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主要发生在一个名为"月隐村"的偏远山村,被浓雾和茂密森林环绕,只有一条蜿蜒的山路与外界相连。村庄中心有一棵巨大的古树和一口据说能实现愿望的许愿井。
- **基本背景**:村庄每隔十九年会举行一次神秘的"归乡祭",表面上是为了纪念先祖,实际上隐藏着更为黑暗的真相。村民们共同守护着一个可怕的秘密——通过活人献祭来维持村庄的繁荣。
**神秘邀约**:摄影师周默收到一封来自童年好友林雨的奇怪信件,邀请他回到他们共同长大的月隐村参加十九年一次的"归乡祭",尽管林雨实际上已经失踪多年。
- **诡异归途**:周默驱车前往村庄,途中遭遇各种不寻常现象,包括突然出现的浓雾、路标的消失,最终被迫徒步穿越森林,在黑暗中看到神秘的灯笼指引。
- **村庄异象**:抵达村庄后,周默发现这里与记忆中大不相同,村民行为怪异,对他这个"外人"表现出警惕和敌意,同时他注意到村庄缺少年轻女性。
- **旧友重逢**:周默与村长林岳——林雨的哥哥对峙,林岳声称从未发送过邀请信。周默还遇到了儿时玩伴陈明,后者暗示村庄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 **神秘少女**:周默遇见与失踪的林雨长相酷似的少女小雨,以及村中的神秘老妇人"守井人",后者似乎知道更多关于村庄的秘密。
- **祭典真相**:随着调查深入,周默发现"归乡祭"实际上是活人献祭仪式,而失踪的林雨很可能是十九年前的祭品。更可怕的是,小雨被选为今年的新祭品。
- **生死抉择**:周默必须在逃离村庄保全自己或冒险救出小雨之间做出选择,同时揭开林雨失踪的真相和自己与这个村庄的深层联系。
在本次写作部分,我们将重点描写周默收到神秘信件后重返月隐村的经历,他与村民的初次接触,以及发现村庄异常现象的过程,为后续的恐怖真相揭露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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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上的邮戳已经模糊不清,但那个地址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周默记忆深处尘封已久的门。月隐村——三个字用蓝墨水写得工整而克制,却让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周默坐在工作室的灯光下,周围是他引以为傲的摄影作品,墙上挂满了他在世界各地拍摄的获奖照片。但此刻,所有这些成就都变得无关紧要。他的目光无法从信封上移开,仿佛那薄薄的信纸里藏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翻来覆去检查信封。没有寄件人地址,只有他的名字和工作室地址准确无误地写在正面。邮戳显示信是从青山镇寄出的,那是距离月隐村最近的镇子。
周默深吸一口气,用拆信刀小心翼翼地划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对折的纸,展开后,熟悉的字迹让他胸口一阵刺痛。
默:
十九年到了,该回来了。归乡祭那天,我在老地方等你。
——林雨
纸从他指间滑落。周默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走到窗前,三十层楼下的城市灯火通明,车流如织,一切都那么现代、明亮、真实。而此刻,他却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爬上来。
林雨不可能给他写信。因为林雨已经失踪十九年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他十六岁,林雨十七。他们和其他几个孩子在月隐村长大,像野草一样自由生长在那个被群山环抱的村庄里。直到那年的归乡祭——十九年一次的神秘仪式,整个村庄都会参加的古老庆典。那天晚上之后,林雨就消失了。
官方说法是她在山里走失了。但村里人都知道真相没那么简单。周默的父母很快就带他离开了月隐村,再也没有回去过。
而现在,这封信出现了。
周默捡起信纸再次确认。确实是林雨的笔迹,那种独特的、微微向右倾斜的字体,还有她总是把"默"字最后一笔拉长的习惯。但怎么可能?除非...
