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初夏，空气里弥漫着海风的咸味和栀子花的淡淡清香。
阳光从画室的落地窗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画室不大，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墙边堆叠着未完成的画布，架子上摆满颜料和画笔，角落里一盆绿萝在阳光下舒展着叶子。
空气中隐约飘着松节油的味道，混杂着画布的亚麻气息。
岑清砚坐在画架前，盯着空白的画布，眼神冷淡得像冬日的湖面。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桌上的咖啡己经凉了，杯沿留下一圈浅褐色的痕迹。
他皱着眉，手中的炭笔在纸上划了两道，又停下来。
空白的画布像一面镜子，映出他内心的空洞。
“清砚，你再这么盯着，画布都要被你瞪出洞了。”
林疏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她是岑清砚的经纪人，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爽朗的性格总能让画室的氛围轻松几分。
岑清砚没抬头，声音低沉：“没灵感。”
“没灵感？”
林疏月把咖啡放在桌上，双手环胸，斜靠在墙边，“你这话说了半年了。
顾景行的画廊下个月开幕，你再不交画，咱俩都得喝西北风。”
岑清砚终于抬眼，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你知道我不想画那些讨好市场的玩意儿。”
“我知道，你是艺术家，追求灵魂共鸣。”
林疏月翻了个白眼，语气却软下来，“但你总得吃口饭吧？
要不，我给你找个模特？
换换思路，说不定灵感就来了。”
“模特？”
岑清砚皱眉，脑海里浮现出那些职业模特僵硬的姿势和刻意的表情，兴趣缺缺，“算了吧，浪费时间。”
林疏月却不依不饶，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别急着拒绝，你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街头，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阳光在他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弧光。
他微微侧头，笑得干净而温暖，眉眼间有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灵动。
岑清砚的目光停留了几秒，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炭笔。
“他叫柳若昀，自由模特，偶尔接点平面广告和艺术画作的活儿。”
林疏月察言观色，见他没立刻拒绝，赶紧补充，“我见过他本人，气质特别好，肢体表现力很强，绝对不是那种流水线模特。
你试试？”
岑清砚沉默了一会儿，目光从照片挪回画布，低声道：“让他明天过来吧。”
第二天上午，柳若昀准时出现在画室门口。
他背着双肩包，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袖口微微敞开，露出修长的手腕。
阳光从他身后洒进来，勾勒出他清秀的轮廓，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岑老师？”
柳若昀敲了敲门，声音清亮，带着点小心翼翼，“我是林小姐介绍来的，柳若昀。”
岑清砚正在调颜料，闻言抬头，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照片里的那份灵动果然不是假的，柳若昀站在那里，像是自带光晕，连空气都变得轻快了几分。
他点了点头，声音平静：“进来吧。”
柳若昀走进画室，西处打量了一圈，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
他注意到墙边堆叠的画布，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些都是你的作品吗？
好厉害。”
岑清砚没回应，只是指了指房间中央的木椅：“坐那儿，放松点，别刻意摆姿势。”
柳若昀点点头，乖乖坐下，背挺得笔首，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听话的学生。
岑清砚拿起炭笔，目光扫过他的脸庞。
柳若昀的五官并不张扬，却有种让人舒服的和谐感，尤其是那双眼睛，澄澈得像夏天的湖水，带着点不自知的温柔。
“放松点。”
岑清砚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多了几分耐心，“像平时那样就好。”
柳若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肩膀松下来，微微歪着头：“这样可以吗？”
岑清砚没说话，炭笔在纸上划出第一道线条。
他很少用模特，过去那些职业模特总让他觉得少了点什么——或许是灵魂，或许是故事。
而眼前的柳若昀却不同，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带着生命力，像一幅未完成的画，等待被填满色彩。
画室里安静得只剩炭笔在纸上沙沙的声响。
柳若昀努力保持姿势，偶尔偷瞄岑清砚，发现他专注得像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岑清砚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
柳若昀心想，这位画家虽然冷淡，气质却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岑老师，你平时都画什么？”
柳若昀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我看你的画室好干净，感觉不像艺术家的风格。”
岑清砚手一顿，抬眼看他，语气平淡：“乱了会分心。
你话很多？”
柳若昀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不好意思，职业病。
做模特有时候得跟摄影师聊几句，不然太尴尬了。”
岑清砚没接话，目光却不自觉地在他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那笑容干净得像夏天的风，让他心里某处沉寂己久的地方微微一动。
就在这时，柳若昀调整姿势，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颜料罐。
湛蓝色的油彩泼洒出来，溅在地板上，也沾了他白色的鞋边。
