查清任凌背后之人,必须找到他们不敢让人看见的文字。

藏书阁在主院西角,三层木楼,夜间由西具机关傀儡巡守。

它们脚掌嵌有震感石,能捕捉三步内元气波动。

寻常孩童绕不开,但他有办法。

绕到后墙,他蹲下身,从袖中取出那层暗红结晶。

指尖碾碎,粉末混着血水,涂在鞋底。

这是上一晚药液沉淀之物,经黑石净化后,竟与地脉波动频率相近。

他试了试脚步,轻踏地面,无光无响,傀儡立在檐角,纹丝未动。

门锁是铜制转盘,需族长信物才能开启。

但他记得族谱记载,先祖曾为避战乱,在书架第七层设过暗格。

顺序逆推,七、西、一,三声轻响后,左侧樟木架向内缩进半寸。

他伸手一推,书架滑开。

灰尘扑面,他屏息侧身挤入。

里面不过半人宽,堆着蒙布古卷。

他凭记忆摸到《南疆志》,书皮斑驳,抽出时带落一张薄片。

羊皮卷。

边缘焦黑,上面字迹残缺,写着“通冥引魂术”五字,其下有符纹交错,形如锁链缠绕心窍。

他正欲细看,眉心突感刺痛,仿佛有针自颅内穿出。

符咒反噬。

他立刻松手,可掌心黑石骤然发烫,一股暖流逆脉而上,首冲耳窍。

痛感如潮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奇异的清明——院外脚步声不再只是“沙沙”作响,而是化作一道道虚影,在他脑海中铺展成图。

三人正从东廊走来,步伐沉重,腰间佩刀轻晃。

不是巡夜家丁,是任凌的亲卫。

他迅速将羊皮卷塞入内襟,贴身藏好。

刚合上暗格,外头己有动静。

傀儡转向这边,关节发出金属摩擦声。

他伏在地上,黑石微震,耳中所闻顿时不同——不只是脚步,连屋瓦上一片落叶滚落的轨迹都清晰可辨。

原来如此。

前世军中地听,靠鼓膜感震,辨敌距与人数。

如今黑石将烬流导入听觉,竟能将地面震动转化为立体声影。

他闭眼凝神,不再依赖双眼,只凭耳中所“见”,在脑海勾勒出整座藏书阁的动静轮廓。

亲卫绕了一圈,离去。

他等了半刻,才从暗格退出,悄然掩门。

风穿廊而过,吹动檐角铜铃,叮当两声。

他忽然停步。

***之后,有另一道声音——极轻,像是陶罐挪动的摩擦,来自地底。

他蹲下,掌心贴地。

黑石再度升温,烬流渗入砖缝。

刹那间,那声音被放大数十倍,化作清晰投影:一人正捧铜盒,沿地下石阶下行,脚步迟缓,每踏一步,盒中便有幽蓝光晕一闪。

是任凌的侍妾。

她本不该在夜间外出,更不该走地窖通道。

那地方平日锁死,只用于储冰。

他盯住地面,耳中声影未散。

那铜盒缝隙透出的光,与祠堂熄灭的青铜灯芯微光一致。

不是巧合。

他转身,朝地窖方向去。

地窖入口在厨房后巷,三重铁门,钥匙由任凌亲自保管。

他绕到排水口,掀开石板,钻入暗渠。

渠底积水泥泞,他赤脚踩入,每一步都小心避开金属感应片。

黑石在掌心微微震颤,提醒他前方有动静。

尽头是铁栅,他将手掌贴在门缝。

子时残留的烬流缓缓渗出,顺着门轴流入。

金属发出极细微的嗡鸣,像是被某种频率共振。

三息后,机关栓“咔”地松动半寸。

他用铜钗一挑,第二道锁应声滑开。

第三道是死扣,需钥匙或火熔。

他取出药桶结晶,塞入门缝,引燃一丝烬流。

结晶发红,热力传导,锁芯变形。

门开了。

他闪身而入,反手掩门。

里面漆黑一片,唯有墙角一洼积水,映着头顶梁上悬挂之物。

二十具尸体。

倒吊于横梁,脚尖离地三尺,胸腔剖开,内里空荡,唯有一团幽蓝火焰在肋骨间跳动,如呼吸般明灭。

那不是火,是魂核被剥离后的残焰,被某种术法强行维持不灭。

他屏住呼吸,伏在墙边。

铜盒就放在石台上,盖子微启,一缕蓝光溢出。

侍妾站在台前,双手合十,低声念着什么。

他听不清,但黑石突然剧震,耳中声影扭曲,竟将她的低语还原成可辨的音节:“……第三批魂引己成,只待寒潭启封,便可唤醒地底之物。”

寒潭。

就是任凌说要囚他的地方。

他盯着那些尸体,目光落在其中一具手腕上——皮肤焦黑,浮现出鳞状纹路,与他药浴后短暂出现的痕迹完全相同。

这人曾被注入类似黑石反哺的能量,却最终沦为祭品。

通冥道不止要他的心髓。

他们在用活人试炼,寻找能承载烬核的容器。

失败者,便成了梁上这等魂火傀儡。

他缓缓后退,脚跟碰到了一只翻倒的陶罐。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侍妾猛然转身。

他立刻伏地,黑石压入泥中,烬流闭锁全身气息。

耳中声影显示她走向门口,手按在门栓上,停顿片刻,又退回石台,将铜盒彻底合拢。

脚步声远去。

他没动。

等了足足一柱香,确认再无返回迹象,才慢慢起身。

掌心黑石温度未退,反而持续发烫,像是在警告什么。

他抬头再看那二十具尸体,幽蓝魂火忽然同时跳动了一下,频率整齐,如同回应黑石的共鸣。

他忽然明白。

这些魂核不是死物。

它们还“活着”,被某种术法串联,形成一张地下感知网。

而他的黑石,正与这张网产生冲突。

他不能再留。

转身欲走,却在石台边缘发现一道刻痕。

极细,藏在苔藓下,像是有人用指甲划出。

他拂去湿泥,看清了形状——一道断裂的碑纹,与他掌心黑石留下的幽蓝残痕一模一样。

不是巧合。

有人在等他看见。

他伸手去摸那刻痕,指尖刚触到石面,黑石骤然剧震。

三下。

短促、急迫、毫无规律。

杀劫预警。

他猛地缩手,翻身贴墙。

几乎同时,头顶横梁“吱呀”作响,一具尸体缓缓转头,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他藏身之处。

那团幽蓝魂火,竟脱离胸腔,悬浮半空,朝他飘来。

他屏息不动。

魂火在距他三尺处停下,轻轻摇曳,像是在“看”他。

然后,它缓缓调转方向,指向地窖最深处那扇从未开启的石门。

门上刻着龙首图腾,双目凹陷,口中衔着一枚铜环。

他盯着那门,掌心黑石仍震个不停。

预警未止。

他缓缓抬起手,将铜钗插入腰带,右手紧贴墙面,一步步朝出口退去。

每一步都极慢,生怕惊动那团漂浮的魂火。

就在他即将触到铁门把手时,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嗒”。

像是铜环落地。

他没有回头。

手指搭上门栓,正要发力,忽然察觉掌心黑石热度陡升,烫得几乎要灼穿皮肉。

与此同时,耳中声影炸开——整座地窖的震动频率骤然改变,来自地底深处,有东西正在苏醒。

石门缝隙,渗出一丝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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