"除非她还活着。"周默对着空荡荡的工作室说出这个可能性,声音在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他打开电脑,搜索"月隐村 归乡祭"。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有几条相关结果。一篇地方民俗研究的论文提到,月隐村保留了一种古老的祭祀传统,每十九年举行一次"归乡祭",据说是为了纪念最早定居在那里的先祖。文章没有详细描述仪式内容,只说这是村庄最重要的活动,外人很少有机会见证。
周默看了看日历。根据那篇论文,今年的归乡祭就在三天后。
窗外,城市的灯光依旧闪烁。但周默的思绪已经飞回了那个被群山环抱的村庄,飞回了十九年前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他知道自己必须回去,不仅为了弄清这封信的真相,更为了找到那个困扰了他十九年的答案——林雨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清晨,周默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带上相机和录音设备。作为一个以纪实摄影闻名的摄影师,他本能地想要记录下这次旅程。也许,只是也许,他能找到值得拍摄的故事。
驾车离开城市,高楼大厦逐渐被起伏的山峦取代。六个小时后,导航显示他已经接近青山镇。这是通往月隐村的最后一个补给点,再往后就只有蜿蜒的山路了。
周默在镇上的小餐馆停下吃午饭。当他向老板娘打听去月隐村的路时,对方的表情明显变了。
"月隐村?那地方现在还有人住?"老板娘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带着警惕和一丝周默读不懂的情绪,"自从...算了,没什么。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小时候在那里住过。"周默谨慎地回答,"收到邀请回去参加一个活动。"
老板娘的眼睛微微睁大:"归乡祭?"
周默点点头,注意到老板娘的手指紧紧攥住了围裙边缘。
"听我一句劝,年轻人。"老板娘压低声音,"那地方...不太对劲。特别是这种时候。我丈夫的叔叔以前是月隐村的邮差,他说那里的人有自己的规矩,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什么规矩?"周默追问。
但老板娘只是摇摇头,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临走时,她塞给周默一张名片:"如果你非去不可,天黑前到不了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弟弟在进山的路口有个小旅馆,比在夜里开车上山安全得多。"
周默谢过她,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直接前往月隐村。十九年过去了,他不能再多等一晚。
离开青山镇后,道路变得越来越窄,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密。周默打开车窗,山间的空气带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这气息莫名地熟悉,唤起了他儿时的记忆。他和林雨常常在这片山林里玩耍,一待就是一整天。
导航突然发出"信号丢失"的提示音。周默看了看手机,果然没有信号了。他记得这是正常现象——月隐村坐落在山谷中,四周被高山环绕,通讯信号一直很差。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他应该再开半小时就能看到村口的石碑了。但天色渐暗,山间开始升起薄雾,能见度越来越低。周默打开车灯,减缓了车速。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路边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老人,站在雾中一动不动,面向公路。周默本能地踩下刹车,摇下车窗。
"您好,请问去月隐村是这条路吗?"他问道。
老人缓缓转过头。在昏暗的光线下,周默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觉到两道锐利的目光。
"外人现在不该去月隐村。"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像风吹过枯叶,"特别是归乡祭的时候。"
"但我收到了邀请。"周默坚持道,"我是...我以前住在那里。"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指向道路前方:"直走,不要转弯。看到第一块石碑时下车步行。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不要离开大路。"
还没等周默道谢,老人已经转身消失在浓雾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周默继续前行,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雾气越来越浓,车灯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路。突然,导航屏幕闪烁了几下,完全黑屏了。与此同时,收音机里传来刺耳的杂音,然后是一个模糊的女声,似乎在说什么"回来...回来..."
周默立刻关掉了收音机。太诡异了。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山区信号干扰造成的现象,但手心的汗水让方向盘变得湿滑。
又行驶了约莫二十分钟,周默终于看到了老人所说的石碑——一块风化严重的灰色石头,上面刻着"月隐"二字,几乎被苔藓覆盖。这就是村界了。
他停下车,拿出手电筒和背包。按照老人的指示,接下来的路需要步行。山里的夜晚来得很快,此刻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默打开手电筒,光束在浓雾中形成一道模糊的光柱。
踏上小路的那一刻,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条路他小时候走过无数次,每一块石头、每一处转弯都应该熟悉无比。但现在,一切似乎都变得陌生而疏离。树木的形状扭曲怪异,在雾气中仿佛张牙舞爪的怪物。
周默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偶尔的鸟鸣。不知走了多久,他忽然意识到周围的雾气变成了奇怪的蓝灰色,而且开始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
清脆的铜***从远处传来,节奏缓慢而规律。周默停下脚步,手电筒的光束扫向前方。***越来越近,接着,他看到了光——几盏飘浮在雾中的灯笼,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谁在那里?"周默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响亮。
灯笼停了下来。片刻寂静后,一个女声回应道:"是周默吗?"
