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把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五百万,够你花一阵子了。”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跟这栋别墅里的中央空调似的,一年四季恒温,恒定在冰点。我低头看了看那串零,没说话。
三年的枕边人,就值这个价。好吧,不算低了。他以为我会哭,会闹,会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抓着他的胳膊问为什么。可我没有。我只是拿起支票,对着光照了照,然后很认真地折好,
放进包里。“谢谢老板。”我说。顾辞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好像不太习惯我这么平静。
他习惯的是我的歇斯底里,我的无理取闹,我的眼泪。那些东西,能证明我在乎他。“苏染,
”他叫我的名字,语气里带了点警告的意味,“若微回来了。”哦,林若微,他的白月光,
他心口的朱砂痣。我当了三年尽职尽责的替身,就是因为我的眉眼,有那么三分像她。
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个赝品,也该退场了。“知道了。”我点点头,站起身,准备走人。
这干脆利落的劲儿,让顾辞更不爽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他站起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压迫感。我想了想,很诚恳地问:“这五百万,是税后吗?
”他的脸黑了。我没再看他,拎着我那个早就收拾好的小行李箱,走得头也不回。
出了别墅大门,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顾辞的助理张诚打了电话过来,
语气是惯有的公事公办。“苏小姐,顾总让您把别墅的钥匙留下。”“哦,
扔门口地毯下面了。”“另外,顾总说,如果您有什么困难……”“没有。”我打断他,
“告诉顾辞,祝他和林小姐,百年好合,断子绝孙。”挂了电话,我从包里拿出另一件东西。
一根白色的验孕棒。上面两道杠,红得刺眼。我把它和那张五百万的支票并排放在一起,
拍了张照片,没有发给任何人,只是自己存着。然后,我关了机,
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新手机卡。再见了,顾辞。不,是再也不见。他以为我拿了他的钱,
会找个小地方躲起来,哭哭啼啼地过完下半辈子吗?他以为我会像个弃妇一样,
等着他哪天心血来潮想起我,再回来求复合吗?呵。飞机起飞的时候,
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笑了。顾辞,你大概不知道吧。这三年,我利用你的人脉,
你的资源,你教给我的那些商业手段,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一份,
能让你伤筋动骨的大礼。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2一个月后。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顾辞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还没找到?”他的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张诚站在办公桌前,
头埋得更低了。“顾总,苏小姐像是人间蒸发了。她原来的手机号是空号,
社交账户全部注销,银行卡里的五百万,也一次性转走了,查不到去向。”“废物!
”顾辞一拳砸在桌子上。他这一个月,过得糟透了。林若微是回来了,
还是记忆里那个温柔美好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家里太安静了。
没有那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没有她做的永远都合他胃口的饭菜,
没有她抱着枕头在沙发上等他回家的身影。他一开始以为,苏染是在跟他赌气,玩欲擒故纵。
他等了三天,一个星期,半个月。可那个女人,就像一颗投入大海的石子,连个回音都没有。
这让他感觉事情脱离了掌控。“顾总,”张诚硬着 t头皮开口,
“关于‘天穹计划’的最新竞标,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天穹计划”是顾氏集团下半年最重要的AI项目,顾辞势在必得。“说。
”“半路杀出一家公司,叫‘SR’。他们提出的技术方案,和我们的高度相似,
但……成本比我们低了百分之二十。”顾辞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SR?哪来的野鸡公司?
”“查不到太多背景,像是在海外注册的空壳公司,但资金雄厚,技术团队……很强。
”张诚顿了顿,声音更低了,“而且,他们的技术,好像……比我们的更成熟一点。
”“不可能!”顾辞站了起来,“这个项目的核心技术在国内只有我们掌握了!
”除非……有内鬼。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顾辞的脑海。“去查!”他吼道,
“把这个SR公司的底细给我翻个底朝天!尤其是他们的法人代表!
