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了五万只脚，将顾恒远供成了博士后。而他对我愈加不耐，就连说话也***。

“你我智商相差70，你这么蠢说多了也无法理解。”直到周年纪念日，

我收到了一个钻石内衣的包裹。顾恒远不咸不淡瞥了一眼，讥讽我好久。

“你这种猪脑子现在也会特意买东西试探我了？”“没这个本事就别学人家老婆捉奸，

东施效颦，我根本不会对这种低俗的情趣内衣感兴趣！”骂声响彻整栋楼，

我握着身后精心准备的礼物，心碎了满地。这根本不是我买的，但好像在哪里见过。

擦干眼泪，我赶紧联系了十年的老客户。“您老婆上次想买的全球***一件的内衣，

是不是胸口有个钻石花？”第一章还没得及说完，飞来的杯子砸得我眼冒金星，

血水流了半边脸颊。“我说多少次了！别在我面前联系你洗脚城的客户，恶心死了！

”他没有一丝关心，句句都是指责。可他忘了，是我靠着给别人洗脚，

才换来了他如今博士后的文凭。我文化不好，

早早辍学被重男轻女的父母塞给了穷得叮当响的顾恒远家，还送了两斤大米。他是大学生，

我因此觉得自己高攀了人家，便打工供他上学。他从本科读到研究生一路往上，

常常和我诉苦，做科研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于是我又咬咬牙去洗脚城找了一份技师工作，

一做就是十年。遇到过形形***的顾客，

有脚臭的、脚烂的、带病的......只要能赚钱，我都忍了下来，其中辛酸，

他从未感同身受过一分。“今晚老师带我去个饭局，不在家吃。”他对着镜子整理领带，

看都没有看一眼桌上满满当当的菜。厨房没有空调，我忙了一整天，湿透了好几件衣服，

才做了十菜一汤。“可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我还准备了......”“哦，

所以你选择在今天闹？”他一脚用力踹在桌角，一盘盘装盘漂亮的菜变成了一堆残渣，

乒乒乓乓碎了一地。“这种日子有什么值得过的，你以为我娶你很风光吗？”这些年，

他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我怎么会看不懂。但我想就像鸵鸟一样装作听不懂、不明白，

日子就能假装过下去。可眼泪还是一颗颗砸在地上，收也收不住。

“我......”我说不过他，只知道那时他家如果没有这两斤大米就要饿死了。

指尖传来刺痛，他快速捏住我破了口的手指。我感念他还心疼我，

可他收回手用洗手液洗了好几遍，不耐烦催促：“有的是时间收拾碗筷，别耽误我时间，

快点拿一万块给我！”见我没动静，他翻我的包把钱都夺了过去。“你等等，

我还要留点生活费。”他掂量了一下，蹙眉不悦：“这个月怎么就这么薄薄的一点！

”一边嘴上说着嫌少，一边一张不剩踹进衣兜。“把这个内衣的钱赶快退了！

有试探我出轨的时间还不如多接点活！”什么饭钱要一万块？“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我不是精明的人，但我也能发现他跟导师出差回来时衣领总有红色的口红印，

