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三年，我在出租屋里。在同城推送刷到了一条视频。视频里，
老婆穿着孕妇裙靠在男秘书怀里笑！我打电话质问，她满是嫌弃：“陈轩你烦不烦？
我正开高层会！”“孩子是陆梓俊的吧？”她沉默半天就一句“挂了”。那一刻，
我突然觉得累了。合着我在外面拼命赚钱，转头她就在家里跟别人生孩子？
这绿帽子我不戴了！1凌晨三点的出租屋，台灯就亮着一小圈，我盯着手机屏幕，
手指还在发颤。刚熬完四十个小时的跨国项目，脑子昏沉得像灌了铅，
唯一的念想就是看看沈舒的动态。这三年出差，我全靠她朋友圈里的只言片语，
撑着对家的期待。点开社交软件，同城推荐直接跳出来，第一条的发布人我认识，
是公司行政部的大姐。照片背景是市中心那家网红孕妇写真馆，镜头中间的人，
我一眼就认出来是沈舒。她穿了条米白色孕妇裙，头发松松挽在脑后，
一只手轻轻覆在小腹上。那弧度不算大，但绝对是怀了，她脸上带着笑，
不是平时跟我视频时的敷衍。是那种透着温柔的笑，我从来没见过。站在她旁边的男人，
西装笔挺，侧脸我熟得不能再熟。陆梓俊，她的秘书。这小子前几年还跟我递烟，
说会帮我照顾沈舒，结果现在，他正俯身给沈舒理耳边的碎发。手指碰到她脸颊的时候，
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配文就几行字，我却看了足足半分钟：“见证舒姐的幸福时刻，
小宝贝快点来呀～”幸福时刻？小宝贝？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手里的手机直接滑下去。
“啪”砸在腿上，冰凉的壳子硌得我生疼，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赶紧捡回手机，
手指抖得输错三次密码，才解开锁拨通沈舒的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心上，我盯着屏幕上她的头像。那是我们结婚时拍的合照，
她挽着我的胳膊，笑得特别甜。直到铃声快断了，她才接起来，声音里满是不耐烦：“陈轩？
你知不知道我在开高层会议？有话快说，别耽误事。”我攥着手机，指节都在发白，
努力压着嗓子里的颤音：“你怀孕了？”电话那头没声了，静得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
“咚咚”的，又沉又乱。我等着她解释，哪怕说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都愿意信。
结果她只是淡淡一句：“是，本来想过段时间告诉你，既然你知道了，就顺便说一声。
”“顺便说一声？”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出租屋的回声让我更烦躁，“那孩子是谁的？
是陆梓俊的吧？”她没答，只说：“会议要开始了，挂了。”然后就是“咔嗒”一声，
忙音像针一样扎进我耳朵里。我举着手机，愣在椅子上，屋里特别静，
只有窗外偶尔过车的声音。我抬头看向墙上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沈舒穿着婚纱，
眼睛亮闪闪的。那时候她还跟我说，等我出差回来，我们就生个孩子，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现在想想，那些话就是笑话，我出差这三年，她跟我说得最多的就是“忙”。
要么就是“在跟梓俊谈合作”“你自己照顾好自己”。2我以前还傻，觉得她事业心重，
怕她累着，每次发工资都先转一半给她，结果呢？我越想越气，胸口像堵了块石头，
喘不上气，我把手机扔在桌上。起身走到照片前，伸手摸着照片里沈舒的脸，
以前觉得这张脸特别温柔。现在只觉得陌生。我跟沈舒是大学同学，毕业两年就结婚了，
那时候我没什么钱。她跟我说不在乎，只要两个人好好努力就行。结婚第二年，
公司有个外地的项目，要驻场三年，回来就能升职加薪。我跟她商量，她说支持我，
让我放心去，家里有她。我以为我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奋斗，所以再苦再累都忍着。
加班到凌晨，看着她的照片就能满血复活，受了委屈，跟她打个电话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可我没想到，我在外面拼命，她却在我背后，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手机又亮了一下，
是行政部大姐的朋友圈又更新了，这次是个小视频。视频里，陆梓俊扶着沈舒的腰，
慢慢走在写真馆的走廊里。还低头跟她说着什么，沈舒笑着点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我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台灯晃了晃，差点倒下来。桌上的文件散了一地，
就像我现在的生活，全乱了。我蹲在地上，捡起散落的文件，
其中一张是我跟沈舒的结婚请柬。上面的日期还很新，可我们的婚姻，好像已经走到头了。
我拿出手机，再次拨通沈舒的电话，这次响了十几声，直接被挂断了。我又打，还是挂断，
到最后，她干脆把我拉黑了。电话里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
我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出租屋的窗户没关严，冷风灌进来，
我打了个哆嗦，却一点都不想去关。三年，我整整在外地待了三年，我拒绝了所有应酬。
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想她，我以为我守住了对她的忠诚，就能换来她的等待。
可现实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头晕目眩。我看着墙上的结婚照，突然觉得特别讽刺，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开心。可现在，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跟别的男人秀着幸福。而我，
像个傻子一样，还在为这个家拼命。我站起身，走到照片前，伸手把相框摘下来。
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照片里的笑容也裂成了碎片。就像我们之间的感情，
再也拼不回去了。玻璃碎片溅到脚踝，划出一道细血痕，我却没觉得疼。
盯着地上裂成几块的结婚照，沈舒的笑脸碎在光影里。我突然就笑了，笑得喉咙发紧，
