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换给了男友吴斌一颗肾,把他从鬼阎王爷前拽了回来。他倒是恢复的挺快,
没多久就生龙活虎,而我却经常要去医院复查我们领证前一周,我的复查日。
他却为了帮他的“发小”重拾自信,刷爆了我们50万的存款,让她去整个容。那笔钱,
是我续命的钱,也是我们婚房的首付。他正跟兄弟吹嘘:“她命都算我给的,能计较这点钱?
再说她的身子碰都碰不得,正好让她再养几年,省得到时候不和谐。
”我靠在医美中心的门柱上,听着里面的喧闹,笑了。01“听见没,
斌子说嫂子那身体不行,碰一下都嫌晦气。”“哈哈哈,那就是说,斌子你是***喽?
”“去你的,老子怎么可能委屈自己,这还不是得感谢蔓蔓。”从这里开始,
我的耳朵就已经听不清了。我没有冲进去质问,也没有哭闹。我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身,
独自走向医院的肾内科。冰冷的走廊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张博文医生看着我独自一人的身影和苍白的脸色,眉头紧锁。他递给我一杯温水:“吴斌呢?
又没来?”我扯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笑:“他客户临时有急事。”谎言说出口的瞬间,
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张博文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和怒意,但没多说,只是接过我的检查单,
仔细叮嘱。“指标有点波动,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保持情绪稳定,
不能劳累。”“记住,有任何不适,立刻联系我。”我点点头,接过他开的药,轻声道谢。
回到家,玄关处没有吴斌的鞋。客厅里却传来他和林蔓蔓视频通话的声音。
林蔓蔓在镜头那头哭哭啼啼:“阿斌,我还是好怕,万一整容失败了怎么办?
”吴斌的语气温柔:“别怕,我找的是最好的医生,钱都付了,
你一定会变回那个自信的蔓蔓。”“再说,就算失败了又怎么样?在我心里你永远最美。
”我走过去,吴斌像受了惊吓,立刻挂断视频。他心虚地解释:“蔓蔓她……最近状态不好,
我安慰她一下。”我看着他,平静地问:“我们的婚房首付,还差多少?
”吴斌的眼神开始躲闪:“不急,你身体不好,我们可以先租房住,结婚的事慢慢来。
”“我今天去复查了。”我打断他。这句话像点了炸药桶,吴斌立刻不耐烦起来。“又去?
最近不是挺好的吗?我知道我欠你的,但你能不能别老是把那点事儿挂在嘴边,
搞得我好像一直亏待你一样”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不就是一颗肾吗?我都答应娶你了,
你还想怎么样?蔓蔓现在才是最需要我的,她原生家庭不幸,从小就自卑,我不能不管她!
”我死死地盯着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我想起三年前,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拉着我的手,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玥玥,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玥玥,
我发誓,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你,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犹在耳边。如今,
他选择用我换来的健康去守护其他女人02第二天,我发烧了。
这是肾移植术后常见的免疫反应,通常在我极度疲劳或者情绪剧烈波动后出现。头昏昏沉沉,
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痛。我蜷在沙发上,给吴斌打电话,想让他早点回家。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杂。“喂?什么事?”他的声音很不耐烦。“我发烧了,
你……能早点回来吗?”“发烧?多喝热水!我这边陪客户呢,真走不开!”电话那头,
隐约传来林蔓蔓娇弱的笑声:“阿斌,这个好好玩,你快来试试。”“来了来了。
”吴斌立刻应声,然后匆匆对我说道,“多大点事,自己吃点药,我挂了。”电话被切断,
忙音在我耳边尖锐地响起。我看着窗外渐渐沉下的天色,心也跟着一点点沉入冰窖。傍晚,
门锁响了。吴斌和林蔓蔓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两人有说有笑。
林蔓蔓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一进门就热情地冲到我面前。“玥玥姐,你生病啦?
