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怀了傅斯年的孩子,因为他总在醉酒后搂着我呢喃:“圆圆,
给我生个孩子...”可我知道,他喊的是他白月光的乳名,不是我这个替身。
白月光回国那天,我主动递上离婚协议和孕检单:“傅总,您的替身任务完成,该退场了。
”他当场撕碎协议冷笑:“你凭什么决定去留?”直到我的葬礼上,
他攥着DNA报告疯了一样刨开墓碑——“她根本没怀孕!这不可能!
”---指尖下的丝绸领带刚打好一个温莎结,傅斯年就睁开了眼。他眼底没有刚醒的朦胧,
只有一片冷寂的审视,落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攥住了手腕,力道不轻不重,
刚好留下圈红痕。“谁让你动这个的?”他声音低沉,带着晨起的沙哑,像磨过粗糙的砂纸。
“……皱了,我帮你整理一下。”我垂下眼,不敢看那双总能轻易看透我的眼睛。
这条暗蓝色的领带,是林园买的。他很少戴,但每次见林园前,都会拿出来。他松开我,
起身下床,宽阔的脊背挡住窗外大片晨光,阴影彻底将我笼罩。“多事。
”我捏了捏发烫的指尖,沉默地听着浴室传来哗哗水声。胃里又是一阵熟悉的翻搅,
我慌忙捂住嘴,强行压了下去。不能吐,不能让他知道。等他收拾妥当出来,一身高定西装,
清贵逼人,已经又是那个掌控一切的傅氏总裁。
他瞥了一眼依然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无措的我,眉头微蹙。“晚上陪我去接机。
”心口猛地一刺,密密麻麻的酸涩瞬间涌上来,堵得喉咙发紧。我知道要去接谁。林园,
他的白月光,他心尖上的圆圆,今天回国。我张了张嘴,
声音干涩得厉害:“……我有点不舒服,能不能……”他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戴上,
动作流畅,没半分停顿,甚至没抬头看我。“别让我说第二遍。”看,他总是这样。
不需要我的意见,只需要我的服从。门轻轻合上,隔绝了他的身影。我腿一软,
跌坐在还残留着他气息的床沿,终于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吐得撕心裂肺,
却只有酸水。眼泪生理性地冒出来。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下泛青的女人。
这张脸,有三分像林园,尤其是眼睛和鼻子。所以三年前,他才会把我留在身边。
傅斯年很多次醉酒后,把我用力箍在怀里,滚烫的唇蹭着我的耳垂,
声音含混不清地呢喃:“圆圆…圆圆…给我生个孩子…”每一次,我都像被抛上云端,
又狠狠摔进冰窖。云端是他罕见的温柔,冰窖是那一声声“圆圆”,不是我。我叫苏晚,
不是他的圆圆。手机嗡嗡震动,是一条新信息,来自私家侦探。苏小姐,
傅总为林小姐准备的婚房已过户,位于麓山国际,房产证上是林小姐单独的名字。
项目资料已发您邮箱。指尖冰凉,颤抖着点开邮箱附件。
麓山国际那套他曾经随口问过我喜不喜欢的顶复,图片奢华得刺眼。
还有傅氏旗下那个最大合作项目的核心负责人名字,赫然变成了“林园”。
所有疑虑、最后一丝可笑的期待,彻底粉碎。他不仅要把人接回来,
还要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那我呢?我这个拙劣的替身,和肚子里这个错误存在的孩子,
算什么?晚上,我特意选了一条他不喜欢的玫红色裙子,颜色扎眼,
和林园素雅的风格天差地别。去机场的路上,车内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
傅斯年一直在处理邮件,眼神都没扫过我一眼。航班准时抵达。出口,林园推着行李车出来,
一身米白色羊绒裙,妆容精致,笑容温婉。她看见傅斯年,眼睛瞬间亮了,
小跑着扑进他怀里。“斯年!我好想你!”傅斯年接住她,那张对我总是冰封的脸上,
融化了罕见的、真实的温柔。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宠溺:“累不累?