眼泪差点掉下来。3我蹲下身，指尖碰了碰照片边缘，冰凉的玻璃碴子硌得指尖发麻。
以前总觉得这张照片是念想，现在才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我把碎照片扫到墙角，
又拿拖把拖了三遍地面，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糟心的事都清理干净。可拖到第三遍，
我看着拖把上缠绕的头发，突然就蹲在地上，没力气再动了。手机还在桌上亮着，
行政部大姐的朋友圈还在更新。有人在下面评论“舒姐和陆秘书好配”，
她还回复了个笑脸表情。我盯着那个笑脸，手指攥得发白，指甲嵌进掌心都没察觉。
我点开和沈舒的聊天框，往上翻，翻到三年前我刚出差的时候。
那时候她每天都会跟我说早安晚安，会跟我吐槽工作上的小事，会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好像是陆梓俊成了她秘书之后。她的消息越来越少，
回复越来越慢，语气也越来越敷衍。我问她是不是太累，她只说“你不懂公司的事”。
去年冬天，我妈摔了腿，住院需要人照顾。我跟公司请假，想回去几天，可项目正关键，
领导不同意。我跟沈舒说，让她帮忙多去看看我妈，她答应得好好的。结果我妈出院了，
才跟我说她只去过一次。还是陆梓俊开车送她去的，那时候我还替她找借口。觉得她工作忙，
没时间。现在想想，她哪是没时间，是根本没把我妈放在心上，更没把我放在心上。
我翻到去年我生日那天的聊天记录。我提前订了机票，没告诉她，想给她个惊喜。
出发前我给她发消息，问她晚上有没有空。她说“要跟梓俊谈合作，可能要很晚”，
我没说什么。只是想着等她回来，给她看我带的礼物。可我推开家门，
看到的却是陆梓俊系着我买的围裙。在厨房做饭，沈舒坐在客厅沙发上，拿着平板看文件。
偶尔还跟陆梓俊说一句“少放点盐”。看到我回来，沈舒愣了一下，
然后就皱起了眉：“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陆梓俊也转过身，
笑着跟我打招呼：“陈哥回来啦？快坐，马上就开饭了。”我当时气得脑子都懵了，
可还是忍着没发作，只问沈舒：“你不是说要跟他谈合作吗？怎么在这儿做饭？
”沈舒放下平板，语气不耐烦：“谈合作也要吃饭啊，总不能饿着肚子谈吧？
你回来也不说一声，早知道我就让梓俊别来了。”陆梓俊在旁边打圆场：“陈哥别误会，
是我觉得沈总太累了，想给她做顿家常菜补补。”我看着陆梓俊那张假惺惺的脸，
又看看沈舒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突然就觉得特别陌生，好像我们从来都不是一家人。
那天晚上，我没吃陆梓俊做的饭，也没跟沈舒多说一句话。我把带回来的礼物放在玄关，
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外地。走的时候，沈舒还在睡觉，没跟我说一句再见。我以为那次之后，
我们的关系会有所缓和。可没想到，她反而跟陆梓俊走得更近了。她的朋友圈里，
开始出现陆梓俊的身影，有时候是他们一起参加活动的照片。
有时候是陆梓俊送她回家的视频，配文都是“感谢梓俊帮忙。工作顺利”，
我问她为什么总跟陆梓俊待在一起。她只说“他是我秘书，跟我待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4我跟她吵，说我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走这么近。她却说“你思想能不能成熟点？
别总跟个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确实像个傻子。明知道不对劲，
却还抱着一丝希望，觉得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再忍耐一点，她就会回到我身边。
我翻到上个月的聊天记录。那时候我发烧到39度，躺在床上浑身疼，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我给沈舒发消息，说我难受，想听听她的声音。她隔了两个小时才回复，
只有短短一句话：“我跟梓俊在谈个大项目，没时间，你自己去医院。”我看着那条消息，
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我在外地生病，她不关心就算了，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我当时还安慰自己，她是因为项目重要，才没时间理我。可现在，
看着她朋友圈里跟陆梓俊秀恩爱的照片。我才明白，她不是没时间，是根本不在乎我。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公司领导发来的消息。问我项目报告什么时候交，我盯着那条消息，
突然就觉得特别累。这三年，我为了这个项目，为了能早点升职加薪，早点回去跟沈舒团聚，
每天加班到凌晨，连轴转。可结果呢？我把手机扔在桌上，站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天已经亮了，街上有行人匆匆走过，有情侣手牵着手。有父母带着孩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只有我，像个笑话一样，守着一段早就破碎的婚姻。
我突然就不想再忍了，我打开电脑，写了辞职申请。没多想，直接发给了领导，
不管领导会不会同意，我都要回去。我要跟沈舒问清楚，我要跟她做个了断。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翻到衣柜最下面。有一件沈舒给我织的毛衣，那是她结婚前织的，
织得不太好。有好几处错针，可我一直很宝贝，每年冬天都会穿。我拿着那件毛衣，
愣了很久。那时候的她，还会为了给我织一件毛衣，熬夜到凌晨。那时候的她，
还会跟我撒娇，跟我说想早点跟我有个家。那时候的她，眼里只有我。可现在，她变了，
变得我不认识了。或许，不是她变了，是我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不愿意接受现实。
我把那件毛衣叠好，放进行李箱的最底层。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就算这段感情已经结束。
我也想留住一点曾经的美好，就算那些美好，现在看来，全是讽刺。收拾完行李，
已经是中午了，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出租屋。这里承载了我三年的努力和期待，
也见证了我的崩溃和绝望。我拿起行李箱，没有回头，直接走了出去。走到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