周默浑身一颤。这个声音...不可能是...
"林雨?"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荒谬。十九年过去了,声音怎么可能还和少女时期一样?
"跟我来。"那声音说道,灯笼开始移动,"不要走丢了。"
周默犹豫了一瞬,但好奇心和对答案的渴望驱使他跟了上去。灯笼引导他穿过迷雾,拐了几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月隐村就在前方。
与他记忆中的景象不同,此刻的村庄被无数灯笼照亮,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蓝布和纸扎的装饰。虽然已是深夜,但村民们都在户外忙碌着,准备着什么。归乡祭的前期工作,周默猜测。
灯笼在他面前停下,然后熄灭了。周默环顾四周,却没看到拿灯笼的人。
"林雨?"他又喊了一声,但只有夜风回应。
周默决定先找地方安顿下来。他记得村口有家小旅店,是专门接待偶尔来访的外人的。当他朝那个方向走去时,注意到村民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齐刷刷地望向他。他们的眼神不是欢迎,而是一种复杂的、近乎警惕的打量。
旅店还在老地方,但看起来比记忆中新了不少。周默推门进去,柜台后坐着一位中年妇女,正在整理账本。
"有空房间吗?"周默问道。
妇女抬起头,眼睛微微睁大:"你是...周家的孩子?"
周默点点头,惊讶于对方竟然认出了他:"周默。我父母是周建国和李芳。"
"我记得。"妇女的表情柔和了些,"我是陈阿姨,陈明的母亲。你小时候常和我家明明一起玩。"
记忆中的陈阿姨是个爱笑的年轻母亲,现在却已是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周默感到一阵时光流逝的唏嘘。
"明明还好吗?"他问道。
陈阿姨的表情变得复杂:"还好...他现在在村里帮忙。你是来参加归乡祭的?"
"我收到了邀请。"周默没有明说是谁邀请的,"想回来看看。"
陈阿姨递给他一把钥匙:"二楼最里面那间。最近村里人多,就剩这一间了。"她顿了顿,"周默,祭典期间...晚上最好不要出门。村里有些老规矩,你可能不记得了。"
周默正想追问,旅店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周默转身,与来者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林岳。"周默认出了林雨的哥哥,现在应该是村长了。林岳比他大七岁,当年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眼角已有了深深的皱纹,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质更甚从前。
"周默。"林岳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没想到会再见到你。"
"我收到了信。"周默直视着林岳的眼睛,"林雨的信。"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陈阿姨倒吸一口冷气,而林岳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不可能。"林岳斩钉截铁地说,"我妹妹失踪十九年了。"
"那这个怎么解释?"周默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这是她的笔迹,我认得出来。"
林岳接过信,快速浏览后,眉头紧锁:"这不是小雨写的。有人恶作剧。"
"那为什么邀请我参加归乡祭?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周默追问。
林岳将信折好还给他:"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是为了找小雨的线索而来,我劝你明天一早就离开。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周默正想反驳,林岳已经转身走向门口:"陈姨,给他安排个房间。记住我们的规矩。"说完,他推门离去,消失在灯笼照亮的夜色中。
陈阿姨叹了口气:"别介意,林村长这些年...不容易。自从老村长去世,他接手村子后,压力很大。"
周默点点头,拿起钥匙上楼。房间简单但干净,窗外正对着村庄的中心广场。即使在深夜,仍有村民在那里搭建着什么结构——可能是祭典用的高台。
他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林岳的反应很奇怪,似乎对那封信并不感到特别惊讶,只是断然否认。而那个拿灯笼引路的声音...真的太像林雨了。
窗外,铜***再次响起,由远及近。周默走到窗边,看到一队穿着蓝袍的人影穿过广场,每人手中都提着一盏灯笼。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队伍最后是一个瘦小的身影,看起来像个少女,她回头望了一眼旅店的方向,虽然距离很远,但周默心头一震——那个侧影,太像记忆中的林雨了。
他迅速抓起相机,调至长焦镜头。通过取景框,他能更清楚地看到那个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与其他村民不同的白色长袍。当她再次转头时,周默按下了快门。
回放照片时,他的手开始颤抖。虽然面容比记忆中年轻,但那确实是林雨的五官——或者说,一个与林雨长得极为相似的少女。
"这不可能..."周默喃喃自语,想起了老板娘和路边老人的警告。月隐村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会有个和林雨一模一样的少女?那封信又是谁寄出的?