”“不累。”林园从他怀里抬起头,目光似不经意地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丝打量和不易察觉的优越感,“这位是……苏小姐吧?经常听斯年提起你,
谢谢你这些年……照顾他。”她伸出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漂亮。我看着她,又看看傅斯年。
他正看着她,眼神专注。胃里翻江倒海。我强忍着恶心,没有去握那只手,
只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林小姐,欢迎回国。”傅斯年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
带着警告的冷意。回市区的车上,林园坐在副驾,细声细气地讲着国外的见闻。
傅斯年偶尔回应,低沉的声音含着笑。我缩在后座,像个多余的摆件,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手轻轻按在小腹上。那里依旧平坦,可我知道,
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悄悄生长。一个……他醉酒后喊着别人名字求来的孩子。
一个……他或许根本不容许存在的意外。送林园去了早就准备好的公寓,
傅斯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他甚至自然地接过林园的外套,挂在了玄关的衣架上。那架势,
俨然男主人的姿态。我站在门外,走廊的风灌进来,冷得我打了个哆嗦。“斯年,
我那条铂金项链好像掉在机场了,能不能……”林园柔柔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嗯,我联系机场找找。”傅斯年拿出手机。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管生疼。
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自己都陌生:“傅总,我就不打扰您和林小姐了。”傅斯年转头看我,
眼神很沉。我从包里拿出那份捏了一路、已经有些温热的文件夹,递到他面前。
里面是两份文件。一份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名字。另一份,
是那张我藏了许久的孕检单。“您的替身任务完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像在念别人的台词,“该退场了。”傅斯年的目光瞬间钉在那份文件上,
周遭空气骤然降至冰点。林园也惊讶地捂住了嘴,看看他,又看看我。他猛地抽过文件夹,
翻开。看到孕检单时,他瞳孔骤然缩紧,脸色阴沉得可怕。下一瞬,他冷笑出声,
修长的手指抓住那几张纸,狠狠一撕!刺耳的碎裂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
纸片雪花般散落在我脚边。他一步跨出房门,高大的身影带着骇人的压迫感逼近我,
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苏晚,”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淬着冰,
“谁给你的胆子自作主张?”“凭什么决定去留?嗯?告诉我,凭什么?”他的力道很大,
捏得我下巴骨快要碎掉,眼泪生理性地涌上来,但我死死忍着,不肯落下。
我看着他那双盛怒的眼睛,里面映出我苍白却倔强的脸。心死如灰,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就凭,”我声音发颤,却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我不是林园。”“就凭,
您喊的每一句‘圆圆’,都不是我。”“就凭,”我猛地挥开他的手,指向地上那些碎片,
指向他身后脸色微白的林园,“傅斯年,我不爱你了。”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叹息,
却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他明显僵住了,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暴怒,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我不再看他,转身走向电梯。脚步很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像踩在云端,随时会坠落。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骤然惊醒般追来的身影,
和他那句被金属门截断的、模糊不清的怒吼。“苏晚!你给我站住!”世界,终于清静了。
眼泪无声地淌了下来,滚烫。第二天,我搬出了那栋住了三年的别墅。所有他买的东西,
我一件没拿。新的住处很小,但很安静。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像人间蒸发一样。
傅斯年动用了所有关系找我。他的电话打到闺蜜那里,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焦躁暴怒:“让她接电话!告诉她,立刻滚回来!我可以不计较!
”闺蜜开着免提,我听着那头他失控的声音,平静地摇了摇头。计较?他凭什么计较?
心口还是钝钝地痛。爱了他这么多年,早已刻进习惯,抽离的时候,连着血带着肉。
孕吐开始变得频繁,小家伙在用力刷着存在感。每次吐得昏天暗地时,
我总会想起他醉酒后埋在我颈间,一遍遍低喃“圆圆,给我生个孩子”的画面。然后,
吐得更厉害。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我以为我能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直到那天,
我去医院做例行产检。刚出电梯,迎面就撞上一个人。冰冷的雪松气息窜入鼻腔,
我浑身一僵,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傅斯年。他瘦了些,下颌线更加锋利,
眼神却比以往更加阴鸷,死死锁着我,像鹰隼盯着猎物。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力道大得吓人,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苏晚,”他声音低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你真是长本事了!”我挣扎,却徒劳。“放开我!傅斯年,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
”他嗤笑,眼底一片猩红,“我同意了吗?那份协议我撕了!不作数!
”“单方面分居两年自动判离!傅总不懂法吗?”我仰头瞪着他,不肯示弱。“两年?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另一只手猛地抚上我的小腹,那里还不太明显,“那这个呢?
啊?我的种,你想怎么样?偷偷生下来?还是偷偷做掉?”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手都在抖。“不劳傅总费心!”我被他话里的残忍刺得遍体鳞伤,“这是我的孩子,
和你没关系!”“没关系?”他猛地将我拽近,气息喷在我脸上,滚烫而危险,“苏晚,
你再说一遍试试?”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我难堪到了极点,
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傅斯年!你够了!你去找你的林园!我们早就两清了!”提到林园,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骇人:“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现在,跟我回去!