下课的身上有很浓的香水味......“我就是有人了，怎么不应该吗？

”我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

嘴唇发颤：“你说什么......”而我错愕的表情顿时引得他大笑不止。“我是博士后，

你就是高中生，还指望我对你这头蠢驴情根深种啊！”心像被狠狠捅一刀了，呼吸都快停滞。

“看到你我就犯厌蠢症！晚上给我准备泡脚水。”关门声落下，徒留我愣在原地，

将我们隔成了两个世界。我突然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直到手机的***响起，

我才收回思绪。王老板的声音犹如噩耗。“小陈，刚才电话怎么断了？谢谢你提醒，

我老婆买到了那个内衣，说这几天就到货。”耳边嗡嗡作响，我对着快递盒里的内衣拍了照，

发了过去。“王老板，您看看是不是这件？”第二章“就是这件，小陈，你在哪里看到的？

”后面的话，我什么都听不到了。因为一张***裸挑衅的卡片掉了出来。“恒远，

我只穿给你一个人看，等你哦。”原来这不是寄错了，而是故意让我知难而退。

周身的力气被一点点抽离，我靠着墙软了下来。准备的礼物混着蔓延出的饭菜汁水，

脏得不像话，这样一比，他当然看不上我这样的手工礼物。天色渐晚，

将毫无生气的家笼成了黑色，仿佛我和他的爱走到了陌路。记得第一次去顾恒远家时，

后妈见我身上穿了件新衣服就生气甩我耳光，是顾恒远拦了下来。“你干什么打人！

现在她是我老婆，轮不到你欺负！”阳光照出他宽松发白衬衫下的瘦削肩膀，

却宽阔得将我护得结结实实。新婚第一晚，他会青涩地吻我的脸颊给予我承诺。

“以后我们是一家人，谁都不可以欺负你。”拿到奖学金后，他带着我去金店挑了好久。

“喜欢什么就买，别为我省钱。”我以为我们同甘共苦的爱情，

会像那条金链子一般永不变色，可越走越高的他，偏偏成了欺负我最狠的人。

去年我告诉他怀孕消息时，他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质疑。“你确定这孩子是我的？

拿不出证明，就打掉。”泪眼模糊的我反驳地磕磕巴巴：“这......如何证明？

我的孩子......怎么不是你的？”他平静地翻着书，没抬一眼。

“别告诉我你在那种地方靠手艺赚钱？就算是我的儿子，有你这么一个劣质基因也是个废物，

警告你别耽误我学业，立刻打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就被他的父亲厌恶，

我应该早点醒的......顾恒远打来电话，浓烈的酒气隔着话筒溢出。

“给你十分钟时间，送五千块到酒吧包间。”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

“顾博士训人溜得像训狗，厉害厉害！”“听说你姐捏脚很厉害，

要不等会儿每人都看她跪着享受一把？”“你是真享受她跪着给你捏脚，还是要享受别的？

”嬉笑声一浪高过一浪，顾恒远没有出声制止。只有一个女声娇滴滴回应。

“等拿了钱我和恒远去开总统套房的时候，你们千万别打扰我们。

”男人沉醉的声音近乎痴迷：“甜甜，要不是你不能刷那老男人的卡，

我何必要等那个丑八怪，我忍得快要爆炸！”原来他嫌弃我，在外面把我当姐！

我辛辛苦苦赚的一万块是用来给他和女人玩乐的！他还想要五千块开房！

曾经那些信誓旦旦的话，早就随风散了，只有我困在过去的深情里作茧自缚。我如临深窖，

看着镜子里形容枯槁的样子，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既然这个女人向我宣战，

那么等她见到嫉恶如仇的王老板出现时，不知道还能笑出来吗？

第三章沙发上顾恒远醉醺醺搂着衣衫不整的女人，纠缠成一体。

王老板无数次感叹自己年纪大老婆年纪小，愧疚她处处迁就。他给我看过全家福，

这个女人就是他老婆！“你是王老......”他一脚将我踹开，将女人搂得更紧了。

“别碰她！钱呢！”我没想过他这样斯文的一个读书人，竟也是这么不堪！咽下喉间的腥甜，

我高声质问：“她为了宣誓***，特地将内衣送到我们家里。你早就背着我出轨了，是不是？

”整个包厢爆发出不小的唏嘘声。“原来她是顾博士老婆啊？穿得这么寒酸，

还是个给人洗脚的！”“两人真是天壤之别啊，就算是糟糠之妻我也铁定离婚。

”听到一屋嘲弄，顾恒远酒醒了几分，脱口而出：“老子早和你离婚了！”话一出口，

他顿觉无比轻松，像一块积压在内心已久的巨石被挪去了一般。

他拿起酒劈头盖脸从我头顶浇下。“我马上就是行业巨头高薪聘请的工程师了，

你见我发达死皮赖脸缠着我，我是看在旧情的份上没忍心赶你走！”“现在和谁在一起，

怎么玩都是我的自由！摆清你自己的身份！”当初为了他上学，我们没有领证，一搁再搁，

原来他早打算摆脱我。多年的婚姻变成了我的纠缠，我怎么还期望他对我有情？

如今一板一眼恶心的嘴脸和当年那个少年早就不一样了。入口的酒很苦，

却远远不及日积月累的心窖苦。被酒水淋湿的衣衫，此刻紧紧贴着皮肉，

周遭响起不怀好意的笑声。“姐姐，你身材还挺不错的。

”在洗脚城我遇到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以前都是顾恒远替我撑腰赶走了那些动手动脚的客人，

