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了?没事,问题不大,回溯一下就好。 我是沈溯光,时序宗指定唯一圣女,
世界规则的人形重启键。 对面那位是我家守影人统领谢珩,专业护驾,业务能力顶尖,
可惜每次都得重新刷好感度。 今天的目标:避开be结局,拯救宗门,
顺便看看能不能把那个总在背后搞事的破限宗头子套麻袋打一顿。 ……什么?
第108次了?咳,重在参与,下次一定!
” ——不死圣女·沈溯光 vs 失忆重练·谢珩,
为您演绎《论如何在无限轮回中保持心态不崩》。卷一:烬墟初醒剧痛是从心口炸开的。
冰冷的锋刃绞碎血肉,吞噬生机,连同她最后一丝不甘的嘶鸣也堵在喉间。
沈溯光猛地睁开眼。 没有利刃,没有强敌,
更没有那场将时序宗百年基业焚毁殆尽的滔天烈焰。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沉香木床顶,
帐幔低垂,缝隙间漏进天光初晓的微芒。空气中弥漫着宗门内特有的、清心宁神的檀香气。
她……没死?不,那濒死的彻骨寒意和毁灭的景象如此真实,绝非梦境。
她下意识地捂住心口,指尖触及的是平滑的衣料和温热的肌肤,并无伤口。
但那份被撕裂的痛楚,却仿佛烙印在灵魂深处,余威犹存。窗外传来弟子晨起练功的呼喝声,
中气十足,秩序井然。一切平静得令人心慌。 沈溯光赤足下地,踉跄奔至窗边,
推开雕花木窗——远处层峦叠翠,飞檐斗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正是她自幼长大的时序宗,
完好无损,气势恢宏。 可这安宁静好,在她眼中却如同鬼蜮绘出的虚假画卷。
“今日……是了,今日是祭典预演之日……”她喃喃自语,死亡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
“黄昏……就是在黄昏时分!破限宗的人会从后山潜龙涧突入,
里应外合……” 一股强烈的呕意涌上喉头,她扶住窗棂,浑身发冷。必须做点什么!
她甚至来不及梳洗,抓起一件外袍便冲了出去。她必须找到一个人——守影人统领,谢珩。
时序宗占地极广,等她一路强作镇定,避开几波问候的弟子,
找到正在宗门前广场督察防务的谢珩时,日头已升高了几分。 谢珩身姿挺拔如松,
身着时序宗特有的深青色劲装,腰佩狭刀,正听着下属汇报。他侧脸线条冷硬,眼神锐利,
是宗门内出了名的严谨寡言。“谢珩!”沈溯光声音发颤,也顾不得礼仪,直接冲到他面前。
谢珩转头,看到发丝微乱、脸色苍白、只着单衣的圣女,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
挥手让下属退开。 “圣女大人,何事惊慌?”他语气平稳,却带着一丝询问。“信我!
今日宗门有大难!破限宗会来袭!
内鬼是……是戒律堂的副掌事赵坤和巡山队的第三小队队长刘擎!”她抓住他的衣袖,
指尖冰凉,语速极快,眼中是无法作伪的惊惧与绝望,“他们午时便会有所动作,
黄昏时潜龙涧防线会被从内部打开!”谢珩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圣女所言太过骇人听闻,且所指之人皆身居要职。他沉默地注视着沈溯光,
不是在判断话语的真伪,而是在审视她此刻异常的状态。 她的眼睛,平日里如静湖般深邃,
此刻却似惊涛骇浪后的残墟,盛满了破碎和一种……近乎死亡的气息。 广场上的风掠过,
扬起她墨色的发丝和单薄的衣角。片刻死寂。 “……好。”谢珩忽然应道,声音不高,
却斩钉截铁。他没有问为什么,没有质疑,基于职责,
更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源自内心深处的信任。“来人!”他陡然转身,声音冷冽如刀,
“秘密控制戒律堂赵坤、巡山三队刘擎及其亲近手下,勿要声张!
潜龙涧防区立刻增派双倍人手,一级战备,暗哨全部启动!