”张诚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下午,调查结果就放在了顾辞的办公桌上。SR集团,
首席执行官,法人代表。下面附着一张证件照。照片上的女人,化着精致干练的妆容,
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神锐利,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是苏染。顾辞感觉自己的血液,
在一瞬间,全都涌上了头顶。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像是要把它盯出个洞来。好啊。
好一个苏染!人间蒸发?她不是人间蒸发了,她是摇身一变,变成了捅他刀子的人!
用着他的钱,挖着他的人,抢着他的项目!他这三年,到底养了条什么样的白眼狼?
顾辞气得发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拿起手机,
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却已经变成空号的号码。“嘟……嘟……嘟……”电话,竟然通了。
顾辞愣住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慵懒又带笑的声音。“喂?哪位?”是苏染。“苏染!
”顾辞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哦,顾总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意外,
反而带着点调侃,“怎么,五百万花完了,又来给我送钱了?”3电话那头的轻佻语气,
像一根针,狠狠扎在顾辞的心上。“你在哪?”他问,声音里压着滔天的怒火。“怎么,
顾总还想请我吃饭吗?”苏染在那边轻笑,“不好意思哦,今晚有约了。”说完,
她就挂了电话。顾辞再打过去,已经是忙音。他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张诚!
”张诚立刻推门进来。“查!今晚的‘星辉’商业酒会,SR的人会不会出席!”“顾总,
查过了,SR的总裁苏染,在邀请名单上。”“备车!”……“星辉”酒会,
汇集了本市所有的商业名流。水晶吊灯,香槟美酒,衣香鬓影。顾辞一踏入会场,
就成了全场的焦点。他端着酒杯,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上来攀谈的人,眼睛却像雷达一样,
在人群里搜索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然后,他看见了她。苏染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绒长裙,
露着漂亮的肩颈和锁骨。头发挽了起来,只留几缕碎发垂在耳边。红唇似火,眼神明亮。
她变了。以前跟在他身边,她总是穿着温婉的浅色裙子,化着淡妆,像一株安静的百合花。
现在的她,像一朵带刺的黑玫瑰,美得张扬,也美得危险。她正端着一杯香槟,
和一个男人谈笑风生。那个男人顾辞认识,是新晋的投资新贵,陆景明。温文尔雅,
风度翩翩。陆景明正侧着头,低声对苏染说着什么,苏染被逗得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
手很自然地搭在了陆景明的胳膊上。那画面,刺眼极了。顾辞握着酒杯的手,指节泛白。
他想都没想,就朝着他们走了过去。“苏总,好久不见。”他的声音,
成功地让苏染的笑容停住了。苏染抬起头,看到是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顾总,你好。”这客气又疏离的态度,让顾辞心口一堵。
旁边的陆景明温和地笑了笑,伸出手:“顾总,久仰。”顾辞没有理他,
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苏染。“我们能聊聊吗?”“聊什么?”苏染挑了挑眉,
“聊‘天穹计划’吗?如果是聊这个,我想,我们应该在竞标会上聊,而不是在这里。
”“苏染!”顾辞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警告,“你到底想干什么?”“干什么?
”苏染笑了,她凑近一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顾总,这三年,
我在你身边,可不仅仅是学会了怎么暖床。你那些商业手段,我学得也还不错。
”“你教我的,我总要找个机会,实践一下,不是吗?”她说完,退后一步,
重新挽住陆景明的胳膊,笑得明媚又残忍。“顾总,失陪了。”说完,她就和陆景明一起,
转身离开,把他一个人扔在原地。顾辞看着她的背影,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就在这时,
林若微走了过来,温柔地挽住他的胳膊。“阿辞,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顺着顾辞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苏染和陆景明。“那个……不是苏小姐吗?
”林若微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和陆先生在一起?
”顾辞没有说话,只是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林若微的眼神闪了闪,轻声说:“阿辞,
你别生气。苏小姐她……毕竟只是个替身,现在我回来了,她心里有怨气,想报复你,
也是正常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替身”两个字,像一根刺,扎进了顾辞的耳朵。是啊。
他一直告诉自己,苏染只是个替身。可为什么,现在看着那个“替身”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
他的心会这么痛?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4酒会进行到一半,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抱歉,失陪一下。”我对陆景明歉意地笑了笑,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趴在洗手台前,
我吐得昏天黑地。最近孕吐反应越来越严重了。“还好吗?”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一杯温水递到了我嘴边。是陆景明。他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谢谢。
”我漱了口,脸色有些苍白。“你……”陆景明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是有了?
