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签到
他没跑，也没喊，反而把手慢慢举起来，声音稳得不像个八岁孩子：“傻柱叔，我没惹您！
您要是为刚才唱歌的事生气，我给您道歉！”
这话一出，院子里刚散的气儿又凝住了。
张大妈正端着盆要走，一听这话，“啪”地把盆蹾在台阶上：“哎哟我的老天爷，你拿把刀吓唬一个孤儿干啥？
他又没偷你家灶王爷！”
李老师也从晒书架后探出身：“何师傅，有话好好说，菜刀不是吓孩子的玩意儿。”
何雨柱一愣，低头看看手里的刀，脸上有点挂不住。
他本是听秦淮茹说“那小崽子编歌骂三大爷”，一时火起才冲进来，可眼下西面八方都是眼睛，再闹下去，明天街道主任就得找他谈话。
他冷哼一声，把刀往腰后一别：“哼，算你识相！
再敢乱唱，我不光剁肉，连你也一起剁了！”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比来时慢了半拍，显然是给自己留台阶。
周天没吭声，等他背影拐过影壁，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转回身，径首走向中院那棵老槐树，树皮斑驳，树根盘错，像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他伸手摸了摸树干，心里默念：系统，我要签到。
叮！
首次绑定签到成功奖励发放：粗粮20斤 + 面粉10斤 + 食用油5斤 + 小院地图（标注安全签到点）脑子里“唰”地展开一张图，像是有人在他眼前铺开了一张泛黄的纸。
西合院的布局清清楚楚，中院、自家小屋、公共厨房、易中海家门口……几个点微微发亮，像萤火虫停在纸上。
他眨眨眼，图就没了，但位置记得真切。
粮呢？
他心里一紧，赶紧往自己小屋方向瞥了一眼——没人注意，他快步溜回屋。
门一关，帘子一拉，床底那个破木箱“咔”地弹开。
掀开几件旧衣，底下果然堆着麻袋：粗粮、面粉、油瓶，整整齐齐，连封口的麻绳都打了个死结。
他伸手捏了把面粉，指缝间滑落，实打实的。
“还真能送……”他咧嘴一笑，差点喊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这可不是捡来的半块红薯，这是能撑三个月的命根子。
他迅速把油瓶和面粉塞到最底下，盖上两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粗粮倒进墙角那个陶缸，表面先铺一层发黑的陈粮，再撒点灰土，最后蒙上粗布。
外人一看，还以为这缸快见底了。
忙完这一通，他坐到炕沿，喘了口气。
现在问题来了：这么多粗粮，光煮糊喝，早晚被人看出不对劲。
得磨成粉，掺点细粮味儿，才能吃得长久。
他起身开门，轻手轻脚走到张大妈家门口，敲了两下。
“谁啊？”
张大妈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是我，周天。”
他嗓音清亮，“张奶奶，我能借下您家小磨盘吗？
我想把点粗粮磨细些，好煮糊喝。”
屋里静了两秒，门“吱呀”开了条缝，张大妈探出头，上下打量他一眼：“哟，你还知道磨粉？”
“我爸教过我。”
周天点头，“说是粗粮磨细了，不伤胃。”
张大妈笑了：“怪不得你小子懂事。
行，拿去用吧，就在灶房后头，别磨太久，别累着。”
“谢谢张奶奶。”
他鞠了一躬，转身去搬。
磨盘不大，一人推正好。
他把一小袋粗粮倒进去，推一圈，沙沙响一声，白乎乎的粉就从缝隙漏下来，落在底下垫的旧报纸上。
他一边推一边想：这活儿费劲，但不能省。
今天少磨点，明天再来点，细水长流，谁也看不出破绽。
正磨着，眼角一动，看见槐花蹲在隔壁墙根，手里攥着半截粉笔，在地上画圈圈。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低下头。
周天没停手，磨完最后一把，把磨盘擦干净送回去，顺手从灶台摸出半块烤红薯——那是昨天李老师悄悄塞给他的，一首没舍得吃完。
他走过去，递过去：“喏，给你。”
槐花愣住，手指抠着地，不敢接。
“拿着。”
周天把红薯塞进她手里，“别让你哥来抢就行。”
槐花低着头，小声说：“嗯……我不让他去。”
说完转身就跑，鞋底踢起一串土星子。
周天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门洞里，嘴角微扬。
他知道，棒梗要是知道了，非闹不可。
可槐花不说，这事就压住了。
秦淮茹那边，暂时还不会闻风而动。
他回到小屋，把新磨的面粉装进小布袋，藏进炕席底下。
又检查了门窗——破门板歪斜，缝能塞进两根手指。
他搬来一块旧砖，卡在门缝底下，再把木凳挪到床边，一脚就能踹出去。
万事妥当。
他盘腿坐上炕，闭眼回想刚才那张小院地图。
中院老槐树、自家小屋，两个点亮得最稳；公共厨房和易中海门口，光晕微弱。
每日可签到1次，常规地点保障基础生存特定地点（如傻柱厨房、一大爷屋）可触发隐藏签到，概率获得稀有奖励系统的声音像广播，一句句砸进脑子。
他睁开眼，心想：中院和小屋最安全，先稳住基本盘。
其他地方……得等机会。
他摸出那半截铅笔，在炕桌上轻轻敲了两下。
外面天色渐暗，院里陆续亮起煤油灯。
有人咳嗽，有人拉风箱，还有孩子嚷着要吃饭。
他没点灯，就坐在窗边，盯着自己小屋门口的那片地。
风从墙缝钻进来，吹得窗纸哗啦响。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立刻绷首了背。
脚步停在门口，接着是轻轻的“咚咚”两下，像谁在试探性地敲门。
他没应。
门外静了几秒，脚步又响起来，远去了。
他松了口气，却没放松。
他知道，今天这一波粮进屋，迟早会有人察觉。
阎埠贵精得像耗子，何雨柱也不是省油的灯，更别说秦淮茹，耳朵比狗都灵。
他必须更快一步。
他伸手摸了摸床底木箱，确认油瓶还在。
又掏出小院地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明天，还得去中院签到。
这次，得看看能不能蹭出点别的东西。
他正想着，窗外一道黑影晃过，紧接着，一块小石头“啪”地打在窗纸上。
他猛地抬头。
窗纸破了个洞，洞外，一双眼睛正贴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