他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找陈明——他儿时的另一个玩伴,或许能从他那得到些线索。窗外,仪式队伍已经远去,村庄再次陷入寂静。但周默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下,一定涌动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这一夜,他睡得极不安稳,梦中全是迷雾、灯笼和那个酷似林雨的少女回头望来的瞬间。凌晨时分,一阵尖锐的***将他惊醒。周默起身看向窗外,广场上的高台已经搭好,十几个村民围成一圈,中间站着的正是林岳和那个白衣少女。
他们似乎在准备什么仪式,而周默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归乡祭,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夜晚一样,将再次改变一切。
**神秘少女身份**:周默拍到的白衣少女与林雨极为相似,暗示她可能是林雨的女儿或是某种超自然存在,为后续揭示村庄通过献祭维持血脉的秘密埋下伏笔。
- **相机的作用**:周默习惯性用相机记录一切,这个细节将在后续剧情中发挥关键作用——他拍摄的照片会揭示肉眼看不见的灵异现象。
- **陈明的立场**:陈明作为周默儿时玩伴,现在却是村庄的一员,他的处境和选择将成为周默是否能够揭开真相的关键因素。
**诡异清晨**:周默在月隐村的第一天早晨,发现村庄布局与记忆不符,村民对他投以警惕目光,整个村庄笼罩在压抑氛围中。旅店陈阿姨的警告加深了他的不安。
- **故友重逢**:周默找到儿时玩伴陈明,发现这位曾经的活泼少年如今变得沉默寡言,眼神中充满恐惧。陈明暗示村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拒绝直接说明。
- **神秘少女**:周默再次遇见白衣少女小雨,震惊于她与失踪的林雨极度相似。小雨暗示自己知道更多关于村庄的秘密,但突然被村民带走,留下谜一般的警告。
- **村中禁忌**:周默探索村庄,发现村民刻意回避谈论"归乡祭"的真实含义,且所有家庭都缺少年轻女性。他在村口石碑处遇见神秘老妇人"守井人",得到关于村庄历史的隐晦提示。
- **村长对峙**:周默与林岳正面交锋,质疑林雨失踪真相。林岳态度强硬,警告周默不要干涉村庄事务,同时暗示周默自己与这个村庄有着无法割断的联系。
- **祭典临近**:随着归乡祭日期逼近,村庄氛围越发诡异。周默发现小雨被软禁,并得知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已被选为今年的"祭品"。
尖锐的***将周默从混沌的梦境中拽出。他猛地坐起,额头渗出冷汗,梦中那盏飘浮的蓝色灯笼似乎还在眼前晃动。窗外,天色刚刚破晓,月隐村笼罩在灰蒙蒙的晨雾中。
周默抹了把脸,拿起床头的相机检查昨晚拍的照片。屏幕上的白衣少女清晰可见——杏仁般的眼睛,微微上翘的鼻尖,还有那抿嘴时左边脸颊若隐若现的酒窝。十九年过去,他依然能一眼认出这些特征。
"林雨..."他轻触屏幕,仿佛能透过冰冷的电子设备触摸到那个消失在记忆迷雾中的女孩。但理性告诉他,这不可能是林雨——年龄对不上。除非时间在那个失踪的夜晚对她停止了流动。
楼下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周默迅速洗漱完毕,带着相机下楼。旅店的小餐厅里,陈阿姨正在准备早餐,见他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睡得还好吗?"她递上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和几样小菜。
周默摇摇头,直接掏出相机:"陈阿姨,你认识这个女孩吗?"
陈阿姨瞥了一眼屏幕,手中的勺子"当啷"掉在地上。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你...你从哪里拍到她的?"
"昨晚的仪式队伍里。她是谁?为什么长得这么像林雨?"