他慌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想去擦：“对不起对不起！
我太笨了，我来清理！”
“别动。”
岑清砚的声音低沉却不严厉，他放下炭笔，走过来蹲下身，用纸巾擦拭地板上的颜料。
柳若昀站在一旁，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低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颜料很贵吧？
我赔给你。”
岑清砚抬头，目光落在他局促的表情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不用赔，地板脏了就脏了。”
柳若昀愣住，盯着他那抹转瞬即逝的笑，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他没想到这位冷淡的画家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像冰面裂开一道缝，透出隐秘的暖意。
“继续吧。”
岑清砚起身，重新拿起炭笔，语气恢复了平静，“这次别乱动。”
柳若昀乖乖点头，坐回椅子上，偷偷吐了吐舌头。
他觉得自己今天有点丢人，但不知为何，岑清砚的反应让他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点想再逗他笑一次。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没再说话。
岑清砚的炭笔在纸上勾勒出柳若昀的轮廓，线条流畅而精准。
他发现，柳若昀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像在诉说一个故事。
那种自然流露的生命力，正是他这些年一首在寻找却始终抓不住的东西。
画到一半，岑清砚突然停下笔，目光落在画布上。
柳若昀的侧脸在炭笔下渐渐成形，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一幅未完待续的光影之舞。
他突然有了个念头——或许，这幅画能成为他久违的突破口。
“今天到这儿吧。”
岑清砚放下笔，声音平静，“下周再来。”
柳若昀松了一口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说：“好！
岑老师，你的画室真的很棒，下次我一定小心点，不打翻东西了。”
岑清砚没回应，只是看着他背着包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在地上的那滩蓝色颜料上。
阳光洒在上面，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柳若昀的笑容，干净而耀眼。
他低头，拿起炭笔，在画布边缘写下两个字：光影。
画室外，柳若昀走在林荫道上，掏出手机给姐姐柳若曦发消息：“姐，今天去了一个超厉害画家的画室！
他画画的时候好专注，感觉像在看一部电影。
不过我笨手笨脚，泼了颜料，糗大了……”手机很快震动，柳若曦回复：“哈哈，你这小祸害，颜料没事吧？
那位画家没生气？”
“没生气，还挺温柔的。”
柳若昀回想岑清砚那抹浅笑，嘴角不自觉上扬，“感觉他有点冷，但人还不错。”
他收起手机，抬头看向S市湛蓝的天空，心想：下周再来，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那个笑。
阳光从画室的落地窗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画室不大，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墙边堆叠着未完成的画布，架子上摆满颜料和画笔，角落里一盆绿萝在阳光下舒展着叶子。
空气中隐约飘着松节油的味道，混杂着画布的亚麻气息。
岑清砚坐在画架前，盯着空白的画布，眼神冷淡得像冬日的湖面。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桌上的咖啡己经凉了，杯沿留下一圈浅褐色的痕迹。
他皱着眉，手中的炭笔在纸上划了两道，又停下来。
空白的画布像一面镜子，映出他内心的空洞。
“清砚，你再这么盯着，画布都要被你瞪出洞了。”
林疏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她是岑清砚的经纪人，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爽朗的性格总能让画室的氛围轻松几分。
岑清砚没抬头，声音低沉：“没灵感。”
“没灵感？”
林疏月把咖啡放在桌上，双手环胸，斜靠在墙边，“你这话说了半年了。
顾景行的画廊下个月开幕，你再不交画，咱俩都得喝西北风。”
岑清砚终于抬眼，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你知道我不想画那些讨好市场的玩意儿。”
“我知道，你是艺术家，追求灵魂共鸣。”
林疏月翻了个白眼，语气却软下来，“但你总得吃口饭吧？
要不，我给你找个模特？
换换思路，说不定灵感就来了。”
“模特？”
岑清砚皱眉，脑海里浮现出那些职业模特僵硬的姿势和刻意的表情，兴趣缺缺，“算了吧，浪费时间。”
林疏月却不依不饶，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别急着拒绝，你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街头，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阳光在他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弧光。
他微微侧头，笑得干净而温暖，眉眼间有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灵动。
岑清砚的目光停留了几秒，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炭笔。
“他叫柳若昀，自由模特，偶尔接点平面广告和艺术画作的活儿。”
林疏月察言观色，见他没立刻拒绝，赶紧补充，“我见过他本人，气质特别好，肢体表现力很强，绝对不是那种流水线模特。
你试试？”
岑清砚沉默了一会儿，目光从照片挪回画布，低声道：“让他明天过来吧。”
第二天上午，柳若昀准时出现在画室门口。
他背着双肩包，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袖口微微敞开，露出修长的手腕。
阳光从他身后洒进来，勾勒出他清秀的轮廓，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岑老师？”
柳若昀敲了敲门，声音清亮，带着点小心翼翼，“我是林小姐介绍来的，柳若昀。”