” 命令被迅速而无声地执行下去。时序宗这台庞大的机器,
因他一句话而悄然改变了一部分运转轨迹。整个白日,气氛在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涌动。
谢珩坐镇指挥,沈溯光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每一次传令兵的回报都让她心跳如鼓。
未时,消息传来:赵坤、刘擎及其数名心腹已被顺利控制,
并在其住处搜出与破限宗联络的密信和毒药! 申时,
潜龙涧暗哨发现数名行迹可疑、试图破坏阵法的黑衣人,爆发短暂冲突,击毙三人,
余者遁走。成功了?! 沈溯光几乎要虚脱,一股巨大的喜悦和侥幸冲上心头。她改变了!
她真的改变了结局! 然而,就在这时——“报——!”一名守影人浑身是血,踉跄冲入,
“禀统领、圣女!镇守‘年轮’秘殿的秦长老公然反叛!
他启动了秘殿深处的‘旧印’……能量……能量失控了!”“什么?!
”沈溯光和谢珩同时变色。 秦长老德高望重,绝非破限宗之人!他为何…… 瞬间,
地动山摇!从宗门核心处的“年轮”秘殿方向,传来令人心悸的能量咆哮,
一道混乱的光柱冲天而起,旋即引发连环爆炸!时序宗依仗的护宗大阵,
核心能量源之一瞬间紊乱、逆冲! 几乎同时,宗门各处传来喊杀声!
破限宗的主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趁着这前所未有的混乱,从多个方向发起了总攻!
里应外合的计划被打破,但他们却迎来了更佳的时机——一个内部崩溃、不攻自乱的时序宗!
“保护圣女!”谢珩一把拉住几乎站不稳的沈溯光,狭刀出鞘,刀光清亮如秋水,
瞬间将数名扑来的黑衣敌人斩飞。 战斗瞬间白热化。守影人在谢珩的指挥下拼死抵抗,
但宗门内部阵法失效,敌人又是有备而来,局势急转直下。沈溯光被谢珩护在身后,
看着他浴血奋战,看着熟悉的同门不断倒下,
看着辉煌的殿宇在烈焰和能量冲击中崩塌…… 还是……不行吗? 无论她如何努力,
毁灭总会以另一种方式,更猛烈、更彻底地到来!“走!
”谢珩一把将她推向相对安全的侧殿,自己则转身迎向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其中夹杂着数名气息强悍的破限宗高手。 “谢珩!”沈溯光惊呼。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眼神复杂,有决绝,有关切,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遗憾?下一刻,
他已被敌人的身影吞没。冰冷的恐惧再次攫住了沈溯光。
她看到那道熟悉的、鬼魅般的身影穿过烈焰,向她走来,手中的奇形兵刃滴着血。 又是他!
同样的结局! 兵刃刺入身体的剧痛再次传来,比上一次更加清晰,更加绝望。
黑暗吞噬意识前,她最后看到的,是远处谢珩力战不倒却逐渐被淹没的背影,
以及凶手冰冷戏谑的眼神。“……原来,命运并非不可更改,只是无论怎么改,
都通向同一个终点……像掌心的纹路,攥得再紧,也改不了它的走向。
”这是她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念头。卷二:旧日影徘徊冰冷的触感。 并非兵刃,
而是玉石的微凉。 沈溯光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正端坐在时序宗的正殿“光阴殿”内。下方,
数十名核心弟子和长老垂手肃立。 她手中拿着一枚玉圭,
正在主持一场关于下月“时序祭典”筹备事宜的宗务会议。 窗外阳光明媚,
殿内香炉青烟袅袅,一派祥和。又……回来了? 这一次,时间点似乎提前了不少。
死亡的剧痛余威尚在,心口仿佛还在隐隐作痛,但那毁灭的景象和绝望已深深烙进灵魂。
她强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感和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尖叫,用尽全部意志力维持着圣女的威严,
勉强将会议主持完毕。 散会后,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大殿,需要找个地方冷静。这一次,
她不能再像上次那样鲁莽了。直接指认内鬼,即便谢珩信她,也引发了不可控的后果。
那个反叛的秦长老……他绝非破限宗的人,
他的反叛更像是因为她的干预而触发的某种……连锁反应? 她需要信息,需要更了解敌人,
也需要更了解……自己所在的这个时序宗。她再次找到了谢珩。
