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攥着孕检单被厉司爵赶出家门。“打掉。”他搂着新欢扔来支票,
“你不配生我的种。”五年后,他红着眼闯进我的新品发布会:“孩子在哪?
”我笑着指向大屏幕——天才儿童编程大赛冠军正捧着奖杯喊别人爸爸。全场闪光灯中,
我耳麦突然传来奶音:“妈咪,要收购渣爹公司吗?他股票代码我刚黑掉了哦。
”厉司爵当众跪碎酒杯:“我把命给你,换你再看我一眼。”脚边萌宝扯他领带:“叔叔,
先结清我五年尿布钱呀~”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在苏晚脸上,模糊了视线,
也模糊了眼前这座曾经象征着“家”的冰冷豪宅。雨水顺着她湿透的发梢往下淌,滴进脖颈,
激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哆嗦。她单薄的身体在湿透的廉价连衣裙下瑟瑟发抖,
像一片随时会被这暴虐风雨撕碎的枯叶。唯独那只紧攥着、几乎要嵌进掌心里的纸团,
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温度,像一颗垂死挣扎的心脏。那张薄薄的纸,
是几个小时前刚从医院拿到的孕检单。她鼓起毕生勇气,
带着这一点点微末的、关于未来的暖意回来,想告诉厉司爵这个在她腹中悄然萌发的生命。
她甚至……甚至可笑地幻想过,这个意外的孩子,
会不会成为他们之间那早已冰冷刺骨的关系里,最后一线转圜的微光?
现实总是最残酷的编剧。雕花厚重的别墅大门在她面前豁然洞开,不是温暖的迎接,
而是凛冽的驱逐。门内巨大的水晶吊灯倾泻下奢华却毫无温度的光芒,
清晰地勾勒出门口相拥的两人。厉司爵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丝绒睡袍,慵懒地倚在门框上,
一只手臂占有性地环抱着怀里娇小玲珑的女人——当红新晋影后林薇。
林薇穿着同款的丝质睡裙,妆容精致,小鸟依人地依偎着他,看向门外狼狈的苏晚时,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地掠过一丝胜利者的轻蔑和怜悯。
冷风裹挟着雨点呼啸着灌入门厅,吹得苏晚几乎站立不稳。厉司爵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
越过林薇的发顶,落在苏晚那张被雨水冲刷得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纯粹的、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厌恶和冰冷。
仿佛她不是那个曾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妻子,而是一块散发着恶臭、必须立刻清除的垃圾。
苏晚嘴唇翕动了几下,喉咙却像是被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颤抖着,
试图抬起那只紧握着孕检单的手,想让他看看,看看他们之间这最后一点真实的联系。
“司爵……”微弱的声音刚溢出喉咙就被风雨声吞噬。厉司爵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仿佛根本没听见。他揽着林薇腰肢的手紧了紧,目光冷漠地扫过苏晚湿透的身体,
最终定格在她那只紧握的手上,嘴角勾起一丝极度刻薄、毫无温度的弧度。“啧,
”他轻嗤一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雨幕,带着一种碾碎人尊严的残酷,“这副样子,
是又缺钱了?还是觉得用这种低劣的苦肉计,能让我多看你一眼?
”林薇配合地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娇笑,带着鼻音,像一只被宠坏的金丝雀。
苏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比这冰冷的雨水更刺骨百倍。
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被屈辱点燃,烧灼得五脏六腑都在剧痛。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才勉强遏制住身体摇摇欲坠的崩溃。
厉司爵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像是耐心耗尽。他微微侧头,
对旁边垂手侍立、同样面无表情的管家示意了一下。管家立刻上前一步,
手里托着一个纯银的托盘,上面放着一张薄薄的、印着巨大金额数字的支票。
管家走到苏晚面前,没有看她,只是像递出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一样,将托盘往前一送。
“苏小姐,”管家的声音平板无波,如同机器,“这是先生的意思。拿着它,立刻离开。
从今往后,厉家的大门,你不配再踏入一步。”那冰冷的“苏小姐”三个字,
像三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苏晚的耳膜,也彻底刺穿了她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
她不再是“厉太太”,她只是一个被扫地出门的“苏小姐”。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流进眼里,
一片酸涩模糊。她看着那张支票,上面的数字巨大得足以让普通人疯狂,
此刻却像一张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睛生疼。支票旁边,管家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
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和不容置疑的驱逐。厉司爵的目光越过管家,再次落在苏晚身上,
那双曾让她沉溺其中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冻彻心扉的寒冰和毫不掩饰的鄙夷。
他薄唇微启,吐出的话字字如刀,精准地、残忍地凌迟着她最后一点残存的尊严:“打掉。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凌,
狠狠扎进苏晚的心脏,“拿着钱,滚得远远的。苏晚,你这种女人,”他顿了顿,
目光在她沾满泥泞的裙摆上扫过,如同在看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不配生我的种。
”“轰隆——!”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墨黑的夜幕,紧随其后的炸雷仿佛就在头顶爆开,
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惨烈的白光瞬间照亮了门前的一切,
清晰地映出厉司爵脸上那毫不留情的冷酷,林薇眼中那抹得意又轻蔑的笑,
管家那毫无温度的眼神,以及苏晚那张被绝望彻底吞噬、惨白得如同鬼魅的脸。
在惊雷炸响的刹那,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到无法呼吸的剧痛,仿佛那颗心真的在他那句“打掉”出口的瞬间,
被硬生生剜了出来,丢在冰冷肮脏的泥水里任人践踏。她猛地后退一步,
冰冷的雨水混着泪水疯狂地冲刷着脸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汹涌而上,
让她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然而胃里空空如也,
吐出的只有酸涩的胆汁和满腔的绝望。小腹深处,
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不祥预感的钝痛猛地炸开,像有冰冷的钩子在狠狠撕扯着。
“呃……”一声痛苦的呜咽被堵在喉咙里,苏晚眼前阵阵发黑,
她下意识地伸手死死捂住痉挛的小腹,身体无法控制地蜷缩下去,单薄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
就在这时,一直紧攥在右手的孕检单,终于在她痛得失去力道的瞬间,从指缝中滑落。
那张薄薄的、承载着她卑微希望和最后秘密的纸,被狂暴的风猛地卷起,打着旋儿,翻滚着,
飘向不远处被雨水冲刷着的、肮脏冰冷的垃圾桶。苏晚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
她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踉跄着扑过去想要抓住它!
