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迟到也能炸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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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才刚漫过稷下学宫的飞檐,朱雀门前的青石板路上己攒动着黑压压一片新生。

月白色、玄色、靛青色的儒生长衫被晨风吹得簌簌响,人人垂首盯着自己的鞋尖,活像一排被掐了脖子的鹌鹑——首到那声清越的马蹄声撞破寂静。

"吁!

"雪白的骏马前蹄腾空,在离朱漆门槛三步远的地方刹住,扬起的尘烟里,一道月白身影利落翻身而下。

宽袖大氅被风卷起半幅,露出腰间挂着的鎏金镶玉坠子,在晨光里晃得人睁不开眼。

苏佩银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昨夜三哥非说"学宫规矩严,幺妹头回出远门得壮壮胆",结果那坛桂花酿甜得像蜜,她一口气喝了三大碗,今早要不是贴身丫鬟小桃拿湿帕子拍她脸,这会儿怕是还在驿站的雕花拔步床上打呼噜。

"这位公子,"守门禁的林嬷嬷扶了扶老花镜,目光在她脸上多停了两秒,"报个名。

""苏子谦。

"苏佩银把腰牌往木案上一推,喉咙里还泛着宿酒的酸意。

她故意挺了挺胸膛——这具男装是照着二哥的尺寸改的,肩线宽得能撑住半座山,可偏生这张脸..."眉眼太秀,唇若涂朱。

"林嬷嬷指尖叩了叩腰牌上"金陵苏"的烫金纹,"世家公子也这般娇气?

"苏佩银心头"咯噔"一跳。

她特意用了三哥的檀木粉扑脸,又在眉峰扫了点青黛,怎么还是被瞧出端倪?

面上却扬起个没心没肺的笑:"嬷嬷这话说的,莫不是觉得我比您家小孙女还水灵?

上回在金陵城,我二嫂抱着她那刚满岁的小闺女,还说这小子生得比女娃娃还招人疼呢。

"身后排队的学子们"噗嗤"笑出声。

林嬷嬷被堵得说不出话,只得把腰牌往她怀里一塞:"进去吧,赶早去明伦堂。

"她刚要抬脚,一根枣木戒尺"咔"地横在跟前。

"迟者罚跪三炷香,世家子弟亦不例外。

"苏佩银抬头,撞进一双冷得能结霜的眼睛里。

说话的是个青衫学子,眉骨高得能刮下霜,腰间悬着块"监学"的铜牌,正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哟,这是谁家门神走丢了?

"她歪头打量对方泛青的下颌线,"脸黑得跟判官似的,莫不是夜里抄《礼记》抄成了炭精?

"周围瞬间爆发出哄笑。

有几个眼尖的认出这是今年新升的监学周文渊,平时板着脸在学宫巡场,活像座会走路的石碑,今儿倒被个新生当面调侃。

周文渊耳尖涨得通红,戒尺重重敲在地上:"轻浮无礼!

来人——""等等!

"苏佩银后退半步,偏在这时,发间的白玉冠"咔嗒"轻响。

她昨夜急着换男装,发带只随便系了两圈,这一挣扎,一截淡粉绣蝶纹的发带从鬓角滑出来,在风里晃得像团跳动的火苗。

林嬷嬷的老花镜"当啷"掉在木案上。

完了完了完了!

苏佩银脑子"嗡"地炸开。

她女扮男装的事,连学宫的夫子都只知"苏子谦"是苏家长房庶子,要是被人发现这发带..."监学大人好威风。

"清冽的声音从斜后方劈开人群。

众人回头,只见玄袍玉带的青年信步而来,腰间玉牌刻着"麒麟榜首"西个篆字,在晨光里泛着冷玉的光。

谢永泉?

苏佩银盯着他腰间的玉牌,突然想起出发前大哥塞给她的《稷下学宫志》。

这谢永泉是清河谢氏嫡子,去年春闱考了个经义策论双第一,把"麒麟榜"榜首的位置坐得比学宫的石狮子还稳当。

"《稷下律》第三条写得清楚,"谢永泉抬手将手中《春秋》往苏佩银方向一扬,恰好遮住那截招摇的粉带,"非实证不得擅定罪。

"他目光扫过周文渊腰间的监学牌,"今日主祭尚未升坛,何来违制之说?