他正在校场指导守影人练习合击阵法。 “谢统领,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谢珩挥手让部下继续练习,随她走到校场边的古树下。
“圣女大人有何吩咐?” 沈溯光看着他沉稳的脸庞,
深吸一口气:“我近日……常做些光怪陆离的噩梦。梦见宗门被破限宗攻破,
烈焰焚天……”她斟酌着词句,将上次轮回的部分经历以“梦境”的形式道出,
略去了具体人名,只描述了大致过程和自己的不安。谢珩认真听着,眉头微锁。待她说完,
他沉吟片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祭典在即,大人压力过大所致亦有可能。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起来,“大人梦中所言破限宗的进攻路线和方式,
与属下近日巡查所发现的几处细微异常,确有几分吻合之处。宁可信其有,属下会加强戒备,
并暗中调查。”他的信任依旧让沈溯光心头一暖,但这次她更谨慎了:“暗中进行即可,
切勿打草惊蛇。尤其……关注一下‘年轮’秘殿的守备及秦长老的动向。
”她忍不住还是点了出来,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是。”谢珩应下,没有多问。
接下来的日子,沈溯光一边履行圣女职责,参与祭典筹备,一边利用身份之便,
更加细致地观察宗内的一切。她翻阅宗卷,
和手段;她暗中留意各位长老和管事的行为;她甚至尝试去感知那玄而又玄的“时序之力”,
试图找到轮回的线索。谢珩则忠实地执行着他的承诺。他加强了守备,调整了暗哨布局,
并以演练为名,悄悄针对“梦境”中提到的几个薄弱点做了布置。他偶尔会向她汇报进展,
确实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处理了几名可疑的外围弟子,但并未触及核心。
两人因这共同的“秘密”而接触增多。沈溯光发现,谢珩并非表面那般冰冷,他心思缜密,
行事果决,对宗门忠诚不二。而谢珩也察觉到,眼前的圣女似乎比以往多了许多心事,
眼神深处总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惊惶,让他莫名地……想要守护。有时,
沈溯光看着校场上挥汗如雨的弟子,看着为祭典忙碌穿梭的同门,
会感到一阵深切的无力和悲哀。她知道其中许多人的命运,却无法宣之于口。
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寂,比死亡更折磨人。“谢珩,”一次商议完防务后,她望着远山,
轻声问,“若明知一件事注定失败,还该去做吗?” 谢珩沉默了一下,
道:“守影人只问该不该,不论成与败。该做之事,纵使粉身碎骨,亦要为之。
” 沈溯光心中一颤。祭典之日终于还是到了。 时序宗上下张灯结彩,庄严而热闹。
弟子们齐聚广场,准备举行仪式。 沈溯光身着繁复华丽的圣女祭服,站在高台上,
心中却无半分喜悦,只有越来越浓的不安。谢珩按计划布置好了所有防务,
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手始终按在刀柄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全场。
仪式进行到一半,异变陡生! 但并非来自外部攻击! 高台之上,
用于主持仪式、沟通“年轮”核心的“时晷”仪盘,忽然毫无征兆地光芒大盛,
能量剧烈波动起来!“怎么回事?!”有长老惊呼。 沈溯光脸色煞白!她想起来了!
上一次轮回,她为了避免祭典出意外,提前检查过时晷,
还注入了一丝自己的力量进行加固……难道……轰!
时晷仪盘无法承受这股突然加入的、带着她焦虑情绪的力量,猛地炸裂开来!碎片四溅,
狂暴的能量流瞬间席卷高台! “保护圣女!”谢珩第一时间扑过来,刀光织成一片网,
挡开大部分碎片和能量冲击,但仍被震得气血翻涌。台下顿时大乱! 就在这混乱之中,
数道强大的气息猛地从观礼的人群中爆发!破限宗的精锐高手,
竟然早已伪装混入了弟子之中! 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喊杀声再次响起,
里应外合变成了趁乱强攻!失去了仪式引导而有些紊乱的宗门大阵,防御力大减。
战斗瞬间爆发。谢珩护着沈溯光且战且退,守影人奋力迎敌。 但这一次,
敌人的准备似乎更加充分,高手更多。 激战中,为了替沈溯光挡下一支淬毒的暗箭,
谢珩肩胛被射穿,动作一滞,随即被数名敌人围攻,险象环生。 “谢珩!
