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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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六月二十一,是纪昭晞的十八岁生日。对于在孤儿院里跌跌撞撞长大的纪昭晞来说,

生日算不上什么特别值得庆祝的日子,无非是提醒自己又独自熬过了一年。但今年不同,

他刚结束了高考,成绩不错,眼看就要开启崭新的大学生活,这个成年的生日,

似乎也多了几分意义。晚上,他叫了几个平时玩得好的兄弟,约在常去的那家小酒吧庆生。

下午时分,他特意去相熟的蛋糕店取了自己提前订好的、画着个嚣张卡通狼头的巧克力蛋糕。

刚提着蛋糕盒走出店门,原本闷热的天空骤然变色,乌云压顶,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瞬间连成一片雨幕。雷声轰鸣,

电光在云层间撕开惨白裂口。“靠!”纪昭晞低骂一声,缩回店门口屋檐下躲了片刻,

眼见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看了看手表,担心兄弟们等急,他心一横,

将蛋糕盒护在身下,猛地冲进雨幕之中。他一路狂奔向不远处停放摩托车的车棚,

短短一段路,身上那件张扬的黑蓝色短袖和同款短裤已然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少年人精瘦而富有力量感的线条。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前,

雨水顺着脸颊脖颈不断滑落。躲进车棚,他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小心地检查了一下蛋糕盒,

松了口气,还好没怎么淋湿。他靠着摩托车,打算等这阵急雨过去再走。车棚外电闪雷鸣,

世界被雨声和雷声充斥。一道刺目的闪电骤然划破昏暗的天际,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近得仿佛就在头顶炸开的惊雷!纪昭晞只觉耳膜嗡鸣,

眼前一片炽烈的白芒,浑身像是被瞬间过电,剧烈的麻痹感席卷全身,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意识便彻底陷入黑暗。冰冷与窒息感同时袭来。

纪昭晞呛咳出声,口鼻中涌入的却是带着奇异馥郁香气的温水。他惊慌地扑腾着手脚,

脑袋冒出水面猛地睁开眼,他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洒满花瓣的木制浴桶中。

视线模糊,水汽氤氲。他还没搞清状况,下一刻,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

冰冷坚硬的触感瞬间扼上他的脖颈和手臂,巨大的力量将他毫不留情地从水中拖拽出来,

“砰”地一声重重掼在冰凉光滑的地面上。膝盖和手肘传来剧痛,纪昭晞痛呼出声,

呛咳不止。他抬起湿漉漉的脸,勉强看清周遭——这是一间极大极华丽的宫殿,雕梁画栋,

纱幔低垂,地上铺着暗色繁复花纹的绒毯。

而扼住他的是几个穿着暗色劲装、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刀的男人。“刺客?

”一个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纪昭晞循声望去,心脏猛地一跳。浴桶中,

一个男人缓缓站起。水珠顺着他线条笔挺的背脊和紧窄的腰身滑落,瘦削的身躯一览无余。

墨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更衬得肤色冷白,甚至有些苍白。他侧过脸,

轮廓深邃分明,眉宇间凝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凌厉,那双深邃的眼眸正冷冷地扫过来,

如同审视蝼蚁。那目光让纪昭晞浑身一僵,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极具压迫感的眼神,

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窥灵魂深处。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轻轻动一下手指,

这些制住他的人会立刻拧断他的脖子。死亡的阴影骤然降临。“我、我不是刺客!

”纪昭晞急忙挣扎着解释,声音因紧张和呛水而嘶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躲个雨,

打了个雷……我就……”他的话在对方冷漠的注视下变得混乱而无力,

这离奇的经历让他自己都无法相信,他在内心无声呐喊:‘这到底是哪啊?!

’那男人——萧珩,缓缓转过身,并未因他的话语而有丝毫动容。旁边的内侍立刻上前,

为他披上一件玄色寝衣,系紧衣带。就在纪昭晞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血溅当场时,

上、尤其是那双因惊慌而睁圆的、即使在如此狼狈情况下依旧明亮生动的眼睛上停留了片刻。

空气中令人窒息的死寂持续了几秒。萧珩微微抬手,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带下去。

清理干净,安置在偏殿,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亦不得怠慢。

”暗卫们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应声:“是!”制住纪昭晞的力道松了些许,但仍不容反抗。

