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沙雕系统找上我
官方层面，科学是唯一真理。
但在地下论坛、小众社群的加密频道里，关于“灵气复苏”、“都市修真者”、“隐世宗门”的传言从未停止。
有人说华尔街之狼其实是修炼了惑心术的魔门妖人，有人说硅谷大佬们靠上古丹方延年益寿，还有人说，那些突然爆火的网红歌手，可能是身怀天魔吟功法的仙子……真真假假，混迹于网络海量的信息垃圾中，成了现代都市怪谈的一部分。
而更多的、真正的、挣扎在底层的散修和小门派修士，日子并不好过。
灵气稀薄得堪比实验室高真空环境，现存的那几条微弱灵脉早就被各大势力瓜分殆尽，布下了重重聚灵大阵，普通人和穷修连闻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修炼资源贵得离谱，一块下品灵石的的黑市价格，够在沪市中心买半个厕所。
于是，修士们也得恰饭。
有的给富豪当保镖，美其名曰“护道者”；有的靠微末法术给人看风水算命，卷不过同行就去天桥底下贴膜；有点炼丹手艺的，开的保健品公司比谁都黑心。。。
而就在清江室外环外的出租屋里，王凡盯着手机屏幕，感觉眼睛都快得干眼症了。
短信界面，最上面一条是房东刘阿姨发来的，言简意赅，却杀气腾腾：“小王，下季度房租该交了，三天内哈。”
下面一条是银行的，同样冰冷无情：“您尾号xxxx卡本月房贷应还4876.52元，请在还款日前存入足够金额。”
再往下拉，是信用卡账单。
王凡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隔壁炒菜的油烟味和一股淡淡的……穷酸气。
他合上那台屏幕碎成蜘蛛网、但愣是坚挺不退休的二手手机，把它扔在吱呀作响的破沙发上，整个人瘫了进去。
“人生啊……”他发出一声标准的、二十五岁社畜的叹息，“真是道阻且长，我看不到一点金丹大成的希望。”
毕业三年，在一家小公司当牛做马，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工资刚发下来，还没捂热乎，就被房东、银行和信用卡瓜分殆尽，堪称现代版的“灵脉枯竭”。
他甚至开始怀念小时候看过的那些修仙小说，人家主角虽然开局废柴，但至少有个盼头，不是掉悬崖就是得宝贝。
自己呢？
唯一的奇遇可能就是上次买菜，大妈多送了他一根蔫了吧唧的小葱。
“叮——”就在王凡思考着是把微信里最后三十块提现了吃泡面，还是干脆辟谷算了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像是劣质山寨机发出的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里炸响。
紧接着，一个色彩饱和度极高、仿佛十几年前劣质页游的弹窗界面，覆盖了他的全部视野。
噔噔！
恭喜您！
幸运的凡人！
您己被‘逍遥系统’选中，成为诸天万界唯一的传人！
是否立刻绑定，踏上笑傲红尘的无上仙途？
是 超级是王凡：“？？？”
他猛地坐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睛。
界面还在。
幻觉？
加班加出精神分裂了？
还是说……昨天吃的那个过期面包终于发力了？
他尝试着用意念点了下那个否……嗯，根本没这个选项。
请宿主尽快选择哦~亲~系统的提示音变成了一个贱兮兮的电子大叔音，还带着点不标准的播音腔。
“我选你个锤子……”王凡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试图把这玩意儿从脑子里赶出去。
检测到宿主口头确认！
绑定程序启动！
DNA螺旋结构比对中……灵魂波长匹配中……银行卡余额扫描中……扫描到宿主银行卡余额为：31.42元。
符合我派‘穷得荡气回肠’之入门标准！
绑定成功！
欢迎你，王凡道友！
本系统将竭诚为您服务，助您早日证得大道，逍遥自在！
哇哈哈哈！
一阵莫名其妙的电子光华在他体内流转了一圈，然后……屁感觉没有。
王凡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这是什么邪教组织？
骗人之前都不做背景调查的吗？
还有，为什么是银行卡余额符合标准啊喂！
你们门派是叫花子窝吗？！”
非也非也。
系统大叔音老神在在地回答，穷，是一种状态，更是一种心境。
唯有历经红尘贫苦，方能体会我‘逍遥派’放浪形骸、视钱财如粪土之真谛！
“我视你个头！
我现在只想搞钱！”
王凡崩溃道，“还有，逍遥派？
听起来怎么这么不靠谱？”
错！
是注定要成为仙界第一沙雕……啊不，第一逍遥的万古大宗！
系统纠正道，闲话少叙，道友，你的第一个新手任务来了！
准备好接受洗礼了吗？
王凡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眼前界面一变，一个金光闪闪（土里土气）的任务框弹了出来。
新手任务·初入逍遥任务内容： 前往市中心人民广场，成为广场舞人群中最耀眼夺目的C位领舞，并持续领舞至少30分钟。
任务奖励： 洗髓伐毛一次。
逍遥积分+10。
任务失败： 随机剥夺一种感官24小时（例如：变成哑巴/瞎子/聋子/没有味觉）。
任务时限： 3小时。
王凡看着任务描述，脸上的表情从懵逼，到震惊，再到绝望，最后归于一种死寂的平静。
他沉默了很久，缓缓开口，声音干涩：“系统。”
在呢，亲~“我现在解除绑定还来得及吗？
我觉得当个穷死的凡人挺好的。”
亲，绑定一经确认，概不退换哦~除非宿主身死道消，魂飞魄散呢~系统的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友情提示，失败惩罚己生效倒计时：2小时59分58秒……王凡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那块顽固的水渍，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社会性死亡的未来。
去广场舞C位领舞？
还不如让他去跟隔壁家的泰迪打一架！
但是……变成哑巴？
或者瞎子？
他想起房东阿姨的催租短信，银行的还款提醒……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屁啊！
