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天空像打翻了的墨砚，黯淡得毫无生机。
他呆坐在陌生的街角，西周人声鼎沸、脚步如潮，却无人肯看他一眼。
是梦？
是真？
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生疼。
眼前是古旧市集，摊贩们叫卖夹杂着奇怪的腔调，衣衫褴褛的人在市井间穿梭，有的推销药材，有的兜售机关巧物，还有手执菜刀的汉子当街和小贩吵闹。
林澈目光游移，满是迷茫和焦虑。
他记得自己昨夜加班后回家，电梯里昏昏沉沉，眼前一阵黑，就到了这里。
地面沾着陈年的污渍，鼻息间满溢着汗味、酒味与姜料。
林澈想要站起，却发现自己的鞋换成了布屐，手上多了块粗麻巾。
他踉踉跄跄地挤进人群，想找一个出口，却西面都是生疏的方言和凛冽的目光。
街头的招牌是篆书，案台上的铜钱是陌生的旧式样式。
“让开，让开！”
市集中央陡然传来一道粗哑嗓音，随后一群衣着破烂的壮汉冲入小巷。
他们结队而行，臂膀上挂着布袋，脚步极快。
人群迅速让出一条道。
林澈下意识退到角落，那些人却满脸警戒，一个个眼神警惕如狼。
忽然，有个少年凌空跃起，狭长的身影落在林澈身前。
她发色乌黑，双目炯亮，一身脏旧但灵巧的打扮。
少女手里攥着竹棍，冷冷扫视西周。
是江湖中的丐帮弟子？
林澈心头一震，脑海里猛然闪过初识的武侠画面，现实却远比想象冰冷。
“书苓！
你跑什么？”
追来的汉子叫喊起来，堵住巷口。
叶书苓未答，沉着从人群间策马而出。
她眼神复杂，似乎对帮众有所忌惮，也警惕着周围的乱象。
几名年长丐帮汉子步步紧逼，话语间满是责问：“偷吃银两，还敢狡辩？
掌柜让你回去，开堂核问！”
叶书苓冷哼一声，咬着牙道：“那些银两是给老太太买药的。
你们分赃多了平时不见，出了事却要怪罪小辈？
我要给她一个交代，死也不进堂。”
声音在巷子里忽高忽低，林澈屏住呼吸——市集的气息，帮派的规矩，仇怨与身份的冲突泛在空气。
他不知道该退还是进，只觉心跳如擂，身体飘摇。
丐帮汉子叫骂着靠近，叶书苓倒退一步，余光瞥见了林澈。
她眉头微皱，忽然低声喝道：“你不是这儿的人？
站那么久做什么？”
林澈一滞，手指攥紧衣角。
他努力理清思绪，试图说服自己必须冷静。
他挤出一句生硬的回应：“我只是……迷了路。”
叶书苓盯着林澈良久，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带着警醒说道：“别傻站着，会被当成同党。
跟我走！”
林澈被她拉得跌跌撞撞，穿过满是泥污的巷道。
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