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冷宫皇子我叫云铮，是当朝六皇子。但我知道，在这个深宫里，
我可能是最不像皇子的皇子。“六殿下，该用膳了。”太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带着惯有的敷衍。我放下手中的书卷，瞥了眼桌上的饭菜——三菜一汤，倒是符合规制，
只是那菜色，怕是御膳房喂猫的伙食都比这新鲜。“放着吧。”我淡淡应了一声，
继续翻看手中的《九州舆地图志》。这是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六年。六年前，
我还是个现代社会的工程师，一场意外让我成了这个大兴王朝最不受宠的皇子。
母亲是个宫女，在我出生那天就血崩而亡。皇帝老子觉得我不祥，
从小就把我扔在这冷宫似的院子里自生自灭。也好，乐得清静。“殿下，四殿下往这边来了。
”小太监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样子是喝多了...”我眉头一皱。老四云霆，
贵妃所出，最是跋扈。每次喝醉都要来我这找茬，以羞辱我为乐。果然，不过片刻，
院门就被一脚踹开。“老六！死哪去了？给爷滚出来！”云霆一身酒气，锦衣歪斜，
身后跟着几个谄媚的狗腿子。我慢悠悠地走出书房，躬身行礼：“四哥。”他眯着眼打量我，
突然嗤笑：“听说你前几日去文华殿听课，还回答了徐太傅的问题？一个宫女生的贱种，
装什么好学？”“四哥教训的是。”我低着头，语气恭顺。这些年我早就明白，在这深宫里，
藏拙才是生存之道。那些现代知识、科学理念，一旦显露半分，就是杀身之祸。
云霆似乎对我的顺从很满意，但又觉得不过瘾，一脚踢翻了我的饭桌：“吃吃吃，就知道吃！
猪猡似的！”汤汁溅了我一身，我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明日围猎，你也去。
”他突然说道，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父皇说了，所有皇子都必须到场。”我心里一沉。
围猎？就我这瘦弱身板，连弓都拉不开，去岂不是自取其辱？
但我知道不能拒绝：“谨遵四哥吩咐。”云霆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过来收拾残局：“殿下，这...”“收拾干净。”我转身回屋，
心里却在盘算明天的围猎。老四特意来通知，肯定没安好心。2 震天雷现次日清晨，
我换上最不起眼的骑装，跟着其他皇子来到猎场。果然，云霆马上就开始找茬：“六弟，
你这弓怕是都拉不开吧？要不四哥帮你求个情，你去那边陪女眷们说说话？
”一众皇子哄笑起来。我正要说话，突然远处一阵骚动：“保护皇上！有刺客！”霎时间，
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一群黑衣人从林中杀出，直扑御驾所在！场面大乱。
皇子们纷纷拔剑自卫，我却心中一动——这是机会！一个能让皇帝老子注意到我的机会！
我假装惊慌，策马往密林深处跑去。果然，
两个黑衣人追了上来——他们是要把所有皇子赶尽杀绝！就是现在！我猛地勒马转身，
从袖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铁疙瘩——这是我用宫中能找到的材料偷偷制作的简易震天雷。
“轰！”一声巨响，追来的两个黑衣人连人带马被炸飞出去。我顾不上溅到脸上的血迹，
快速下马查看。其中一个还有气息，我拔出他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地补了一刀。
第一次杀人，我的手却在微微颤抖。当我重新出现在猎场时，战斗已经结束。皇帝安然无恙，
正脸色铁青地看着跪了一地的皇子和大臣。“刚才是何声响？”皇帝问道，目光锐利如鹰。
我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回父皇，是儿臣...儿臣用自制的震天雷击杀了两个刺客。
”全场哗然。“震天雷？”皇帝眯起眼睛，“你从何得来？
”“儿臣...平日喜欢翻阅古籍，偶然看到配方，就自己试着做了几个。”我低头回答，
心跳如鼓。这个解释很牵强，但我别无选择。皇帝沉默良久，突然道：“抬起头来。
”我依言抬头，第一次直视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他看起来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
