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张扬。没错，就是那个张扬的张扬，从小到大被人叫"傻子"的张扬。

高三毕业聚会上，我端着可乐站在角落里，看着同学们推杯换盏。三年来，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班级不可缺少的一员。班长李明轩举起酒杯，

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嘲讽笑容。"各位，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的声音在包厢里回荡，

"我觉得应该告诉某个人一个秘密。"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空气凝固了。"张扬，

你知道吗？"李明轩的笑容越来越诡异，"这三年来，我们全班54个人，除了你，

每个人都知道一件事。"我的手开始颤抖。"什么事？""我们在演你。

"李明轩的话如同炸雷在我脑海中响起。"从高一开始，我们就在演一场戏。你以为的友谊，

你以为的帮助，你以为的一切，都是假的。"包厢里爆发出哄笑声。

我看向平时和我最好的王浩，他正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还记得高一的时候，

你帮我补习数学吗？"王浩擦着眼泪说，"老子数学比你好多了，我是故意装不会的。

""还有我。"坐在角落的赵小雨站起来，"你以为我真的暗恋你？我演得怎么样？

"她做了个呕吐的手势，全班又是一阵哄笑。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三年来，

我帮王浩补习到深夜，我给赵小雨写情书回复，我替生病的同学值日，

我把零花钱借给"困难"的同学...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而我，

是唯一的观众，也是唯一的小丑。"为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沙纸，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李明轩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因为你太好骗了啊。

"他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你知道我们在群里怎么叫你吗？宝宝张。

因为你简单得像个三岁小孩。"我掏出手机，点开班级群。群名叫"54-1戏精团"。

我往上翻聊天记录，每一条消息都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脏。"今天张扬又帮我写作业了，

笑死我了。""他居然相信我喜欢他，我都快忍不住了哈哈哈。

""这傻子什么时候能开窍啊，演得我都累了。""别啊，多有意思，

看他认真的样子我就想笑。"我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了，就像我的心一样。"张扬，

别这样嘛。"李明轩假惺惺地关心道，"我们也没恶意，就是觉得你太单纯了，想开个玩笑。

现在玩笑结束了，我们还是好同学啊。""对啊张扬，别生气。"王浩也凑过来，

"毕业了嘛，大家坦诚一点。"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熟悉的脸，突然笑了。

"你们演了三年的戏，辛苦了。"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不过我也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我缓缓站起身，看着每一个人。"其实，我从高二就知道了。

"第二章所有人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不可能。"李明轩脱口而出，"你不可能知道。

"我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你们想听听这是什么吗？"我按下播放键。

"...张扬这个傻子居然还相信我们，太好玩了...""...明天我继续装病，

让他替我值日...""...这种人就该被耍，谁让他这么蠢..."录音里传出的，

正是他们去年在教室里的对话。李明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录音？

""不只是录音。"我又掏出手机，"我还录像了。"我点开一个视频，

里面是王浩和几个男生在厕所里商量怎么继续骗我的画面。"三年来，

我收集了你们每个人的把柄。"我环视一圈，"李明轩，你爸的工程款是怎么来的？王浩，

你抄袭作文得奖的事情学校知道吗？赵小雨，

你和隔壁班张老师的事..."每说出一个名字，那个人的脸色就白一分。"你疯了吗？

"李明轩声音有些颤抖，"你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我冷笑一声，

"我想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游戏。"我走到包厢门口，回头看着他们。

"游戏才刚刚开始。明天的毕业典礼上，会很精彩。"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

身后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还有李明轩歇斯底里的怒吼："张扬！你给我回来！

"但我已经走远了。走出KTV，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夏天特有的燥热。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舅舅。是我，张扬。""小扬？这么晚给舅舅打电话，有事吗？

""舅舅，我想请你帮个忙。明天的毕业典礼，能不能让江叔叔也来一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江叔叔？你是说江市长？小扬，发生什么事了？""舅舅，

我被人欺负了。"我的声音很平静，但舅舅显然听出了什么。"好，舅舅明白了。

江叔叔明天会去的。"挂断电话后，我仰望夜空。满天繁星，就像我心中的怒火。三年了。

整整三年，我像个小丑一样活在他们编织的谎言里。他们以为我真的那么蠢，

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们错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傻子。我是张扬，

