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知道金融系许念把豪门总裁顾聿琛给睡了。 一纸契约婚书,
她成了他应付家族逼婚的挡箭牌。 直到某夜他把她抵在图书馆老书架间,
气息灼热:“假装夫妻有什么意思?” “要不我们试试……假戏真做?
” 她踮脚反吻:“顾学长,你先搞定你那个校花青梅再说。” 多年后翻出泛黄协议书,
他笑:“偷心惯犯,两万字的合同根本不够你发挥。”---我们金融系的许念,
把顾聿琛给睡了。这消息像颗炸雷,周一早上就劈进了沉闷的宏观经济学期中课堂,
炸得每个人外焦里嫩,交头接耳的嗡嗡声几乎盖过老教授拖沓的讲课声。所有人的目光,
或直白或隐晦,钉子似的钉在第三排靠窗那个单薄的背影上。许念握着笔,指尖用力到发白,
死死盯着书上一行关于货币政策的枯燥论述,试图把那几个字烙进脑子里,
好抵挡身后那些几乎要将她烧穿的窃窃私语。“真的假的啊?顾聿琛?
就那个…顾氏集团的…”“不然还有哪个顾聿琛?听说那天晚上有人亲眼看见……”“许念?
她怎么攀上的?平时不声不响…”“人不可貌相呗,谁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酸涩、嫉妒、难以置信,还有毫不掩饰的轻蔑。那些声音像黏腻的蛛网,
缠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脊背挺得笔直,扮演着一尊无知无觉的石像,
只有微微颤抖的笔尖泄露了狼狈。她没法解释。事实上,
连她自己都对那一晚的记忆模糊不清。系里的联谊酒会,她被灌了几杯从未碰过的烈酒,
头晕目眩,是顾聿琛的助理过来,说顾先生吩咐送她回去。再醒来,
是在一间极尽奢华的酒店套房,身边是早已起身,正背对着她扣衬衫袖扣的顾聿琛。
窗外天光微亮,勾勒出他挺拔冷硬的侧影。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事后般的诡异宁静,
还有她身上不属于自己的沐浴露冷香。他甚至没回头,只透过对面装饰镜的反射,
目光与她仓惶抬起的眼对上一瞬,毫无波澜。“醒了?”声音低沉,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衣服在沙发上。”然后他就走了。留下她对着满床狼藉和身体陌生的酸软,
脑子里一片空白。再然后,流言就变成了野火,烧遍了整个校园。下课铃像是赦令,
许念抓起书包,几乎是逃离般冲出教室,把那些指点和议论狠狠甩在身后。她低着头,
快步穿过爬满常青藤的长廊,刚走到僻静处,一辆黑色宾利慕尚无声无息地滑到她身边,
停下。后排车窗降下,露出顾聿琛没什么表情的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淡漠,
扫过她瞬间僵住的神情。“上车。”命令简短,不容置疑。周围隐约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许念手指掐进掌心,犹豫只有一秒,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空间宽敞,冷气开得足,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侵袭着她的感官。车子驶出校园,
两人一路无话。许念紧绷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最终,
车子停在一栋低调却难掩奢华的老洋房外。跟着他走进一间装潢考究的书房,红木沉香,
气氛压抑。她像個等待審判的囚徒。顾聿琛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份文件,
递到她面前的黄花梨书桌上,动作流畅而冷漠。“这是一份结婚协议。”他开口,
声音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份商业计划,“期限两年。期间你需要配合我应付家族,
扮演好顾太太的角色。作为回报,你会得到一笔足够你毕业后无忧生活三年的报酬,
以及顾氏实习的优先机会。”他顿了顿,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她脸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或者,你可以选择不接受。但关于那晚的舆论,顾氏不会进行任何干预,
你需要自行承担所有后果。”许念的手指微微发抖,拿起那份协议。纸张挺括,条款清晰,
冷冰冰的文字界定了权利与义务,像一份卖身契。那笔报酬的数字确实惊人,
足以解决她眼下所有的窘迫和未来几年的生计。
而“自行承担后果”……她想起课堂上那些目光,不寒而栗。她抬起头,
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里。那里没有歉意,没有温度,只有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
“为什么是我?”声音干涩。“那晚在场的人很多,但被拍到和我一起离开的,是你。
”他推了下眼镜,镜片反过一道冷光,“效率最高。”效率。
原来她只是一个被意外卷入、恰好能用来解决麻烦的最高效选项。
许念心里那点微末的、连自己都不敢深想的恍惚期待,彻底碎得干净。她沉默了几秒,
拿起桌上那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钢笔。笔杆冰冷,沉甸甸的压手。“好。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然后在那份为期两年的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划僵硬。
顾聿琛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识时务”的认可,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手续办得飞快。走出那栋洋房时,她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造型简约的铂金戒指,尺寸合适,
