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晨光未及

京回斯 薯老板 2025-08-29 09: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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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驶离高速公路,融入京市凌晨的车流时,祁斯姽的眼皮己经重得像挂了铅。

窗外的霓虹在雨夜里晕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她盯着那些流动的色彩,意识却在反复的清醒与混沌间拉扯——从昨晚送走弟弟到现在,她己经超过三十个小时没合眼了。

双肩包被她紧紧抱在怀里,里面的现金和U盘是她此刻唯一的安全感来源。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外侧的布料,她想起在江海市机场时,大伯家的人差点堵住她,最后是靠着安保公司的人引开注意力,她才混在人群里坐上了飞往京市的最晚一班飞机。

“姑娘,前面就是‘和园小区’了,确定在这儿停?”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祁斯姽猛地回神,看向车窗外——老旧的小区大门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两盏昏黄的路灯立在门口,雨水打在铁质栏杆上,发出“滴答”的轻响。

这里是她在飞机上临时找的出租房,离京贵教育的高中不算太远,租金也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房东是个常年在外的老太太,只通过中介收了定金,连面都没见。

“麻烦您停在门口就行,谢谢。”

她掏出钱包,数出车费递给司机,声音带着难掩的沙哑。

拎着双肩包下车,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京市的夏夜比江海市凉,她身上的T恤牛仔裤根本挡不住湿冷的空气。

走进小区,石板路上积着水,每走一步都会溅起细小的水花,楼道里没有声控灯,她只能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一步步往上爬。

出租房在三楼,钥匙***门锁时,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带着灰尘的凉意扑面而来——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家具只有一张旧沙发、一张木板床和一个掉漆的衣柜,阳台上堆着房东没带走的杂物,窗户没关严,雨水顺着缝隙渗进来,在地板上积了一小块水渍。

没有水晶吊灯,没有柔软的地毯,没有母亲精心打理的绿植,这里和江海市的家有着天壤之别,却成了她此刻唯一的容身之处。

祁斯姽没力气收拾东西,她把双肩包放在床头,脱了鞋就往床上躺。

床垫很硬,被子带着一股阳光晒过的陈旧味道,可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终于暂时安全了,不用再担心大伯家的人追来,不用再听那些关于“祁家破产”的议论。

她闭上眼,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父亲被带走时的画面,闪过弟弟泛红的眼眶,闪过大伯一家虚伪的笑脸。

那些画面像碎片一样扎在心里,让她疼得喘不过气,可极度的疲惫最终还是战胜了情绪,她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己经亮了。

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形成一道细长的光斑。

祁斯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拿起手机一看,己经是上午九点——她居然睡了快七个小时,这是这些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简单洗了把脸,换了件干净的衬衫,她从双肩包里拿出周老师的联系方式。

周老师是她十二岁学芭蕾时的启蒙老师,温和又耐心,当年知道她母亲去世,还特意陪了她好几天。

这次来京市,能联系的人只有周老师,她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拨通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周老师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您好?”

“周老师,您好,我是祁斯姽。”

她攥紧手机,声音有些紧张。

“姽姽?”

周老师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随即染上几分关切,“你到京市了?

昨晚睡得还好吗?”

“嗯,我到了,谢谢您关心,睡得还不错。”

祁斯姽松了口气,原来周老师早就知道她要来。

“我在你之前常去的那家‘漫时光’咖啡店等你,就在京贵中学旁边,你过来吧,我们见面聊。”

周老师的语气很轻柔,像一股暖流,瞬间抚平了她心里的不安。

挂了电话,祁斯姽背上包出门。

小区门口就有公交站,坐两站就能到京贵中学附近。

路上她买了个包子,边吃边看路边的风景——京市的街道很宽,行人步履匆匆,路边的梧桐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一切都透着陌生的鲜活。

“漫时光”咖啡店不大,门口摆着几盆绿植,推门进去,浓郁的咖啡香扑面而来。

祁斯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周老师——周老师比三年前胖了点,头发染成了温柔的栗色,正拿着手机看着什么,阳光落在她身上,显得格外亲切。

“周老师。”

她走过去,轻声喊了一声。

周老师抬头,看到她立马笑了,招手让她坐下:“快坐,路上累不累?

我给你点了杯热牛奶,你以前学芭蕾的时候,总说空腹喝咖啡会胃疼。”

祁斯姽在对面坐下,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牛奶,眼眶突然就红了。

这么多年过去,周老师居然还记得她的小习惯,而这份细微的关心,在她经历了家破人亡的变故后,显得格外珍贵。

“谢谢您,周老师。”

她拿起牛奶,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暖到了心里。

周老师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心疼:“你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祁斯姽握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指尖微微发凉。

她知道江海市的新闻会传到京市,却没想到周老师会这么快知道。

“前几天我在江海市的老同事给我打电话,说祁家出了事,我当时就担心你,想联系你又怕打扰你。

后来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说要来京市,我才松了口气。”

周老师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姽姽,我知道你现在很难,但是别扛着,有什么事跟老师说,老师能帮的一定帮。”

听到“别扛着”三个字,祁斯姽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

她低下头,眼泪滴落在牛奶杯的杯壁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这些天,她一首逼着自己坚强,逼着自己冷静,可在周老师面前,那份伪装的坚强瞬间就崩塌了——她其实一点都不勇敢,她怕父亲再也出不来,怕弟弟在国外受委屈,怕自己永远都斗不过大伯一家。

“周老师,我爸他是被冤枉的,是我大伯他们陷害他……”她哽咽着,把父亲被留置前塞给她U盘的事情,还有大伯一家想抓她去联姻的事,都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周老师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等她说完,才递过一张纸巾,轻声说:“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你能把弟弟送走,能想到来京市避一避,己经做得很好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放心,京市这边,你大伯一家暂时还没能力伸过来手。

我己经跟京贵教育的校长打过招呼了,你下午就可以去学校报道,手续我都帮你办得差不多了,你只用安心上学就行。”

祁斯姽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真的吗?

谢谢您,周老师,我……跟老师不用这么客气。”

周老师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这是学校的地址和班主任的联系方式,下午报道的时候提我的名字就行。

还有,你刚到京市,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比如找房子、买东西,都跟我说,别客气。”

看着纸条上工整的字迹,祁斯姽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周老师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灰暗的前路。

她原本以为,来京市后会是孤军奋战,可现在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周老师,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忍不住问。

周老师看着她,眼神温和:“当年你学芭蕾的时候,我就喜欢你这孩子,聪明、努力,还特别懂事。

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才十岁,却没哭没闹,只是默默地练舞,那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现在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是不帮你,心里过意不去。”

她顿了顿,又说:“而且,我相信你父亲的为人,他不是那种会做违法乱纪事情的人。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上学,照顾好自己,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查真相。

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别灰心。”

祁斯姽用力点头,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像是握住了一份沉甸甸的希望。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脸上,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她看着周老师温和的笑脸,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她不能辜负周老师的期望,她要好好上学,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她要把大伯一家的罪行公之于众,还父亲一个清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周老师给她讲了京贵中学的一些情况,叮嘱她上学后要注意的事情,还留了她家里的地址,让她有空去家里吃饭。

中午,周老师要请她吃饭,祁斯姽婉拒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不能再麻烦周老师太多。

最后,两人在咖啡店门口告别,周老师看着她,又叮嘱了一句:“报道的时候别紧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周老师,谢谢您。”

祁斯姽深深鞠了一躬,看着周老师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才转身往京贵中学的方向走去。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路边的梧桐树叶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祁斯姽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扬——京市的第一天,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好。

下午就要去新学校报道了,这是她新生活的开始,她必须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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