看,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榴莲千层,听说你也喜欢吃甜品,分你一半。”她打开盒子,
一股浓郁的榴莲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客厅。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对榴莲严重过敏,
是能直接进抢救室的那种。这件事,吴斌比谁都清楚。我们第一次约会,他点了份榴莲披萨,
我当场呼吸困难,被救护车拉走。他在急诊室外哭着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发誓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再碰榴莲,一定会记住我所有的过敏源。可现在,他站在那里,
看着林蔓蔓把那块致命的蛋糕递到我面前,甚至还催促我。“蔓蔓一番好意,你尝尝啊,
愣着干嘛。”我抬头,死死地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不耐烦。
我冷冷地推开林蔓蔓的手:“我过敏,你忘了?”林蔓蔓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立刻红了眼眶,委屈巴巴地躲到吴斌身后。“对不起,玥玥姐,我不知道……阿斌,
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吴斌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指着我的鼻子。
“你什么态度!蔓蔓又不知道,你就不能直说吗?小孩子啊猜猜猜!
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我被他气得浑身发抖,烧糊涂的脑袋反而清醒了。
“他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为什么还提醒我吃?”吴斌被我噎住,瞬间恼羞成怒。
“你就是小题大做!不就是过敏吗?至于吗!
”他口不择言地吼道:“你怎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懂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也就我不嫌弃你这个半残的人了!”我看着他,忽然笑了,心如死灰。
他好像忘了我是为了谁成了半残的人现在,我不仅要忍受身体的不适,
还要忍受他精神上的凌迟。03林蔓蔓整容手术的前一夜。午夜十二点,吴斌的手机响了。
他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宠溺。“怎么了蔓蔓?睡不着吗?
”“别怕别怕,没事的,只是个小手术……”我躺在床上,
听着他轻声细语地哄着电话那头的女人,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明天,
是我们约好一起去看婚纱的日子,前一晚他却在安慰其他女人。几分钟后,吴斌挂了电话,
开始窸窸窣窣地穿衣服。我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光线有些刺眼。“你要去哪?
”吴斌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我,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蔓蔓一个人害怕,我过去陪陪她。
”我拦住他,声音因为发烧而沙哑得厉害:“今天是我们去看婚纱的日子,你答应过我的。
”他烦躁地推开我的手,力气很大,让我踉跄了一下。“婚纱什么时候都能看!
蔓蔓她一个人,她害怕!她只有我了!你能不能成熟点?别这么不懂事!”又是“不懂事”。
好像我的所有情绪,所有需求,在他眼里都是不懂事。我看着他急于离开的背影,
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我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问:“吴斌,如果今天,
我的身体不适,需要立刻住院,和她整容前需要人陪,你选谁?”这是一个残忍的假设,
也是我给他的最后通牒。吴斌愣住了,他回头看我,眼神里满是荒谬和愤怒,
好像我问了一个多么不可理喻的问题。“你有病吧?哪有那么多如果!”他被我激怒了,
“我只知道你现在好端端地在这里,但蔓蔓是真的需要我!她现在很脆弱!”他说完,
转身就要走。我冲上去,从背后死死拉住他的衣角。“吴斌……”我还想说什么,
但他却猛地一甩胳膊,将我推倒在地。我的头磕在床头柜上,瞬间疼得我眼前发黑。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只是摔门而出。门关上的前一秒,他回头,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
“李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领证前再作妖,这婚就别结了!我他妈受够你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甩上。世界安静了。我独自坐在冰冷的客厅里,
头上的伤口在流血,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来,
受够了的人,不止他一个。我拿出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明天去看婚纱的备忘录提醒。
我删掉了它。然后,我给张博文发了一条信息。“张教授,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几乎是信息发出去的瞬间,就回来了。张博文秒回:“算数。”我看着那行字,
终于彻底放下了。我打开手机相册,将里面所有和吴斌的合照,一张一张,全部删除。
包括那张三年前,我躺在病床上,他握着我的手,拍下的第一张“重生”合影。吴斌,
再见了。04我们约好领证的日子,天气很好。吴斌特意请了半天假,
穿上了我给他买的新西装,捧着一束玫瑰花,在民政局门口等我。他大概觉得,
他都纡尊降贵地来领证了,我的气也该消了。只要他再好好哄哄,说几句软话,
我就会像以前一样,乖乖地回到他身边。他左等右等,九点等到十点,我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开始有些不耐烦,给我打电话。无人接听。他又发微信。李玥,你又在搞什么?