"别问了!"陈阿姨突然激动起来,左右张望后压低声音,"那是小雨,林村长的侄女。你千万别在村里提起她,也别再拍她的照片。为了你自己好,今天就离开吧。"
周默正想追问,餐厅门被推开,几个村民走了进来。陈阿姨立刻换上职业性的微笑,转身去招呼客人,明显是在回避继续谈话。
周默默默吃完早餐,决定先去找陈明。作为儿时玩伴,陈明或许能给他一些直白的答案。
走出旅店,周默才发现月隐村在白天的样子与他记忆中大相径庭。村庄的布局似乎被重新规划过,原本散落的房屋现在呈环形排列,中心是那座昨晚搭建的高台。更奇怪的是,许多老房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栋风格突兀的新建筑。
村民们各自忙碌着,但周默能感觉到投来的警惕目光。每当他走近,谈话声就会戛然而止,直到他走远才重新响起。这种被排斥的感觉让他想起十九年前——在林雨失踪后,村里人也是这样看他们一家的。
按照陈阿姨的提示,周默在村东头的磨坊找到了陈明。记忆中那个总是笑嘻嘻的胖男孩,如今成了一个佝偻着背、眼神闪烁的中年人。他正在整理一堆麻袋,看到周默时明显愣住了。
"明明,好久不见。"周默主动打招呼。
陈明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恐惧,他快步走过来,拉着周默躲到磨坊后的隐蔽处:"你怎么回来了?谁让你回来的?"
"我收到一封信,署名是林雨。"周默直视着陈明的眼睛,"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关于林雨的失踪,关于那个叫小雨的女孩..."
陈明的眼神飘忽不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封信肯定是假的,林雨早就...早就死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周默追问,"昨晚的仪式是什么?为什么村里人都这么紧张?"
"你不该来的,特别是在归乡祭的时候。"陈明神经质地咬着指甲,"听着,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劝你现在就走。离开月隐村,永远别再回来。"
"我不会走,至少在我弄清楚真相之前。"周默坚定地说,"那个小雨是谁?她为什么长得和林雨一模一样?"
陈明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痛苦:"她...她是林岳的女儿。但有些事情我不能说,说了我们都会有危险。"他抓住周默的手臂,"如果你真的关心小雨,就带她离开这里。在祭典之前。"
"什么祭典?归乡祭到底是什么?"周默追问,但陈明已经松开手,摇着头退回磨坊。
"别再找我了。就当没见过我。"陈明最后说道,眼神中充满周默读不懂的绝望。
离开磨坊,周默决定去村中心的高台看看。随着太阳升高,雾气渐渐散去,高台的全貌清晰可见——一个直径约五米的圆形平台,中央竖着一根雕刻着复杂花纹的木柱,柱子上缠着褪色的红布条。平台四周摆放着十九盏铜制油灯,正是昨晚他看到的那种。
周默绕着高台走了一圈,用相机记录下每个细节。当他靠近柱子时,注意到地面上有一些暗红色的痕迹渗入木头纹理中——像是干涸的血迹。
"外人不能靠近祭台。"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周默转身,呼吸为之一窒——白衣少女就站在几步之外,晨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近距离看,她与林雨的相似度更加惊人,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份林雨从未有过的忧郁。
"你是小雨?"周默试探着问。
少女点点头,警惕地环顾四周后走近几步:"你是周默叔叔吧?我听说过你。你和我妈妈是好朋友。"
周默如遭雷击:"你妈妈...是林雨?"
小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不能说太多。他们要是看到我和你说话..."她突然抓住周默的手,"求求你,帮我离开这里。在祭典之前。"
"什么祭典?他们要对你做什么?"周默急切地问。
小雨刚要回答,远处传来呼喊声。她脸色大变:"是来找我的!记住,今晚午夜去村口的古井边,我会在那里等你。带上你的相机!"说完,她匆匆跑开了。
周默站在原地,心脏狂跳。小雨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林雨可能还活着,至少活到生下小雨。但为什么她会把自己的女儿留在月隐村?为什么小雨如此恐惧这个所谓的祭典?
他决定先回旅店整理思绪。路过村口时,注意到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坐在古井边,正是小雨说的地方。老妇人穿着褪色的蓝布衣,灰白的头发挽成一个紧实的发髻,布满皱纹的脸上有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