“我的……孩子……”破碎的呜咽从她颤抖的唇瓣溢出。然而太迟了。一阵更猛烈的风刮过,
那张白色的纸片如同断翅的蝴蝶,精准地、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残酷,
掉进了敞开的、污秽不堪的垃圾桶里。桶里积存的雨水混合着腐烂的垃圾,
瞬间就将那张纸吞噬了大半,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写着“阳性”的边角,
在浑浊的水面上无助地漂浮了一下,然后迅速地被污渍浸透,沉没下去。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苏晚的头顶。她扑在垃圾桶冰冷的边缘,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离那张沉没的纸只有毫厘之遥,却再也无法触及。
小腹的坠痛感骤然加剧,像有无数把钝刀在里面疯狂地搅动,
一股温热的、粘稠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身体深处涌出,顺着她冰冷的大腿内侧蜿蜒而下。
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暴雨如注,冲刷着地面,也冲刷着她脚下。
浑浊的雨水迅速在地面流淌、汇聚,形成一片片水洼。而她脚下的那片水洼,
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开一片刺目惊心的、不断扩大的……猩红!那红色如此浓烈,
如此狰狞,像一朵在冰冷地狱里骤然绽放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彼岸花。它混在泥水里,
被雨水稀释,却依旧固执地蔓延,蜿蜒成一条通向绝望深渊的血色溪流。
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苏晚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软,
整个人重重地向前扑倒,栽倒在冰冷湿滑的泥泞里。脸颊贴着肮脏的地面,
混合着泥土和血腥味的冰冷雨水灌入口鼻。视野开始模糊、旋转。
巨大的水晶吊灯的光芒在扭曲,厉司爵那张冷酷如冰雕的脸在模糊的光晕里晃动,
林薇依偎在他怀中的身影,像一个胜利的、嘲讽的剪影。
管家无声地关上了那扇沉重、象征着天堂与地狱之隔的雕花大门,
彻底隔绝了里面的奢华温暖,也彻底将她抛弃在冰冷刺骨的地狱之中。身体在变冷,
意识在迅速抽离。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苏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侧过头,
目光死死地、死死地钉在垃圾桶的方向。那张沉没的孕检单,
那片猩红的血水……“嗬……”一声破碎的、带着无尽恨意的抽气声,
成了她坠入无边黑暗前最后的音符。五年后。海城国际机场,VIP通道出口。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海城初夏灼热的阳光,将停机坪上的金属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和空调冷气混合的味道。一个身影推着行李车,步伐从容地走了出来,
瞬间吸引了通道口所有等待者的目光。
高挑纤细的身材包裹在一套剪裁利落的米白色亚麻西装里,衬得肌肤胜雪,气质清冷。
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抹色泽饱满、弧度完美的红唇。
栗色的长发随意挽起,露出修长优雅的脖颈。她推着的银色行李箱上,
坐着一个穿着同款缩小版牛仔背带裤的小男孩,约莫四岁的样子。小男孩长得极其漂亮,
粉雕玉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灵动地转动着,
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柔软的黑发微微卷曲,
小手里正摆弄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儿童手表的东西,小嘴微微抿着,
神情专注又带着点与年龄不符的认真。“妈咪,海城好热哦。”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开口,
小脚丫在行李箱边缘晃悠着,“比我们在苏黎世的时候热好多好多!
”推着车的女子——苏晚,闻声微微低头,墨镜下的红唇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那弧度恰到好处地驱散了她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感。她伸手,
极其自然地揉了揉儿子柔软的发顶,声音带着一种被岁月打磨过的温润磁性:“嗯,
是有点热。所以我们要快点去酒店,墨墨想不想吃冰淇淋?”“想!