他被两人从地上拉起,拖着向外走去。经过萧珩身边时,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萧珩已经不再看他,正垂眸让内侍擦拭长发,侧脸冷峻依旧,

却真的……没有流露出丝毫杀意或恶意。纪昭晞一颗狂跳的心,奇迹般地稍稍落回实处一点,

至少他活下来了。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内心悲戚:‘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他被带到一间华丽却安静的偏殿,有人送来干净的热水和衣物。直到泡在温热的水中,

换上那身触感极好的古代衣袍,纪昭晞仍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接下来几天,

他都被软禁在这座宫殿里,活动范围有限,但衣食无缺,无人打扰,也无人来审问他。

那晚那个可怕的男人再未出现,之前的杀机仿佛只是他的幻觉。最初的恐慌和戒备,

在日复一日的平静中渐渐淡化,他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而那个男人——纪昭晞后来才知道他是这个名为“大宁”王朝的皇帝。…………萧珩,

中宫嫡出,序齿为长,名正言顺的太子,天生的帝王。

他拥有世人渴求的一切:尊荣的地位、无上的权力、不尽的财宝。

但他亦是这世间最孤独的人。父皇教导他帝王之心需坚忍孤绝,

母后告诫他储君之身不可轻信于人,太傅讲授御下之道在于制衡与威慑。萧珩身边从不缺人,

宫人内侍、朝臣将领、兄弟亲族……可他与每一个人都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他们或敬畏、或谄媚、或算计、或疏离。没有人与他同心,没有人敢与他交心。

他的心是一片荒芜冰冷的雪原,寂静无声。唯有在梦中,

那片雪原才似乎能窥见一丝暖光和生机。从他记事起,他就常常做一个梦。梦里,

他仿佛一缕幽魂,跟随在一个异常鲜活的少年身边。

他看着那少年在奇特明亮的“书院”里学习稀奇古怪的知识,在宽阔的“操场”上奔跑跳跃,

与友人嬉笑怒骂,也会为了护着更弱小的孩子,与街头的不良少年们挥拳相向,

身上挂彩眼神却亮得惊人。他透过少年的眼睛,看到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学习那方世界的知识——即使因为梦断断续续,学的一知半解。高耸入云的建筑,

那叫楼房;飞速奔驰的铁盒子,那是汽车;能千里传音的小巧法器,

名为手机;能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的灯光,叫做电灯……萧珩曾以为那是仙界,

那少年是恣意逍遥的仙人。直到年岁渐长,透过那些零碎的信息,萧珩才慢慢明白,

那似乎是遥远的未来之世。而那个少年,名叫纪昭晞。纪昭晞。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观察着他的一切。

纪昭晞的活泼、纪昭晞的自由、还有纪昭晞身上那种他从未拥有过的生命力,

纪昭晞的所有都像是一道强烈而温暖的光,投射在他冰冷孤独的心原上。

这是他唯一不必设防、无需算计的“存在”,因为纪昭晞从未存在于他的世界。

是萧珩深埋心底,从未与任何人言说的秘密。那夜雷雨交加,他在浴池中闭目养神,

思索着朝中几件棘手的政务。突如其来的雷响异常惊人,殿内烛火都为之摇曳一瞬。

几乎在同一刻,巨大的落水声和挣扎声从他身后响起!萧珩心中猛地一凛,瞬间警觉。

暗卫的动作比他预想的更快,已将来人制住。竟能无声无息突破重重守卫出现在他浴池之中?

是何等厉害的刺客?然而,当那人被拖出水面,呛咳着抬起脸,湿透的黑发贴在额角,

慌失措却依旧明亮的眼睛映入眼帘时——萧珩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停止了跳动。那张脸……那张早已在他梦中出现过千次万次、熟悉到刻入骨髓的脸!纪昭晞?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从“仙界”坠落,出现在这里?以这样一种方式?暗卫请示是否格杀,

借强大的本能压制住了内心的惊涛骇浪——他是帝王决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过于强烈的情绪。

杀了纪昭晞?不。他怎么可能对纪昭晞产生杀意。那是他漫长孤寂岁月里唯一的光亮。

虽然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但萧珩的理智迅速回笼。无论原因为何,纪昭晞出现了,

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的世界。一个疯狂的、压抑了无数个日夜的念头破土而出,

迅速生根蔓延——既然来了,那就永远留下,再也别想离开。他压下所有情绪,

用最平静无波的声音下达命令:安置他,保护他,隔离他。

看着纪昭晞被带下去时那狼狈却鲜活的背影,萧珩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近乎偏执的暗芒。