张家的张扬。而张家，在这个城市，不是什么人都敢惹的。回到家，爷爷还在书房里看报纸。

"爷爷。""小扬回来了？聚会怎么样？""很好。"我在爷爷旁边坐下，"爷爷，

我想问你一件事。""说吧。""如果有人欺负我三年，我应该怎么办？"爷爷放下报纸，

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深邃，就像看透了一切。"小扬，你不是那种会被人欺负的孩子。

""但我确实被欺负了。""那是因为你在等。"爷爷笑了，"你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对吗？"我点点头。"明天就是时机。"爷爷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

"张家的孩子，从来不吃亏。""但张家的孩子，也从来不主动欺负人。""所以，

适可而止。"我明白爷爷的意思。他允许我反击，但不允许我赶尽杀绝。"我明白了，爷爷。

"回到房间，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这三年来收集的所有证据。

照片、录音、视频、聊天记录...每一份都分门别类，井井有条。我不是什么圣人，

更不是什么受气包。我只是一直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而明天，就是时机。

毕业典礼上，所有人的家长都会来。包括市长江叔叔，包括各位同学的父母。这场戏，

该落幕了。第三章毕业典礼这天，阳光明媚。我穿着整齐的校服，早早来到学校。

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家长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我看到李明轩和他父母坐在前排，

王浩一家在中间，赵小雨正在和她妈妈说着什么。他们看到我，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显然昨晚的事情让他们睡得不太安稳。"张扬同学。"我回头，看到班主任王老师朝我走来。

"王老师好。""你今天是学生代表发言，准备好了吗？"我点点头："准备好了。

"王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我们班最优秀的学生，相信你会发言得很好。

"最优秀的学生？三年来，我的成绩确实一直是第一名。但在同学们眼里，

我只是一个好骗的傻子。"王老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什么问题？

""您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王老师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你啊，太善良了。

有时候善良过头，容易被人欺负。"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典礼马上开始，

我看到舅舅和江叔叔从礼堂后门走了进来。江叔叔穿着得体的深色西装，虽然头发有些花白，

但精神矍铄。作为这个城市的市长，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骚动。"那不是江市长吗？

""怎么会来我们学校？""听说是某个学生家长请来的。

"我看到李明轩他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们显然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背景。

校长兴奋地跑过去迎接江叔叔，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江市长，您怎么来了？

真是太荣幸了！""我来看看孩子们。"江叔叔温和地笑道，

"听说今天有个很特别的学生要发言？"校长连忙点头："是的是的，张扬同学，

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学生！"典礼正式开始。校长致辞，家长代表发言，

老师代表发言...终于到了学生代表发言的环节。"下面，

请我们的优秀学生代表张扬同学发言！"掌声响起，我缓缓走上台。站在台上，

我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家长们，老师们，同学们。每一张脸都写满了期待。

"各位老师，各位家长，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

"我是张扬，很荣幸能够作为学生代表在这里发言。""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友谊的故事。"台下的李明轩他们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三年前，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高一七班。""在这里，我遇到了很多同学，

我以为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王浩同学学习有困难，我主动帮他补习，风雨无阻。

""赵小雨同学很孤单，我写信给她，希望能够温暖她的心。""李明轩班长工作繁忙，

我主动帮他分担班级事务。""还有很多很多同学，我都尽我所能地帮助他们。

"台下响起了善意的掌声。家长们都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显然被我的"友爱"感动了。

但我的话锋突然一转。"但是，我今天要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掌声戛然而止。"这些友谊，

都是假的。"礼堂里开始出现议论声。"昨天的毕业聚会上，我的同学们告诉我，这三年来，

他们一直在演戏。""演给我一个人看的戏。"我拿出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张扬这个傻子居然还相信我们，太好玩了..."清晰的录音从音响里传出，

整个礼堂瞬间鸦雀无声。第四章录音还在继续播放。"...这种人就该被耍，

谁让他这么蠢...""...明天我继续装病，

让他替我值日...""...他居然给赵小雨写情书回复，

笑死我了..."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家长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老师们面面相觑。而台下的那些同学，一个个都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就是我三年来的友谊。"我关掉录音笔，"五十三个同学，联合起来骗我一个人。