但眼神依然锐利。“你跟朕来。”皇帝转身走向行帐。在帐中，我跪在地上，
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震天雷的“来历”——自然是编造的古籍传说。皇帝听得若有所思。
“你平日都读些什么书？”他突然问。我心里一动，知道这是试探，也是机会：“回父皇，
儿臣愚钝，只能看些杂书，《工学纪要》《农政要术》《算经》...”这些都是冷门书籍，
其他皇子不屑一读。皇帝果然惊讶：“你看这些做什么？”“儿臣觉得...治国之道，
不止诗书礼乐。工可强国，农可富国，算可理国...”我谨慎地回答。皇帝久久不语，
最后挥挥手：“你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得对外人提起。”“儿臣遵旨。
”3 以工代赈从那天起，我的处境悄悄发生了变化。伙食变好了，月例按时发放了，
甚至皇帝偶尔还会召我去问话，都是关于农工算学的问题。我小心应对，既展现才能，
又不至于太过惹眼。直到三个月后，北方大旱，流民四起。朝堂上，
大臣们为如何赈灾吵得不可开交。“父皇，”我终于站出来，“儿臣有一法，
或可解燃眉之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皇帝颔首：“讲。”“儿臣翻阅古籍，
曾见一‘以工代赈’之法。与其直接发放粮饷，不如招募流民修建水利、道路，
以劳作换食粮。如此既可安抚流民，又能兴修水利，预防来年旱灾...”朝堂上一片寂静。
这方法在现代社会司空见惯，在这里却是闻所未闻。丞相首先反对：“殿下此言差矣！
流民暴动，理应镇压，岂能反而给予工作？万一...”“丞相大人，”我平静打断，
“流民为何会成为流民？无非是天灾人祸，活不下去。若有一条生路，谁愿意铤而走险？
给予工作，换取食粮，正是釜底抽薪之策。”争论持续了一个时辰，
最终皇帝拍板：“就按六皇子说的办。老六，此事由你全权负责。”我愣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被赋予实权。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忙得脚不沾地。
选址、招募、调度粮草...每一步都困难重重。其他皇子也没闲着，
老四云霆更是明里暗里使绊子。但我顶住了压力。现代管理方法加上因地制宜的调整，
工程进展出乎所有人意料。当第一条水渠通水那天，万民欢呼。皇帝亲自来视察，
看着井然有序的工地和感恩戴德的流民，久久不语。回宫后，我被晋封为贤王，赐府邸，
参与朝政。一时间，我从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晦气皇子，成了朝堂新贵。
“六弟真是深藏不露啊。”一次宫宴上，云霆端着酒杯过来，语气酸涩，“不过别忘了，
在这深宫里，爬得越高，摔得越惨。”我举杯微笑：“多谢四哥提醒，弟弟谨记。”我知道，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必须走下去。
因为我不想再做那个任人欺凌的六皇子。我要做执棋之人。夜幕降临，
我站在贤王府的高楼上，俯瞰京都万家灯火。
手中把玩着一枚特制的棋子——这是用制作震天雷剩下的材料做的。“殿下，北方密报。
”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我接过密报，看完后放在烛火上点燃。火光跳跃，
映照着我平静的脸庞。府邸是新的，家具是新的，连仆从也都是内务府新拨来的。但我知道，
这些表面风光之下，是无数双眼睛——皇帝的、其他皇子的、朝臣们的。“王爷，
这是今日的拜帖。”管家恭敬地递上一叠名帖，厚度惊人。我随手翻看，
丞相的门生、将军的副将、甚至还有几个皇商...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都回了，
就说本王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我淡淡道，“另外，把西厢房收拾出来，
本王要设一个工坊。”管家愣了一下：“工坊？”“做些小玩意。”我不欲多解释，
“按吩咐去做便是。”工坊很快建了起来。我找来几个信得过的工匠，
开始制作一些“小玩意”——改良的农具、水车模型、甚至还有简易的纺织机。我知道，
皇帝在看着我。他需要看到我“有用”，但又不能“太有用”。果然，没过几天，
皇帝召我入宫。“听说你在府里弄了个工坊？”皇帝看似随意地问，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我躬身回答：“回父皇，儿臣闲来无事，试着做些改良农具的模型。若有效果，