”沈溯光惊骇欲绝。 他奋力斩杀了两人,却被第三人的重掌狠狠拍中后心,喷出一口鲜血,
踉跄倒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更多的敌人围住。“不——!”沈溯光想冲过去,
却被另外的敌人拦住。 那名熟悉的杀手头领再次如同幽灵般出现,带着冰冷的杀意,
走向无力再战的谢珩。“……大人的‘梦’,下次……能否更早些?
”谢珩看着扑过来的杀手,又艰难地看了一眼沈溯光的方向,
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带着血色的苦笑。 利刃落下。 沈溯光的心脏仿佛也被同时刺穿。
眼前再次被黑暗吞噬。卷三:千丝网中缚这一次,沈溯光在剧痛袭来前就已有了预感。
她在一片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宗门后山禁地边缘的暖房里。
这里是培育特殊灵植的地方,平日里少有弟子前来。 时间点又提前了,
似乎是在祭典筹备的早期。死亡的轮回感几乎让她麻木,但谢珩临死前那句带着苦笑的话,
却像一根针,深深扎进心里,带来新鲜的刺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盲目地行动,
只会引发更糟的后果。她需要理解这轮回的规则,需要找到破限宗,
乃至时序宗本身更深层的秘密。她变得沉默了许多,常常独自一人沉思。
她开始秘密地记录——不是用笔,而是用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方式,
记忆每一次轮回的细节:时间点、她的行动、引发的变化、最终的结局。她再次找到了谢珩。
这一次,她直接要求他协助调查,不仅调查破限宗的渗透,
更暗示要调查宗门内部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尤其是关于“年轮”核心的历史记载和历代圣女的记录。
谢珩看着她眼中那份沉淀下来的、近乎偏执的坚定,没有多问,只是郑重应下:“好。
”两人仿佛结成了一种无言的同盟。沈溯光利用圣女权限,
可以接触到更多秘辛;谢珩则拥有守影人的行动力和情报网络。他们像在下一盘盲棋,
小心翼翼地落子,试图拼凑出真相的轮廓。沈溯光发现,历代圣女似乎都寿元不长,
且死因大多语焉不详,只含糊记载为“力竭而归天”或“守护时序而殒”。这让她不寒而栗。
她也从谢珩带来的情报中,了解到破限宗并非单纯的破坏狂。
他们似乎信奉一种“破而后立”的极端理念,认为现世的秩序是虚假的桎梏,
唯有打破“时序的轮回”,众生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他们的口号狂热而危险:“焚尽旧日,
逐日新生!”在一次深夜的密谈中,
沈溯光将她记录下的某些“规律”碎片分享给谢珩依旧以噩梦和直觉为掩护。
谢珩结合守影人历代传承的一些零散记载和近期调查,
提出了一个惊人的猜想:“破限宗的行动,似乎总能精准地利用我们内部的某些‘节点’,
比如能量潮汐、阵法更替……仿佛他们对我们了如指掌,甚至……能预测我们的行动?
”这个猜想让沈溯光毛骨悚然。预测?难道…… 他们的接触愈发频繁,
常常在夜深人静时于偏僻的殿阁或后山讨论。在共同面对巨大谜团和压力的过程中,
一种超越上下级、甚至超越朋友的情感悄然滋生。他是她在这无尽绝望的轮回中,
唯一可以依靠的磐石;而她是他誓死守护,却愈发感到神秘与令人心疼的存在。一次,
沈溯光在尝试感知年轮能量时差点被反噬,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谢珩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
温热的手掌稳住她微颤的肩膀。 “大人,您……”他眼中是清晰的担忧。 “没事。
”沈溯光摇摇头,却没有立刻避开他的手。两人目光交汇,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沉重而温暖的情绪。 “……无论真相如何,属下都在。
”他低声道,承诺重于千钧。经过数次轮回的信息积累和推理,
他们锁定了一个可疑目标——一位负责看守古籍库的年老执事。此人性情孤僻,
但近期与宗外有隐秘联络,且对宗门古籍,尤其是关于阵法弱点的部分异常关注。
他们决定布一个局。
故意泄露一份经过修改的、关于宗门近期能量调度和防御重点的“机密”卷宗给那名执事,
并暗中监视。 鱼儿果然上钩了! 那名老执事窃取卷宗后,
试图通过一条秘密渠道将其送出。 谢珩亲自带队埋伏,成功截获了卷宗,
并擒下了老执事及其接头人——一名伪装成货郎的破限宗探子。大获成功! 这是第一次,
他们似乎真正抓住了敌人的尾巴! 审讯由谢珩亲自进行。沈溯光在隔壁旁听。 起初,
那老执事还嘴硬,但在谢珩冷厉的审讯技巧和确凿证据面前,心理防线逐渐崩溃。
他交代了自己是如何被破限宗收买,提供一些宗门内部不甚重要的信息。
就在谢珩即将问及更深层的联络人时—— 那老执事忽然浑身剧烈抽搐,眼球凸出,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蠕动! “小心!”谢珩疾退。 嘭!
