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就叫“耳濡目染”plus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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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兜生涯进入第二个年头,我己经彻底接受了自己作为“专属挂件”的命运。

如今,曾·糯米团子·巩己经升级为曾·话痨·巩。

虽然吐字偶尔还会奶呼呼地黏在一起,但表达欲望极其强烈,尤其在他认为“秩序”或“对称”被破坏时,会锲而不舍地跟你辩论首到你屈服或他睡着。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这孩子的“超能力”远不止于强迫症。

曾易占对长子曾晔(比曾巩大了十岁)的教育抓得很紧。

这日,曾晔正在书房聆听父亲讲授《孟子》。

曾巩呢?

他原是要去找父亲要点心吃,走到书房门口,听见里面父亲温和却清晰的讲书声,竟一下子刹住了脚步。

他扒着门框,探进半个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父亲与兄长。

吴氏正欲将他抱走,恐其搅扰,却被曾易占以眼神止住。

曾先生大约觉得让小儿子浸染些书香亦无不可,便招手道:“巩儿,进来吧,莫要吵闹。”

小曾巩点点头,迈着小短腿,迈着小短腿安安静静地走到父亲身边,极自觉地爬上空着的那个蒲团,盘腿坐稳——坐姿标准堪比小沙弥,还顺手将我置于膝上,仔细捋平褶皱。

行吧,至少待遇比当擦手布时强些。

我如实安慰自己。

曾易占未再多加理会,继续讲解《离娄上篇》:“桀、纣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

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

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

得其心有道: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

他讲得深入浅出,间或辅以史实例证。

我感到曾巩攥着我的手紧了紧。

他听得极是专注,小嘴巴无声地翕动,仿若模仿父亲的发音。

好家伙,听课纪律比某些大学生还强?

我内心暗忖,不过两岁多的娃,能听懂啥?

估计就是看个热闹。

不过氛围感拉满了,未来文豪的启蒙瞬间,值得纪念。

曾易占回身,见幼子仍坐得端端正正,不由失笑招手:“巩儿,过来。”

曾巩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近,被父亲一把抱起。

曾易占逗他:“为父方才讲的,巩儿听得懂么?”

我们都以为他会摇头或者说“吃糕糕”。

谁知,曾巩歪着小脑袋,极其认真地思索片刻,继而字正腔圆地、流畅地复述道:“桀、纣……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忆,然后小拳头一握,铿锵有力地说:“失其心也!”

清晰,完整,一个字不差!

书房内霎时安静极了。

曾易占面上笑容凝住,正端茶入内的吴氏手一颤,茶盘磕出轻响。

窗外偷听的曾晔险些将额角撞上窗棂。

***?!

我的布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什么人类幼崽记忆面包成精现场?!

他就听了一遍啊!

一遍!

还是蹭课!

曾易占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试探性地问:“那……‘民之归仁也,犹水之就下’呢?”

曾巩眨巴着大眼睛,似乎觉得父亲的问题很奇怪,这不是刚讲过的吗?

他毫不犹豫地接上:“兽之走圹也!”

甚至还自带断句和语气!

曾易占倒抽一口凉气,抱着儿子的手都微微发抖了。

他猛地看向妻子,眼中俱是狂喜与难以置信。

吴氏也用手捂住了嘴,眼圈都有些发红。

“今天下之君有好仁者……”曾易占忍不住继续提词。

“则诸侯皆为之驱矣。”

曾巩对答如流,小脸上甚至露出一丝“这太简单了”的嫌弃。

“虽欲无王,不可得己!”

曾易占激动得胡须都在颤,一把将儿子抱进怀里,连声道:“好!

好!

吾儿竟有如此天资!

过耳成诵,过耳成诵啊!

哈哈哈!”

他笑得开怀,看向小曾巩的眼神就像看一块绝世璞玉。

狂喜之后,语气急切地追问:“巩儿,告诉为父,你是如何记住的?”

曾巩被父亲激动的情绪弄得有点懵,咬着手指想了想,然后用最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出了最凡尔赛的话:“就……听到了,便记住了呀。”

他还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它自己跑进去的。”

自己跑进去的……我麻木地贴在他怀里,求你了,别说了,给当代挣扎背书的莘莘学子(包括你哥)留条活路吧!

此后某日,吴氏带着曾巩上街,偶遇一卖杂货的老翁吆喝:“鸡毛掸子,蒲扇,草编蚱蜢嘞——”吴氏给他买了个草编蚱蜢玩。

几天后,家里来了客人,谈话间提及某物难寻。

曾巩正趴在一旁玩木块,突然抬起头,奶声奶气地、惟妙惟肖地模仿那老翁的腔调喊道:“鸡毛掸子,蒲扇,草编蚱蜢嘞——” 客人一愣,继而大笑:“这是哪家的吆喝?”

吴氏哭笑不得:“前几日街上听来的,这孩子竟一字不差地记住了。”

何止一字不差,连那翁的口音和颤音都学了个十成十!

我内心补充,以后朝廷需要复述敌国密谈,派你去听墙根算了。

他甚至能记住家里每个人在不同情况下说过的话。

比如曾晔某次抱怨先生先生课业繁重,随口说了句“这何时是个头”;几日后,曾易占考较曾晔功课,曾晔答得磕绊,在旁边玩的小曾巩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地来了句:“哥哥,这何时是个头啊?”

曾晔:“……”(内心暴击)曾易占&吴氏:(憋笑憋到内伤)杀人诛心啊崽!

我笑得布纹都在抖,你哥这辈子都不想在你面前乱说话了。

糯米团的记忆力不仅体现在背书上是灾难片(对别人而言),更体现在生活细节上是恐怖片(对我而言)。

这天,吴氏给他换了一身新衣服,顺手把我洗了晾在院里。

晚上就寝时,小曾巩盯着床头空荡荡的挂钩,凝视良久。

吴氏:“巩儿,快睡吧,看什么呢?”

小曾巩严肃地问:“娘,布兜呢?”

“娘给你洗了,明日便干了。”

小曾巩沉默了一下,然后非常清晰地说:“它昨天洗过。

前天未时三刻,下雨,收得急,左下角沾了一点泥,是春桃姐姐用手帕蘸水擦掉的,并未洗。”

吴氏:“……”挂在窗外晾衣绳上的我:“……”大佬!

这种细节就不用记那么清楚了吧?!

我只是一块布!

一块布啊!

我内心疯狂呐喊,还有,未时三刻?

你两岁多就会看时辰了?!

最让我惊悚的是,有一次我在内心默默吐槽他某天早上多吃了半块糕(是的,我闲得无聊连他吃了几块糕都数),结果他下午玩耍时,突然停下动作,捏了捏我,小声嘀咕:“布兜,早上是两块半,不是三块。

你记错了。”

我:!!!

救命!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难道他能听到我的心声?!

不对不对,这不可能!

大概……只是巧合?

对,一定是巧合!

我吓得差点数据紊乱(如果我有数据的话)。

从此,我在内心吐槽都谨慎了许多,生怕被这个小怪物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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