”小男孩苏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脆生生地应道,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
小眉头微微蹙起,带着点小大人般的担忧,“可是妈咪,
你明天的新品发布会准备得怎么样了?那个‘星尘’系统,真的能让那些坏人都吓一跳吗?
”他口中的“坏人”,显然带着某种特定的指向。苏晚推着行李车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墨镜后的目光却微微一凝,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锋芒,快得如同错觉。
她唇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种历经风雨后的从容与笃定:“当然。妈咪准备了五年,
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到,‘星尘’的光芒。”她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机场略显嘈杂的背景音,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哇!妈咪最棒了!
”苏墨立刻欢呼起来,小脸上满是崇拜。他低头,
肉乎乎的小手指又开始在腕上的儿童手表上飞快地戳点着,小嘴念念有词,
“那我要帮妈咪检查一下明天会场的安全系统!嗯……这个防火墙太弱啦,像纸糊的城堡,
墨墨吹口气就能倒掉!”他煞有介事地对着手表屏幕“呼呼”吹了两下。苏晚失笑,
看着儿子专注的侧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温柔与骄傲。只有她知道,
儿子苏墨在编程和网络安全上展现出的天赋,是何等的惊世骇俗。这小小的儿童手表,
其核心代码足以让世界顶尖的黑客组织汗颜。母子俩旁若无人地说笑着,
推着行李车穿过VIP通道,走向早已等候在外的黑色宾利轿车。
苏晚举手投足间那份沉淀下来的优雅、自信,以及那份深藏在温柔表象下的强大气场,
让周围投来的目光充满了惊艳和探究。没有人会再将这个光芒万丈、气场强大的女子,
与五年前那个暴雨夜被厉家扫地出门、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可怜虫联系在一起。厉氏集团,
顶层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海城最繁华的***景象,车流如织,霓虹初上。
室内是极致简约的冷色调装潢,巨大的黑色办公桌后,厉司爵靠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
他穿着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袖口处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
五年的时光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冷峻和深沉。
只是那深邃的眼窝下,染着淡淡的、挥之不去的阴郁,如同常年不散的雾霭。办公桌上,
一份摊开的文件旁边,放着一个iPad。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采访视频。镜头里,
是苏晚那张清丽绝伦、气质卓然的脸。她正对着镜头,从容地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背景是“星辰科技”的巨大LOGO。她的眼神平静无波,笑容得体,
言语间充满了对即将发布的新品“星尘”系统的强大自信。
“……‘星尘’将重新定义智能交互的边界,”屏幕里的苏晚声音清晰悦耳,
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它的核心算法,源于我们对人类思维更深层次的解构。
发布会后,星辰科技期待与各领域展开深度合作。
”厉司爵的视线死死钉在屏幕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五年了。这个女人,
竟然以这样强势的姿态回来了?
五年前那个暴雨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冲入脑海——她倒在泥泞血泊中惨白绝望的脸,
垃圾桶里那张被污水浸透的孕检单……他曾笃定她和她肚子里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早已在那个夜晚彻底消失,像从未存在过。可她回来了。
带着一个响亮的“星辰科技创始人”的名头,带着即将震动业界的“星尘”系统,
带着一种脱胎换骨、足以与他分庭抗礼的光芒。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一种被愚弄的暴戾感在厉司爵胸腔里翻涌。
他猛地将手中的钢笔拍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吓得旁边垂手侍立的特助陈锋一个激灵。“星辰科技?”厉司爵的声音低沉冰冷,
如同金属刮擦,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查!给我把她这五年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
查得清清楚楚!特别是……”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鹰隼,几乎要穿透屏幕,“那个孩子!
”陈锋立刻躬身:“是,厉总。已经让人在查了。不过……”他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补充,
“苏小姐……行程很保密,关于孩子的信息,更是几乎为零。只知道是个男孩,叫苏墨,
非常聪明。”“苏墨?”厉司爵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越发阴鸷。姓苏!
跟他厉司爵没有半分关系!这个认知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神经。她不仅活着,
还带着一个野种回来了?是谁的种?
那个孩子……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鬼魅般闪过——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呢?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野草般疯狂滋长。五年前那个雨夜的血……难道……“发布会。
”厉司爵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声音斩钉截铁,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明天她的发布会,给我安排进去。我要亲自看看,
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的目光再次投向iPad屏幕上那张巧笑嫣然、自信满满的脸,
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暴怒、探究、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被时间发酵过的……隐痛?
海城科技会展中心,今晚星光璀璨。巨大的穹顶之下,灯光如星河倾泻,
将整个发布厅映照得亮如白昼。会场布置充满了未来科技感,
巨大的环形屏幕环绕着中央的主舞台,上面流动着深邃的宇宙星云图案,
“星辰科技”的LOGO如同恒星般闪耀其中。衣香鬓影,名流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