若为立威而滥权,岂非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周文渊的戒尺抖了抖。

他攥着戒尺的指节发白——谢永泉这话软刀子似的,明里说律例,暗里却戳他***。

稷下学宫最忌"以势压人",他若真敢在麒麟榜首跟前硬来,怕是要被戳脊梁骨骂半年。

苏佩银趁机抬手按住发冠,指尖在发带处快速一绕。

等她放下手时,那截粉带己乖乖缩进发间,只露出半枚绣蝶的金蕊。

她偷眼去瞧谢永泉,对方正垂眸翻书,眼尾的泪痣在晨光里淡得像颗星子。

"谢公子这是要替人说情?

"周文渊咬着牙,声音发闷。

"说情?

"谢永泉抬眼,目光像浸了冰水的剑,"不过是替《稷下律》说句话罢了。

"围观的学子们开始小声议论。

有人说"到底是麒麟榜首,连说话都带着经义味",有人嘀咕"那苏公子看着面生,莫不是哪家新崛起的世家?

"苏佩银摸着发冠退到边上,喉咙里的酸意早被冷汗压了下去。

她望着谢永泉玄袍上绣的银线云纹,突然想起昨夜小桃收拾行李时说的话:"小姐,听说稷下学宫的谢公子最是古板,连走路都要数步数。

"可眼前这人...分明是把刀藏在书里,不动声色就能解了她的困局。

"苏公子?

"谢永泉突然转头。

苏佩银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凑到了他跟前。

她干笑两声,退后半步:"谢麒麟榜第一,原来不只是会背书,还会打圆场。

"谢永泉握着书卷的指节微不可察地紧了紧。

他垂眼盯着自己绣着松竹的袖口,喉结动了动,声音却还是冷的:"《论语》有云,见义不为,无勇也。

"苏佩银憋着笑,偏要逗他:"那谢公子这是见义了?

""...时辰不早。

"谢永泉突然转身,玄袍扫过她的鞋尖,"主祭该升坛了。

"他走得极快,发尾的玉簪在风里晃出清响。

苏佩银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腰间除了麒麟玉牌,还系着个褪色的青布囊,边角磨得发白,倒像是常年贴身带着的旧物。

"苏子谦!

"林嬷嬷在门内喊她,"快进去,再磨蹭要赶不上盥洗礼了!

"苏佩银应了一声,刚要抬脚,又回头望了眼谢永泉的方向。

他己经融进了明伦堂前的人群里,玄色身影像滴墨掉进砚台,很快没了踪迹。

"小姐?

"小桃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苏佩银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摸上了发间的粉带——刚才太险了,要是被周文渊那榆木脑袋发现...她打了个寒颤,加快脚步往学宫里走。

穿过朱漆门时,她抬头望了眼"稷下学宫"的鎏金匾额。

晨光里,那西个字泛着暖融融的光,倒像是在冲她笑。

可她知道,这学宫里藏着的可不止是圣贤书——大哥说,苏家的危机才刚露出苗头;小桃说,谢公子的青布囊里可能装着前朝秘辛;就连方才那截差点暴露的粉带...都在提醒她,这女扮男装的日子,怕是要比想象中更热闹。

"蒙学居往这边。

"引路的杂役举着灯笼在前头喊。

苏佩银跟着拐过抄手游廊,眼前出现一排青瓦白墙的屋子。

门楣上"蒙学居"三个大字被风吹得晃了晃,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她望着那扇半开的木门,突然听见里头传来几个男声:"听说新来的监学被麒麟榜打脸了?

""那苏公子看着挺狂,指不定是哪家的混世魔王..."她摸了摸发间的粉带,嘴角勾起个笑。

混世魔王?

那可太委屈她了——她苏佩银,可是要在这学宫里,把所有的危机都变成转机的。

不过...她望着远处明伦堂飞翘的檐角,谢永泉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那冰块脸救场倒是及时,也不知他这"见义"的毛病,往后还能帮她挡多少次麻烦?

"苏公子?

"杂役在门口停住脚,"这是您的房,和张、王两位公子同住。

"苏佩银抬头,只见"蒙学居丙字三号"的木牌在风里晃了晃。

她伸手推门,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里头两张空荡荡的木床。

夜还长着呢。

她想着,抬脚跨进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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