根本不能接受！
“洗髓伐毛……”王凡咀嚼着这西个字。
作为一个受过网络小说熏陶的现代青年，他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
这是脱胎换骨的第一步！
是去丢人现眼一回，换来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还是保住所剩无几的脸面，继续当个穷困潦倒的社畜？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
三分钟后。
王凡穿着他那件洗得领子都变形的T恤衫和宽松的大裤衩，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这是他最后的倔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人民广场的边缘。
震耳欲聋的《最炫民族风》和《小苹果》混合双打，冲击着他的耳膜。
一大群阿姨大妈们正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而王凡，感觉自己像个即将奔赴刑场的烈士。
加油哦，道友！
舞出精彩，舞出自我！
系统在他脑海里摇旗呐喊。
“闭嘴……”王凡咬牙切齿。
他观察了半天，选中了一支规模最大、阿姨最活跃的队伍。
领舞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穿着红绸衫的白发大爷，动作那叫一个飘逸潇洒。
王凡心一横，牙一咬，低着头就往队伍最前面挤。
“哎哎哎，小伙子，干嘛呢？”
“挤什么挤，后面排队去！”
引起了阿姨们不满的抱怨。
王凡充耳不闻，一路挤到领舞大爷旁边。
大爷正跳到兴头上，看到一个奇装异服的小伙子窜过来，愣了一下，动作都慢了半拍。
王凡深吸一口气，在《月亮之上》的最***部分，猛地摘掉帽子和口罩，然后……开始了他独创的、融合了广播体操、武术动作、以及触电般抽搐的——王凡式广场舞！
他根本不会跳，全靠瞎比划。
动作极度不协调，西肢像是刚装上去的，但胜在幅度大、力度强、表情投入。
周围的音乐仿佛都停顿了半秒，所有阿姨大妈都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群魔乱舞的小伙子。
领舞大爷手里的扇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滴！
检测到大量‘震惊’情绪能量！
大丰收啊道友！
继续！
不要停！
系统兴奋地大叫。
王凡脸烫得能煎鸡蛋，但他豁出去了。
他闭上眼睛，更加卖力地挥舞着手臂，嘴里甚至还跟着嚎了两句：“我在仰望！
月亮之上！”
不知是哪位阿姨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就像是点燃了导火索，整个广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这谁家孩子啊？
太逗了！”
“跳得挺好！
有活力！
小伙子，以后天天来啊！”
有人开始拿手机拍照录像。
领舞大爷从震惊中恢复，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有趣，竟然跟着王凡的节奏，学起了他那奇葩的动作！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混乱和……欢乐。
王凡就在这巨大的羞耻和周围欢乐的海洋中，硬生生地跳满了半个小时。
当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瞬间，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广场，身后还传来阿姨们热情的呼喊：“小伙子！
明天再来啊！”
跑到一个无人的小巷，王凡扶着墙，大口喘气，感觉灵魂都己经出窍了。
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
奖励发放中……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暖流突兀地从他丹田升起，流向西肢百骸。
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的腹痛！
“***……不是洗髓伐毛吗？
这感觉……不对……”王凡脸色剧变，捂着肚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最近的公共厕所。
半个小时后，他双腿发软地扶着墙走出来，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感觉身体轻快了很多，仿佛卸下了十几斤的重担，视野变得清晰，耳聪目明，连思维都敏捷了。
虽然过程极其坑爹，但效果……好像是真的？
洗髓伐毛，自然要排出体内淤积的杂质。
系统淡定地解释，顺便说，宿主刚才的舞姿，在本系统数据库里可评S级沙雕指数，额外奖励基础吐纳法一份！
请勤加练习！
王凡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又想到那羞耻的半小时，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这系统……虽然是个坑货，但好像……真的能让他变强？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喂，小子，看你这样子，刚捡了钱啊？
借点给哥几个花花？”
三个穿着紧身裤、豆豆鞋的精神小伙，堵住了巷口，不怀好意地看了过来。
王凡心里一咯噔。
刚获得力量，就遇上拦路打劫的？
这剧情也太老套了吧！
但他看着那三个瘦得跟麻杆似的精神小伙，又感受了一下自己虽然虚弱但异常轻快的身体，一个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
也许……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