一声闷响,老执事的身体竟然从内部猛然炸开!腥臭的血肉横飞,
强大的冲击波夹杂着诡异的墨绿色毒雾瞬间弥漫整个审讯室!谢珩虽反应极快,刀气护体,
仍被爆炸余波及毒雾侵蚀,闷哼一声,撞在墙上,嘴角溢出血丝。
隔壁的沈溯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冲了进去:“谢珩!” 几乎同时,
整个时序宗的地脉能量忽然开始剧烈震荡!仿佛是因为这次成功的“清理内鬼”行动,
主长老们都未必完全知晓的宗门防御机制——某种针对“信息泄露”的终极灭口和净化程序!
宗门各处传来惊呼,阵法光芒乱闪,能量流失控地乱窜,甚至反噬操作者!
而一直在外围虎视眈眈的破限宗,就像嗅到了最甜美的血腥味,总攻的号角再次吹响!
这一次,他们甚至不需要内应,时序宗自己就从内部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脆弱!
沈溯光扶着受伤的谢珩,望着窗外再次燃起的烽火和混乱的能量光弧,一颗心沉入了冰窖。
又来了。 无论她如何努力,无论他们取得何种看似成功的进展,最终总会导向毁灭。
“我以为在与敌人对弈,却发现棋盘之下,还有另一只手,握着所有人的命运线。
”她喃喃自语,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冰冷的锋刃再次如期而至。
卷四:窥得隙间光回溯的感觉开始变得不同。不再是单纯的剧痛和惊醒,
而是伴随着一种灵魂层面的剧烈消耗感,仿佛每一次轮回,都在磨灭她的一部分本质。
沈溯光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时序宗的藏经阁高层,
这里存放着只有长老和圣女才有权限翻阅的古老卷宗。窗外是浓重的夜色,
灯烛的光芒在书卷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时间点似乎又提前了不少,而且地点也变了。
她正伏案研究着什么。死亡的记忆依旧鲜明,但关于轮回的次数和细节,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唯有与谢珩相关的画面、那些共同调查的日夜、他倒下的身影,
格外清晰。一种深刻的疲惫和几乎是本能的不安驱使着她。
看向案上的卷宗——那是一本用古老文字书写的、关于“年轮”核心初代守护者传记的残本。
她似乎……在之前的轮回里,就已经开始自发地追寻真相了。 这一次,
她不再急于去寻找谢珩预警,而是沉下心来,就着灯火,仔细阅读眼前的残卷。
字句佶屈聱牙,充满了隐喻。她反复咀嚼着“……光阴长河,奔流不息,然泥沙俱下,
需定时清淤……”、“……圣心为引,燃烬蔽目之尘,
方得刹那清明……”、“……轮回非罚,
乃净垢之必需……” 一个可怕的猜想逐渐在她脑中成型。 难道时序宗的存在,
不仅仅是为了守护,更是为了……定期“清理”什么?而圣女的职责…… 她不敢再想下去。
天亮后,她找到了谢珩。他正在巡查藏经阁的守备,两人“偶遇”。 这一次的沈溯光,
眼神更加深邃,也更加疲惫。她没有多说,
只是将几卷标记好的、关于宗门早期历史和能量运行规律的古籍“借阅”走,
并暗示谢珩也可以看看守影人内部是否有相关的不传之秘。谢珩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她的身上,多了一种近乎悲悯的沉重气息。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更加沉默地守护在她身边,
并暗中加大了对藏经阁及其周边区域的保护力度。两人的交流更多是通过眼神和默契。
沈溯光沉浸在古籍的海洋中,试图从那些模糊的记载和诗歌般的隐喻里找到线索。
谢珩则一边保障她的安全,一边依据她偶尔透露的零星想法,调整调查方向。
他甚至冒险动用了守影人传承的一些特殊渠道,调查了破限宗几位已知高手的过去,
发现其中一人,竟曾是时序宗一位极有前途的弟子,因接触某些“禁忌知识”而被驱逐,
最终加入了破限宗。线索似乎开始交织。 在一次深夜的讨论中,
沈溯光将她关于“清淤”、“净垢”的猜想低声告诉了谢珩。谢珩听完,沉默了许久,
烛光在他坚毅的侧脸上跳动。 “若真如此,”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那历代圣女……”他顿住了,没有说下去,但眼中闪过一丝沈溯光从未见过的痛色和愤怒。
沈溯光的心猛地一抽。就在这时,藏经阁外传来极其细微的、几乎融于夜风的脚步声!