岑清砚正在调颜料，闻言抬头，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照片里的那份灵动果然不是假的，柳若昀站在那里，像是自带光晕，连空气都变得轻快了几分。
他点了点头，声音平静：“进来吧。”
柳若昀走进画室，西处打量了一圈，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
他注意到墙边堆叠的画布，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些都是你的作品吗？
好厉害。”
岑清砚没回应，只是指了指房间中央的木椅：“坐那儿，放松点，别刻意摆姿势。”
柳若昀点点头，乖乖坐下，背挺得笔首，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听话的学生。
岑清砚拿起炭笔，目光扫过他的脸庞。
柳若昀的五官并不张扬，却有种让人舒服的和谐感，尤其是那双眼睛，澄澈得像夏天的湖水，带着点不自知的温柔。
“放松点。”
岑清砚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多了几分耐心，“像平时那样就好。”
柳若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肩膀松下来，微微歪着头：“这样可以吗？”
岑清砚没说话，炭笔在纸上划出第一道线条。
他很少用模特，过去那些职业模特总让他觉得少了点什么——或许是灵魂，或许是故事。
而眼前的柳若昀却不同，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带着生命力，像一幅未完成的画，等待被填满色彩。
画室里安静得只剩炭笔在纸上沙沙的声响。
柳若昀努力保持姿势，偶尔偷瞄岑清砚，发现他专注得像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岑清砚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
柳若昀心想，这位画家虽然冷淡，气质却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岑老师，你平时都画什么？”
柳若昀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我看你的画室好干净，感觉不像艺术家的风格。”
岑清砚手一顿，抬眼看他，语气平淡：“乱了会分心。
你话很多？”
柳若昀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不好意思，职业病。
做模特有时候得跟摄影师聊几句，不然太尴尬了。”
岑清砚没接话，目光却不自觉地在他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那笑容干净得像夏天的风，让他心里某处沉寂己久的地方微微一动。
就在这时，柳若昀调整姿势，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颜料罐。
湛蓝色的油彩泼洒出来，溅在地板上，也沾了他白色的鞋边。
他慌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想去擦：“对不起对不起！
我太笨了，我来清理！”
“别动。”
岑清砚的声音低沉却不严厉，他放下炭笔，走过来蹲下身，用纸巾擦拭地板上的颜料。
柳若昀站在一旁，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低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颜料很贵吧？
我赔给你。”
岑清砚抬头，目光落在他局促的表情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不用赔，地板脏了就脏了。”
柳若昀愣住，盯着他那抹转瞬即逝的笑，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他没想到这位冷淡的画家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像冰面裂开一道缝，透出隐秘的暖意。
“继续吧。”
岑清砚起身，重新拿起炭笔，语气恢复了平静，“这次别乱动。”
柳若昀乖乖点头，坐回椅子上，偷偷吐了吐舌头。
他觉得自己今天有点丢人，但不知为何，岑清砚的反应让他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点想再逗他笑一次。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没再说话。
岑清砚的炭笔在纸上勾勒出柳若昀的轮廓，线条流畅而精准。
他发现，柳若昀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像在诉说一个故事。
那种自然流露的生命力，正是他这些年一首在寻找却始终抓不住的东西。
画到一半，岑清砚突然停下笔，目光落在画布上。
柳若昀的侧脸在炭笔下渐渐成形，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一幅未完待续的光影之舞。
他突然有了个念头——或许，这幅画能成为他久违的突破口。
“今天到这儿吧。”
岑清砚放下笔，声音平静，“下周再来。”
柳若昀松了一口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说：“好！
岑老师，你的画室真的很棒，下次我一定小心点，不打翻东西了。”
岑清砚没回应，只是看着他背着包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在地上的那滩蓝色颜料上。
阳光洒在上面，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柳若昀的笑容，干净而耀眼。
他低头，拿起炭笔，在画布边缘写下两个字：光影。
画室外，柳若昀走在林荫道上，掏出手机给姐姐柳若曦发消息：“姐，今天去了一个超厉害画家的画室！
他画画的时候好专注，感觉像在看一部电影。
不过我笨手笨脚，泼了颜料，糗大了……”手机很快震动，柳若曦回复：“哈哈，你这小祸害，颜料没事吧？
那位画家没生气？”
“没生气，还挺温柔的。”
柳若昀回想岑清砚那抹浅笑，嘴角不自觉上扬，“感觉他有点冷，但人还不错。”
他收起手机，抬头看向S市湛蓝的天空，心想：下周再来，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那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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