或可推广民间，助农增收。”皇帝挑眉：“哦？可有成果？
”我呈上图纸：“儿臣改良了曲辕犁，省力三成；还有水车，
效率可提高五成...”皇帝仔细看着图纸，眼中闪过精光：“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儿臣参考古籍，加以改进。”我谨慎回答。皇帝沉默片刻，突然道：“北疆战事吃紧，
粮草运输困难，你可有法子？”我心里一凛。这是试探，更是考验。
“儿臣...需要时间思考。”“三天。”皇帝淡淡道，“三天后给朕答复。”回到王府，
我闭门不出。北疆路途遥远，道路崎岖，运输确实是个难题。
现代社会的物流经验在脑中飞速运转。第三天，我带着图纸进宫。
“儿臣设计了一种四轮货车，”我展开图纸，“重心更低，载重量是普通马车的两倍。另外，
儿臣建议在主要粮道上设立中转站，分段运输，换马不换车，
可提高效率三成...”皇帝仔细听着，不时提问。我都一一解答，
引用的都是这个时代已有的技术，只是组合方式新颖。“若是让你负责粮草运输，
需要多少人手？”皇帝突然问。我心中一震，知道关键时刻来了：“回父皇，
儿臣只需原人手的七成，但需要调度之权。”“准了。”皇帝拍板，“即日起，
你总领北疆粮草调度事宜。”这道旨意如同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朝堂上反对声如潮。
“陛下三思！六皇子年幼，岂能担此重任！”“粮草乃军之命脉，
万一有失...”皇帝力排众议：“朕意已决。”4 贤王崛起我知道，
这是皇帝给我的考验，也是给其他皇子的信号——朝堂格局，要变了。接下任务的第一个月，
我忙得几乎没时间合眼。
调度车辆、设置中转站、计算粮草消耗...所有细节都要亲自过问。老四云霆果然没闲着。
先是运输车队频频“意外”受阻，后是仓库“偶然”失火...好在我都预作了防备。
“王爷，又一批粮草在雁门关被扣下了。”心腹来报，“守将说是例行检查，要扣留三天。
”我冷笑：“拿我的令牌去，告诉守将，延误军机，诛九族。
”心腹犹豫：“可是...那是四殿下的人...”“正好。”我淡淡道，
“正好让朝堂上下看看，是军情重要，还是党争重要。”令牌一出，粮草果然顺利通行。
但我知道，这梁子结大了。三个月后，北疆大捷。将军八百里加急报喜，
特意提到粮草供应及时，功不可没。皇帝大喜，在朝堂上当众嘉奖我：“六皇子云铮，
聪慧勤勉，实为皇子楷模。”下朝时，云霆拦在我面前，皮笑肉不笑：“六弟好手段啊。
”“四哥过奖。”我平静回应，“为国效力，分内之事。”他凑近一步，
压低声音：“别得意太早。这深宫里，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我微笑以对：“四哥说的是。
”回到王府，我立即召来暗卫：“加大监视四皇子府的力度。特别是他与边将的往来。
”暗卫领命而去。我知道，云霆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几天后，边关传来急报——北狄异动，
疑似要大举进犯。朝堂上，主战主和吵成一片。皇帝眉头紧锁，显然举棋不定。“父皇，
”云霆突然出列，“儿臣愿领兵出征，扬我国威！”几位武将纷纷附和：“四殿下勇武，
必能大破北狄！”皇帝沉吟不语，目光扫过众皇子，最后落在我身上：“老六，你怎么看？
”我出列躬身：“回父皇，儿臣认为，此时不宜大动干戈。”满朝哗然。
云霆冷笑：“六弟是怕我立下军功？”我不理会他，继续道：“北疆刚经历大战，
将士疲惫；且冬季将至，后勤艰难。北狄此时挑衅，恐怕正是要诱我出兵，以逸待劳。
”“那依你之见？”皇帝问。“儿臣建议，加强边防，固守待援。同时派遣使者联络西羌，
夹击北狄。另外...”我顿了顿，“可派小股精锐骚扰其后勤，断其粮道。
”朝堂上一片寂静。几位老将纷纷点头：“六殿下所言极是。”皇帝最终采纳了我的建议。
云霆脸色铁青。下朝后，皇帝单独留下我：“你如何想到联络西羌？”我心中一动，
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儿臣研究北狄与西羌多年，他们表面和睦，
实则因牧场之争早有嫌隙。只需许以好处，必能为我所用。”皇帝久久注视着我，
忽然叹道：“你比你几个哥哥都看得透。”我低头：“儿臣愚钝。”“愚钝？”皇帝轻笑，
“你若愚钝，这满朝文武都是傻子了。”他走到窗前，望着远方：“朕老了。”我心里一震，
不敢接话。“下去吧。”皇帝挥挥手，“西羌之事，交由你全权处理。”走出大殿，
阳光刺眼。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再也不能藏拙了。