”他再次上前来拉我。我慌不择路地后退,脚下猛地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啊——!
”惊呼声脱口而出。手腕被他猛地抓住,巨大的拉力将我扯回,我重重撞进他怀里。
惊魂未定,小腹却传来一阵清晰的、绞紧般的坠痛。我瞬间白了脸,捂住肚子,
冷汗涔涔而下。“好痛……”傅斯年也愣住了,抱着我的手有些僵:“……苏晚?
”温热的、黏腻的液体,顺着腿根缓缓流下。我低头,看见一抹刺目的红,
染透了我浅色的裤子。世界瞬间寂静无声。孩子……我的孩子……眼前一黑,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醒来是在惨白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我猛地睁开眼,
手下意识地摸向小腹。平坦的,空荡荡的。旁边站着面无表情的医生,和脸色灰败的傅斯年。
“……孩子呢?”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连自己都害怕的颤抖。医生推了推眼镜,
语气公事公办:“抱歉,傅太太,您送来得太迟了,撞击导致的流产,我们尽力了。
”流……产?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精准地射穿我的心脏。血肉模糊。我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好像没听懂。傅斯年走过来,试图碰我,声音干涩:“苏晚……”我猛地挥开他的手,
眼睛赤红地瞪着他,每一个字都淬着血和恨:“傅斯年,你杀了它……”“是你!
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他身体剧烈一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我……”“滚!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扯得喉咙生疼,破碎不堪,“滚出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滚啊!”他站在原地,看着我歇斯底里的样子,拳头紧紧攥着,手背青筋暴起,
眼底翻涌着巨大的、复杂的情绪,最终,变成一片死寂的荒芜。他什么都没说,
一步步退出了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我蜷缩起来,
把脸埋进冰冷的枕头里,身体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汹涌而出,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的孩子。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它的胎动,还没来得及给它取名字。
它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来了,又在我知道的时候,被它的亲生父亲,亲手杀死了。恨意像藤蔓,
疯狂地滋生,缠绕紧勒,几乎要将我绞碎。傅斯年,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
之后的日子,我像一具行尸走肉。傅斯年派了人来照顾,也被我全部轰走。
他每天都会来医院,站在病房外,却不进来。我能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他沉默的身影。
一次,两次……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里布满红血丝,曾经一丝不苟的西装也带了褶皱。
可我只觉得讽刺。惺惺作态给谁看?孩子没了,他不是应该庆幸吗?
庆幸我这个替身没有生下混淆他傅家血脉的野种?庆幸可以毫无负担地去迎接他的白月光?
出院那天,他来了。“我送你。”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我没看他,
径直往前走。他跟上,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车停在医院门口,不是他常开的劳斯莱斯,
而是一辆低调的宾利。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报了一个地址。不是他给我找的地方,
也不是我们曾经的“家”,而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小区。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
没说什么,发动了车子。一路无话。到了小区楼下,我下车,他也跟着下来。“傅总,
”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冷得结冰,“到此为止吧。”“别再出现,别再打扰我。
”“苏晚……”他声音艰涩,“我们……”“我们之间,”我打断他,终于转过身,
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五年、毁了我一切的男人,“只剩下一条命的关系。
”“我的孩子的命。”“傅斯年,我诅咒你和林园,永世不得安宁。”他的脸,
瞬间血色尽失,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踉跄着后退了半步,眼底是灭顶的绝望和痛苦。
我转身,决绝地走进单元楼。没有再回头一次。之后一个月,风平浪静。
傅斯年真的没有再出现。听说他和林园出双入对,傅氏和林家的合作项目盛大启动,
占据了所有财经版面的头条。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多般配。
我对着报纸上他搂着林园笑得温柔的照片,一点点撕碎,扔进垃圾桶。心已经痛到麻木,
不会再起波澜。我开始计划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个没有傅斯年的地方,重新开始。
或许时间久了,伤口也能慢慢结痂。虽然我知道,那道疤,会跟着我一辈子。
变故发生在一个深夜。剧烈的头痛将我折磨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疯狂搅动,
鼻尖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下。我抬手一抹。满手刺目的鲜血。视线开始模糊,天旋地转。
我挣扎着去摸手机,却重重地从床上摔了下来,碰倒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玻璃碎裂的声音,