”我的心一跳,下意识地想否认。但对上他温和又真诚的目光,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嗯。”“是……他的?”陆景明问得很小心。我沉默了。陆景明叹了口气,没再追问。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走吧,我送你回去。酒会人多眼杂,你这个样子,
不适合待在这里。”“谢谢你,景明。”“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动作自然又宠溺。我们一起走出洗手间。刚走到走廊拐角,就迎面撞上了顾辞。他的眼神,
像冰刀一样,落在陆景明披在我身上的那件西装上,又落在我苍白的脸上。“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冷得吓人。“顾总,”陆景明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把我挡在身后,
语气不卑不亢,“苏染她身体不舒服,我准备送她回去。”“她舒不舒服,用不着你来关心!
”顾辞的目光越过陆景明,死死地盯着我,“苏染,你过来!”那是一种命令的语气。以前,
他只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就会像条小狗一样,乖乖地回到他身边。可现在,
我只是站在陆景明身后,冷冷地看着他。“顾总,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就凭你花着我的钱!”顾辞被我的态度激怒了。“哦?”我笑了,“那五百万,
不是分手费吗?还是说,顾总觉得,那是我这三年的‘工资’?如果是工资,
那顾总也太小气了点,毕竟,我提供的服务,可不止白天。”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了顾辞的脸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周围已经有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
“苏染!”他咬着牙,“你一定要这样吗?”“不然呢?”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难道要我哭着求你别分手,求你回头看看我这个替身吗?顾辞,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景明,我们走。”我拉着陆景明,绕过他,就要离开。“站住!
”顾辞从后面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放手!
”陆景明立刻抓住了顾辞的手,“顾总,请你自重!”三个人的拉扯,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
林若微也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立刻上来拉开顾辞。“阿辞,你干什么呀!
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又转向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苏小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可你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你和陆先生这样……阿辞他会难过的。”好家伙,一句话,
就把脏水全泼我身上了。说我作践自己,还暗示我故意气顾辞。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善良无辜”的脸,突然笑了。“林小姐,你搞错了。
”我挣开顾辞的手,反手挽住了陆景明的胳膊,把头亲昵地靠在他肩膀上。“我和景明,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看着顾辞,故意挺了挺还不明显的小腹,笑得又甜又残忍。“而且,
我们很快就要有宝宝了。”5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里炸开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我身上,充满了震惊、鄙夷和幸灾乐祸。顾辞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眼神空洞地看着我,嘴唇微微颤抖,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林若微的表情也僵住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眼眶一红,
泪水就掉了下来。“苏小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阿辞?”她捂着嘴,
一副心疼又不敢置信的样子,“他这一个月,为了找你,都快疯了……”“哦?是吗?
”我看着她,笑意不达眼底,“那林小姐你呢?这一个月,你不是应该好好陪着他,
安慰他吗?怎么,你的温柔乡,还比不上我这个‘替身’的报复,更能让他‘尽兴’?
”林若微的脸,白了。“我……我没有……”“够了!”顾辞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冲着我低吼,“苏染,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绝?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顾总,比起你,我还差得远呢。
你用一张支票打发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绝?你为了你的白月光,
把我当成一个用完就扔的垃圾时,怎么不说绝?”“现在我有了新的生活,找到了爱我的人,
你又跑出来质问我。顾辞,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前男友?还是……嫖客?”“你!