暗卫送来密报：四皇子府深夜密会边防将领，似有异动。我看着密报，眼神渐冷。
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西羌使者秘密抵达京城的那天，下着瓢泼大雨。
我特意将见面地点安排在城南的一处不起眼的茶楼，这里是我暗中经营的产业之一。
使者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眼神里透着草原民族特有的锐利和警惕。“殿下提出的条件很诱人，
”他摩挲着茶杯，语气谨慎，“但我们要如何相信大兴朝的诚意？”我微微一笑，
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这是加盖玉玺的国书，承诺割让河套草原的三分之一给西羌。另外，
还有五万石粮食，已经运抵边境。”使者的眼睛亮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警惕：“我们需要先看到粮食。”“当然。”我拍拍手，暗卫抬进一个箱子，
“这里是第一批五千石粮食的凭证，随时可以提取。剩下的，会在你们出兵后分批交付。
”使者仔细查验凭证，终于露出笑容：“殿下果然爽快。那么...关于出兵时间？
”“三个月后。”我指着地图，“届时北狄主力会被引诱至阴山一带，
你们从西侧突袭他们的王庭。”使者眼中闪过惊讶：“你们能在北狄境内调动军队？
”我但笑不语。送走使者，暗卫低声道：“王爷，四殿下那边有动静了。
他似乎在查我们在边境的粮仓。”我挑眉：“让他查。正好让他看看，
我是怎么把粮食‘运’到北狄去的。”暗卫不解：“属下愚钝...”“告诉你也无妨。
”我淡淡道，“那五万石粮食，根本不存在。”暗卫震惊：“那...”“西羌出兵后，
自然会‘得到’他们应得的报酬。”我看向窗外雨幕，“只不过，是从北狄的粮库里。
”暗卫恍然大悟：“王爷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转身，
“去准备吧，好戏就要开场了。”5 西羌之谋接下来的两个月，朝堂上风平浪静。
我每日按时上朝，下朝后就在工坊里研究各种“奇技淫巧”，仿佛对朝政毫不关心。
皇帝偶尔召见我，问些边防事宜，我都对答如流。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有欣赏，
有警惕，还有一丝...忌惮。我知道，我在走钢丝。表现得太过平庸，
会被其他皇子吞得骨头都不剩；表现得太过出色，又会引起皇帝的猜忌。这天，
皇帝突然在朝堂上宣布要南巡，命四皇子监国。满朝哗然。监国之权，历来是太子的特权。
这道旨意，无疑是在释放一个强烈的信号。云霆喜形于色，下朝时特意走到我面前：“六弟，
为兄监国期间，还要你多多辅佐啊。”我躬身：“谨遵四哥吩咐。”回到王府，
暗卫来报：“四殿下已经开始调动禁军，换上了自己的亲信。”“让他换。”我淡淡道，
“我们的人安插得如何了？”“已经掌控了九门中的五门，还有粮库和武库。
”我点头：“很好。通知下去，按计划行事。”皇帝南巡的銮驾出城那日，全城***。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仪仗，心中莫名不安。太顺利了。一切都太顺利了。果然，
当晚就出事了。深夜，我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王爷！不好了！皇上的銮驾在百里坡遇袭！
”我猛地坐起：“具体情况？”“刺客训练有素，用的是军中的弩箭...护卫死伤惨重，
皇上...下落不明！”我脑中嗡的一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备马！
立即调动所有暗卫，赶往百里坡！”“王爷不可！”暗卫拦住我，“此刻京城***，
四殿下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我冷静下来。是了，这是云霆的局。皇帝遇刺，
他监国掌权，正好名正言顺地清除异己。“传令下去，启动所有暗桩。”我沉声道，
“我要知道皇上是生是死。”三天后，消息传来：皇帝重伤，被秘密安置在百里坡行宫，
生死未卜。云霆***，正在调兵遣将。朝堂上，云霆以监国身份宣布：“父皇养伤期间，
由本王暂理朝政。为防不测，即日起京城***，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动！
”大臣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反对。下朝后，我被“请”到四皇子府。云霆屏退左右，