大家都等着呢!快点过来!闹脾气也要有个度,别太过分了。我没回。他的亲戚朋友,
我们的共同好友,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问他怎么回事,新娘子怎么跑了。吴斌有些慌了,
不停地给我打电话,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他烦躁地在民政局门口来回踱步,
英俊的脸上满是焦躁。他的好兄弟打来电话调侃:“斌子,不会吧,嫂子真生气了?
你昨天又去陪林妹妹了?你这玩火,迟早要出事。”吴斌嘴硬道:“她敢!
她闹闹脾气就得了,你也不想想,除了我谁还能要她?”“就她那破身子,别说生孩子了,
那方面一直都不行,你说除了我谁能受得了?我愿意娶她都是她祖上积德了!”就在这时,
林蔓蔓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阿斌,我的脸好肿,
好疼啊……我是不是毁容了?我不敢照镜子……”吴斌的心瞬间被揪紧了。
他立刻把找不到我的烦躁抛之脑后,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别怕,宝贝,
术后肿胀是正常的,千万别哭,会影响恢复的。”“我马上过去看你!你乖乖等我!
”他挂了电话,心里盘算着,先去安抚好林蔓蔓,反正她住得也不远。哪怕后面我来了,
大不了多说几句好话,买点礼物就能解决。他太了解我了,我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怎么可能真的不嫁给他。他笃定,此刻的我一定正像往常一样,会在民政局等他回去。
他开着车,火速赶到林蔓蔓的住处。林蔓蔓一开门就扑进他怀里大哭,
他柔声安慰了近一个小时,给她敷脸,喂她喝水,寸步不离。直到他兄弟的电话再次打来,
语气焦急。“吴斌你人呢?民政局马上就下班了!你到底还结不结婚了?
”吴斌这才猛然惊醒。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他再次拨打我的电话,这一次,
电话终于通了。电话一接通,吴斌就劈头盖脸地质问:“李玥你在哪!
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等着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电话那头,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虚弱。“我在医院。”“肾内科,你过来一趟吧。
”05吴斌心里“咯噔”一下。他的第一反应是:“她又在用生病博同情!”这套把戏,
他太熟悉了。每次他冷落我,或者和林蔓蔓走得太近,我就会“恰到好处”地生病。
但他又怕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不去,会在亲戚朋友面前落下话柄,
影响他“情深义重”的好名声。于是,他不耐烦地跟林蔓蔓交代了几句,开车赶往医院。
一路上,他已经想好了说辞。冲进病房,先声色俱厉地质问我为什么闹失踪,
然后再上演一出“浪子回头,关切病妻”的戏码,把我哄回来。他甚至想好了,等领了证,
一定要好好“***”我,让我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宰。
他怒气冲冲地推开肾内科主任办公室的门,准备好的台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办公室里,
我正平静地坐在沙发上。我的旁边,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表情冷峻的男人——张博文。
而我,正挽着他的胳膊。吴斌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张博文站起身,
将一结婚证推到吴斌面前,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吴先生,认识一下,
我是李玥的丈夫张博文,这是我和李玥的结婚证,今天上午九点零八分,刚领的。
”红色的本子,刺得吴斌眼睛生疼。上面的照片,是我和张博文。我笑得恬静,
张博文眼神温柔。吴斌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们……你骗我!
”张博文没理会他的崩溃,继续拿出第二份文件。“这是李玥近半年的身体检查报告。
因长期精神压力、作息不规律及看护人严重失职,她唯一的肾脏,有肾衰竭风险。
”“通俗点说,她正在被你,慢慢杀死。”吴斌彻底懵了,他看着我苍白的脸,
终于意识到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张博文面无表情地拿出第三份文件,像法官宣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