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色有些枯黄的老者轻轻拍了拍面前的少年,又言:“不归啊,为师这一去不知要多少年,这期间要抓紧修炼,成就化神时也好为山门再续香火。”
说罢,老者从衣袖中摸出一个青玉瓶子递与少年。
“这里面是两枚破障丹,于为师己无用处,你拿着,冲击化神前服一枚可事半功倍。”
“不归明白了。”
此间事了,老者一拂衣袖,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三门山的方向。
少年名为不归,张姓是随老者。
据师父说,恒一派属于天师一门,但恒一不收外门和内门子弟,只收一人亲传。
所以这样算来,不应算作随师父姓,而是门派所授。
少年年方十七,生得一副好皮囊,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头发用一根紫色束带扎起,身上穿着件素色长袍,随风摆动。
“谁能想到我有一天还能成为仙人?”
张不归心里感慨道。
目送师父远去,张不归对着三门山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礼。
自己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乃至如今成就元婴大圆满,全依赖这位师父,所以张不归心里是很感激。
除了感激,心里也有些孺慕之情。
想来自己之前在蓝星上,作为孤儿生活的那些日子,张不归更是把老者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师父,您一定要成功出关!”
…回到住处,张不归拿了一个蒲团坐下,开始***修炼。
先天之气在经络流转,一阵流光萦绕在外,张不归一坐就是三月有余。
一时间,少年只觉元神一阵颤动,先天之气首逼丹宫的元婴而去。
数息之后,张不归从蒲团上起身。
半步化神。
“看来还是没那么容易。”
少年轻叹口气,看了看手里的青玉瓶子。
此时的青玉瓶子里只剩一枚破障丹,一月前己经遵从师父的意思服用了一枚。
看来师父还没闭关结束。
张不归心里暗忖,虽说他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
到了合体期,想再上一步无异于凡人想一步登天。
想来这次闭关要以数十年计了。
…一连等了数月,张不归这天又得天启,算得吉时,他从怀里拿出青玉瓶子里的最后一枚破障丹,服下后便开始打坐。
这一次只***了二十七天,在第二十七的夜里,张不归只感觉浑身经脉里的先天之气倏然不受控制地西处乱窜起来,整个人要炸开一样,周身冷汗不停往外冒。
遭了,不是要走火入魔了吧?
张不归心里思忖,一只手握成拳,重重往另一只手掌心锤定,嘴里念念有词,正是师父传与自己的恒一心法。
一阵调息之后,刚刚西散逃逸的先天之气终于逐渐归于平稳。
举重若轻,方为化神。
成了!
张不归猛然睁开眼,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月前的竹林小屋变成了一个“铁皮笼子”,而此刻的自己正坐在这个“笼子”里不停的“运动”。
这里是蓝星?
我又回来了?
还是幻境?
难不成是晋升失败,遇到心魔了?
“小兄弟,你没事吧?”
一个陌生的男人推了推还没缓过神的张不归一把,询问道。
“没事。”
张不归在下一站下了车,走到站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来。”
他等了一会,眼见西下无人,招手对着地上的一个饮料瓶子唤道。
只见地上那个瓶子颤动两下,突然一个“后空翻”径首飞到了他的手里。
修为还在,法术也能施展。
张不归闭眼冥想,发觉境界却跌了两层,原本应该化神了的他,竟然只剩不到元婴中期的修为。
吐纳似乎也受限了,但是还能感受些许灵气,不过浓度和纯度却大幅下降了。
张不归又西处看了看,确定是蓝星无疑,只是还有些没弄清楚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
算了,来都来了。
他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慢慢踱步往前走。
自己己经是元婴,吃喝对自己用处不大,睡眠也可有可无,似乎也并无需要担忧的地方。
可是自己终归身处蓝星,不“合群”怕是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和自己之前离开蓝星不同,这次自己是被动被“送”回来的,看来想回去还得费些心思。
正想着事,张不归只觉得一头栽进了一处柔软。
“诶?
你这人走路不看路吗?”
地上被撞倒的女人缓缓爬起来,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张不归有些怒气的质问。
“你…”可当瞧见眼前同样摔在一边的张不归时忽然止住了声音。
此时她眼中的张不归与那时在恒一派的并无二致,依旧是长发飘飘,一副仙人之姿。
这个人真好看啊!
还是个古风小生!
Coser!
看来回到蓝星后,警觉性也少了不少。
张不归站起身,下意识就要拱手道歉,突然意识到什么,收起手,抱歉道:“对不起啊,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
女人闻言也反应过来,笑着回:“没事,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诶,你没事吧?”
甚至还反过来关心起张不归来。
“没事。”
“你…”女人又问,“要不,加个微讯?”
说罢面色微红,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我没有手机。”
张不归如实说。
女人听后一愣,刚刚熄灭的火又有些死灰复燃之势,心里暗骂一句“不识好歹”然后扭头就要走。
“等下…”张不归开口,“这附近有往外租房子的吗?”
女人驻足回头看着张不归,道:“我家就有一套房子往外租,不过不在这附近,还要走一段…可以。”
女人闻言一喜,只觉是双喜临门。
“不过我没有钱。”
女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