直接摊牌：“六弟，我知道父皇遇刺与你无关。”我挑眉：“四哥明鉴。
”“但满朝文武不会这么想。”他冷笑，“毕竟，最近与北狄、西羌往来最密的，可是你啊。
”我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四哥何出此言？
”他扔出一叠密信：“这些是从你王府搜出来的，与北狄往来的密信！人赃俱获！
”我扫了一眼，伪造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四哥想要我怎么做？”“简单。”他微笑，
“写下认罪书，承认勾结北狄，行刺父皇。我可以保你全尸。”我也笑了：“四哥觉得，
我会认吗？”“不认？”他拍拍手，几个侍卫押进一个人，“认识吗？
”是我的贴身侍女小翠，浑身是血，显然受过重刑。“她已经招了，
是你指使她传递消息给北狄刺客。”我看着小翠绝望的眼神，心中怒火翻腾，
面上却依然平静：“四哥好手段。”“给你一晚上考虑。”云霆得意道，“明天早朝，
我希望听到你的认罪。”回到被软禁的王府，我立即召来暗卫：“小翠的家人都安置好了吗？
”“已经秘密送出城了。”“很好。”我点头，“计划提前。今晚就动手。”是夜，
月黑风高。当云霆带着兵马包围王府时，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搜！给我搜！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突然，四周火把大亮，禁军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云霆的人马反包围。
我从暗处走出，手中举着金牌：“奉皇上密旨，四皇子云霆勾结北狄，行刺圣驾，立即拿下！
”云霆大惊失色：“不可能！父皇明明...”“明明重伤不起？”我接过话头，
“忘了告诉你，百里坡行宫里那个，只是个替身。
”他脸色煞白：“那父皇...”“父皇安然无恙。”我淡淡道，“南巡本就是幌子，
为的就是引你出手。”云霆猛地拔出剑：“就算如此，京城都在我掌控之中！
你以为凭这些禁军就能奈何我？”我笑了：“四哥不妨看看，这些禁军听谁的？
”禁军统领上前一步：“末将奉皇上密旨，一切听从六殿下调遣！”云霆踉跄后退，
面如死灰。就在这时，一骑快马疾驰而来：“八百里加急！北狄王庭被破！
西羌大军直捣黄龙！”我接过军报，看了一眼，递给云霆：“四哥看看吧，你的北狄盟友，
已经完了。”云霆彻底崩溃，被禁军押了下去。三日后，皇帝秘密回銮。
看着跪满一地的皇子大臣，他长叹一声：“朕没想到，弑父杀君的事情，
真的会发生在朕的儿子身上。”他看向我：“老六，这次你立了大功。
”我躬身：“儿臣分内之事。”皇帝沉默良久，突然道：“朕累了。从今日起，由你监国。
”满朝震惊。我却跪地不起：“儿臣才疏学浅，恐负圣恩。请父皇三思！
”皇帝深深看我一眼，最终道：“既然如此，朕再撑一段时间。
但你也要开始学着处理国事了。”我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权力就像烈酒，喝得太急，
会醉死的。走出大殿时，阳光正好。几个原本依附云霆的大臣围上来，
满脸谄媚：“恭喜殿下...”我摆摆手，径直走向等在宫门外的马车。车帘放下，
隔绝了所有喧嚣。我靠在软垫上，长舒一口气。这场仗，赢了。但我知道，更大的风暴，
还在后面。6 储君之路暗卫递上一份密报：“三皇子与边将往来密切，似乎有所图谋。
”我看着密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监国的旨意虽未明发，
但朝堂上下都心知肚明——六皇子云铮，已是实际的储君。每日清晨，
我依旧准时出现在文华殿偏殿，那里摆着一张特设的案几。皇帝称病不朝，
所有奏折都先送到我这里。“王爷，这是今日的急奏。”内侍太监恭敬地呈上三份加急文书。
我翻开第一份，是关于云霆的处置问题。大臣们分为两派，一派要求严惩，
以儆效尤；一派则认为皇家丑闻不可外扬，应当秘密处决。提笔蘸墨，
我在奏折上批注：“圈禁宗人府，非诏不得出。”既不留他性命以免后患，
也不公开处置保全皇家颜面。第二份奏折来自北疆。西羌果然如约出兵，大破北狄王庭，
现在却赖在河套草原不走，要求大兴兑现承诺。我冷笑。这些蛮夷，果然不可信。
“传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即刻来见。”我吩咐道。半个时辰后，两位重臣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