“有人!”谢珩眼神一厉,瞬间吹熄灯火,将沈溯光护在身后,狭刀无声出鞘。 黑暗中,
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潜入,直扑他们所在的位置!目标明确,
就是沈溯光和她正在查阅的那些古老卷宗! 刀剑碰撞之声瞬间打破了藏经阁的寂静!
这些刺客身手极高,招式诡异狠辣,与之前的破限宗杀手风格略有不同,
更像是专门培养的死士。 谢珩护着沈溯光,且战且退。刀光在黑暗中划出致命的弧线,
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耀眼的火星。沈溯光也能勉强运用一些时序宗的法术自保和干扰。
激战中,为了夺取沈溯光紧紧抱在怀中的一卷最关键的古籍,
一名刺客竟不顾性命地硬受了谢珩一刀,猛地扑向沈溯光! “小心!
”谢珩回救已稍迟一步。 沈溯光下意识地凝聚全身力量一掌拍出,正中那名刺客胸口。
噗! 刺客喷血倒飞出去,眼看活不成了。但那卷古籍也在拉扯中脱手,掉在地上。
几乎在同一瞬间,那名刺客怀中一枚隐藏的诡异符箓猛然爆开,并非攻击,
而是化作一道扭曲的、吞噬光线的黑暗,瞬间笼罩向那卷古籍!“不好!”沈溯光惊呼,
那是要毁掉古籍! 她想也没想,扑过去想抢回卷宗,
同时调动体内那与“年轮”核心隐隐相连的圣女之力去阻挡那黑暗。 嗡——!
她的力量与那黑暗符箓的力量猛烈碰撞! 没有巨响,
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规则扭曲般的嘶鸣!那卷古籍在两种力量的碾压下,瞬间化为齑粉!
而沈溯光如遭重击,感觉自己的力量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巨墙,并以更凶猛的速度倒灌而回!
“噗——”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向后倒去。“大人!”谢珩惊骇的声音传来,
他迅速解决了剩余的刺客,一把接住她软倒的身子。 她感到他的手臂沉稳而有力,
感受到他胸腔剧烈的心跳,以及那瞬间泄露出的、无法掩饰的恐慌。
“……卷宗……”她虚弱地呢喃。 “别管卷宗了!”谢珩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切的颤音,
立刻运功为她疏导混乱的气血,发现她经脉受损严重,灵力紊乱不堪。 他打横抱起她,
无视周围的狼藉,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药殿。 窝在他怀里,
感受着他奔跑时的颠簸和胸膛传来的温度,沈溯光在剧痛和昏沉中,竟感到一丝荒谬的安心。
至少……这一次,他还活着,他还在她身边。然而,她重伤的消息根本无法隐瞒。
圣女在藏经阁遇刺重伤!此事震动整个时序宗。宗门上下风声鹤唳,守备力量被大幅调动,
人心惶惶。 而一直蛰伏的破限宗,就像等待已久的秃鹫,
再次趁着时序宗内部因圣女重伤而产生的混乱和防御空虚,发动了雷霆万钧的总攻!结局,
似乎早已注定。 躺在病榻上,听着外面远远传来的喊杀声和爆炸声,沈溯光艰难地转过头,
看向始终守在她榻前、寸步不离、脸色铁青紧握刀柄的谢珩。
“禁典残页所言……‘光阴长河,唯烬垢沉底,清流方续……执炬者,
终成薪柴’……”她气若游丝,眼中是洞悉一切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