”顾辞被我气得扬起了手。陆景明立刻把我护在身后,眼神冷了下来。“顾总,
如果你敢动她一下,我保证,明天顾氏的股票,会很难看。”顾辞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那里面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痛苦。
最终,他还是缓缓地放下了手。“好,苏染,你很好。”他看着我,
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们走着瞧。”说完,他拉着还在哭哭啼啼的林若微,
转身离开了。一场闹剧,终于收场。陆景明扶着我,低声问:“没事吧?”我摇了摇头。
“走吧,送我回家。”回去的路上,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霓虹,一言不发。
“刚才……谢谢你。”我轻声说。“说什么傻话。”陆景明开着车,目不斜视,“我说过,
我会帮你。”“你不觉得,我刚才的样子,很可怕吗?”像个泼妇一样,咄咄逼人,
刻薄又恶毒。“不觉得。”陆景明笑了笑,“我觉得,很帅。”我的眼眶,突然有点热。
“景明,”我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他是一个成功的投资人,我是他看好的一个创业者。我们的关系,本该止步于商业合作。
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帮我解围。陆景明沉默了一会儿。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他转过头,
认真地看着我。“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一个故人的影子。”“故人?”“嗯。
”他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她也和你一样,很坚强,很聪明,
像一株迎着风的向日葵。”“那她现在……”“她不在了。”陆景明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所以,我不想看到,你也被风吹倒。”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我也是一个替身。
从一个替身,变成了另一个替身。这算不算,是一种讽刺?6和顾辞在酒会彻底撕破脸后,
他果然开始动手了。先是SR的上游原材料供应商,突然单方面撕毁了合同,
宁愿支付高额的违约金,也不再给我们供货。然后是我们正在谈的几个大客户,也一夜之间,
全都变了卦。公司内部,也开始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苏总,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有原材料,生产线就要停了!”“是啊,客户也跑光了,这个月的业绩怎么办?
”几个核心部门的负责人,全都围在我的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我坐在办公桌后,
面色平静。“慌什么。”我抬起眼,扫视了一圈众人。“原材料那边,
我已经联系了欧洲的供应商,价格是高了点,但质量更好。合同今天下午就能签。
”“客户那边,他们跑了,是他们的损失。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升级我们的技术。
我已经让技术部的人,把‘天穹计划’的2.0版本方案做出来了。
”“至于业绩……”我笑了笑,“放心,很快就会有比顾氏更大的客户,主动找上门来。
”我的镇定,安抚了众人的情绪。他们离开后,我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这些招数,太熟悉了。釜底抽薪,断你粮草,再从内部瓦解你。
全都是顾辞惯用的伎<h3>7半个月后,我的孕吐反应越来越严重,加上高强度的工作,
身体终于撑不住了。在一次会议上,我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陆景明守在我的床边,看到我醒来,松了口气。“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我没事。”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别动!”陆景明按住我,
“医生说你劳累过度,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必须卧床休息。
”先兆流产……我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心里一阵后怕。“孩子……孩子没事吧?
”“没事,很健康。”陆景明安慰我,“你放心养着,公司那边有我。”我点了点头,
心里充满了感激。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顾辞和林若微,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林若微的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看起来像是真心实意地来探病。“苏小姐,听说你病了,
我和阿辞特地来看看你。”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胃里一阵翻腾。顾辞的目光,
则复杂地落在我身上,还有我的小腹上。“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他的语气,
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疼?我懒得理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冷冷地说,“花拿走,我看着恶心。”“苏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林若微的眼圈立刻就红了,“我们是真心关心你的。”“是吗?”我看着她,突然笑了,
“那正好,我也有个东西,想给顾总看看。”我从枕头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纸,
朝着顾辞扔了过去。那张纸,轻飘飘地落在了顾辞的脚边。是我的孕检单。顾辞弯腰,
捡了起来。当他看清上面写的“孕8周”三个字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他抬起头,
死死地盯着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孕8周?”他和我分手,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
酒会上,我挽着陆景明,说我们快要有宝宝了。他当时信了。他以为,我一离开他,
就立刻找了下家,还怀了别人的孩子。可这张孕检单上的日期,
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个孩子,是在我们分手之前,就有了。“孩子是谁的?
”他一步步地向我走来,声音嘶哑得可怕。“你猜?”我靠在床头,看着他,笑得云淡风轻。
“苏染!”他抓着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是谁的?!”“顾总!
”陆景明立刻上来拉开他,“你冷静点!你弄疼她了!”“滚开!”顾辞一把推开陆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