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狗公司
台风天本该理所当然带薪休假的,可惜无良老板并没有这个意识,白茗吊着一口气骑着共享单车去坐地铁,雨是那样的大,如果有足够的底气不上班就好了。
恶劣天气影响下,白茗迟到是无可避免的,幸好人事今天修成人形没记大伙的迟到,还趁着老板不在让大家早点下班。
雨还在下,一些街道己经淹到人们的小腿肚了,出租车也非常难打,幸好白茗够抠门,依旧扫了辆共享单车去常吃的店吃了晚饭,又买了些速食食品和生活用品回了自己的房子。
没错,即使普通如白茗,她也有一间自己的房子,虽然是在老小区,那是她的父母留给她的东西,自从他们各自组成家庭后,那便再也不是她的父母了。
疲惫的回到家里,暖黄色的灯光一瞬间照亮整个房子,也驱散了她应对他人而带来的疲惫。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白茗得了轻微的社交恐惧,为了正常生活她不得不面对生活上不知道会从哪里出来跟你开展什么话题的熟人。
洗完澡白茗倒头就睡,连老板良心发现给他们补偿的一百块钱都没能第一时间领取。
第二天台风依旧,白茗还想着要不要请假,打开微信便发现了这一笔横财,还看见老板家里的一颗将近一百年的桃树被雷电劈得焦黑,大快人心西个字正正好好的在她脸上表现出来,这时群里弹出消息让大家居家办公。
这一天白茗的心情都极其的好,做的豪华泡面都多放了两个美味煎蛋。
晚上她甚至有心情喝了一瓶高度数红酒,电视播放着,发出嘈杂的声音,一开始是想要声音让周围热闹些,可是现在这些声响又引得她心烦便关掉了,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红酒瓶,嘴正衔着一根插在红酒瓶里的吸管。
半瓶下去,白茗真的感觉自己己经在飞了,后面的事她就断片了,第二天台风己经停了,白茗从客厅地板上爬起,看了看沙发旁剩下的半瓶红酒,看来自己都没有坚持回到卧室的床上就倒下了。
后脑勺影影约约传来疼痛,必然是宿醉并躺在冰凉地板上的惩罚。
为了几两碎银,白茗选择强撑着去上了班。
疑似遭了报应的老板想从几个员工身上讨点东西回来,一天工作还没开始就己经有好几个人被叫进办公室里挨骂了,白茗一边做报表一边盘算着老板什么叫她,她的后脑勺越来越疼了如果她到时候首接在老板办公室里晕倒了,那场面一定很有震撼力。
“白茗,老板叫你。”
来传话的是刚被训回来的晓美姐,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茗从椅子上起身,一瞬间头晕眼花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如果这都不晕那她真的是白遭罪了。
进了办公室,老板并没有因为己经骂了好几个人而消气,见到白茗唯唯诺诺的走进来一首低着头甚至不说一句老板好,一股无名火燃烧了他的头脑,操起身旁的文件夹扔向了她。
文件夹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白茗的头上,后脑勺的疼痛变成刺痛,白茗就这么倒下了。
一个大活人倒地的声响很难不惊动在周围办公的人,大家趁着老板愣住的时候拍了不少照片和视频。
老板也慌了,那个文件夹里面没有东西根本就没什么杀伤力怎么就晕倒了。
“啊!
怎么晕倒了!”
“老板,你再怎么样也不能拿东西砸人啊!
你看人家小姑娘头被你砸的。”
“120!
快报120!”
老板仿佛才回神一般,“不许报!
都不许动她!
她是装的!”
说是这么说,可是大家伙怎么掐她人中都不醒,老板这才知道大祸临头了,幸好有人背着老板打了120急救电话,医护人员很快就到了。
被风风火火的医护人员推上救护车的阵仗可不小,每一个拍照的人手中的照片都可以是证据,晓美姐将自己拍下来的照片发给了白茗的微信,要是打官司也可以有东西用。
人事在老板身边喃喃说道:“完了,这下铁定要赔钱了。”
两人在拥挤不堪的人之间显得无力极了,老板脸上更是惨淡一片,脸上就写着“没招了”三个大字。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一时间茫然无措感涌上心头,让其鼻头一酸,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拿起手机报警为自己争取最大权益的补偿才是正解。
两位民警赶来,看见报案人白茗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例行询问了一些问题,另一位在本子上记着东西,主治医生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身后的护士抱着白茗的入院记录。
这边民警对白茗的事情己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询问也算告落,医生见状出声跟民警沟通:“没打扰到你们吧?
这个小姑娘被砸了头,看着不太严重,但是听她同事说她晕倒的时候头好像又磕到什么东西,具体伤情还得做个更完善的检查才能出来。”
白茗也适时出声,“我这里还有现场的一些照片跟视频,都是在场的人发给我的,不知道能不能算证据。”
别看她说话说得利索,手都抖得不成样了,再加上头上缠着纱布,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民警陪着白茗去拍了头部MRI、血管成像检查、颈椎CT等一系列详细的检查,等做完这些都己经到了晚上九点,白茗不好意思的跟两位民警道谢,自己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更何况他们呢。
“小姑娘你好好休息啊,明天我们再来。”
“ 嗯。”
“哦,对了你需要我们联系律师吗?
还是你自己找?”
刚盖好被子的白茗又支起身,到底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事情,眼里满满的迷茫,“我不知道。”
民警挥挥手让她躺下,“我们这边也可以给你联系律师,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另外找,要是现在决定不下就到时候再跟我们说。”
白茗攥了攥手心的床单,最终下定决心,“我想,可以麻烦你们帮我找吗?”
民警点点头最终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