光芒终于照进了他的现实,他不会放手了。…………日子一天天过去,

纪昭晞逐渐适应了在皇宫偏殿里的生活。最初的惶恐不安逐渐消失,他发现,除了失去自由,

这里的待遇好得惊人。精美的食物、舒适的衣物、安静的环境,

除了门口那两个如同门神一样沉默却存在感极强的暗卫,几乎没人打扰他。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对现代也没什么执念,一无家人二无爱人,

如果能在这里好好活下去的话好像也不错?他也再没见过那个皇帝。直到几天后,

萧珩再次出现。他换上了一身玄色常服,金线绣着暗纹,将那瘦削苍白尽数隐藏,气势迫人。

他没有带任何随从,独自一人走进偏殿。纪昭晞正百无聊赖地研究窗棂上的雕花,闻声回头,

立刻紧张地站直了身体,像一只警惕的猫。萧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扫过他身上合体的衣袍,

最后停留在他脸上,尤其是那双眼睛。那眼神依旧深邃难辨,

但似乎比那晚在浴池边少了几分冰冷。纪昭晞正纠结要不要跪下喊陛下都时候,萧珩开口了,

他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在这里可还习惯?”纪昭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

“还、还行。”他顿了顿,忍不住问,“那个……陛下?你……不杀我了?也不问我的来历?

”萧珩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水:“若朕要杀你,你活不到现在。

至于你从何处来……”他抬眼看向纪昭晞,眼里的情绪纪昭晞看不懂,“朕知道。

”“你知道?”纪昭晞瞪大了眼睛,这位陛下怎么知道?通鬼神吗?这么神通广大?

萧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道:“你可会书写?”纪昭晞被这跳跃的话题弄得有点懵,

下意识点头:“会。”他在孤儿院和学校都没落下功课,字写得还不错。

萧珩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拿起了书桌上的一本诗经,翻开一页:“识得这些字否?

”萧珩问的是纪昭晞认不认识繁体字。“呃……认得大部分。

”纪昭晞庆幸自己学过一阵毛笔字,认读繁体字问题不大。“很好。”萧珩似乎满意了,

“即日起,你便跟在朕身边,任起居郎一职,负责记录朕的日常起居言行。

”纪昭晞彻底呆住。起居郎?这又是什么展开?把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放在身边记录言行?

这位皇帝的心是不是太大了点?还是另有所图?但他没有选择,能活下来,还能有点事做,

总比一直被关着强。他迟疑地点了点头:“……哦,好。”于是,

纪昭晞开始了他的“起居郎”生涯。他领到了专门的袍服和一套精致的文具,

包括毛笔和宣纸。他无比庆幸自己那点半吊子的毛笔字功底此刻派上了用场,

虽然写出来的字远远谈不上风骨,但至少工整能看。他跟在萧珩身边,出入宫廷,

参加小范围的朝会或书房议政。他很快发现,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工作强度大得惊人,

勤政得令人发指。而且心思深沉,手段老辣,处理政务时往往一针见血,

几句话就能定人生死,威严极盛。朝臣们在他面前无不屏息凝神,敬畏有加。

这和他梦里那个偶尔会流露出孤独侧影的男人,似乎有些不同,又似乎本质相同。

纪昭晞一边努力适应着用毛笔做速记,

一边暗暗咂舌——还发明了一些只有自己懂的简写符号。除了公务时间,

萧珩偶尔也会私下召见他,问一些……非常奇怪的问题。

比如:“你们那里的铁盒子……汽车,无需牛马,是依靠什么奔跑的?

” 比如:“能将黑夜照如白昼的灯,用的是何种能量?电……雷电之力是如何储存的?

” 比如:“你与人争斗,所用招式颇为奇特,是何门何派?”这些问题让纪昭晞头皮发麻,

皇帝怎么会知道这些?他支支吾吾,

尽量用古人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内燃机、电力和现代格斗术的概念。萧珩听得很专注,

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他,仿佛要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吸进去。在这种古怪的相处中,

纪昭晞对萧珩的恐惧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和亲近感。

萧珩虽然气场强大,但对他……似乎真的没有恶意。甚至在他笨拙地打翻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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