"江叔叔的脸色很严肃，他看向台下的学生们，眼神中带着失望。

"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家长，"我继续说道，"如果这是您的孩子，您会怎么想？

"礼堂里开始出现愤怒的声音。"这些孩子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这是校园霸凌！

"李明轩的父亲脸色铁青，狠狠瞪了李明轩一眼。王浩的妈妈更是直接冲过去，

扬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啪！清脆的耳光声在礼堂里回荡。

"妈...我..."王浩捂着脸，眼泪都出来了。"还有脸哭？"王浩妈妈气得浑身发抖，

"你知不知道羞耻？"台下一片混乱。校长连忙上台想要控制局面，但我伸手制止了他。

"校长，请让我说完。""三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班级的一员。

""我以为帮助同学是理所应当的，我以为友谊是真诚的。""但现在我知道了，

我一直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不过，我要感谢我的同学们。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李明轩他们也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感谢你们让我明白，

这个世界并不总是美好的。""感谢你们让我知道，善良有时候会被人利用。

""但最要感谢的是，你们让我看清了什么是真正的友谊。"我看向台下的江叔叔和舅舅。

"真正的朋友，不会利用你的善良。""真正的朋友，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

""真正的朋友，会因为你受到伤害而愤怒。"江叔叔站了起来，开始鼓掌。

舅舅也站了起来。然后是越来越多的家长，越来越多的老师。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所以，

亲爱的同学们，"我最后说道，"毕业快乐。""希望你们在未来的人生路上，

能够学会什么是真正的友谊。"说完，我鞠了一躬，走下台。台下的掌声依然在响，

但我已经听不见了。我走到江叔叔面前。"江叔叔，谢谢您今天能来。""小扬，

你做得很好。"江叔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但记住，善良永远不是错误。

错误的是那些利用善良的人。""我明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看了看还在混乱中的同学们，又看了看那些愤怒的家长。"我想这已经够了。

"江叔叔点点头："很好。知道适可而止，这很重要。"典礼结束后，李明轩走到我面前。

他的脸色很差，眼睛红红的。"张扬，我...我想跟你道歉。""不用了。"我摇摇头，

"我们已经两清了。""可是我...""李明轩，游戏结束了。"我打断了他，

"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说完，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李明轩的声音："张扬！

我们真的再也不能做朋友了吗？"我没有回头。有些东西，一旦破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第五章典礼结束的第二天，我接到了王老师的电话。"张扬，你能来学校一趟吗？

李明轩他们想见你。""王老师，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孩子，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毕竟是三年的同学。"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来到学校，

李明轩、王浩、赵小雨等几个人都在教室里等着我。他们的眼圈都红红的，显然哭过。

"张扬。"李明轩站起来，"我们想正式向你道歉。""昨天我爸打了我一顿。

"王浩低着头说，"他说我是他见过最没出息的儿子。""我妈也是，她说我让她蒙羞了。

"赵小雨的声音很小。我看着他们，心里五味杂陈。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是三年的同窗，

我曾经真心地把他们当作朋友。"你们想要我原谅你们？""不是！"李明轩急忙摇头，

"我们知道这件事无法原谅。我们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真的很后悔。""张扬，

"王浩抬起头看着我，"这三年来，虽然我们在演戏，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像朋友一样。"王浩的眼泪掉了下来。

"特别是你每天晚上陪我补习的时候，你那么认真，那么耐心。有好几次我都想告诉你真相。

""那你为什么不说？""因为害怕。"王浩擦了擦眼泪，"害怕被其他人孤立，

害怕被人说是叛徒。""我们都是懦夫。"赵小雨也开口了，"我们明知道这样做不对，

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止。"我听着他们的话，心情很复杂。"张扬，

"李明轩突然跪了下来，"求你原谅我们，好吗？"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教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同学们，想起了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那些深夜的补习，那些真诚的关怀，那些以为是友谊的温暖..."起来吧。"我说道。

"你原谅我们了？"李明轩眼中露出希望。"没有。"我摇摇头，"但我也不恨你们了。

""张扬...""李明轩，你们跪下的时候，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什么事？

""你们其实比我更可怜。"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三年来，我虽然被骗了，

但我是快乐的。因为我相信友谊，相信善良。""而你们呢？你们三年来都在演戏，

都在说谎，都在违背自己的内心。""我失去的只是一些时间和精力，

你们失去的是良心和真诚。""所以，我不需要你们的道歉，你们需要的是原谅自己。

"说完这些话，我转身离开了教室。身后传来抽泣声。走出学校，

我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三年的恩怨，终于可以放下了。回到家，

爷爷正在院子里浇花。"事情处理得怎么样？""结束了。"我在爷爷身边坐下，"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