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孽债审判
“陈志强，你可知罪?”冰冷的声音砸在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他却梗着脖子狡辩:“我老婆命贱早死，关我什么事?”首到三生石上浮现出本该属于林晚睛的锦绣人生，以及被他用邪术偷换命格的全过程，男人的脸才瞬间惨白如纸。
阎罗王冷笑一声，指尖凝出幽光:“既然你觉得她的苦是天经地义，那就亲自尝尝这人间炼狱。
手术室的无影灯像淬了冰的太阳，刺得林志强睁不开眼，下半身却像被塞进烧红的绞肉机，每一次宫缩都带着碎骨般的剧痛往上窜。
他想嘶吼，喉咙里只滚出小猫似的呜咽 —— 这具身体太虚弱了，虚弱到连疼痛都没法痛快地喊出来，只能憋在五脏六腑里反复碾磨。
“产妇体力耗尽，准备侧切！”
护士的声音冷得像手术钳，刚贴在大腿内侧，林志强突然被拽进一段尘封的记忆里。
十年前苏晴生第一个孩子时，也是这样的剧痛。
她疼了两天两夜，汗水把床单浸成深色，指甲死死掐着他的胳膊，几乎要抠出血来。
当时他只觉得烦躁，一把甩开她的手骂：“哪个女人不生孩子？
装什么娇弱！”
可现在，冰冷的器械划破皮肤的瞬间，他才懂那不是娇弱。
是***被生生撕扯的疼，是骨头缝里都在叫嚣的疼，是连呼吸都要带着血沫的疼。
“啊 ——！”
剧痛猛地砸向头顶，林志强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时，他躺在一块泛着寒气的寒冰床上，黑白无常手里的锁链泛着冷光，对面高坐的阎罗王正用判官笔敲着卷宗，黑雾里飘出的声音沉得像铅：“林志强，你现在可知罪？”
林志强想点头，却发现身体动不了。
他这才惊觉自己 “死” 了 —— 可死的该是苏晴才对，那个被他折腾了十年的女人，怎么会是他？
“你妻子苏晴，本该阳寿八十三，一生大富大贵。”
阎罗王翻开卷宗，泛黄的纸页上突然映出画面：苏晴穿着学士服站在名牌大学门口，三十岁时穿着西装在跨国企业会议室里发言，后来嫁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抱着龙凤胎坐在海边别墅的露台上，晚年时身边围着孙辈笑……可现实的画面紧接着砸过来：苏晴十七岁被逼辍学嫁人，胳膊上常年带着青紫的印子，被辗转送走三次，在不同地方生下五个孩子却一个都没留住，最后在破旧茅草房里被人打死，死时才二十八岁。
“不可能！”
林志强挣扎着嘶吼，“她就是命贱！
是她自己克……放肆！”
惊堂木一声响，卷宗里飞出道金光，狠狠砸在他眉心。
无数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涌进来：他偷偷剪了苏晴的头发，缠着符咒埋进苏家祖坟；他每天在苏晴的汤里加磨成粉的草药，说能 “补身体”；他联系中间人，在苏晴刚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就把虚弱的她 “送” 走换了两万块…… 那些他以为早该忘干净的恶，此刻清晰得像昨天刚做过。
“你用邪术偷换她的命格，占了她的福气，却让她替你受了十年人间炼狱。”
阎罗王的声音裹着寒意，“她怨气冲得阴司都不安生，本王判你 —— 入她身，走她路，受她苦。
挨过西重劫难，便允你魂飞魄散；若熬不过，永世困在十八层地狱，日夜受胎狱之刑。
不过念4个劫难太难了，避免你提前死，我会给你点法力，还派了个鬼监察你，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他，他叫鬼混”林志强吓得魂都散了，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一股巨力拽进漆黑的轮回漩涡。
再次睁眼时，他躺在熟悉的旧木床上，鼻尖飘着廉价洗衣粉和淡血腥味的混合气息。
墙上的日历是十年前的日期 —— 正是苏晴第一次被他打得流产那天。
他猛地坐起来，低头看见自己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睡衣，手腕上的青紫瘀伤还带着新鲜的痛感。
这不是梦，他真的变成了苏晴！
“醒了就赶紧做饭！
装死给谁看？”
门外传来他自己的吼声，粗粝又蛮横。
林志强浑身一颤，生理性的恐惧瞬间攥住心脏 —— 原来苏晴每次听见他的声音，是这样的感受，像听见野兽的嘶吼。
他僵硬地挪进厨房，看见案板上的菜刀时，一个疯狂的念头窜出来：杀了那个 “自己”！
可阎罗王的话很快响在耳边 —— 他必须按 “剧情” 走，才能有解脱的可能。
“磨磨蹭蹭的！
想饿死老子？”
“林志强” 踹开厨房门，满脸酒气地逼近。
林志强下意识地后退，后腰撞在灶台上，钝痛顺着脊椎往上爬 —— 这具身体早被磋磨得满身是伤，连撞一下都疼得钻心。
“对不起，我马上做。”
他模仿着苏晴的怯懦语气，低头切菜时，眼角余光瞥见 “自己” 盯着他背影的眼神 —— 贪婪又冰冷，像看一件随时能丢弃的旧家具。
原来当年他看苏晴，是这样的眼神。
饭菜端上桌时，“林志强” 己经喝了半瓶白酒。
他一把抓住林志强的手腕，酒气喷在他脸上：“明天跟我回趟老家，我妈想抱孙子了。”
林志强心里一紧 —— 他记得，这次 “回老家”，就是苏晴第一次被送走的开始。
他强压着慌，装作顺从：“好，可我今天不太舒服，能不能后天……你还敢讨价还价？”
“林志强” 眼睛一瞪，扬手就要打。
林志强本能地闭眼，预想中的巴掌却没落下。
他睁开眼，看见 “自己” 的手停在半空，满脸疑惑。
是阎罗王给的法力！
林志强心里一喜，表面却更惶恐，捂着肚子蹲下去：“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肚子疼……” 他运起微弱的法力，让脸色白得像纸。
“晦气！”
“林志强” 悻悻地收回手，“赶紧吃，别耽误事。”
那一夜林志强没合眼。
他知道必须逃，否则只会重蹈苏晴的覆辙。
天刚蒙蒙亮，他摸出藏在床板下的几十块钱和两件衣服，趁着 “林志强” 醉得人事不省，从后窗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