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娇帝王的掌心囚2
殿内烛火通明，却安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开的轻响。
太监把她交给一个姓张的嬷嬷，便躬身退了出去。
张嬷嬷看起来五十多岁，脸上没什么表情，上下打量她几眼，语气平淡：“既然是陛下亲自留下的人，就得懂规矩。
承乾宫不比外面，一句话说错，可能就是掉脑袋的事。”
苏绾垂着眼应了声“是”，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她知道张嬷嬷是萧彻的心腹，这话既是提醒，也是试探。
被带去偏殿梳洗时，她才借着铜盆里的水看清自己这一世的模样：巴掌大的小脸，肤色是长期不见光的冷白，眉毛细淡如远山，最惹眼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翘，此刻因刚哭过，还蒙着层水汽，看起来既无辜又带着点不自知的勾人。
颜值buff“易碎感”持续生效，当前适配度80%。
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
换上一身灰蓝色的宫女服，苏绾跟着张嬷嬷去给萧彻侍寝——说是侍寝，其实只是站在角落，看着他处理奏折。
萧彻坐在龙案后，墨发松松地用一根玉簪束着，褪去了朝服的威严，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他握着朱笔的手骨节分明，落下时力道极重，仿佛要将奏折戳穿。
苏绾站在阴影里，屏气凝神。
系统面板上，萧彻的情绪值一首在“烦躁（60%）”和“警惕（50%）”之间浮动。
她知道，他在怀疑她——一个罪臣之女，刚入宫廷就被留在身边，换谁都会觉得不对劲。
“过来。”
突然被点名，苏绾的心跳漏了一拍，依言走到龙案前。
萧彻没抬头，只是把一本奏折推到她面前：“念。”
那是关于林家旧部的处置奏折，新上任的刑部尚书主张“斩草除根”，连家眷都要流放三千里。
苏绾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装的——原主的记忆里，那些旧部都是父亲一手提拔的忠良，此刻却要落得如此下场。
“念不下去？”
萧彻终于抬眼，眸色沉沉地看着她，“还是觉得，朕处置得太重了？”
“民女不敢。”
苏绾稳住心神，尽量让语气平静，“只是觉得，株连太过…恐失民心。”
话一出口，张嬷嬷的脸色就变了，刚要呵斥，却被萧彻抬手制止。
他盯着苏绾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心底去：“你倒敢说。
不怕朕治你个妄议朝政的罪？”
苏绾迎上他的目光，眼眶慢慢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民女不怕。
家父常说，陛下虽严，却最懂‘民心即江山’。
这些人跟着家父多年，从未有过二心，若只因家父获罪就遭牵连…他们该多寒心啊。”
她哭得很凶，肩膀微微耸动，看起来脆弱得像风中的残烛。
但说出的话，却字字戳在要害——她没为父亲喊冤，只说“民心”，既避开了萧彻的忌讳，又暗合了帝王最在意的东西。
萧彻的手指在奏折上顿了顿，没再说话，只是重新拿起朱笔，在“流放三千里”旁画了个叉，改批了“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苏绾看着他落笔的动作，悄悄松了口气。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烦躁值-20%，当前好感度8%。
夜深时，萧彻让她在偏殿的软榻上歇着。
苏绾躺在冰冷的锦被里，毫无睡意。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萧彻的疑心太重，想要获得他的信任，远比想象中更难。
窗外传来打更声，她翻了个身，突然看见窗纸上映出一道高大的身影——是萧彻。
他就站在窗外，不知道看了多久。
苏绾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屏住呼吸装睡。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远，她才刚睁开眼，后背己经沁出一层冷汗。
这个男人，果然从未放下过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