后来便没人敢轻易欺负我。昏暗的包厢里，不知谁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腰。我大叫一声，

被顾恒远拉进怀里。“谁碰她的！”他和以前为我撑腰时一样，环着我的腰，心脏相贴。

他还是在意我的。可下一秒，他又将我塞进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既然你喜欢，

五千块成交怎么样？她什么都可以做的。”“顾恒远！”我挣扎摆脱，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

手掌疼得我全身都在发抖。“你怎么可以这么***？”他抵着腮帮，狎昵了我一眼。“呵，

你不就是这么赚钱的吗？别把自己捧得多高贵似的。”这么多年，

他从未相信过我......“还吵呢？”女人幽幽转醒，主动勾住他的脖子，

“还去不去开房了？”“内衣是你故意寄给我的？”她理直气壮地回答：“对呀，

不这么一闹，他还不下定决定和你分开呢？况且，

这么优质的男人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别人分享。”到底是被宠坏了，

才能明目张胆抢别人老公。我冷笑：“王老板这么疼爱你，如果他知道了这些会怎么对你？

”顾恒远脸色一变，“你说什么！”第四章“甜甜，你不是说你老公经常家暴你，

对你不好吗？”女人眼珠子一转委屈地落泪。

“她怎么这么会挑拨离间啊......她一说，你就凶我。难道在你心里，

我还比不上一个洗脚妹？”屋内落针可闻，我似乎也在执着一个答案。

但顾恒远只是执起她的手，落下深情一吻。“傻瓜，她也配和你相提并论？我是太关心你了，

怕你受委屈。”他有多少年没有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了，我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反而记忆中那些骂声、诋毁声不绝于耳。一口委屈吊在嗓子里，咽下去难受，

咽不下去更难受。和过去的爱意反复较量后，我开口规劝他：“我们回家吧，

我就当没有今天这事，好聚好散。”接触王老板十年，我深深了解他的手段。

他年轻时经历过一次背叛，心里有伤，所以他才找年轻不谙世事的女孩，从一张白纸养起，

对老婆宠爱有加，要星星摘月亮。他说过如果让他发现自己心爱的人背叛他，

会让那对狗男女生不如此。他人善心冷，黑白通吃，一定会说到做到。女人捂着嘴偷笑，

阴阳怪气道：“恒远，她这是在威胁你吗？好像离了她，你就活不了一样呢。

”“我会离不了她？笑话！”顾恒远额头青筋微颤，“她不过是给人洗脚的下等人！

”我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那你好自为之。”“喂，

你一个洗脚的，什么态度啊！”抬脚离开，女人却拉着我不让走，

忽然她手一松往后倒在了沙发上。“好痛，我想拉她给你道歉，谁知道她伸手推我，

好在后面是沙发，万一是地上的碎玻璃，后果......后果......”“没事了，

没事了，别哭，我在。”女人仅仅是红了手臂，他就心疼得无法，

反而对我是一顿咒骂：“你这个蠢货，到底在那个肮脏的地方学了多少下三滥的手段！

给甜甜道歉！”“我没推她！她自己被王老板养着衣食无忧，还出轨和你鬼混，不要脸！

”他没想到我会当众回怼他，脸上顿时无光。红着眼揪起我的头发，朝桌角猛地撞过去。

“让你嘴硬！”这一撞，疼得我手脚发麻，全身瘫软在地，失去了所有力气。

包厢里的男人更来了兴致。“正好都不用给这女人灌酒了，

现在开始都是这你情我愿的事情了啊。”好像有无数双手要将我拉入深渊，

我扯着嗓子喊求救：“恒远......我动不了......我受过伤，救救我！

”当年打掉孩子后，我的***受损严重，医嘱说五年内不能行夫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