却冰凉地硌着皮肤。她成了顾聿琛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他把她带到了他位于大学附近的一处高级公寓顶层。“演戏要演全套。”他打开门,
语气公事公办,“从今天起,你住这里。学校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公寓极大,极空,
装修是现代冷感风,黑白灰的主色调,干净得一尘不染,也冷清得没有人气。
他指了指次卧的方向:“你住那间。主卧在另一边。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进去。”他顿了顿,
补充道:“平时不会有人来,钟点工每周三和周日过来打扫。你有任何生活需要,
可以联系我的特助。”他递过来一张名片。许念默默接过。她拎着自己那个略显寒酸的书包,
站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像个误入巨人国度的格格不入的闯入者。最初的几天,
他们几乎碰不到面。顾聿琛似乎很忙,早出晚归。偶尔在清晨的厨房或者客厅遇上,
他也只是略一颔首,便再无交流,仿佛她只是公寓里一件新添的、会移动的摆设。
她试图整理自己的生活节奏,上课,去图书馆,回公寓看书。但他存在感太强,即使人不在,
他的东西,他的气息,也无处不在,无声地提醒着她这段怪异的关系。直到那天,
他所谓的“家族应酬”来了。他提前一天告知她,语气是不容商量的通知:“明晚家宴,
下午司机会来接你去做造型。”第二天,她被按在镜前几个小时,换上精致的礼服,
做了头发,化了妆。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又光彩照人的自己,她感到一阵荒谬的虚幻。
晚宴设在顾家老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顾聿琛的手臂绅士地挽着她,
在众人面前扮演着无可挑剔的新婚丈夫,唇角甚至能牵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但只有挽着她手臂的力度,是带着疏离的公式化,偶尔低头看她时,眼神清明冷静,
像是在确认一件道具是否摆放到位。她配合着,微笑,应答,努力扮演。席间,
一位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富太太笑着打趣:“聿琛真是好福气,念念这么漂亮又乖巧。
不过念念还在读大学吧?平时课程忙,还要陪聿琛应酬,真是辛苦。不像我们家薇薇,
刚从巴黎回来,没事就爱去找聿琛探讨些艺术投资什么的,说是跟聿琛聊天总能学到很多呢。
”话里的机锋,许念听懂了。那位薇薇,
想必就是这几日偶尔从顾家旁支亲戚口中听到的、与顾聿琛青梅竹马、家世相当的某家千金。
顾聿琛面不改色,轻轻揽了下她的肩,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王太太说笑了。
念念课业是好,但陪我的时间总是有的。至于薇薇,她确实有天赋,
最近和顾氏有个合作项目,聊的都是公事。”他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姿态亲昵自然。
许念却觉得他掌心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应酬结束,回到那座冰冷的公寓。
门刚一关上,他脸上那点伪装的温和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他松开领带,
仿佛刚才那个揽着她的人不是他。“表现尚可。”他丢下四个字的评价,便径直走向书房。
许念站在玄关,看着他的背影,身上华丽的礼服像突然长出了冰冷的刺,扎得她浑身难受。
之后的日子,偶尔还是会有这样的场合。她渐渐习惯,甚至能麻木地完美扮演。但在校园里,
他们依旧是两条平行线。
他依然是那个遥不可及、偶尔在财经讲座上作为特邀嘉宾出现的神祇般的学长顾聿琛,
她依然是金融系那个普通、甚至因为流言而更显孤僻的许念。流言从未止息,
尤其在有人目击她偶尔从那辆黑色宾利上下来之后,更是增添了无数暧昧又负面的揣测。
她学会了彻底无视。那天晚上,她在图书馆赶一篇论文。夜深了,阅览区只剩零星几人。
她抱着一摞参考书,想去哲学区找一本资料。哲学区的书架排列最密,灯光也最昏暗,
带着陈旧纸张特有的味道。她正仰头搜寻书号,忽然,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伸来,
猛地将她揽了过去!天旋地转,她惊呼一声,后背撞上冰凉坚实的书架,
几本厚厚的书簌簌落下。熟悉又陌生的雪松冷香混杂着一点淡淡的酒气,将她牢牢笼罩。
她惊魂未定地抬头,撞进顾聿琛深邃的眼里。他似乎是喝了些酒,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不像平日那般清明冷澈,反而翻滚着某种暗沉灼热的东西。
他一手撑在她耳边的书架上,将她彻底困在他的身体与冰冷书架之间,气息微重,
拂过她的额发。“顾聿琛你……”她心脏狂跳,试图推开他,手腕却被他另一只手轻易扣住,
按在身侧。他的体温高得吓人。“许念,”他低声开口,嗓音比平时更哑,像磨过砂纸,
“假装夫妻……”他低下头,温热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气息灼烫。“有什么意思?
”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砸进她的耳膜,烫得她浑身一颤。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酒精作用下的胡言乱语,还是……?周围是寂静的书架,空气里浮动着旧书的尘埃。
他高大的身影完全遮住了她,世界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